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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忆

发表时间: 2023-01-24

张艺文回到家,吃完那堆药丸,躺在床上,想起第一次见许萧的场面,张艺文刚做完心脏手术,在四人间的病房里躺着,时不时都有咳嗽声和呼叫护士的声音,吵闹不已,病房里全是药水的味道,张艺文从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习惯,他从小就经常来医院,从开始的抵触到后来慢慢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张艺文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隔着衣服摸着自己的心脏,感受自己新的心跳,“这是第三次手术啊”,张艺文感慨道,他心想:

“如果自己死的话该多好,我再也不想闻这狗屁药水,再也不想让家里人担惊受怕,再也不想缺席每一次的高兴时刻,我恨透此刻这个缝缝补补的心脏了”

“艺文艺文”,张艺文的妈妈走过来,拉开张艺文的窗帘,高兴的说道:“艺文,医生说你这次手术情况非常好,在待个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张艺文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勉强挤起一点微笑说:“太好了,妈妈”,不知是说了谎话,良心不安,心脏有些隐隐作痛,张艺文的妈妈坐在身边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熟不知每一个美好的事情都似一把把利剑,插在张艺文心里,但他也只能随声附和着,夜晚,张艺文的妈妈有急事,家里是做生意的,每一次赚的钱都是为了张艺文的治疗费用,张艺文也都习惯了,在这漆黑安静的夜晚,他用音乐把自己麻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摸着自己这颗小心翼翼的心脏。

这时有人喊道:“快来,快来护士,这床病人不行了”,一声声呐喊打断了夜晚的平静,一个又一个的护士走进来进行抢救,直到心电图出现一条线,医生停止了抢救,一个生命的终点也止步于此了,张艺文在窗帘后面听着家人的哭喊,自己的眼泪也慢慢的掉下来了,他害怕自己也是这样潦草收场,最后生命的记忆只有数不清的药丸和次鼻的药水,他在一次次的幻想中睡着了。

第二天,房间里又来了个新的病人,那是一个年迈的奶奶,与其他几人不同的人,家里人全部都来了,每个人都是悉心照顾,认真负责,这天,张艺文在做完检测,在床上吃饭,这时他听到一位女生的声音,听起来甜甜的,张艺文偷偷把窗帘拉开,看了一眼,是一位差不多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生,她一来,整个房间多了些欢乐,张艺文也总是疑惑她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而且怎么能和任何人都能聊起来,但也经常摘下耳机,在窗帘后面偷听她讲话,有时讲到好笑的,也偷偷躲起来笑,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张艺文每到午休的时候,偷偷把窗帘拉开,偷瞄睡觉的女孩,在阳光的沐浴下,女孩似一束光打在张艺文心中,小心翼翼的心脏也开始了小鹿乱撞,那几天,张艺文度过了人生最快乐的病房生活,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放下了心爱的音乐,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女孩讲的趣事,后来听护士讲,这女孩叫许萧,是这个病人的孙女,可惜这个病人年纪大了,这个病有点难治,张艺文听完有些惋惜说:“加油,希望吧”,一向锤头丧气的张艺文能说出这句话,护士都有点疑惑,打趣的问道:“怎么?转性了”?张艺文也只是笑而不语。

到了出院的那天,这是张艺文最舍不得的一次,他想停留在这一刻,心想:“如果自己是在这时候死的,该有多好,还能带着快乐离去”,可刚好早晨,许萧因为上课没有来看望奶奶,张艺文也错过了和许萧的见面,临走前,他想了半天,还是定了一束花送给了3号床,卡片上写着:“祝你,祝您平安健康”,张艺文扔掉一张又一张小卡片,一大堆话总结成一句话“平安健康”,这也许是张艺文最高的祝福了。来到医院的许萧,看着桌子上的鲜花,充满了疑问,但还是收了下来。

张艺文离开了医院,又回到那个无聊的家里,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许萧,等开学那天,他在班级群里发现了许萧的名字,有些震惊和兴奋,连忙高兴的活蹦乱跳,接着又平复了情绪,颤抖着发起了好友邀请,不一会儿,许萧通过了,她大方的问好,张艺文也接着回应道,可两人关系还是不太熟,总是尬聊起来,可这过程,张艺文还是快乐的,他每天都浏览一遍许萧的朋友圈,因为她的文字高兴,因为她的照片看的入迷,张艺文常常感慨道:“缘分的妙处”。

回到现实的张艺文嘴角还留意着那抹微笑,可一想到宋源这个家伙儿,笑意立马消失,从开学那天起,张艺文就一直想和许萧接近,可身边总有个宋源,不过还好两人成为了同桌,可能闲聊的时间也只有上课的时候了,一下课,许萧就跑到宋源身边,张艺文常常想:“脸臭的人有啥好喜欢的”,不过能和许萧接近就很快乐了,那段时间,张艺文脸上常常洋溢着笑容,所以从那时候和许萧的病房相遇,那一刻的怦然心动,张艺文就决定了许萧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