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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家有奶娃:谁家闺女九岁事业有成啊!》精彩片段
新娘被掳事件,很快被另一件大事给冲淡了。下泰村来了大人物了。
来的是祖孙二人。老爷子向伯润六十左右,他的孙子向允泽十一岁。另外还有一对忠厚的老夫妻-丁叔丁婶,打理爷孙的日常生活。向允泽还有个十三岁的书童,叫剑声。
爷俩住在一个叫绿意的大庄子上,下泰村通往万阳镇的路南,有片树林,也就是顾梅红出事的那片林子,绿意庄就在林子南面。
顾梅朵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着很多人把十几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庄子,赶着马车走了。庄子厚重的大门慢慢关上。
住在村子里,对村子里的任何变化都要严密关注,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哪个人,就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这祖孙二人,一看就和这村子格格不入。
先不说搬来这阵势,只看这二人本身穿着就不是普通百姓。更不要说老爷子这通身的气派,儒雅又威严,让人见而生畏。
向允泽双目如电,小小年纪,一身上位者的威压,这气度,岂能是一般人?
顾梅朵心说,无论什么人,只要不影响到我,管他去死。
……
“喂,你姓顾吧?”
顾梅朵刚刚来到山边,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叫住了她,看她点头后,对她说:“有人让我告诉你,看好你弟弟。”说完,急忙跑了。
“看好弟弟?老太婆不会是还没凑够聘礼,又打上小四小五的主意了吧?这还真的是记吃不记打呀。不打疼她,她不知道我顾梅朵的厉害。给我等着。哼!”
顾梅朵知道是谁给她传的消息,说来有趣,就是上次去顾家要买小四小五的牙婆。
这黄牙婆做完生意要回镇子上,也就是在这山边,遇到三个痞子,抢了她的银子,还要夺她的驴。遇到上山回来的顾梅朵,打跑了痞子,保住了她的银子和驴,黄牙婆很感激顾梅朵。
看来这是还人情来了。
顾梅朵回到家里,对她娘陶氏说:“家里人都下田干活的时候,你要特别小心。如果奶奶或者三伯母来领小四和小五,千万不能答应。你就大喊救命。不停地喊,我听到就回来了。
娘你放心,我也会告诉大哥二哥,让他们经常回家来看看。”
陶氏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顾梅朵劝她娘:“娘,放心,很快就会好的。等分了家,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好,好。”陶氏敷衍地应着,抹了把眼睛,把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坐以待毙不是顾梅朵的性格,主动出击才是她的作风。
顾梅朵来到镇子上,送了黄牙婆一只野鸡,感谢她的传信之情。
通过黄牙婆,找到了大烟袋,也就是老孙氏联系的牙婆。本来老孙氏找的是黄牙婆,但是黄牙婆不干,才找的大烟袋。
“妈妈,你请坐,我家的情况想来黄妈妈都告诉你了,所以,想请妈妈帮个忙。不会让你白出力的。”
“好说好说。”
……
顾梅朵刚刚回到家,就被她奶奶叫住:
“朵朵,早上你爷爷说,想吃鸡爪菜包的菜团子,正好你二伯娘没事,你和她一起去多采些,回来到河边多洗几次,咱们中午吃菜团子。”
鸡爪菜就村子西南,靠近河边的地方有。离家很远,而且这个野菜超级不好采,有刺不说,上边的毛毛还不好洗,不多洗几次洗不干净。
看来这是老孙氏怕她在家碍事,远远打发了她。哼哼,打得好算盘。
“好的,二伯娘走吧。”身上有现成的背篓。
走出村子,关氏着急地说:“朵朵,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你奶奶很少叫你干活呀。家里又不是没有闲人。”
“不说这个,二伯娘,梅红姐的事,你还没跟二伯说呀?”
“我怕他这个实心眼的露馅。”
“应该没事了,你悄悄告诉二伯,省得他惦记。二伯娘,你悄悄到村子东头儿玉米地里等我,我叫你再出来。”
关氏感激顾梅朵帮助梅红,她也知道顾梅朵不会害她,所以也愿意帮顾梅朵的忙。
顾梅朵偷偷潜回村子,大伯娘在收拾菜地,顾春来在旁边玩儿。
顾梅朵拿出一块糖,慢慢把顾春来引出来,赶紧抱走,送玉米地里交给关氏。告诉顾春来,在玩藏猫猫,不要出声。小家伙儿点点头。
顾梅朵想故技重施,引出五叔家三岁的顾春胜,小家伙儿太小,不愿离开娘,拿到糖就跑回去了。
顾梅朵正发愁呢,五婶上茅厕了。机不可失,顾梅朵上前抱起孩子,用最快的速度,来到玉米地。
“二伯娘,你快去采鸡爪菜,这一路上别让人看到你。孩子给我。”
“哦哦,好。”关氏拎着筐,偷偷摸摸满心疑惑地走了,感觉今天有大事发生。
顾梅朵把顾春胜放背篓里,抱着顾春来,一路飞跑到传说有脏东西的林子边,把两个孩子交给等在这里的黄牙婆和大烟袋,她们二人带孩子坐上马车回镇子去了。
顾梅朵急匆匆赶回来,让陶氏领着小双胞胎,去找关氏采鸡爪菜去,她则一步三挪慢慢地回到村子里。
再说老孙氏,她一直在等大烟袋。看看快中午了,怎么大烟袋还不来?就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顾老大媳妇田氏和顾老五媳妇郑氏一前一后进来了。
“娘呀,春胜(春来)不见了,找不到了。呜呜……”
老孙氏急了,除了大孙子,老孙氏最疼的就是这两个小孙子了。
“孩子怎么能不见了?快找去呀。”
“到处都找遍了,没有呀。”
郑氏抓着老孙氏的手,“娘,咱们让爹他们回来帮忙找吧。”
那怎么行,那样自己做的事不就又要黄了?
