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抢我的桃子,不可能!想吃自己去捡!”裤衩大汉对着手里的心脏露出如痴如醉的痴汉笑容。
“他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短发女孩这才反应过来。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是不是像那个阿初说的一样,他遭到报应了?”琪琪最先反应过来,想起今早发生的那件事,又想起被排斥的女生阿初的话,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此时庙后正在闭目养神的叶初听到有人谈及她的名字,下意识睁开眼睛。下一秒,一只温暖的手就覆上了她的眼睛。
“继续睡。”沈杀一磁性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他怎么知道她睁开了眼睛,真是奇怪,叶初心想。不过她对沈杀一很放心,所以继续安心地休息。
听到琪琪的话,众人都怔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裤衩大汉今夜这一劫怕是逃不掉了。
“不肯放手,那就滚出去吃你的桃子吧!”身后不知道是谁,一脚踹在裤衩大汉的屁股上,将他推了出去。
裤衩大汉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手里的心脏滚到刘佳莹身前,他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珍宝一般,匍匐在地上快速向前爬行,一把将心脏搂在怀里。
“桃子,我的桃子。”裤衩大汉将它捧在手上,迫不及待想要享受珍馐那般,狠狠咬下一口心脏。即使月光并不明朗,众人眼前却都清晰浮现出这一幕场景来。
“呕!”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慢慢吃啊,这里还有很多呢。”刘佳莹蹲下来,捡起一个“桃子”递到裤衩大汉眼前,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裤衩大汉已经魔怔,来者不拒,他顺着刘佳莹的手,看向刘佳莹,像个痴呆一样傻笑了一下,接过“桃子”,塞到嘴里。
渐渐地,月亮又从云层里钻出来,高高地悬挂于夜空之中,照得整个大地如同白昼。庙里的众人都听到,裤衩大汉背对着他们,口中的心脏嚼得正欢。
而先前行为动作、说话语气都和常人一般的刘佳怡等人,分明就是一具具尸体,他们的心口处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透过窟窿能清楚地看到后面的人的胸口。他们的脸上,全部都是一模一样怪笑的表情。
庙里的人纷纷倒吸一口气。
思思看到这副景象,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但她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琪琪感觉兔兔都快把她的手捏断了,一直都话很少的短发女孩此刻也脸色苍白,眼镜女孩更是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站都站不稳。
站在庙门处的两个男人手上举着石块僵在原地,如果刘佳莹他们敢上前一步,他俩恐怕是要率先用石头把自己砸晕了,起码这样,死的时候不会太痛苦。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刘佳莹朝庙里挥了挥手,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再见。”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人就开始转身往回走,井然有序地排成一个“一”字型,迈着缓慢的步伐和庙里众人拉开距离。队伍后面,正是人高马大的裤衩大汉,他一嘴血腥的肉沫,站起来后还不忘向他曾经的伙伴招手:
“我要去摘桃子吃了,明天再带给你们。”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露出畸形病态的笑容来。
他落在一行人最后面,将前面的人的影子全都遮住。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身影终于隐入桃花林中,马路上除了一滩滩黑斑似的痕迹,什么都消失不见。
整个夜晚,归于平静。
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的众人又警惕地守了好一会儿,感觉到附近再没危险后,终于纷纷瘫倒在地,紧紧地凑在一起,轮流守夜,短暂地打了个盹儿。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直直地照射在他们身上,才有人不断醒来。
叶初和沈杀一在天蒙蒙亮时就从凹槽里钻了出来。醒来的人看到叶初和沈杀一,仿佛白日见鬼了一样,对他们避而远之。昨晚这对男女根本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在了外面,然后像刘佳莹他们一样,伪装成正常人来害人。
叶初本来也不想和这群人有交流,于是拉着沈杀一在桃花林入口处的马路边坐了下来。
早上他们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庙前地上一滩一滩的血迹,再加上那些人昨晚的嚎叫,不用说,也知道三十来个人的大队伍遇到危险瞬间瓦解,庙里的这些人加上他俩,大概是剩下来的全部活人了。
按照头一天死十七个人的速度,今天剩下的人数已经不够满足死亡数量了,叶初明白,在这里待得越久,越危险,所以今天她得主动出击。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这两片林子看看吗?”叶初征求沈杀一的意见,毕竟这两片林子一天之内吞杀了许多人,有很高的危险系数。考虑到沈杀一的安全,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她就自己一个人去看看。
沈杀一的眼睛瞪大,仿佛要将叶初的脸瞪出一个窟窿来,“昨晚靠着我睡的不是你吗?”
叶初脸红了,她不懂沈杀一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同盟诶,都睡在一起了,这个时候你居然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行动?”沈杀一撇嘴向上吹出一口气,额前的碎发扬起,痞帅痞帅的。
叶初心下一紧,随即释然,她还以为怎么了呢。
作出决定后,叶初和沈杀一就这样走进了桃花林。
昨晚的幸存者看着两人进入桃花林,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矮个男人一脸玩笑地叹惜:“唉呀,可惜了这对璧人,只怕是死得渣都不剩。”
“什么逼人,你怎么骂人呢?虽然他们不一定是人,但已经够惨了。”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一旁反驳道。
肥矮男对眼镜男翻了个白眼,摸着空瘪瘪的肚子躺回了庙里。算了,不跟傻子说话,省点儿力气好熬夜。
叶初将昨天从庙门口捡来的桃枝留在了昨晚他们待的地方。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打赌将那根桃树枝带进这里会不会受到惩罚,于是她选了最稳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