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炀太后下旨开始,第三日早朝,御史袁可之便上书。
书中写道:“守王在家中被一名不记名的短工刺杀,短工名叫陈易南,乃是北离境的化真境高手,因一双大手形似树叶,打出的掌法沙沙作响,江湖送称叶真人,他的一双掌法出神入化,所在的北冥神教亦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教派,起因竟是十八年前守王姬由游历北离时,姬由错杀陈易南妻儿,当时陈易南远在南楚,无从知晓,后来回到北离,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妻儿死于守王之手,本来守王是打算斩草除根的,想要连带陈易南一起除之,可不知陈易南是怎么躲过追查的,竟投入北冥神教,并改名为陈南,记北冥神教记名长老,这几年才突破化真境,这才稳固境界便寻仇上门,将还是准真境的守王姬由刺杀于府中,并悄然离城,至今不知下落。”
玄帝听后便说道:“朝廷颜面岂是江湖门派想挑衅就挑衅的?更何况那是朕的亲皇叔,来人,下旨,着北离王姚谏之剿灭北冥神教,并将北冥神教掌教送至帝都,各诸侯王一经发现陈易南行踪,不论生死,押送回京。”
一名小太监听旨写拟后,便朝宫门走去,将圣旨传到传令官手中便匆匆回殿,玄帝在下完这一道圣旨后,便听到:“臣监察司司长王棋有本启奏。”
玄帝听后道:“准。”
监察司司长王棋说道:“臣近日将西秦境,北离境,东齐境,南楚境,洛水境等五大境,二十座城的监察奏本统一后发现,丞相李年涉嫌贪墨,具体数额即所占田地皆在奏本中,望皇上过目。”
丞相一听弹劾自己,便忍不住跑出人群,边跑边说道:“皇上,臣冤枉啊,臣一生清正廉明,从不贪赃枉法,臣定是被冤枉的啊。”说着便跪在大殿中央。
玄帝看了一眼丞相李年,指着王棋说道:“你若是诬陷丞相,朕定将你凌迟。”
王棋头匍匐在地说道:“请皇上过目。”说罢将折子往上又抬了抬。
玄帝听罢,说道:“呈上来。”
这时专送折子的小太监将王棋手中折子送上龙台,待玄帝看完折子后,玄帝说道:“王棋,你起来回话。”
王棋这才起身,躬着身子回话,玄帝问道:“这上面所写属实?可有查证?”
王棋说道:“确证无疑。”
玄帝闻言说道:“给丞相看看吧。”说罢便闭上眼,这时景贤出现在皇帝身边将折子拿在手中,慢悠悠地将折子给丞相李年送了去。
李年看过折子后,顿时瘫软在地,随后自嘲一声说道:“臣认了,看在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乞望皇上能放过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玄帝思考了一下说道:“也罢,留你一点香火吧。”
玄帝抬了抬眼说道:“还有吗?”
这时殿中又响起声音,只听有人说道:“御史台中央副御史杨清玄有本启奏。”
玄帝一听御史台,便开口问道:“御史台的折子为何不给御史大夫过目?”
杨清玄答道:“回皇上,此为加急折子,进殿时微臣才拿到,未送到御史台。”
玄帝说道:“哦?何事?”
杨清玄答道:“这是一封参告太尉的,参告的事是太尉对四大边境失职之责。”
玄帝问道:“四大边境何事失职?”
杨清玄答道:“现如今四大边境频频战火,西秦西戎已进入蜀国滇国,南楚流民已多次侵入海边抢夺黎民百姓财货,黎民百姓不堪其扰,只得内迁十里,东齐被瀛东蛮夷侵略,北离匈奴也在驰马南下,四大诸侯王疲于应对,多次上书朝廷,可皇上依旧没有回旨,四大诸侯王才联名弹核太尉的失职之罪。”
玄帝听后答道:“太尉为何不报?”
太尉高拯走出人群,跪在大殿中央说道:“臣有罪,望皇上恕罪。”
玄帝一听道:“行了,官降一级吧。昨日典客被罢免了,你去吧。”
太尉高拯跪在地上急忙叩谢隆恩。
这时景贤看了看朝堂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跪送玄帝起身,玄帝由左右太监扶下之后,景贤走下龙台对御史说道:“请袁大人午时用膳之后,来皇上的御书房。”
袁可之听后,微微躬身道:“臣领旨。”说罢也跟着群臣退了去。
岐山宫殿群的露天大院中,一群臣公正在慢慢退却,这时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头朝着太尉高拯走来。
此人名叫魏龙门,走到高拯面前时说道:“你为什么不在朝堂上驳了那小皇帝?他才亲政三天,就将你贬为典客,就那与人打口水战的地,你能受住?”
高拯闻言道:“魏老呀魏老,你这龙门还是没越过呀,丞相说死就死,你以为小皇帝背后没有哪位女诸生的谋划和指点?”
魏龙门突然张大嘴巴,小声说道:“太后参与此事了?”
高拯开口说道:“这才亲政三天,小皇帝就罢免了三公九卿中的一半官员,你觉得这手笔,当今有几个人有这魄力?”
