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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千般心结抛身后三友辞亲闯内蒙

发表时间: 2023-01-28

话说三人当中,海元过得最为艰难。从小又没人管,和他哥贾海华相依为命,跟个乞丐没啥差别。在村里谁家的饭熟后便去蹭饭,大家也不嫌弃他。几乎每家的饭都吃遍了,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自从海元分家后,跟他哥一家生死不来往,最后病死塞外。当然,其中自有特殊原因。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村里大人小孩都认识海元,知道他是苦命人,吃肉喝酒只要看到海元,就喊他坐在一起。农村人实诚,也没那么多讲究,多一个人只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村里人对海元来说,大有养育之恩,从不难为他。

子凡和长喜正在打麻将,见海元进来也不说话,站在旁边观看。

子凡道:“有啥事你坐下说不行吗”?海元还是不吱声。

长喜也觉得奇怪,对海元道:“平时想找你打会麻将,有时三缺一,硬是找不到你。今天肯定有事,说说看,到底什么事”?

海元道:“现在肚子有点饿了,等会先吃饱了再说”。

农村吃午饭都在两点左右,到了饭点,麻友见海元在焦急的等着子凡和长喜。遂把牌一推倒,吃完饭再接着玩,大家同时散场。

长喜道:“去哪吃”?

子凡道:“就在小卖部隔壁那家吃,有面皮粉皮和浆水面,还有核桃馍”。

三人往小吃部走去,对面就是村委会。也是村上中心位置,离麻将馆也就一百来米远。

三人坐下后,长喜道:“每人一碗面皮,一碗菜豆腐。一个核桃馍,一碗粉皮”。

老板道:“菜豆腐卖完了,只剩浆水汤了”。

长喜道:“没菜豆腐浆水汤也行,每人先喝碗汤,咋老感觉口渴的不行”?

这家核桃馍很有特色,一张长条桌子上打馍。炭火上架着一口烤锅,火苗有时往外直蹿,锅上一次放五六张饼子。用擀面杖压平,上面撒点芝麻,烤出来金黄酥脆。每天只和那么多面,卖完为止。

子凡吃了一碗面皮一碗粉皮,核桃馍给长喜吃了,还想再打一会牌。那个年代的人,没事就去打麻将,自摸五元,点炮三元,也不算大。况且都是一个村上的人,早不见晚见,打麻将就是闹着玩。也有为三元五元吵闹的,为十元八元争得红脖子涨脸掀桌子的。在当时农村这种情况,也算正常不过,并不稀奇。

这时海元道:“给你两个当哥的说个事,我一亲戚在内蒙古不知哪个城市卖面皮?去年春节回来把他姐和姐夫都带那边去了。过完年后又把他弟弟一家全带过去,生意好得很。让我也去,说那边人手不够,每月按时发工钱。我现在也想去,但路途太远。一个人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今天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事。老家只要一过正月十五,年轻人基本全走光了,剩下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年龄大了走不动的。还有就是家里有学生走不开,要么就像我们三个求没日月的人一样,每天呆在麻将馆混日子,没一点意思”。

子凡一听,觉得海元说的有道理。连忙道:“你现在立马打电话,问一下具体在哪个城市”?

海元就去小卖部打电话,说是内蒙古草原钢城,三人心里总算才明白。

子凡和海元都是单身,走没问题,长喜有老婆有女儿,肯定走不开。

长喜道:“你们两个都走了,就我一人待在家里没一点盼头。我回去跟媳妇说一下,你们哪天走提前告诉我”。

子凡道:“你先回去考虑一下,最迟后天给个回话”。

三人边说边往家走,海元居无定所。家里乱的像猪窝一样,而且经常不在家里住,属哪儿黑就哪里歇的主。村里卖面皮的人大多数都盖了楼房,只有在家种田的人还住着土坯屋。

子凡道:“海元,这事儿你要考虑清楚,既然出去了,咱就干出个名堂来。把以前的臭毛病改一改,把在农村养成的坏习惯纠正过来。以前没事就上街闲逛,或者呆在茶馆里打麻将,一坐就是一天。老年人坐茶馆可以理解,年轻人每天呆在茶馆里打牌,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海元道:“不坐茶馆打麻将你说能干啥?每家就那么点田地,农忙收割最多十天半月就干完了。心闲长头发,手闲长指甲,都是这麻将馆惹的祸”。

子凡道:“你别回去了,晚上住我那儿,反正我也是单身汉。睡床或沙发,你任选一样”。

海元道:“这样最好,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冰锅冷灶的嫌煮饭麻求烦。又要洗锅刷碗,还不如到外面随便吃点。没办法,谁让咱们命不好,生在穷人家里”。

