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
覃禾被车撞飞了好几米远,她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巨痛无比,落地的那一瞬间,覃禾瞳孔微缩,如同置身在冰窖里一般,她伸出手,一点点,一点点,非常艰难的,摸到了旁边的手机,用着仅存的意识,把手机恢复出厂设置。
要知道,她和初月的聊天记录,堪比海棠文。
好像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但是什么都来不及了,人生啊,如同一场梦真真假假的。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会相信她。
血一点点流,她的意识渐渐消散,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茜茜,你怎么直接撞上去了。”车里的林海龙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舅舅,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之前都买了那么多通稿黑她,她都快被封杀了,这次又从虎口脱险,还拿到了资源,我……”
女人此刻也慌张了起来,抓着自己头发,“舅舅怎么办,你一定得帮帮我。”
林海龙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要镇定不少,“车往前一点。”
孙茜茜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林海龙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直到车停在了覃禾的旁边,林海龙才走下车去。
覃禾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上半身浑身是血,眼睛是半睁着,无比惨烈,手中却还握着手机。
林海龙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探了气息,猛然缩回。
“舅舅,怎么办?”孙茜看着躺在地面上,造型怪异的覃禾,声音都颤抖着。
林海龙看了看四周,国际酒店的后门本来就偏,平日里就没有什么人,现在晚上,更看不到人影。
“你和我一起,把她弄进后备箱里。”
“舅舅,这地上的血怎么办?”
“覃禾家里出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朋友了,这件事,只要把尸体处理好,近期不会有人发现她出事。”林海龙说完把地上的血迹给清理了。
“手机呢?”
“她恢复出厂设置了!”
————
痛,车祸前的记忆历历在目,覃禾好不容易装醉从国际酒店里逃出来,却发现另一个地狱在等着她。
她的一生也在脑海里回放,母亲难产而死,奶奶病逝,父亲坐牢,家道中落,她竟然也落得这样一个的下场 。
耳边有人说话,覃禾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艰难的睁开眼睛,眼角边流着泪水,滴到了枕头旁边。
“你醒了?”护士问。
覃禾没有说话,眨眨眼睛环视四周,原来天堂里也有医院,医院里的小护士就是天堂的天使吗?
“天堂的医院要医药费吗?”覃禾问。
覃禾的声音虚弱,再加上她的音色本来就是那种软软糯糯奶奶的,小护士都心疼的快哭了,“这不是天堂,你还活着,虽然你黑粉多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喜欢你的粉丝的,我就是,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活着最重要,以后可不能去寻死了。”
覃禾怔愣。
她寻死?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的耳朵被撞坏了,有人寻死找这么刺激的死法吗?往车上撞,被撞飞几米?临死前还要飞一次?是想自己升天吗?
“你醒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衣着褐色大衣的男子。覃禾与小护士同时看了过去。
“温…温宴珩!”
小护士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覃禾想起身,奈何身体还没缓过来,没有力气。
“你先出去吧。”温宴珩对着小护士说道。
小护士如同做梦一样,点点头,跑出了病房,房间里只剩下覃禾和温宴珩。
覃禾这才知道反应过来,这里真的是医院,因为面前的是温宴珩,国内最年轻的影帝,拿奖拿到手软的那种,不仅有演技有实力,还有没有公布出来的背景,资产百亿,如今倒是见到真人了。在这种情况下,覃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你送我来医院的?”覃禾是肯定的语气。
温宴珩点点头,床上的这个女人,他略有耳闻,女团出道,后续被爆出来是月城的覃家千金,刚演了一部戏,覃平远也就是覃禾的父亲因为公司的经济纠纷,进去了,从此覃禾黑料满天,无戏可演。
覃禾抬手,又动了动腿,“竟然没有缺胳膊少腿。”
是重生了吗?
女人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但是温宴珩还是听到了。
“你是被水淹了,又不是被车撞了,谁跳海后检查自己四肢是否健全。”
“你是说我跳海了?”
覃禾指了指自己,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温宴珩走到床边,按了墙上的按钮。
不一会儿,覃禾的病房里来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温先生,是病人醒了吗?”
“再给她仔细检查一下吧,她这里可能被水泡坏了。”
温宴珩对着医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影帝的意思是她脑袋进水了吗?
没有,她现在异常清醒,奶奶总是和她说,为人要和善,宽容待人,严于律己。她从小就这么做,未曾想,会落到这个结局。
“我脑子没有进水。”
覃禾哆嗦一下,摇摇头,也不敢看站在旁边的几个人,头转向另一侧,继续思考,既然醒来了,今后就不再处处宽容和善了。
手底被什么珠子硌了一下,覃禾抬起手看向枕头两侧,几颗光亮晶莹的珍珠,静静的躺在那里 。
“说话还算清晰利索,再做个全面检查吧,看看有没有遗留的问题。”医生提议。
覃禾躺在床上,摇摇头。“我没有问题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男人丝毫没有在意覃禾说什么,“检查吧。”
覃禾口干舌燥,被护士推着去了各个房间,因为不愿意,想反抗,直接被护士拿绳绑了起来。
于是她被迫拍了脑部CT,做了胸片等一系列检查。最后,被重新推回了病房。
温宴珩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她观察了温宴珩,趁温宴珩眨眼的时候,快速的把三颗光亮的珍珠收了起来。
温宴珩“有收获。”
“什么意思?”
温宴珩没有说话,他认为这个问题,她自己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