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时川棠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轻吻你指尖精品选集》,由网络作家“一块糖粘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块糖粘糕”的《轻吻你指尖》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棠岁晚被霍时川的话臊得两颊飞粉,唇瓣嗫喏着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湿漉漉的眸看着霍时川,小心翼翼的勾住男人的手腕。用气音求饶,“霍时川——”黑菩提珠也沾染了一点盈盈水汽,随着棠岁晚的触碰轻晃,抖落细碎水珠。霍时川敛眉看着她。起来的仓促,小姑娘乌黑的卷发散落在胸口身后,睡裙的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了精致平直的锁......
《轻吻你指尖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棠岁晚攥紧了被子,紧张的看去。
外面传来了居翊四平八稳的声音,“霍总,全德医院的人已经到了。我看棠小姐好像还没有起床,需要去叫一声吗?”
霍时川倾身靠近了些。
他的核心力量很稳,即使半跪在柔软床铺之上,又在毫无支撑的情况下向前倾身,腰腹处的肌肉线条绷紧,尤其的好看。
伴随着男人压低了的低哑嗓音,张牙舞爪地散发着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晚晚,你要告诉他吗,你已经醒了。”
语调轻佻散漫,眸中是全然的兴味。
棠岁晚被霍时川的话臊得两颊飞粉,唇瓣嗫喏着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用湿漉漉的眸看着霍时川,小心翼翼的勾住男人的手腕。
用气音求饶,“霍时川——”
黑菩提珠也沾染了一点盈盈水汽,随着棠岁晚的触碰轻晃,抖落细碎水珠。
霍时川敛眉看着她。
起来的仓促,小姑娘乌黑的卷发散落在胸口身后,睡裙的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了精致平直的锁骨,在漆黑发丝的映衬下,白得仿佛在发光。
“没事。”他盯着棠岁晚,扬声回道,“我会去叫她,你让人在外面等会儿。”
听着居翊应是、随后远去的脚步声,棠岁晚松了口气。
伸出被子暴露在室内冷气中的手臂,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几分凉意,棠岁晚迅速收回手,重新拉起被子挡在身前。
“你不冷吗?”目光飞速的在男人的身躯上掠过,棠岁晚整个人愈发往被子中缩了缩,小声询问。
“不冷,还挺热的。”
知道小姑娘脸皮薄,霍时川逗了一会儿见好就收,走到床尾,将提前准备好的长袖拎起。
得益于那身精壮矫健的肌肉,就连穿衣服这么简单的动作,霍时川做起来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美感。
背肌绷紧又舒展,被垂落的衣料轻飘飘遮蔽,却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棠岁晚红着耳尖,没敢多看。
她撩开被子也准备下床。
长至脚踝的睡裙已经卷到了大腿位置,不常见光的肌肤更是莹白胜雪,脚尖落地踩在床边软绵绵的长毛地毯上时,竟比机械调配出的纯白还要莹润几分。
棠岁晚用脚尖勾住自己的拖鞋,穿好了才站起身。
棉质睡裙柔顺垂下,将惊鸿一瞥的莹润肉感掩藏,那截触手温润的腰肢也被掩盖在宽松的版型之下。
她转身时,就看到了正饶有兴致注目欣赏的霍时川。
米白色的家居服给男人过于冷峻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此时唇角带着一点笑意,端得是一派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风度。
只有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才隐隐透露了浓重的偏执渴望来。
棠岁晚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口,指尖搭上了门把手,又转眸去看霍时川,“那我先去隔壁洗漱换衣服了。”
不等霍时川做出什么反应,小姑娘已经飞快的打开了门,跟只被猛兽追着的兔子一样,蹦蹦哒哒的就冲进了次卧。
实木门哐当一声被合上。
霍时川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忍了又忍,还是轻笑出声。
“乖宝,”他似是喃喃自语,眉眼间满是盎然兴致,“……真是可爱。”
在他苍白荒寂的世界里,棠岁晚就是唯一的灵动色彩。
让他无法控制的深深迷恋。
/
全德医院的医生们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居翊来喊。
几人拎着药箱,在居翊的带领下,目不斜视的走过玄关,到了客厅。
棠岁晚穿了一件简单的短袖衬衫,在左手臂架在了居翊提前支起的小桌子上。
在对面凳子上坐下的是一名套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白色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温婉清秀,对着棠岁晚笑了笑,声音也是柔和的,“不紧张哦,很快就好了。”
她拆着药箱里的针头,眉眼带笑的往旁边沙发上坐着的霍时川身上瞥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亲近,“听说你今天也要抽血?”