“你们两个窝囊废,也不下田干活,就看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孩子找不回来,我打死你们。傻呆着干吗,还不快去找?”
“哦哦,去找,去找。”田氏郑氏跑出去了。
老孙氏也紧跟着跑出去,“春来……春胜呀……听见奶奶的话,回一声啊。”
没多久的功夫,整个下泰村在家的人,都知道顾家的两个孩子丢了。大家都帮着找,一时间村里鸡飞狗跳,吵嚷声震天。
下泰村是个大村子,满村子的人找孩子,很快地里干活的人也知道了,都跑回来。
顾老五这个懒货,听说儿子丢了,一下子扑倒在地,磕出满脸的血,顾家又是一阵喧闹。
顾家的男人们回来了,村子里帮忙找孩子的村民也聚拢到顾家。村子不小,人也多,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找到,只能来顾家看看情况再说。
大黎国清平县下泰村
九岁的顾梅朵身材干瘦,扛着好大一捆干柴,不紧不慢地下山来。
顾梅朵前世三十八岁,一周前穿越到这个漂亮的同名小女孩儿身上。
小女孩天生神力,平时给家里打柴打猪草,因为父母哥哥都老实,一家人被奶奶虐待,小女孩为了省口饭给两个弟弟吃,自己饿死在山上,现代的顾梅朵就穿来了。
就是她穿越来的家庭有点闹心。
顾梅朵放空思想,机械地走着。
突然,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朵朵,你快回家看看,你奶奶要把你两个弟弟卖了。快点儿,你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卖我弟弟?”
“我去,这个死老太婆又作什么妖儿?”
她快速从柴堆里抽出一根趁手的棍子,扔下干柴,飞一般往山下冲去。
进了村子,就看到自家大院儿周围,围满了村民,村民边看热闹边议论:
“以为顾家来亲戚了,原来是牙婆子,老孙氏要卖两个小孙子呢。顾老头五个儿子,就老四肯干,这还要卖老四儿子,没天理呀。”
“也就是欺负顾老四熊呗,老孙氏怎么不卖了老大和老五的儿子?”
“只是可怜了老四媳妇,多俊俏的人儿,生了四个儿子,两对双胞胎呀,多大的福分呀。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被老孙氏折磨成黄脸婆了。看看给打得。”
“顾老四一家子就那个闺女硬气些,老孙氏不敢欺负她。这是趁着老四闺女不在家,那闺女力气大,厉害着呢。呀,回来了,这下子热闹了!”
“让让,让让。”
顾梅朵扒拉开挡路的人,直接冲进院子里。完全顾不上被她拽得东倒西歪的人。
院子正中,跪着一个看起来像三十多岁,容貌姣好,身材瘦弱,一脸凄苦的女人-顾梅朵的娘陶非陶氏。
她一手抱着一个小男孩儿,一手向前伸着,试图去拉面前的婆婆-老孙氏怀里的另一个小男孩儿,两个男孩是双胞胎,五岁。
“娘,求求你,别卖我的小四和小五。我多多干活儿,我少吃饭,我多攒钱帮大侄儿交束脩。”
陶氏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儿不住的磕头,一脸的无助和绝望。她怀里的小男孩儿哇哇大哭。
老孙氏尖嘴猴腮,一脸的刻薄相,指着陶氏骂道:
“你这好吃懒做的贱-货,你一年能挣几个银钱,他们领了小四小五去,会给二十两银子,就能给你大侄儿交束脩。
你大侄儿将来中了状元,你家不是也能跟着沾光吗?再说,你们又不是没儿子,送走他们,还省了两个人的口粮。你松开,让我抱走。”
陶氏紧紧抱着孩子,声嘶力竭地喊着:“别卖我的小四和小五,这是我的心头肉啊!”
老天爷,帮帮我吧!
老孙氏见陶氏不松手,抓起根木棍,狠狠朝陶氏身上打去。
“你个贱-人,我还管不了你了,我打死你!”
旁边儿一个穿红著绿,身材丰满的女人,顾梅朵的三伯娘小孙氏,撇着嘴讥讽道:“哎呀四弟妹,你这样忤逆婆婆,简直太不孝了,当心一会儿四弟回来休了你。”
老孙氏几棍子落在跪着的陶氏身上,还不解气,把扯着的小男孩儿推向小孙氏,“看好他,这可是钱呢。”
老孙氏咬牙切齿地又高高举起了棍子。
这老孙氏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周围的村民虽然在指指点点,可并不敢上前劝解,怕惹麻烦上身。
大家心里想着,顾老四媳妇儿今天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住手!”
