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到了饭店,服务员直接无视我,径直走到詹径晔跟前,热烈的笑着说:先生,几位?需要包厢吗?
詹径晔朝我这边迈了一步,说:问她。
服务员转而又对着我笑的更灿烂:小姐,几位,有定包厢吗?
“两位,”转头又对着詹径晔说,“坐大厅可以吗?”
“可以”
每回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感觉凶巴巴的,人却意外的好说话。
工作这一个多月,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基本上也没怎么见过他发脾气,说话做事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员工偶尔犯点小错,训斥两句也就过去了。可能是因为自带气场,公司大多数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太放肆。
倒是听程欣怡说过一次,他很少生气,要真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做起事来,就是变态的行径,超级腹黑。
突然间,好想看詹径晔生气的样子啊,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应该会很帅气吧,消散了身上严肃冷漠的气质。
“喂喂,回神了,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也受不住你这如狼似虎的眼神。”詹径晔调侃的说。
我直接翻个白眼,还挺自恋。“不会用成语,别瞎用,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你现在对我已经不用敬语了,是吧?之前不还您啊您啊的。”
“现在是休息时间,我想我有言语自由和态度自由的权利。”
“还真是怀念以前的那个绵羊啊,软乎乎的,看着就好欺负。”
“所以自古才会有那么多的农民起义,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誓与资本家不共戴天。”
“你是羡慕嫉妒恨吧,改明也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资本家。”
“怎么感受?”我好奇的问。
“就你这资质,当资本家有点困难,努努力,还是可以当资本家家属的。”
“怎么当?”
“自己想,天道酬勤。”他高深莫测的说。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我表示很怀疑。
来之前我还担心,就我跟詹径晔两个人吃饭,场面会不会很尴尬,一度想让程欣怡来作陪。
我们两个人又是上司对下级,又是性格不搭、没有共同语言的,之前还在他面前闹了不少笑话。
没想到一顿饭下来,倒也没让话落在地上。
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但不知不觉,一顿饭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度过了。
我这个人,看着没心没肺好相处,其实说白了,就是合得来,关系立马就建立起来了,合不来,对人就完全的退避三舍。
圈子小且固定,尊崇人与人之间自然而然的相处,最为舒适。不需要你刻意为我做什么,我也不会为你去改变。
能同频,才长久。感到不适,就会自发自愿的结束一段关系,缩回自己的安全壳儿里。一定要确定安全了,才会小心翼翼的冒出头来。
在关系亲密的人面前,会不自觉的放大我的任性。
之前有个朋友说我:要么闪婚,要么晚婚。现在想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顿饭之后,我有个发现,我在詹径晔面前,放肆了很多,不像之前,老鼠见了猫,即躲又怕。
能感受到他释放出来的善意,我也乐于与他交个朋友。毕竟,谁不愿意跟老板的关系搞好点。当然是在纯洁的关系中,相对亲近。
就像他跟程欣怡一样,我能就感觉到,整个公司里,所有人对他,既敬又惧,是老板与员工之间最为普遍的一种合作关系。就程欣怡不怕他,把他当好哥们。他也不介意程欣怡话语间的随意和偶尔的放肆。
饭后他提议,我请吃饭,他应该礼尚往来,问我想不想看电影。
说实话,不是很想看,都九点多了,看完电影几点了,再说,跟老板一起去看深夜电影,我心还没那么大。
自从深圳回到老家后,罗兰女士就给我设了门禁,正常情况下,十点之前回家,特殊情况,十一点之前回家。过了门禁时间,罗兰女士就会化身好奇妈妈,追问你到崩溃,我实在是受不住。
“现在太晚了,下次吧。”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婉拒,是托词。
詹径晔却像是当了真,认同的点点头:是有点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那你说下次,是什么时候?”
“什么下次?”
“电影。”
我哪儿知道……我就随口一说。“那就等上映了新电影,有想看的,再去看?”
他像是得到了答案,满意的点点头,送我回家。
等我都洗漱好,看到詹径晔发来的微信:我到家了。
到家了就到了呗,跟我报备干嘛,我该怎么回?
收到。
好的,知道了,晚安。
那你搞好了也早点休息吧。
好像怎么回都不太好。这都加上微信好几天了,也没见主动给我发过消息啊,难不成吃一顿饭,吃出感情了?
最终我也进行位置报备:我也到家了。
“如果我记忆没出现错乱,是我送你回家的。”
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何种方式跟他聊天,太过随意不行,恭敬严肃又做不到。硬聊了话,隔着屏幕都尴尬。干脆手机一扔,进入睡眠模式。
好在我没有回复后,詹径晔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