棠岁晚的眼睫颤了颤,不自觉抿了唇。
酒精棉球擦拭过肌肤,凉丝丝的。
银色针头划过寒凉的光线,稳稳的刺破表皮,扎进了血管中。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顺着透明橡胶管流进了真空采血管中。
霍时川偏头看着,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换了个姿势,随口答道,“陪她。”
女医生换管子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上哪儿拐来这么漂亮的小朋友,要变情种了?”
棠岁晚其实挺熟悉她的声音。
温听雪,京圈豪门温家的小公主,国外留学回来后就主动投简历进入了全德医院。
因为同为世家的原因,温听雪和霍时川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碰见,又参与进霍时川的治疗中一次,也算是面熟了。
前世,温听雪就上门过,也是给棠岁晚做检查。
霍时川没搭理温听雪,只蹙着眉看棠岁晚的状态,整个人霍然起身,走到了棠岁晚的身后。
“晚晚,是晕血吗?”他微微俯身,嗓音低沉,带着全然的关切。
小姑娘的脸色有些白,转眸看来时,眼眸水润,只有嫣红的唇瓣是唯一的亮色。
她轻轻摇头,“没事。”
只是怎么看,都十足的可怜脆弱。
霍时川满心只有面前的小姑娘,直接半蹲在了人的身旁,执手牵起棠岁晚的右手。
放置在唇边轻轻落吻,耐心安慰着,“很快就好了。”
温听雪整个人都快愣在了原地。
她机械的换着采血管,等到四个试管都装了足够的血液,将止血贴贴在了棠岁晚的手臂上。
只是撕止血贴时,手有轻微的发颤。
不光是她,全德医院今天来的都是之前参与过霍时川病症的医生,一个个垂首敛目,却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
谁看见过活阎王霍家主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啊?
回想起之前的诊疗过程,医生们能想到的,只有男人压着浓眉冷声说滚的戾气模样。
就连关系相对亲近一些的温听雪,得到的待遇也只限于一个冷淡不耐的点头。
“好了,稍微摁压两分钟。”温听雪笑意盈盈的收拾了刚刚拆开的医疗废料,站起身。
她的目光流连在棠岁晚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上,指尖掐进了掌心。
偏偏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温声道,“我看小朋友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
在棠岁晚看过来时,温听雪撩起鬓边的碎发,笑得无比温柔,“我们家是医学世家,我也学过中医的~”
“不用了,先看看验血的结果吧。”棠岁晚抬头看向温听雪,明明是仰视的姿势,眼眸却清凌凌的。
脊背挺直下颚微收,漂亮又矜贵,像是中世纪古堡中被精心制作的洋娃娃。
“霍总……”温听雪似有些为难,目光一转就看向了霍时川。
霍时川捏了捏棠岁晚的指尖,“都听她的。”
语气中是满满的纵容。
温听雪咬紧了牙。
她眼中还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正打算退后,就见棠岁晚倏然弯了唇。
直视着她的眼眸带着浅浅笑意。
下一秒,小姑娘收回视线站起身,就着牵手的姿势将霍时川摁在了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
“霍时川,轮到你抽血啦。”
略微拉长的嗓音甜润,还漾着一点笑意。
而被直呼了大名的男人,也只是有些无奈的扬眉,被小姑娘指使着放好了手臂。
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烦。
温听雪看着同行的男医生上前摆好材料,只觉得浑身发冷。
住在全德医院的那两个月,只要有人接近,霍时川总是阴郁不耐的,眉眼间蔓生着张扬薄戾,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猛兽,烦躁的甩尾怒吼。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特殊,能够以温家小公主的身份接近,在宴会上靠近时得到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在医院中可以多说一句话。
甚至在同行的医生无意识的一句“让听雪去换药吧,霍总对她客气一点”时,满心的羞涩骄傲。
直到今天,她就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惯会装可怜耍手段的女人,占据了霍时川的视线,让他心甘情愿的躬身垂首!