就在这时,顾梅朵冲了进来,手里的棍子用力向上一挡,迎向了老孙氏。
老孙氏没看到顾梅朵,一棍子狠狠地砸下去。
两根棍子撞在一起,两人又都是用了力的,只听“咔嚓”一声响,老孙氏手里的棍子飞了,巨大的撞击力震得老孙氏手臂又痛又麻,半天动不了。
老孙氏岂肯shan罢甘休,她正要狠狠教训顾梅朵,一眼瞄到院子外自家男人和儿子们急匆匆赶过来,知道今天的计划泡汤了。
自己肯定不能当着家人的面儿,让人把孙子领走。
于是,老孙氏抱着右臂,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嚎起来:“没天理啦,亲孙女要打死奶奶啦。老天爷怎么不打个雷,劈死这个小畜生。”
顾梅朵懒得理会老孙氏,她慢慢地扶起自己的娘,然后奔向她三伯娘。
“你放开小五!”顾梅朵冰冷地眼神盯着小孙氏。
小孙氏一哆嗦,放了孩子吧,怕婆婆怪罪。不放,又担心顾梅朵打她。正犹豫不决,顾梅朵作势举起了棍子:
“放不放?”
小孙氏一哆嗦,吓得急忙松开孩子,退到一边。
顾梅朵温柔地抱起小五,回到母亲身边。冷眼看着回来的顾家人。
牙婆子一看,这买卖是做不成了,没等顾家男人进院,出院子骑上毛驴,一溜烟儿跑了。
顾老头领着顾家下田干活的人一拥而进,走进院子。
顾老头不到六十岁,一脸沧桑,却还硬朗。
顾家田地不多,但是人非常多。顾老头儿领着儿孙格外用心地伺弄家里的田,希望能多打点儿粮食,好多口饭吃。
现在不到收工的时候,被人叫了回来,顾老头儿很生气。
他轰走了院里院外看热闹的人,冲着老孙氏嚷道:
“把我们叫回来干什么,这不是白耽误功夫吗?娘们儿家家的就是事儿多。”
其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很清楚,路上有人告诉他了。老孙氏不止一次的说过,要把两个小孙子卖了。
一来家里有了银子给大孙子交束脩,二来没了这两个小的,老四媳妇儿也可以下田干活儿,家里就多一个劳力。孙子孙女那么多,少一个两个也没啥。
他之所以冲老孙氏嚷嚷,就是为了转移家人的注意力,老婆子卖孙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也防止老四媳妇儿闹腾,虽然老四媳妇不一定会闹腾。
多年的夫妻,老孙氏也明白老头子的意图,她冲着一大家子一挥手:
“都回去干活儿,回来干什么?半头午晌的就想歇着?干活儿去!”
顾老头儿领着大伙儿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有话说。”顾梅朵大声喊道。
老孙氏骂道:“你说个屁,怎么哪里都有你。滚一边儿去!你打了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听到这话,顾家人表情很丰富,有吃惊的,有害怕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漠不关心的。
村民们看看里长,又看看族长,不知如何是好。
里长怒了,“顾大生,你是宁可让老四一家烧死,也不分家是吧?”
族长说:“好,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既然你不要这个儿子了,村里要!
大家快救火!快点,晚了再烧了别的房子。”众人一齐救火。
顾老头也不是不想要这个儿子,就像顾梅朵说的,四房真的是干活的主力,没了四房,还有几个人干活?
只是,死丫头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就是救了他们,也离了心了,就当没生这个儿子罢。
里长和族长刚刚说话的时候,顾梅朵就快速地拿掉蒙在家人头脸上的湿布,揉成一团扔背篓。
指挥家人:
“别站旮旯里了,快往脸上头上抹些黑灰,鼻孔多抹两下。”
大家马上行动起来。陶氏帮两个小儿子也弄好了。
等村民把顾家四房的人从火海中扒拉出来的时候,瞧这可怜的一家子哟。
顾老四整个人黑头黑脸,他抱着咳得直不起腰的二儿子,二儿子头发都烧没了,眼睛也睁不开了,一直咳个不停。
陶氏和顾梅朵一人抱个孩子,把孩子脸朝下,放在腿上拍打着顺气,孩子哇哇大哭,陶氏也跟着哭。
顾梅朵大哥不顾烧伤的手和胳膊,在边上帮忙。
顾家四房的人出来以后不久,房子就烧落架了,只有几根粗大的烧得漆黑的梁柁,架在泥墙上。
顾梅朵猛咳了两声,顺手抹了一把乌黑的脸,走到顾老头面前,定定看着这个老头,“爷爷,你还是不同意分家吗?”
“妄想!”
“好。既然爷爷你不同意分家,里长爷爷,族长爷爷,我要断亲!
我们一家人已经坐在火堆里等死了,他们都没说搭把手把我们救出来,这是盼着我们死呢。我不要这样的家人。”
老孙氏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对着顾梅朵就是一顿挠,可惜,顾梅朵没让她近身。
老孙氏破口大骂,“该死的小贱种,遭雷劈的玩意,我还没死呢,就想分家,没……”
顾老头大喝一声:“闭嘴!”
老孙氏嘴巴一直动,气得够呛,却发不出声音。
清静了。
族长也是气急了,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
“开祠堂。”
顾家在下泰村算是大族,祠堂也很大。进了祠堂,拜了祖先。族长拿起笔墨,一挥而就。他是童生出身,写得一笔好字。
写好了断亲文书,一式四份,断亲双方各一份,族里一份,还有一份要去官府备案。
族长看了顾老头一眼,“这断亲书签了以后,你们就是两家人,以后互不相干,各自过日子吧。
签了吧,再摁个手印。”
顾梅朵走了过来,给里长族长各鞠了一躬,“谢谢里长爷爷族长爷爷,辛苦了。”
又拉着父母和兄弟,来到顾老头跟前,跪下:“爷爷,最后再叫你一声爷爷,这声爷爷过后,我们两家再无干系。感谢爷爷养育之恩。咱们磕头。”
一家人都磕了三个头,站起身。
顾家四房终于自由了!
