这个年代批判想了资本主义,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见陈宝珠面露担忧,张婶心中得意。
她也不起来,就坐在地上抹不存在的眼泪。
“可怜我们家三代贫农,却要照顾资本少爷和小姐!川子,其实婶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也喜欢孩子,帮忙照顾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人啊,见不得你跟孩子好,才故意使坏!”
“我才要一个月五块,帮你带孩子,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张婶一副“你赚到”的表情,“有些人啊,心思根本不在你这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带着钱跑了!”
她眼睛斜看着陈宝珠,生怕郑航川不知道她说的谁。
陈宝珠感觉奇怪。
张婶虽然有些小精明,却不够聪明,怎么会想到用资本主义做派来威胁郑航川?
今天要是被张婶拿捏住,那以后绝不是几块钱就能打发的。
既然留下,郑航川跟她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陈宝珠不能看着他被欺负。
“张婶,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谁能证明?”
“当然有,我全家都知道!”张婶下巴扬得高高的,本以为会吓得陈宝珠直接跑掉,谁知陈宝珠却抿唇一笑。
“航川,那咱们全家也可以证明张婶上门勒索。你脚程快,快去警察局找人来。”
郑航川不禁看向陈宝珠,只见她巧笑嫣然,从容大方。
跟印象中骄纵愚蠢的陈宝珠完全不一样。
郑航川眼神动了动,“嗯”了一声, 放下被褥配合地往外走去。
张婶傻了。
“川子,你就不怕我去告你?”
“不怕。 ”
郑航川脚步不停,真的要去找人,张婶急了。
她只是想要回工作。
要钱,要粮食,要野味!
要是郑航川真的进局子,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
“川子,你等等!”
陈宝珠却不惯着她,“航川,你要跟警察说清楚,咱们之前找张婶带孩子,结果张婶差点把孩子弄死。我怀疑她是故意杀人!”
“你胡说八道!”
张婶急得满头大汗,杀人的罪名要是成立是要枪毙的!
“我胡说?两个孩子现在还在昏迷!让警察好好看看,自己孙子喂的脑满肠肥,别人孩子饿得快死了,这不是故意杀人是什么?”
郑航川想到这对比,脸色阴沉下来。
他本就长相凶,这一冷脸更吓人。
陈宝珠都怕郑航川真动手。
张婶本就心虚,见状更害怕,爬起来就跑。
“我可没杀人,你们别诬陷好人!”
看着张婶慌不择路逃跑,被路上的树枝绊倒重重摔在那,却不得不忍疼逃离,陈宝珠这才解气,结果一转头才发现郑航川已经走到她身边。
陈宝珠这才反应过来。
“你刚刚是吓唬她的?”
“嗯,配合你。”
郑航川可没忽略陈宝珠冲他使眼色,陈宝珠不禁笑起来。
“那我们还挺有默契。”
她之前还担心郑航川没看懂,真的打人。
要是动了手,性质就不一样了。
郑航川闻言有些别扭。
他们有默契吗?
但郑航川没说什么,道:“天色晚了,你去吃点粥。”
陈宝珠经过这么一提醒才觉得饿。
“那你做什么?”
“仓房透风,我处理一下。”郑航川先把被褥放到炕上,转身出去拿了铁锹出门,很快就带了一筐黄泥回来。
等陈宝珠把被褥规整好出来,郑航川已经和好了泥,用泥抹子转圈找透风的地方堵上。
他干活利索,很快将那些缝隙补好。
陈宝珠看了一会儿,就去热饭。
北部地区天黑早,四点多就黑得看不见了。
粥还剩下两大碗,陈宝珠一碗肯定够了,但郑航川一个大男人,估计这些都吃了才能混个肚子饱。
而两个孩子之前一人吃了小碗的半碗粥,晚上肯定会饿,肯定要给他们留一些的。
怎么算都不够。
陈宝珠看着灶膛里还剩下的炭火,有了主意。
补墙缝光补外面肯定是不行,郑航川把里面的墙也重新抹了,感觉不到透风他才出来。结果就闻到一阵香甜的味道。
烤红薯?
郑航川放下泥抹子到仓房后,就见陈宝珠正坐在灶膛旁的柴上,或许是有些冻耳朵,她两只手烤烤火就捂一捂耳朵,光线暗下来,却愈发衬得她皮肤白皙。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陈宝珠突然看过来,那漂亮的丹凤眼弯了弯,说不出的温柔。
“饿了吧?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郑航川的心被触动了下,突然觉得这寒风中多了一丝暖意。
他上前,陈宝珠献宝似的道:“其实做饭也不是很难,我今天烤红薯了,应该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郑航川就看到炭火上面放了几个红薯,上面的不熟,下面的估计再烤一会儿就要糊了。
“我来。”
在陈宝珠不解的目光中,郑航川将那几个红薯翻了面, 又从旁边弄了点余灰盖在红薯上。
陈宝珠不笨,只是没经验,一看就明白是自己弄错了。
她很不好意思。
但预想中男人的埋怨并未出现,郑航川很有耐心地教道:
“下次可以直接把炭火扒开,把红薯放进去烤。”
天色暗下来,郑航川脸上的疤都不那么明显,一双坚毅的眸看着灶膛,特别有男人味。
陈宝珠想到自己那个年代,这种类型的帅哥已经少了,好像男人也开始比好看,比帅气,身体却柔弱的连不到一百斤的女孩都抱不起来。
郑航川这体格,应该不至于那样吧?
察觉到自己走神,陈宝珠微微有些脸红。
“好。”
郑航川端着粥进屋放在桌子上。
屋里已经黑了,郑航川从抽屉拿出蜡烛点燃,昏黄的光亮让这个夜晚似乎都暖起来。
他将粥给了陈宝珠一碗。“吃吧。 ”
陈宝珠却没动。
郑航川想起前几天他去提亲的时候,陈宝珠正吃饭,不仅有炒白菜,还有一碟子炒鸡蛋。
早就听说大队长一家对这个小女儿很疼爱,嫁给他陈宝珠确实受苦了。
郑航川起身,“我再去炒个菜。”
“不用!”
陈宝珠知他误会了,道:
“我只是在想我还是等下吃烤红薯吧,这碗粥留给两个孩子。他们等下醒了说不准会饿。”
郑航川看着郑明珠,似是在打量她有没有说谎。
陈宝珠察觉到,心中暗叹一声。
就原主做的那些事,她留下人郑航川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她。她已做好准备被质疑,却听郑航川道:
“等会儿我再熬点粥给孩子,你吃吧。”
既然如此陈宝珠也不客气。
之前的鸡孩子吃了鸡腿。她吃了点鸡胸肉,还剩下不少。
反正已经过了明路,陈宝珠就拿了出来。“这是我哥给我送来的,你尝尝。”
这是陈宝珠早就想好的借口。
原主二哥在市里当司机,又特别疼她,有点稀罕物很正常。
等她明天回门跟二哥对对口供就行。
郑航川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让陈宝珠心慌。
难道郑航川知道她说谎?
但下一秒,郑航川就撕了个鸡翅膀给她,“吃吧。”这是没怀疑?
陈宝珠放心吃起来。
谁知才没吃两口就听“嘎嘣”一声!
硌牙了!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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