凭什么……
凭什么不是她!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霍时川第一次来的时间。
叶建和可谓是苦心积虑,知道棠岁晚喜欢在阳光明媚的下午躲在玻璃花房里画画,就约在了天气明朗的今天。
又借口有事,将霍时川领到花园后就离开。
前世的棠岁晚对此毫不知觉,还是在某天,她茫然无知的询问舅舅家近况时,被男人咬着指尖告知的。
男人的唇温暖湿热,牙尖轻轻压着棠岁晚的指腹,微微用力,又像是怕弄疼了她,迅速的收了力道。
“乖宝想他们做什么。”霍时川的嗓音低哑,漫不经心道,“你舅舅要是真的好,也不会带我去看你画画了。”
说话时,浅浅鼻息洒在冰凉的手指上,带来一阵缠.绵热意。
棠岁晚不自觉摩挲着指尖,看了一眼花园入口的方向,慢慢往玻璃花房的方向走去。
……
“霍先生,您的赏脸光临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啊!”叶建和穿着有些宽松的西装,想装出衣冠楚楚的儒雅模样,却因为脸上过于谄媚讨好的笑容显得不伦不类。
叶梦站在一边,虽然早已知道叶建和是打算把在家吃干饭的棠岁晚推出去,她还是怀揣着比较的心态打扮了一番,此时穿着纯白连衣裙,化了精致妆容。
她只知道叶建和约了京都豪门的家主,在脑海中勾勒出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人形象,看着亮黑色库里南的车门打开,熟练的露出笑容。
然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下车的男人长身玉立,渊渟岳峙。规整妥帖的西装三件套,严丝密缝的贴合着宽肩窄腰大长腿。
浓眉冷眸,漆黑的眼眸像是望不见尽头的星河,携霜带雪,只随意瞥来一眼,就充满了自上而下的压迫感。
霍时川对叶建和主动伸出的手置之不理,只淡声道,“叶总不用客气,进去说吧。”
说完,犹如主人家一般,直接抬腿往里走去。
叶建和被驳了面子也不敢表露半分不满,点头哈腰的跟在霍时川身后,“是,霍总您往这边走……”
陈颖推了把站在原地的叶梦,“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叶梦一把抓住了陈颖的手臂,因为情绪过于震惊,声音显得有些尖利,“妈,那是霍时川?”
陈颖没好气的拍开叶梦的手,“当然是了,你这么激动……”
她注意到了女儿的不对,立刻反应过来,反手拍了叶梦一下,眼神警告,“梦梦,你别看他年轻,手段狠辣着呢。”
叶梦自然是知道霍时川的。
被赶出霍家的原配子,却在二十岁那一年强势回归,短短两年就以无比凌厉狠辣的手段夺回了霍家,和他作对的人不是进了监狱就是消失得悄无声息,就连最保守、最看重传承的霍家长老们都不敢有一点异议。
霍时川接手霍家已经三年了,流传出的照片屈指可数。叶梦意外看到过一张,立刻就被男人苍白冷峻的容貌吸引。
可是、可是没有人告诉过她,今天来的人竟然是霍时川!
想到自己崇拜已久的男人可能会看上棠岁晚那个拖油瓶,叶梦就嫉妒到脸庞扭曲,心里冒着毒水。
面对陈颖的劝告,叶梦不以为意,反而还怪上了父母,“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来的人是霍时川!”