顾梅朵看了看顾家所有人,冷冷地说:
“既然已经是两家人了,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来欺负我们家,我打死你们。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谁?我们现在可不是一家人了。
里长爷爷,村里哪有空屋子,我们一家人先借住几天。”
族长听到了,“咱们族里有。回头我找人帮你修修先住着。”
“谢谢族长爷爷。”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家人就搬了进去。
大家都知道他们相当于净身出户,什么也没有。于是把各家用不上的家什器具,送给他们,还有亲近些的人家,送来了一点粮食,毕竟都不富裕。
这样一对付,也能弄口吃的,不至于挨饿了。
顾梅朵让家里人都记得,都有谁帮忙了,以后好还人情。雪中送炭的情谊,要永远记在心里。
没有被褥也不怕,好在现在刚刚入秋,也不算太冷,还熬得住。
绿意山庄
“少爷,那个凶丫头放火烧屋子,你说如果没人救,她一家人会不会烧死?”
“不会。”
“少爷,她胆子不小,和老宅断亲了,看她有事还有谁帮忙。”
“她不需要帮忙,她怕拖累。”
吃过晚饭,顾梅朵从空间里拿出一只野鸡,装背篓里,和大哥二哥来到里长家里。她有意识地锻炼两个哥哥,条件允许,做事情就带上他们。
“里长爷爷,这只野鸡是我打的,送给你尝尝鲜,别嫌弃。我是有事请你帮忙。”
里长本来不想收,他们刚刚出来住,比较困难。听说有事要他帮忙,忙问什么事。
顾梅朵忙说:“我们打算盖房子,想找里长爷爷买块宅地。我家兄弟多,想买块大的。不知道要多少银子。”
“你们有钱吗?”
“里长爷爷,现在我家一文钱也没有,但我会赚钱的。我就想知道得用多少钱。”
“宅地一般都是不能耕种的地,所以也不贵,二亩的话,也就一两银子。你们想在哪里盖房子?”
预谋分家很久了,宅基地也早就看好了。顾梅朵回答说:
“里长爷爷,我想在村西南靠近河边的地方盖房子。一来那里是荒地,应该便宜些,二来那里地方大,三来,也离顾家老宅远些,不想看到他们。”
里长自动脑补,应该是想离顾家远些,看给这些孩子伤的。
顾大生个糊涂蛋,这小丫头一看就是个能人,将来恐怕是个有出息的,顾大生你将来肯定会后悔的,蠢蛋。
“行,等你要盖的时候,想要哪里,爷爷卖给你。”
“谢谢爷爷。我们走了。”
“去吧去吧。”
里长回头对老妻说,“以后这孩子有什么难处,能帮就帮一把,这孩子会有大出息。”
里长奶奶点头答应。
……
“爹,从明天开始,我们四个进山打猎,攒钱盖房子。娘就在家里照顾小四和小五。”一家人都开心地听从顾梅朵安排。
第一次打的猎物拿到万阳镇上卖。因为离山近,这里的野物不值钱。
顾梅朵就卖了几只野兔,买了些粗米回来,别的猎物又拿回来。准备到县城卖。
现在天不热,不怕猎物坏掉。当然顾梅朵是偷偷放空间里了。
攒了三天的猎物,顾梅朵准备去县城。
天一大亮,一家人就起来了,借个板车,装好猎物,带上水和干粮,顾梅朵就和二哥赶往县城。二哥走得快。
顾梅朵仍是作男孩装扮。
到了城门,交了两文钱的税,进城了。
顾梅朵找了个不热闹也不偏僻的地方,让二哥等在这里,她想找找丁彭和小良子,打听一下哪里好卖。
“糖哥哥,糖哥哥!”
顾梅朵一看,这不是小良子吗?身边还跟着四五个小乞丐,其中就有丁彭。
“你们来得正好,有事找你们。”
通常陶氏替小孙氏传话,老孙氏顺便就说,那你替她干吧。陶氏又不懂拒绝,只好干了。每次都是这样。
“我是真有事儿回娘家,你娘帮我做一天,我以后再多帮她做一天。”
“三伯娘,同样的谎话说多了,也就跟放-那什么一样,没人当回事了。再说,你哪次说话算数了?所以,你老人家还是另外找人吧。”
小孙氏怒了,大声骂起来:“大人的事儿,要你个逼崽子管?就让你娘帮我-干一天活儿,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是呀,以前我娘没少帮你干活。我娘一边看着弟弟,做自己的活儿,还要一边帮你干活儿,你轻松自在地去串门子。
不就是因为,奶奶是你亲姑,向着你们三房吗?
明天我就不让我娘干,如果你不找妥人干活儿,那一家老小和满院子的小畜生,就都饿着!”
说着拉着走出来的陶非回屋去了。
十岁的顾春雨帮他娘骂人:“你个小贱-人,死丫头,让你欺负我娘,我打死你。”
顾梅朵转回身哈哈大笑:
“臭小子胆肥呀,想打我,你过来呀!”
顾春雨还想骂,被她娘拉走了。
傍晚,大家干活儿回来,顾老三喊着:“老四,你先给我提两桶水来洗洗,然后再给咱爹提。”
顾家住在村东,门前二三百米有一条小河哗哗流过,干活的人傍晚回来,一身的臭汗,挑两桶水,回来洗洗,干净又解乏。河水温温的,洗澡正好。
因为傍晚经常有大姑娘小媳妇,趁天凉在河边洗衣服,所以不能去河里洗澡。顾家经常去河里提水,只是这提水的人……哼哼。
顾老四毫无怨言地就要去拿水桶提水。
顾梅朵一直站在院子里,她就知道会这样,因为以前不是爹提水,就是哥哥们提水。哥哥们才十二,多重的水桶,这些狼心狗肺的混帐家人。
“爹,水桶放下,让三伯自己去提。他有手有脚的,干嘛支使你?”
