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把教皇传送去哪了?”瓦尔克·多德气恼的骂道。
他持起大剑泄愤似的砍向魏尔德的身体,但是魏尔德非但没有躲反而迎了上去,诡异的是,并未有鲜血流出。
瓦尔克·多德有些惊讶。
而魏尔德则死死盯着他,“我记住你了!”
他的身体倒地,在接触到地的那刻整个人又化为了腐朽的尸体。
任凭瓦尔克·多德如何砍着那具腐烂的尸体,都没有任何反应。
“死了?”瓦尔克·多德眯起眼,亡者教会的死神通道确实需要献祭一条生命才能启动,但是信奉死亡之神的神眷者,难免会有其他手段复活。
想到这里,他叫来几个骑士,“把他的尸体带回教廷。”
“是!”
菲尔·格雷的意识有一瞬间模糊,意识恢复时,四周黑乎乎的。
他感觉这个法阵内十分阴冷,不像是那种物理意义上的冷。
而是那种深入骨髓,渗透灵魂的冷。
这应该是死亡的气息?
菲尔·格雷想到,也不知道魏尔德能不能逃走,他最后的那句生命为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为了救自己……
还没等菲尔·格雷想太多,他的意识再次模糊,陷入了昏迷之中。
“聆听命运的低语…”
“聆听死者的教诲…”
“聆听命运的低语…”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交错,他的精神都混乱了,直到最后那个低沉阴森的声音越来越弱,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话不停的回荡。
“聆听命运的低语…”
这句话越来越亮,震的他脑袋嗡嗡的。
“行行行,聆听就聆听!”
他猛的坐起身来,发现面前有一张大脸看着自己。
脸上还挂着憨厚的笑容。
但却把他吓了一跳。
“啊,你是谁?”菲尔·格雷问道。
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间狭小的屋子,只勉强能放下他躺着的这张床、还有面前那人坐着的一张椅子。
屋子还有些破败,灯光是昏暗的,可以看到墙角立着的那类似蜡烛的东西,发出暗淡的火光。
习惯了教廷那奢华的宫殿,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你好呀,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巴里!”巴里傻笑着伸出去要和他握手。
“啊,你好,我叫…”菲尔·格雷停顿了一下,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名。
想了想他说,“我叫凯恩。”
对不起了我亲爱的男仆,就借借你的名字吧。
“凯恩你好呀,你今年多大了呀?”巴里又问道。
只是这个口气,怎么好像有点幼稚?就像是小朋友一样。
菲尔·格雷疑惑的看着他。
“23。”
“好呀好呀,巴里今年20了,巴里可以叫你哥哥吗?”
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还未等菲尔·格雷回答就听到有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喊道,“巴里,别闹了,请客人过来,我有话说。”
“好吧。”巴里委屈的点点头。
原来这个屋子还连着另一间屋子,推开门,又进入了一间稍大的房子,房内东侧是一个灶台和一个破旧的柜子,而西侧是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露出和善的笑容,“我这个儿子啊,小时候脑袋受伤了,有些傻,你不要介意呀。”
“啊,没事没事,这里是哪里呀?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那傻儿子出去溜达,正好看到你躺在我家门口,就把你背了回来,看你的穿着和举止,你应该是贵族吧?”
“嗯。”菲尔·格雷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教皇华贵的长袍和银色的镶嵌着宝石的发冠。
这也太显眼了。
“我原本是很显赫的贵族,但是我被家族的其他人背叛,家产也被他们侵吞,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心灰意冷下我四处闲逛,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力竭后晕倒了。”
菲尔·格雷悲痛的说道,隐瞒了自己的部分真实情况。
老妇人叹了口气。
“真是可怜的孩子呀!这里是卡奥城的下城区,也就是你们贵族口里的贫民窟。”
卡奥城?
教廷的总部,也就是他居住的地方是诺斯城,而这卡奥城是离诺斯城很远的一个城市,虽然也在命运神教的教区内,但是这个城市已经接近教区的边界了。
魏尔德的这个传送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主教和骑士长现在已经把控了教廷,如果他们利用教廷的势力,找到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现在,应该解决的是隐藏和居住的问题。
“我目前无处可去,不知道你们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菲尔·格雷真诚的问道。
他对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目前也只有依靠这两个好心人。
“没有问题。”老妇人笑了笑,“就是我这里太贫苦了,怕你会不习惯。”
“没事,谢谢您的仁慈!”菲尔·格雷感谢道。
“好呀好呀!你住在我家我就可以和你玩了!”巴里在旁边开心的鼓掌。
菲尔·格雷看了看自己这身与房间格格不入的衣着,询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呀?我这身太显眼了。”
“有的,巴里,去把前几天我缝给你的那身衣服拿出来。我的下半身瘫痪了,不能动,只能靠我这个傻儿子了。”老妇人朝着傻儿子吩咐完后,又向菲尔·格雷解释。
巴里点点头,从里屋的床底拿出一件棕色的粗布衣衫。
“给,凯恩哥哥,巴里把新衣服送给你!”
菲尔·格雷差点没反应过来,又想到凯恩确实是自己的化名。
“谢谢你们。”
一个瘫痪,一个智商有缺陷。
却能收留他这个陌生人,又赠予他对于贫民来说极其可贵的衣服,菲尔·格雷为这对母子的善良而感动。
进里屋换上了粗布衣衫,他将那身华贵的衣服收起,塞到了床底,他打算明天找时间烧了,教皇的衣服可不能暴露。
至于那顶王冠,得找个机会出去埋了,等以后能回到教廷再找人挖出来吧。
他住在里屋,巴里在外面的屋子架了几块木板搭成床,和母亲住在一起。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快要天亮了,经历了一天的波折,菲尔·格雷疲惫的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