不等陈颖再说什么,叶梦已经慌忙拉上了母亲,迫不及待想去霍时川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只可惜她们耽搁了一会儿,赶到客厅时,叶建和已经领着人去花园了。
“霍总,实在是不巧,我有个紧急电话。您先在花园里看看,我马上就回来。”叶建和抓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接连点头表示歉意。
霍时川眸光冷厉,只挥了挥手,仿佛是在打发一只绕着自己不断嗡嗡作响的虫子。
等到叶建和离开,整个花园都陷入了静谧。
霍时川踏上了花园中间的鹅卵石路,久久没有看到此行目的的他心情有些不好,眉眼间覆上了一层浅浅的薄戾。
垂落在身侧的右手甩了甩,掩映在衣袖中的漆黑菩提珠串甩出,用指腹摩挲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经文图案,他才感觉勉强恢复了一点平静。
绕过面前高大的银杏树,霍时川一眼就看见了矗立在花园正中间的玻璃花房。
又或者说是,花房中坐着的那一个人。
少女仅露出了一个侧脸,脸庞线条流畅,五官精致无比,海藻般的乌黑卷发用一支铅笔随意的在脑后束了起来。此时面前放着一块画板,正专心致志的投入于作画之中,白皙修长指间握着长长画笔,不疾不徐的在画纸上落笔。
阳光正好,将少女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明媚光晕。
霍时川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他轻轻拨弄着掌间手串,从看到了少女的那一刻起,原本被暴戾阴郁充斥的心几乎是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眉眼间的薄戾缓缓消散,霍时川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女的一举一动,一边撩起西装袖子,慢条斯理的将宝石袖扣解开。
重新把黑菩提珠串滚到了冷白骨感的手腕上方。
就像是把原本气势汹汹欲要出笼的呲牙猛兽,重新关回了笼中。
或许是霍时川的眼神过于灼热,正在专心作画、都没发现自己的侧脸蹭了一点浅蓝色颜料的少女倏然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直直的往花房外看去,正是霍时川站立的方向。
被京圈暗地里称为活阎王的霍家主,此时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侧了身,想让那颗巨大的银杏树将自己遮住。
可惜事与愿违,少女不仅没有收回目光,反而轻轻的将画笔搁置在了一旁,整个人灵巧地跳下椅子。
霍时川牙根绷紧,想要转身离开。
却听一道略微急促的脚步声,和属于少女清甜的嗓音。
“霍时川!”
霍时川脚步顿住,整个人立在了原地。
像是怕他跑,棠岁晚又喊了一声,“霍时川。”
霍时川的喉结滚动,他掩去眼底的猩红,转过身来。
嗓音喑哑,压抑着浓重渴求。
“慢点走,我不跑。”
只要她喊一声,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吃完晚餐,居翊带着人上来收拾。
棠岁晚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看向了霍时川,“霍时川,我晚上住哪儿呀?”
男人回家后就脱去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似是觉得有些束缚,贴身白衬衫的领口也解开了一个扣子,露出了小片白皙的肌肤。
衬衫贴身,清晰的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锻炼得宜的肌肉块蛰伏在板正衣料之下,隐隐昭示着凶悍存在感。
闻言,霍时川抬眸看来,唇角噙着一点笑意。
“晚晚想住在哪儿?”
棠岁晚前世是直接被送到了主卧床上的,自然也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反而是霍时川,偶尔工作忙回来迟了,为了不打扰棠岁晚睡觉,会在旁边的次卧睡下。
她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两步,目光从主卧的房门上掠过,往旁边一指,“那我住这间吧,可以吗?”
主次卧的大小和朝向其实相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只在于主卧是内含卫生间,而次卧的卫生间被放在了外面。
霍时川眸色微深,垂落的指尖点了点西装裤的侧面。
“可以。”
虽然脑海中有一万道想将小姑娘拐进主卧的声音,霍时川还是压着眸,哑声应了。
只是目送着棠岁晚走进次卧,霍时川拧了眉,又有些后悔,满心的烦躁压也压不住,甩手将菩提珠串滚落掌心。
居翊正好有事汇报,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霍时川手里的珠串,原本关于霍家人作妖的话立刻吞了下去。
霍时川注意到身侧的动静,眉眼间薄戾蔓生,不耐烦道,“什么事?”
“霍总,我约了设计师明天上门,您健身房旁边的那间空屋,就改造成棠小姐的画室了?”居翊垂首恭敬询问。
谈到关于棠岁晚的话题,霍时川勉强压抑了烦躁,沉声应道,“你看着办。”
“那明天的抽血体检,霍总您也好久没有检查身体了……”居翊试探性的开口。
霍时川狠狠拧眉,眼神中带上了一点警告,“居翊。”
看起来是不行了。
居翊有些遗憾,温顺的点头后退。
却在此时,次卧的门被打开了。
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嗓音清润沁甜,“我听到了抽血,是在说明天早上的安排吗?”