顾老三不乐意了:“你这丫头,我就是让你爹帮你爷提水的时候,顺便替我提两桶,怎么啦?”
“不怎么,自己的活儿自己干,你不提水洗澡,那就臭着。天天让我爹伺候你,我爹干了一天活儿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爹,你回屋里等着,我去提水给你洗。大哥,二哥,你们都等着,爹洗完了,你们洗,水我来提。”
顾老三大声道:“那你爷爷的水谁提?”
“爱谁谁,谁愿意谁去提。你孝顺你去。”
说着,顾梅朵提着水桶走了。
“以前都是你爹提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爷爷又不是只有我爹一个儿子。要不你们哥几个,轮着去提,今天就大伯先去提。”顾梅朵的声音远远传来。
顾老头瞪了顾老三一眼,“我自己去提。”
顾梅朵给他爹提了水,回来看见他三伯还在院里站着:
“三伯,以后你要孝顺爷爷,你自己去,别使唤我爹。我爹干活儿,你讨好,你咋那么聪明呢?
我三伯娘支使我娘干活儿,你支使我爹干活儿,谁惯得你们这些臭毛病?从今以后,都给我改喽。我们四房不是顾家的奴才!!”
顾老三面子上过不去,大怒:
“你个小鳖犊子,小混蛋,看我打死你。”
顾梅朵一挺小胸脯,“三伯,来打呀,你打得过我吗?如果你不怕腿断胳膊折,你就只管来打。我借你个胆儿!”
顾老三气得直哼哼,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小孙氏拉进屋,顾梅朵提着水桶给哥哥们提水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最近地里活儿比较多,干活的人比较忙,也比较累,晚上做菜的时候,就放了一小块肉,薄薄地切了有十几片。
顾家二十多口人,分两桌吃,女人一桌,男人一桌。小孩子跟着女人坐,老孙氏在男人那一桌。
老孙氏拿起筷子例行分饭。
她拿起个碗,把菜盆儿里少的可怜的肉片挑到碗里,“春立明天休沐,留给他吃,他读书累脑子,给他补补。”
顾梅朵过来夺走老孙氏手里的碗,“还补,大哥已经补的够胖了,红光满面的,奶奶不知道胖子的脑子反应慢吗?你这不是让大哥考不上秀才吗?
再说,现在活这么累,干活的人吃不好,哪有力气干活儿。没力气干活,哪来的收成。没收成,哪来的钱。没钱,怎么供大哥读书。
所以,为了大哥能读书,就得让干活的人吃好点儿。”
于是她很快地把碗里的肉给他老爹,哥哥们,还有大伯二伯分了下去,一人分了一片儿,还剩下个三两片儿,她直接都倒在顾老头的碗里,然后小手一挥:
“吃吧,干了一天活儿都累了,吃完歇着。”然后潇洒地转身回女人这桌。
老孙氏听顾梅朵小嘴叭叭叭叭一通神侃,等她反过劲儿的时候,大家碗里的肉早进肚了。
她气得抬手想拍桌子,看看桌上的饭,不舍得浪费粮食,就奔着老四媳妇儿来了。
女人这一桌还等着老孙氏分饭呢,顾梅朵一看老孙氏的样子,就知道老孙氏要拿她娘撒气,因为只有她娘会老老实实地让老孙氏打,丝毫不敢反抗。
顾梅朵急忙捞了一个大碗,拨了一些饭菜,拉着她娘和弟弟到墙角去吃,她挡在老孙氏面前,“奶,你找我娘干嘛?”
老孙氏拿着棍子,够不着陶氏,就劈头盖脸向顾梅朵打来。
顾梅朵顺手拽过三伯家的堂姐挡在身前,老孙氏一棍子打下来,顾梅朵堂姐“嗷”一声就趴下了。
顾梅朵大叫:“救命呀!奶奶要打死亲孙女儿啊!不让孙女吃饭啦!大家都来看看呀,孙子没卖成,这是要打死孙女儿撒气啊。救命呀!”
九岁小女孩儿的声音又清脆又尖细,传得很远。很快就有左邻右舍的来到院外看热闹。
老孙氏追着顾梅朵,顾梅朵绕着桌子跑。一边跑一边继续大喊:“救命呀,救命呀!奶奶要打死亲孙女啦!不活啦,老天爷呀!”
顾梅朵她娘一边喂孩子一边看着,反正自家闺女不会吃亏。顾梅朵她爹和哥哥们呆呆地,顾家其他人表情各异。
邻居们看到这祖孙俩,都偷偷地笑起来。顾老太一向拿这个孙女没辙,这是搞笑呢?
顾老头急忙起身,把邻居们劝走,对着老孙氏喊道:“吃饭!”
老孙氏平时跋扈得很,但是顾老头生气的时候,他还是很听话的。
今天这场祖孙之战到此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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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人,陶非把空间里的东西整理一遍。
她进不了空间,都是神识操作。所有东西都归类放好,尤其是那些建筑材料,不久的以后就会用到了。
所有药品都仔细看一下功用,按自己的习惯放置好,做到心中有数。
药品品种很多,功能强大。
“洗髓丹?天呀,还有洗髓丹!那不是只有玄幻世界才存在的东西吗?”