子凡道:“天天上外面吃也不是个事,哪来那么多钱?你别和有钱人攀比,人家花天酒地,大鱼大肉吃的都咽不下去了。每天抽烟喝酒花的钱,够咱们老百姓吃好几天的饭了。不过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出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存在即是合理的。不说了,具体情况改天再聊”。

两人回到家后下了几盘象棋。到了晚上,子凡母亲下的浆水面,每人一大碗吃饱了。又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海元先到沙发上睡觉不提。

子凡见海元睡着了,便坐在桌边沉思良久,觉得自己实在对不住父母。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连养家糊口的能力都没有。再看看周围其他同龄人,哪个不比自己混得好?

该是收心创事业的时候了。自己恨铁不成钢,虚度了年华,蹉跎了岁月。这样下去,迟早要让父母伤心失望,邻里笑话。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子凡一时心中愧疚。顺手拿起笔纸,习作两首所谓的古风。

《凝思》

厌觉推窗望月升,

凝眸远眺片云轻。

青山难阻当初路,

绿水闲吟此刻情。

数叠唐书修旧愿,

宋词半屉慰浮生。

随风附雅非吾意,

端砚诗笺笔迹呈

《雪融》

梅梢枝上雪初融,

伏案沉思灯影朦。

扉页书笺言旧事,

醉迷岁月舞新风。

文章千字少佳句,

诗韵几行多不工。

悱恻缠绵无所处,

焉知前路有晴虹?

子凡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不记鸡毛蒜皮的事情。平时喜欢诗词文学之类的书籍,也喜欢背诵名篇赋文,但此一时彼一时。离开学校好几年了,上学那会儿的事虽历历在目。可毕竟时过境迁,现在后悔早已来不及了。

海元和长喜只上了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在家务农,到也乐得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子凡想到这里,不觉长叹一声,看天色不早了便上床睡觉,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知道外面会是怎样一种情况?此时谁也说不清楚。先不管那么多,出去闯荡一番,总比成天呆在家里强吧?思来想去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子凡和父亲喝了一会茶。见母亲从外面进来,就当着父母的面,把自己想出去卖面皮的想法说了一遍。母亲道:“你打算去哪个地方”?

子凡道:“先去内蒙古,那里有好多汉中老乡做饮食生意。人家毕竟去了好几年,生意还不错。我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想去外面干饮食行业。老窝在家里吃闲饭也不是个常事,弟弟子中也快二十岁了。尤其是我,在家当个老大,至今还未结婚,总不可能让你们养我一辈子吧?这个年纪不努力,更待何时”?

父亲道:“这才像个男子汉说的话,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常言道:‘好儿不守爷田地,好女不穿嫁妆衣’。趁着年轻力壮,在外面长些见识也好,你安心在外面打拼奋斗,家里的事你不用考虑。总共三亩多田的庄稼,几天就收割完了。抖菜籽收小麦,栽秧打谷子十多天就解决了。你有这个想法说明你懂事了,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总算书还没有白读”。

母亲道:“家庭条件好的像你这个年纪都结婚了,其他我不担心,就是你的个人问题还没解决,让人最不放心。什么时候你成了家,我们做父母的才算尽到了责任。什么时候不结婚,永远都是我心里的一块疙瘩。在外面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能打架斗殴,学会让事,遇事要忍。你从小看的书不少,教你背了那么多唐诗宋词,那些年至少能背三四百首。但我知道,你现在恐怕全交给老师了吧”?

子凡道:“妈你放心,现在还能背,基本上都在心里记着哩,你说的话我知道了”。

母亲道:“你知道什么?我先问你,忍字你会写不?你先说说,你是抬头忍还是低头忍?估计你不太明白。你须记住,忍字头上一把刀,百忍堂中有太和。不懂得忍让谦和,莽撞行事,势必刀子扎心,你把这个字再好好琢磨一下。写这个字的时候是低头忍还是抬头忍,区别很大,为什么?”