霍时川眉眼间的冷然阴郁尚且来不及收起,只能仓促的扭过头,不想让棠岁晚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居翊的掌心有了一点汗意。
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别扭的霍时川,大着胆子温声道,“是的,棠小姐,正好霍总也很久没有体检了,我正在询问霍总是否一起安排。”
霍时川猝然敛眉,掌中的菩提珠嘎吱碰撞。
棠岁晚了然的点头,她没有直接替霍时川做决定,而是抬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袖。
声音放得甜软,“霍时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抽血呀?”
拉扯在衣袖上的力道不轻不重,霍时川垂眸时余光还能看见那细白微粉的指尖,连指尖都是修剪得圆润可爱。
似是撒娇一般,还轻轻的晃了晃。
“……好。”
霍时川微微阖眼,叹息般的应声。
他从来无法拒绝棠岁晚。
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
……
哄着小姑娘继续收拾行李箱,霍时川转眸看向居翊。
居翊低眉顺眼的垂着头,仿佛刚刚借着棠岁晚逼迫霍时川同意体检的不是他。
“胆子大了啊。”霍时川带着人走到了阳台,确定远离了次卧后,才不紧不慢的哼笑一声,淡声开口。
听出霍时川嗓音中没多少生气的成分,居翊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恭敬道,“温医生嘱咐过,您需要定期抽血检查。”
“她给你发工资还是我给你发工资?”
居翊从霍时川还在国外时就跟着他了,霍时川知道他的忠心,但还是需要敲打一下,“下不为例,我不喜欢太多嘴的。”
指尖摩挲着菩提珠,男人懒倦的靠在了阳台栏杆上,“说吧,刚刚你还想说什么。”
居翊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霍家老宅那边又闹起来了……”
/
棠岁晚的行李箱中主要放了自己用习惯的护肤品和零碎小东西,她将和父母的合照相框放在了床头,安静了几秒。
相片中,棠峦带着无边框眼睛,笑容温柔和煦,一只手揽着叶蒹葭的肩膀,一只手小心的护着站在前排的小岁晚。
叶蒹葭笑得甜蜜,侧头靠在棠峦肩头,直视着镜头的桃花眼缱绻柔情。
“爸爸妈妈,是你们保佑我,让我回来的吗?”棠岁晚的指尖拂过相框玻璃,眼眶微红,“我好想你们啊。”
从五官上来看,叶蒹葭和叶家人确实不像。
叶家父母几年前都已经因病去世,但无论是他们还是叶建和,五官都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不似叶蒹葭,无一处不明媚,尤其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霍时川已经留了人在锦城那边继续追查,只是按照陈颖的说法,叶蒹葭是因为叶家夫妇生不出孩子才被抱回去的,美其名曰催肚。
几十年前的人贩子消息,实在不好查,需要的时间不短。
棠岁晚将相框放回床头柜,调整位置时,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刚刚那一瞬间的角度,突然觉得叶蒹葭和记忆中某张面容有点儿相似。
只是不管怎么回想,棠岁晚都无法想起那张脸庞的具体模样。
……大概是巧合吧。
霍时川家中每天都有人定时清扫,不住人的房间也每天更换床单被褥。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棠岁晚的体力本就一般,不免觉得有些精疲力尽。
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了睡裙,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澡就睡。
热水氤氲出暖意,棠岁晚本就疲倦的脑袋被热意一熏,立刻有些晕乎乎。
她穿好了睡裙,只觉得困倦到眼皮直往下耷拉。
霍时川的家她实在是太熟悉了,闭着眼睛也能摸到门把手,熟门熟路的推门而入,往柔软床铺边一坐,掀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
棠岁晚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困意沉沉的闭上了眼,最后一眼是亮着灯的水波纹玻璃门浴室。
——霍时川今天洗澡怎么这么慢。
她眼皮微微一颤,总感觉有些不对和奇怪。
但困意深沉,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冷檀香,让她一瞬间放松了身体,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主卧浴室中的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霍时川仅穿着宽松的睡裤走了出来,没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走向咕噜噜滑落,最终湮没在真丝睡裤上。
发丝还沾染着一点水汽,霍时川随手撩了把头发,往床边走去。
刚走没两步,男人敏锐的顿住了脚步,看着床上微微鼓起一小团的浅灰色被子,眸光瞬间冷冽深沉。
居翊走时带走了清洁人员,按理来说整层楼只有他和棠岁晚。
小姑娘笨乎乎的,怎么看也不是会主动爬床的人。