这傻丫头似乎忘记她吃的聚灵丹了。
一个人只能吃一颗。
哦,吃多浪费。
一定要变强,陶非!她给自己加油。
先不管别的了,她吃下洗髓丹。坐直了身子,闭上眼。
感觉意识昏沉,混混沌沌的。
慢慢地……
痛-很痛-特痛-真特么痛-要死了那么痛-痛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这感觉是不是痛。
汗-微汗-臭汗-多汗-狂汗-满脸汗-像下雨似的流汗-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粘腻,臭哄哄地,太不舒服了。
烧水清洗干净,浑身清爽。
陶非开心地跳起来。“咚”,悲催了,撞棚顶了。
就算是土房,棚顶不高,一跳能接触棚顶,也让人高兴呀。这弹跳力,高兴得陶非都顾不得疼。
无论在哪里生存,身体好才是根本。
跳得高,相信一定会跑得快。哈哈,赚了。
……
陶非决定去一趟县城,她想看看,苟县丞是否真的想同顾家联姻,联姻的态度如何,决心有多大。
陶非真心不希望,顾春立能娶县丞家小姐。娶了她,陶非就不能再肆意对付这帮极品,必定有所顾忌。大房也会更加嚣张,自己人单势孤,想分家,恐怕是难上加难。
再则,如果真的如传言所说,这苟小姐品性低劣,她从县城来到乡下,从官家来到农家,心里定会极度不平衡,对顾家人也会各种看不起和打压,从而影响大家的生活。
一损俱损,对她也极为不利。
如果县丞嫁女决心很大,她就要重新规划将来,看是不是能带家人离开。
对付苟小姐容易,可她身后,还有个县丞父亲,民不与官斗,这不是目前的自己撼得动的。
另外,她还想购买一些种子,各种种子,种空间里。
条件允许,她想种种地,养养鸡鸭。做个快乐的小农女。
出了村子向西走半里多地,再向南拐个小弯,走出不远,就是通向县城的官道了。
这里到县城直线距离有四十多里地,走官道,曲里拐弯,恐怕得有五十多里。
到了城门,守城的兵向生意人收税的时候,陶非才发现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她身上一文钱没有。
空间里倒是装着陶非给的四千两的银票,就相当于现在的支票,可这不能用来零花呀,再说,一个孩子,手上拿着大额银票,也危险呀。
一位进城卖菜的老奶奶走来,陶非悄悄扯着她的衣襟,跟着进了城。
在空间里翻来找去,找到几朵精致的头花,前世妹妹过六一用的。到绣坊换了一百文。
一文钱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
陶非一个小孩子想见县丞,不说难于登天,也难于爬山。官和民,两个阶级。
何况陶非还是一个小小的民。
陶非买了二十个馒头,装背篓里,在县城的街头闲步。她在观察,她在找。
哈哈,目标来了。在一个稍微偏僻的角落,四个小乞丐围了上来。
“小子,把馒头拿出来放你走。”
“想吃馒头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陶非弯腰拣了块石头,举到说话的乞丐面前,手用力,石头粉碎。
乞丐很识时务,“问吧。”
陶非就地坐了下来,四个乞丐互相看了看,也坐下来。
陶非拿出四个馒头,一人一个。
“我想知道,我怎么才能见到知县大人。”
四人半张着嘴,看傻瓜一样地看她。
刚刚问话的乞丐丁彭,打量了陶非一番,“这穿戴,拜访进不了门,拦人,近不了身。没钱……没戏。”
几句话说得陶非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见不了呀。那你们知道关于知县或他们家的什么事吗?县丞家的也行。”
丁彭嚼了口馒头:“知县刚来没多久,不了解。县丞家,最近倒是出了件丑事。”
“继续说。”
旁边一小乞丐抢着说:“这个我也知道。县丞闺女偷人,让人逮着了。县丞要把她嫁出去。”
重点来了。“嫁给谁呀?”
“一个有钱的做买卖的。老有钱了,那聘礼好几大车呢。送聘礼那天还撒糖了,好多人抢,可惜我太小,就抢到两块,还让人踩了好几脚。”
瘪瘪嘴,一副委屈的小可怜样。
小乞丐说着还舔了舔嘴唇,好像刚刚吃过很甜的糖一样。他很遗憾没多抢到几块糖。
这小家伙看样子也就比弟弟大一两岁,却灵动非常,是个聪明的。
陶非不由得心一软,“一会我送你两块糖。”
“真的呀?”小家伙马上双眼放光,听说有糖,马上继续表现:
“我还知道县丞家小姐不乐意,县丞打她了,听说打得可狠了。县丞还骂了人家,让离小姐远点。要嫁人了。”
这话虽然指代不明,陶非还是听懂了。
丁彭做了补充:“那商人家公子是个跛脚。县丞原来相中一个穷书生,后来警告他别痴心妄想。下月中旬出嫁。”
意思完整了。
陶非看了丁彭一眼,这小子读过书。
陶非站起来,想着再去哪里逛逛,见识一下这个县城的风俗,人物。以后再来也不会两眼一抹黑。
那小乞丐走到她身前,眼巴巴瞅着她。
陶非明白了,“你……”
“我叫小良子。彭哥给我起的名。”小家伙机灵地说。
陶非从背篓,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一把糖块,是前世那种圆圆的带条纹的散装糖块,各种颜色都有。递给小良子,“你来分吧。”
小良子开心地接过糖块,先一人分了两块,再一人分了一块,分到他自己,没了。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两块糖,看看别人手里的三块,瘪着小嘴,快哭了。那小模样可怜滴呀。
陶非差点没憋住笑出来。她又拿出来两块,递给小良子,“你现在比他们多一块。”
小良子马上开心起来。
陶非问丁彭,“咱们去逛逛吧,去哪里好?”