子凡道:“字我虽然会写,但不知道这个忍字还有其他说道,长知识了”。

母亲道:“写忍字的时候,刀字头要朝下一点。刀字头往上翘,说明你办事不稳重,心态还不平和。刀字头向上,如不加以修身养性恭谦做人,迟早会惹麻烦。让你好好当个教书先生,你说每天对着黑板吃粉笔吸石灰,与孩子王打交道,你自己也不愿意好好干。这下好了,出去吃苦受累,你反而挺高兴,这就是你的命。我们家本身贫寒,又没经济来源,全靠田里地里收点粮食换钱,根本就不够平时开支。这次你要出远门,妈没啥要求,挣钱多少无所谓,记住一句话就行,安全第一”。

过了几天,三人商量好明天出发。准备了两个蒸笼和卖面皮的工具,手提带拉链的帆布包和皮箱准备出门。

父亲道:“子凡,出门在外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与人为善自己方便。年轻人多吃点苦没关系,要顾全大局,眼界放远点,不要老瞅着脚面前的那点距离。交朋结友,宁可自己多吃点亏,也不要无缘无故占别人便宜。你要牢记这句话,‘无功不受禄’。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在外面自己照顾好自己。多交朋友广结善缘,做事只要凭良心就行了”。

子凡道:“记住了,你和妈在家多保重身体,过重的活就不要干了。没事的时候去茶馆喝喝茶,少喝点酒,我去那里会加倍努力干好的”。

母亲道:“你们三人一路出去要互相帮助,遇事多沟通。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人生地不熟,到了那里后,如果生意能做就好好干,实在不行的话就早点回家。我这里有一千元你拿上,穷家富路,出去以后尽量不要喝酒,以免酒后误事”。

子凡道:“昨天爸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给我了,这钱你拿上,家里也需要用钱。妈你放心,我这次出去哪怕讨口要饭,也要米饭炒菜,肯定饿不了”。

母亲道:“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在外吃喝都要钱,不像在农村,吃的都是自己家种的,不用花钱买。听话,把钱拿上”。

子凡道:“说的好像要出国一样,这是去内蒙,不是去外蒙古,千万别担心我。妈你多注意身体,平时别太劳累要多休息。我先走了,会给家里打电话的,到时候你到小卖部‘焦长安’那里接电话”。

子凡虽说在农村长大,但离市区很近,最多也就十余公里,平时喜欢干净利落,近一米八的个子,头发乌黑从不凌乱,梳个小背头。衣服虽旧但很整洁,整体上精神状态不错。皮肤白皙是子凡的一大优势,讲究卫生是他最大爱好,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子凡一看皮鞋上沾了不少泥巴,心想在火车上,让人看见皮鞋上有泥巴心里肯定不舒服,还不如现在收拾一下,把皮鞋擦点油。便坐在矮凳子上,也没详细问,因为价格在纸片上写着。师傅给我也擦一下,‘好嘞’。子凡便脱下鞋子,不一会便擦好了,付了四元穿上鞋子便走。

擦皮鞋的一把拉住子凡道:“兄弟不对,还差四元”。

子凡道:“上面不是写着四元吗”?那人道:“四元是一只,你擦了两只刚好八元,难道不对吗”?

长喜不干了,立马道:“上面明明写的四元,你却要八元,你这是抢钱啊”?

拉着子凡就往人多处走,这时旁边早就过来几个彪形大汉,操着xx省同样的口音道:“赶快掏钱,少废话,不然休怪哥们几个不客气”。

长喜个子大,欲与几个人争辩。子凡一看周围这几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便对长喜说算了,你也不要和他们争了,几块钱的事没必要和他们折腾。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五元的票子递给擦鞋之人,不用找了,两人赶紧向商场走去。

长喜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有些不服气道:“这不是欺负人吗”?

子凡道:“几块钱的事头绪不大,如果闹翻了让这几人围住,恐怕连衣服里面的钱也保不住。火车站和汽车站,这种地方都比较混乱,好汉不吃眼前亏。吃一堑长一智,就算我交了学费,下次注点意就行了”。

进入商场里面,子凡买了两条兵马俑香烟,七十块钱一条,打算去了给老乡一人一盒,多少是个意思。常言道:‘礼多人不怪’,人在外面混,有些人情世故不走不行。到广场上让海元装进帆布包里,三人轮流到对面不远处,吃完岐山臊子面后,只等火车时间一到准备上车。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 我是农村出来的人,知识浅薄。初次创作,难免词不达意漏洞百出。由于认知水平确实有限,也写不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情节来,只能说是滥竽充数。故把身边所见所闻的真实事儿贯穿在一起,凑成这部垃圾文字,聊以自慰!

故事中的所有人物都有原型,并非杜撰,友人切勿对号入座。还望高人指点迷津,多提宝贵意见,本人寸身言謝!

这正是!

此生何处是吾乡?飘蓬江海亦寻常。 溪波万里争归去,任尔千年流远方。 来无影,最彷徨。回眸挠首客愁肠。 问询人迹沧桑路,几度天涯几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