霍时川立刻头脑风暴到了各种阴谋论之上,眸底翻涌着狂躁冷戾,大步上前就要掀开被子。
或许是脚步声微沉,安安稳稳睡着的人咕哝一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霍时川站在床边,看着那兀自睡得安详的小姑娘,又抬头确认了一遍,这是自己的卧室。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还直接睡了,但……
霍时川半跪在了床边。
他的目光贪婪又眷恋的描摹着棠岁晚的睡颜,从安分乖巧的眼睫小痣,到略微抿起的嫣红唇瓣。
在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中、沾染着自己气息的床上,睡着一直以来深沉渴望的小姑娘。
翻涌着无边阴暗的心好似倏然被浸泡在了一汪腻人温水中。
春水入怀,满腔旖旎柔情,轻而易举将一切安抚。
霍时川的指腹触碰在了小姑娘眼角的红痣上。
微微用力,似乎想将那点红揉进骨血之中。
“唔……”棠岁晚迷迷糊糊的醒来,她困得厉害,只想将在脸上作乱的“蚊子”拍开。
从被子中伸出的手又软又暖,软绵绵的搭在男人的手腕之上,似是飘落了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
霍时川的手指倏然收束。
他定定的看了熟睡中的棠岁晚许久,才直起身,从另一侧绕过上了床。
霍世光看着他的神色带了点无奈苦笑,让还没来得及上楼的霍家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同情霍世光。
随着所有人的离开,客厅重又安静了下来,只有木质家具在暖光中晕着深沉的光。
霍世光最后看了一眼那电梯,眼眸微眯。
被保镖送来的那几人嘴里一直在求饶,说什么不该冒犯那位小姐。
是哪位小姐,能惹得他这个禁欲冷情的好侄子动了如此怒火?
可真是让人好奇啊——
直到凌晨,霍时川才带着居翊从地下室上到一楼。
佣人不敢关灯,霍家老宅客厅的灯光还大亮,映照出男人指间的一点鲜红。
霍时川冷着脸,随意的甩了甩手,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恶心。”
一楼就有洗手间,霍时川先去仔仔细细的洗了手,修长手指被洗手液的淡淡味道所覆盖,才抽纸擦了手。
他浑身的气势太过骇人,阴鸷而疯狂,眸底都隐隐透着猩红。
尤其是目睹了霍时川发疯的居翊,沉默跟着,有些不敢说话。
众所周知,霍时川是以残忍狠绝的手段登上的霍家家主位。
但很少有人知道,接手家主位后,男人被暴戾狂躁的状态困了小半年,完全抑制不住凶性,甚至有时会为了保持理智而自残。
好不容易恢复后,霍时川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控。
凭借男人的极端漠然和自制力,本不是一件难事,他也顺利的度过了三年。
直到今天。
居翊好似又看到了那只出笼的嗜血猛兽,充满了凶神恶煞的暴怒攻击力。
“霍总,我们现在回去吗,夫人还在等您。”
为了避免霍时川失控,居翊咬牙提醒。
听到了“夫人”两个字,霍时川黑沉沉的眼眸微动,随手将擦拭过的餐巾纸丢在了垃圾桶中。
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伸进裤袋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手心。
居翊偷眼看了看,是那对霍时川私人订制的对戒。
男人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等到胸膛中翻腾的暴戾平息,他深深地握了握那枚银戒,指尖勾起,将之推回了原本的位置。
就像是从来没有取下来过一样。
“走吧,回去。”霍时川神色自如,淡淡吩咐道,“以后我不想在京都看到他们。”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步伐略快,是充满了期待和急切的表现。
——他急着回去陪他的夫人。
居翊紧跟在霍时川身后,忍不住暗暗在心中赞叹。
棠岁晚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霍时川而准备的一道锁链,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发狂野兽束手就擒,俯首称臣。
从人到兽是因为她,从兽变人,还是因为她。
……
进入主卧前,霍时川用书房的卫生间急匆匆的冲了澡,洗去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动作很轻,开门进了主卧。
床上的小姑娘还睡得无比安稳,半点不知道霍时川刚刚出去做了什么。
半边被子掀开,床垫微微下陷时,棠岁晚有些迷糊的往旁边摸了摸,眼也没睁。
她太困了,以为自己出了声,实际就是小猫哼唧,要不是卧室一片静谧,霍时川都听不到她的话。
“快睡觉。”
小姑娘的手胡乱一摸,直接搭上了男人的腹肌,像是觉得手感极好,还迷迷糊糊的摸了好几下。
让霍时川绷紧了肌肉,放缓呼吸不敢动。
金奈借口上卫生间,先把账单结了。
同住同吃的这两年,棠岁晚帮了她很多,就在假期前被小姑娘指点过的一幅油画卖出了一万的价格,让金奈小小的发了笔财。
金奈始终觉得,进入京都美院和棠岁晚成为室友,就是她这辈子运气最好的事。
金奈乐颠颠的回到包厢,“晚晚,我和你说……”
又骤然收声。
棠岁晚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眸子紧闭,呼吸缓缓,两颊的粉润似是枝头蜜桃。
真醉了?