高拯背着的双手突然放到面前,一板一眼地说道:“魏老,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太后只要在世一天,这端朝就能运行一天,别忘了,当年炀帝爷夺位时,宫中的这位是如何把四大诸侯王牢牢的困死在炀帝爷的船上的。只要太后还在,就别侥幸主少国疑。”
魏龙门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便跟着高拯一起走出宫门。
翌日,宫中传来圣旨,御史袁可之晋升百官之首,领百官朝政辅佐皇帝,其余两公和三卿留任,提拔后来的官员。
玄祥四年春,宫中传来恶讯,太后病危,着百官日日朝拜,与皇帝共安天下民心。
同时宣旨,洛天境望帝城城主由炀帝爷九弟景王姬雪明担任,望帝军团交由景王姬雪明代管,虎符一分为二,一半在玄帝手中,一半在景王手中。
另命四大异性诸侯王西秦王嬴屺玉,南楚王熊羋,东齐王姜田,北离王姚谏之,回京服丧,四大诸侯王接旨之日起便起身赴京。
时值玄祥四年夏,四大诸侯王先后到了帝都岐山城,四大诸侯王相视一笑,南楚王熊羋说道:“柱石将要去其二,争霸开启了各位。”
东齐王姜田答道:“天将降三年大旱,三年大涝,听说当年凤鸣岐山时,这洛水不知吞噬了多少洪水,又不知填满了多少干涸的土地,才养出了这片沃野万里的洛水平原,孵育了这姬家的端朝。”
北离王姚谏之道:“你们猜猜哪位把我们叫来所谓何事?”
西秦王嬴屺玉道:“当年她利用我们的贪欲,我们心甘情愿的跳上炀帝的船上,现在怕是满足不了了,充其量就是要一个承诺而已。”
南楚王笑道:“这太后不简单的,她作为炀帝的王牌之一,本可以扶持一代圣主明君,可惜,才知天命便要殒命,红颜薄命啊。”
东齐王说道:“走吧,见见故人吧,当年虽是相互利用,可好歹年轻时,大家还牵手踏马,凭这份情谊,见一见也好。”说罢四人便朝着岐山大殿走去。
岐山大殿龙椅上,玄帝姬宇器宇轩昂地坐在上面,龙椅两侧有着左右太监,左右太监之后站着各一侍女,两个侍女手中各有一片孔雀蒲。
景贤微闭目,站在左龙椅太监之前,龙椅后面的凤椅上则坐着一位满脸疲态的雍容妇人,这妇人便是当今的太后,玄帝的生母,凤椅两边也站两个侍女。
炀太后看到四大诸侯王走进大殿,便起身示意玄帝扶起她站起来,四大诸侯王见到太后,连弯腰作揖说道:“见过新帝,见过太后,请陛下安,请太后安。”
玄帝将太后扶起来后,勉强直了直腰,然后指了指龙台,玄帝见状,慢慢地扶着太后走下龙台,生怕太后摔倒。
炀太后走到四王面前,说道:“各位兄长,免了这些俗礼,此生怕是妹子最后与各位兄长的最后一面,还望各位兄长莫要生分,折了妹子这颜面。”
东齐王姜田说道:“太后说笑了,臣等本就为臣,遵圣命,拜圣体,办圣事,何事太后只管吩咐即可。”
其余三王听了也急忙附和。
炀太后抬了抬头说道:“来人,上座,今天哀家就和自家人好好说说心里话,景王,锐王和丞相是否还在议事房?”
一小太监答道:“回太后,还在。”
炀太后说道:“那好,将他们也叫来吧。”
太监躬身便退出了大殿。另外几个太监搬来椅子,各自落座后。
炀太后对着玄帝说道:“皇帝啊,你还没见过你这四位叔叔吧,起身,见过四位叔叔。”说罢指了指四王,玄帝见状便起身像四王作揖。
四王见状,急忙起身作揖回道:“臣等受此大礼,怕是拍折福,陛下切不可啊。”
炀太后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说道:“不折福,四位兄长以后还得多多指教才认识的侄儿。”
说罢便询问四王边疆的苦楚难处,四王也乐得打太极,一个比一个惨,什么百姓家中只见老少,不见中年,什么百姓家中为了配备装备马匹,东市换金银细软,西市配马买武器,反正就一句话,我的属地十室九空,不仅没人,还没粮,王府都揭不开锅等一些很惨的现状。
可当太后问他们如何抵御外族时,理由是五花八门,西秦王说他买了脸皮,将西戎部落给哄回去了,南楚王说他娶了流民头子的妹子,和领头的流民还结拜了,东齐王说他把瀛东那几个带头的儿子绑了,让他们投鼠忌器,北离王更胡说八道,据他说,他北离马是良种马,匈奴对马的需求大,北离王亲赴匈奴的北荒境,与匈奴单于达成协议,双方交换配种。
炀太后听了这些蹩脚的理由,看着四王快哭出来的表情,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四王打趣开心了,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几人又和炀太后,玄帝寒暄了几番,这才等到景王,锐王,丞相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