丁彭认真地想了想,小良子抢着说:
“彭哥,去鸿门山庄,那里地方大,现在还没人管,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丁彭说,“倒是可以,就是有些远。”
陶非不在意地说,“远不怕,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五人出了城门,向南走了很久,远远看见一个恢宏大气的庄子。
庄子特别大,周围零散住着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个村落呢。
走到近前,才发现,庄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陶非五人高兴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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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人参这东西,不好挖。这玩意它须子又多又长,如果挖断了,药效就会打折扣,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哦哦,这么多说法。采药也不容易。”
顾梅朵拿出砍刀,找了块木头做了把木头刀,然后用这把木头刀来挖人参。
“哥,我挖参,你继续采药材吧。”
兄妹二人各干各的。
顾梅朵心里想,怎么就遇不到小人参苗呢,好往空间栽呀。她空间还留了一小块耕地,准备种些珍贵的东西呢。
等顾梅朵挖好了人参,却找不到顾春远了。
“二哥,二哥!”附近找了好久,没找到。
顾梅朵以这个人参坑为中心,五百米为半径,顺时针开始寻找。
走个二三十米,顾梅朵就喊一两声。
正走着,顾梅朵猛地停住脚步,怎么好像听到有声音呢。再细听听,又听不见了。
“二哥……二哥!”
喊完就仔细听,有声音,好像从地底传来的。
地-底?坑里?
顾梅朵运用透视能力,重点勘察地表,看看是否有坑。
终于发现在一棵大树旁边,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在这片灌木丛中间,有个很深很大的坑。
坑里长满灌木,已经枯黄。灌木上边爬满了藤类植物,把坑顶盖住了,不特别注意真的发现不了。
顾梅朵看了看四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也顾不得了,先救二哥要紧。
顾梅朵艰难地扒开灌木丛,慢慢挤到坑边,试探着喊了一声:“二哥?”
“在……在的。”顾春远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坑里传来。
顾梅朵并没有马上过去,因为二哥的声音明显不对劲。如果不是受伤了,那么就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正常情况下,有人来找,肯定是大声呼救,而不是这蚊子一般的哼唧声,不细听根本听不到。
很快地,顾梅朵就搞清楚坑里的状况了。看向坑里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世界太玄幻了。
这是一个天然的坑,目测怎么也有三米半深,直径得有四五米。坑里灌木丛生,灌木很高,虽然这藤蔓覆盖下的灌木早就没了生机,可还是很坚挺的。
顾春远就掉落在坑边上,卡在灌木丛的缝隙中,灌木高大多刺,还有藤蔓植物缠住,周围又没有着力点,他根本动不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顾春远的对面,和他同样处境的,还特么有一只熊!
一只壮硕的大黑熊。
顾春远和大黑熊面对面,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三米,顾春远能透过灌木的缝隙看到对面的大黑熊,因为这大黑熊实在太大,想看不见都难。
以大黑熊的力气应该能弄断这些灌木和藤蔓,但显然它的力量不够,可以断定,它不是受了重伤就是饿得没力气了。
顾春远和大黑熊对视着,估计他们心里都怕得要死,只是谁也动不了。
顾春远甚至都不敢大声呼救,就怕惹急了大黑熊,对自己不利。
那些灌木和藤蔓,不但密实而且有很多很大的刺在上边,顾春远身上都血淋淋的。
黑熊应该也差不多,只是,黑毛遮盖,看不出来而已。
顾梅朵急忙从腰上解下绳子,这是上山必备的。
“二哥,你伤得重不重?别怕,黑熊应该不能动了。你抓住绳子,缠腰上,打个死结,我拉你上来。”
“好……好的。”看到妹妹来了,顾春远总算有精神说话了。接住绳子,快速缠腰上。
“好了。”
顾梅朵开始慢慢向上拉绳子。因为藤蔓实在太多,顾春远双手还不断地扒拉缠住自己的藤蔓,把自己解放出来,好减少妹妹向上拉的阻力。
家里盖大房子,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就靠他们爷几个,肯定不行,还得找人帮忙呀。
只是,这人可不好找。房子盖起来,就得开始赚钱了,还需要人。也不能总是雇人,那就买人吧。
买人,这个世界是允许的。
早上起来,大家各行其事。
顾梅朵进县城找丁彭。
一只熊一支人参,一共卖了三百二十两。
顾梅朵问丁彭:“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呀?”
丁彭一愣,没想到顾梅朵问他这样的问题。
半晌,无所谓地说:“我这样的人,能干吗?混一天算一天呗。”
顾梅朵也没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当然,就见过几次面,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所以,我给你时间。你可以现在就跟着我,当我是雇你的,我付你工钱。如果半年后,你不想干了,可以随时离开。”
丁彭想了想,“行,我可不可以带几个人?”
“小良子他们?”
“是的,如果没有我照看着,我怕他们受欺负。”
“没问题。但是,他们就得签卖身契,毕竟他们不是你。
不过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以。”
“我还想再买几个人,你有什么门路?”
