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太婆,你要找程徽月自己出去找呗,跑到这里发什么疯,烦的我觉都睡不好!”这是梁菲。
“你个小蹄子说的啥话!亏你还是从城里来的,懂不懂啥叫尊老爱幼啊?”
尖利老太的声音说话更难听了,“瞅你的样子,是新来的吧,那天也去开荒了?割个草都能把手弄伤,还真是娇气,你要是我家的孙女,饭桌都上不了!”
“一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咋滴,是准备勾搭哪个男人给你干活啊?”
“...你胡说什么!”梁菲愠声反驳,“就你们村里那些乡巴佬,我才看不上!”
老太轻蔑地哼哼两声,不说话了,看架势真要在院里等程徽月回来。
知青们早就想午睡了,可李婆子一来就连吃带拿的,嘴里说着嫌弃,手却不停地往里伸。
他们在上岭村呆的时间长,多少也见识过李婆子撒泼的威力,此时也很是厌恶,旁敲侧击让她离开。
程徽月大概猜到了李婆子的来意,正要进去,面前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呀!程知青,你咋在门口站着不进来?”
王晓梅一脸惊诧,声音大得整个院里的人都看过来。
要不是程徽月看出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就信了她的话了,
她明显是早发现她回来了,故意拱火,让大家以为她不敢出面,让他们顶着。
程徽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不是刚要进来王知青就好心给我开门了吗?王知青眼神可真好,关着门都能看到我回来。”
王晓梅眼神闪了闪,没搭话。
院子里,坐在矮凳上的李婆子双眼一亮,一拍大腿就往她的身上扑过来:“小贱人!可算让老娘逮到你了!”
她两只爪子不知多久没洗过,指甲又长又黑,嵌着油腻腻的脏东西,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得反光,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味道。
程徽月有点犯恶心,蹙着眉躲开她,李婆子一下扑了个空。
“你别跑!敢欺负老娘的乖孙,老娘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她撸起袖子冲上来。
程徽月故作不解:“你是谁?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欺负你孙子?”
李婆子差点喊破了声:“你不认识我?我男人可是上岭村的村长!你打了我乖孙,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哦,原来你是李狗蛋的奶奶。”她作恍然大悟状,“可是那天明明是他欺负别的小孩,我只是上去制止了他,没有打他啊?”
李婆子转了转眼珠,厉声道:“你说没打就没打啊!我乖孙身上青一团紫一团的,好好一个乖孩子被你打得饭都吃不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王晓梅看着热闹,见缝插针地挤兑一句:“哎哟,没想到程知青还打小孩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十五了还叫小孩啊?李狗蛋那体格程知青能打得过他?”
沈亚兰白她一眼,“你快闭嘴吧,光吃饭不长脑子。”
王晓梅撇撇嘴,嘟囔:“她自己惹了事,还不让人说了?”
“我不管你到底打没打,程徽月,你赶紧把这老太婆打发走,闹了一个小时了,烦不烦啊!”梁菲冷眼看向她。
程徽月挑起眉,温软的脸蛋上露出一抹轻笑,对李婆子道:“那你要我给什么说法?”
李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贪婪,“你打了我乖孙,他现在饭吃不下,饿瘦了好几斤,还要天天吃药,你得赔我十块钱,这事就算了了!”
“十块钱!都快抵上我大半个月的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