金奈有点儿懵,凑近了轻声喊道,“晚晚?”
小姑娘蹙了蹙眉,长睫轻颤,只从鼻腔里软绵绵的哼出了一个“嗯?”来。
“你是不是醉了呀,那我要联系谁来接你啊?”
金奈有些麻爪,怎么也没想到,棠岁晚竟然是喝十度的清酒都能醉的人。
不知道哪个字惊醒了棠岁晚,她挣扎着起身,眸子水雾迷离,愣愣的重复了一句,“接你?”
金奈连忙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塞到棠岁晚手里,“不是接我,是接你!你看看要找谁?”
棠岁晚蹙了眉,扬手就把手机甩到了旁边地上,执拗的重复道,“接你!”
金奈还没见过小姑娘这副模样,有些新奇,一边将将手机捡起,生怕摔坏了,“晚晚,这可是你的手机,别砸坏了。”
棠岁晚抿了唇,哼哼唧唧的又要抬手去抢,“你的!”
金奈正对着小姑娘发愁,握在手中的手机倏然亮了屏,轻快的铃声响起。
棠岁晚的手机来了电话。
小姑娘像像是也觉得这个铃声耳熟,坐在原地歪头看着,不乱动了。
金奈匆匆看了眼上面的备注名字,立刻接起,“喂,是……额,是晚晚的时川哥哥吗?”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了几秒,然后响起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我是。晚晚呢?”
这声音还怪好听的。
“我是晚晚的室友,她喝清酒喝醉了,你知不知道她老公是谁呀,可以帮忙联系一下,接她回去吗?”
金奈说得无比自然,直到她听见电话那头,男声慢慢悠悠,含着一点清越笑意。
“没事,我就是她老公。”
“……”
小夫妻还挺有情调的哈,叫得这么黏黏糊糊。
看来感情一定很好。
金奈报了地址,就挂断电话等着人来。
棠岁晚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折腾着作妖,眨着水盈盈的眸就端起了桌上的碗往外走去。
金奈好悬才把人拉住,“你去做什么?”
棠岁晚站定在原地,认真的想了想。
“奶奶烧了饭,我去叫大黑吃。”
她说得一本正经,神色严肃坚定,把金奈唬住了,“你们家狗也一起上桌吃饭啊?”
棠岁晚拧了眉,纠正道,“大黑不是狗。”
金奈满头雾水,只能顺着小姑娘的话说,“那是你养的猫?”
“鸡、鸭、鹅?蛐蛐?鱼?总不能是螳螂吧?”金奈猜了个遍,小姑娘都只是摇头。
她实在想不到了,虚心求教,“那大黑是什么动物啊?”
棠岁晚歪了歪头,笑起来,眉眼弯弯,眼角的红痣灼灼如血。
“大黑是个人呀。”
金奈:?
她实在没想到,平时乖巧安静的小姑娘喝醉后竟然还挺闹腾,好不容易哄着人把碗放回了桌子上,转头又扒拉开了包厢的门。
微凉的空气涌入有些闷热的包厢内,棠岁晚目不转睛的看着庭院正中的假山,扒在推拉门上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她神色慵懒娇媚,实在过于吸引视线,顺着另外一边的石子路往外走的一行人,就注意到了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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