“跟我来吧。”
顾梅朵买了四男三女七个人,收拾干净,又买了两辆马车,一帮人坐马车回村。
顾梅朵临走前,给了丁彭二十两银子,留给他一辆马车,让他和那些孩子收拾干净了来村里找她,就说是来帮忙的。
马车进村,引起了轰动。
村民们说什么的都有:
“顾老四家这是要发达了,看看这些人,还有这马车,得干多少活儿呀。”
“你知道什么,有可能是雇的呢,听说他们家要盖房子?”
“他们刚刚搬出去,哪里来的银子雇人?”
“他家的闺女能干能赚钱呀。把这一家子好劳力逼走,不知道顾老头会不会后悔?”
回到家,顾梅朵开始安排带回来的人。
四个男人,分别起名叫:元喜,夏明,秋顺,冬开。四人先跟着顾老四。
三个女人:青竹,紫竹,翠竹。年纪小些的紫竹跟着顾梅朵,青竹和翠竹跟着陶氏。
丁彭带了五个孩子来。丁彭十四,小良子六岁,其余的四个,都是七八岁。
给他们起名:东越,西越,南越,北越。丁彭跟着顾春远,小良子跟着小双胞胎,四个越跟着顾春久打杂。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干活的进度快了起来。
顾梅朵让先盖一排七八间屋子的房子,不用多好,能遮风挡雨就行,留两间当厨房,其余的先给家人和工匠住着,大房子盖好再做安排。
人多材料足,这样的房子一天就能够盖好。
顾梅朵带着紫竹到处看。
“大哥,院墙一定要砌结实了,这样住着才放心。
搬石头的时候注意安全。越字辈的小子,让他们帮忙拿些轻便的东西,跑腿送信什么的,别累着了。”
“这些小家伙不错,机灵着呢。”
“爹,干活的人多,你给他们分成组,选个组长,活没干好,找组长算帐。”
“这办法好,就这么办。”
“娘,做菜的肉和鸡,我放西边厨房案板上了,活儿太累,别舍不得吃,没了我再去打。”
“好,咱一定让干活的人吃好吃饱。”
“小良子,照顾好我弟弟和你自己哈,别磕着碰着了。”
“放心吧糖哥哥,嘻嘻,你还有糖吗?”小家伙超级爱吃糖。
“有的,拿去,你去和小四小五分。
丁彭,我二哥没什么经验,你多带带他。你想到什么,你们商量着办就成。
我要上山,家里,你也帮着看顾些。”
可有人就是见不得她家日子好过,非要弄点事情出来不可。
老孙氏领着大媳妇三媳妇五媳妇,还有磨磨蹭蹭跟在后边的顾老二媳妇,气势汹汹地来房场找到顾梅朵。
“小贱-人,你们四房都他奶奶地是些白眼狼,刚搬出来就盖房子买马车,说,你们是不是攒私房钱了?”
顾梅朵叫人找来里长和族长,然后对老孙氏说:
“老太太,我们是不是攒了私房钱,你心里明镜似的。你顾老太太攒了一辈子的钱,我问你,你盖得起这么一座大房子吗
我们四房从来都是干活就有我们,钱是一文都不从我们手上过,请问你,我们要怎么攒这个私房钱?”
“那你们哪里来的钱盖房子?有钱也不知道孝敬爷爷奶奶,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天打雷劈呀?”
顾梅朵气乐了,“我打熊,抓鹿,挖人参,卖了钱盖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还得告诉你一声?你想要孝敬钱,你特么是谁?”
“啪”一张纸在手上抖开:
“断亲书!你们家老爷子亲手签的字,你想耍赖?
老太太,我还真不怕告诉你,钱,我顾梅朵现在有的是,可是,和你有关系吗?找我要孝敬钱,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你一大帮的儿子媳妇,一个个滴,都还站着呢,没死,你找我要什么孝敬钱?就算他们都死光了,你要孝敬钱也找不到我身上。我和你,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不服你县衙告我去。青竹翠竹,把这个死老太婆给我拖出去。二哥,以后弄两只大狼狗养着,再有人来耍无赖,给我放狗!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咱们喝茶去。
大家好好干活,晚上炖野猪肉,管够。”
这老孙氏还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战斗力那是杠杠滴。真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呀。
老孙氏斗志昂扬地过来,灰头土脸地被人拖走。
罡豆在顾梅朵身前身后转着,它这主人真厉害,小嘴叭叭滴。听主人的意思,这个老太婆不是好人。
本座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罡豆一溜烟跑出去。
众人只觉得有个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晃就不见了。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顾家老宅呗,告诉顾老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如果他不管好老孙氏,别怪我心狠,咱们县衙见。我要告她冒认亲戚,贪钱讹诈。”
对老孙氏这样的泼妇,里长和族长也很无奈,作为村里的村官,他们还是不希望闹到县衙的。只能劝顾梅朵看开些,别和她计较。
“是我和她计较吗?是她偏偏要和我计较。以前顾忌他们是我爹生身父母,现在,我还惯着他们谁,一帮臭不要脸滴。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你们告诉顾老头,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我就上县学告诉学政大人:
顾春立,纵容家人卖堂弟,卖堂妹,给他交束脩。让学政取消他院试资格。他还想考秀才,做梦!”
“别,别呀,朵朵呀,如果村里真的出了秀才,也是件大好事呀。”这丫头得理不饶人呀。
顾梅朵:我有理,为什么要饶人,让他们来膈应我?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行吧,那你们和顾老头他们说吧。就说我-祝顾春立院试顺利,连中三元!”
顾梅朵:特么的,他有那才,有那德吗?
因为砌院墙的人比较多,这活儿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所以进度很快,基本完工,除了几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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