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看到乔忠国朝他招了招手,他微微一愣,赶忙带着身后的八个御林军走了上去,还真就把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盛明诚带了出来。
“都散了吧!今日的活计都不做了吗?家里的婆娘孩子还等着一口吃呢!”
乔忠国笑着扬声,粗糙的言语带着难以言喻的亲和力,引得众人哄堂一笑,竟就这样轻而易举化解了一次民愤。
黄公公看到这里暗暗咋舌,对乔忠国当真是打心眼底的佩服。
“乔大人,走吧,圣上等着呢。”
黄公公客客气气催了一句。
乔忠国冲众百姓摆了摆手,转身跟上黄公公,一路就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圣上坐在案后,太子随侍一旁。
乔忠国恭恭敬敬行了礼,盛明诚已经被御林军押在了地上。
圣上面色沉沉的,瞧着心情很差。
“二皇子来了吗?”
黄公公闻言赶紧出去看情况,结果方迈出御书房,就看到二皇子朝这边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子殿下。”
二皇子跪在殿中,腰背笔直,面色平静。
看到二皇子的那一刻,盛明诚瞬间激动地呜呜乱叫,那血色眼睛里的恨意瞧着让人心惊。
雍帝一个眼神,黄公公立马上前取下了盛明诚口中的汗巾,怨恨至极的声音便响彻御书房。
“沈元白,你把我庆国公府害得好惨啊!你这样的贼人,竟然妄想做我大雍朝的储君!你做梦吧!”
......
黄公公眼看盛明诚说得差不多了,立马又将那汗巾塞进了他嘴里。
这时候雍帝垂眸望向殿中的二皇子,沉声问道:“老二,你有什么话要说?”
二皇子行了一礼后,不紧不慢说道:“回父皇,盛明诚是在污蔑儿臣。”
雍帝挑了挑眉,“哪句?”
二皇子平静答话:“全部。”
“盛明诚说儿臣早知春闱舞弊,瞒而不报,儿臣怎么可能知晓如此私密之事,之所以同他示好,是为了......盛家小姐。”
“盛家小姐?”雍帝面露不解。
二皇子一脸坦荡地点了点头,“半年前盛家小姐遇险,儿臣碰巧救过她一次,故而......”
二皇子突然垂首,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微红的耳根。
“父皇,儿臣同盛明诚来往,只是想借此了解一下盛小姐的近况,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乔忠国静静站在一旁,听到这里,连他也不得不慨叹一句二皇子的城府和心机。
盛明诚的所有指控中,只有二皇子与他见面示好一事是有证据的,偏偏二皇子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少年慕艾,只是打听消息,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怎么不行呢?
这边二皇子继续说道:“至于盛明诚说儿臣抢了名单,儿臣敢以性命起誓,那名单绝对不在儿臣手中。”
“还有......谋夺储君一位,这句话更是杀人诛心!”
太子微微垂首,听到这些话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一个认真的旁观者。
二皇子言辞恳切,神色真挚,清声说道:“太子哥哥待儿臣宽厚无比,他贤明远播,仁德待下,更是父皇的得力助手,儿臣万万不可能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盛明诚如此污蔑儿臣,儿臣倒要反问他是否受人指使,究竟是何居心!”
这一刻,二皇子甚至开始反客为主。
乔忠国定定望着眼前这个清俊的少年身影。
这样一个不利的开局,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二皇子已经想出了如此绝妙的说辞,字字珠玑,条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