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裴元绍二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过徐晃也挨了两下。
朱皓叫停三人,此时二人对徐晃彻底佩服并提出想要跟随。
朱皓说道:“二位且听我言,我身上还担负着使命未完成,两位可以继续在此等我一年,万不可跟随别人乱跑,等我一年后路过此地尔等再带上所有人随我一同离去。”
随后朱皓在这里留下五两银子,被众人送下山后继续东行。
走走停停又是数日过去终于到了陈留,经过打听陈留县令叫计初,朱皓想了一下找人当然是官府里比较好找了,至于太守嘛!高攀不起,去了怕被腿打断。
县令就好搞,七八品官而已,朱皓来到县府自报家门,又是搬出了朱儁又是太学弟子又是暗示皇帝亲命暗巡天下。
虽然有点冒险,但是这种事情谁敢去证实,何况一个小小县令,就算是刺史也不一定敢。
计县令一看就是个老书生,二人见礼后县令开口:“敢问贵使来陈留可是我陈留有不妥之处啊?”
世人都喜欢听好听的,为了计县令能够好好配合,所以朱皓对计县令的功绩进行了一番褒奖,并且记录在册,然后又提出了几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希望改进,而且这是暗访万不可告知别人,如此一来得到计县令大力支持。
其后提出:“自己有个远房表兄叫典韦,临行前母亲告诉自己,早年在逃难过程中自己的表弟和表弟媳妇侄子一家留在了陈留,希望此次巡游可以找到他们然后带回洛阳。”
计县令对此深感认同,古时候大家都是极重感情的,乱世之中这种走散的事情也是常见,于是命人查阅档案……。
如此朱皓在陈留找了好几个县,然而都没有找到典韦这个人。
心灰意冷下往南而去来到了许昌,经过打听许昌太守乃是陈寔(shi),字仲躬正四品,其下辖十二县 许昌呢是颖川郡的中心。
朱皓知道颍川多谋士俊杰比如郭嘉、戏志才、荀攸、荀彧、辛毗、陈群、钟繇……等等,更有颍川石广元、水镜先生这些当世大学问者,颍川之地可谓是人杰地灵,天下人才似乎都是打着堆的汇聚在颍川。
可是自己能带走的恐怕没有多少吧!荀氏大族也就是大世家,以目前自己这状态不可能。
陈群?太守陈寔不是在那杵着吗,陈家也是大士族,算来算去只有找寒门士子了……。
朱皓在许昌、阳翟等地来来回回转悠有数月。
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正在沉思的朱皓在街上被醉汉给撞了一个趔趄。
醉汉爬起来迷迷糊糊边走边喝着酒,嘴里骂骂咧咧说着:‘好你个戏家小儿,看我下次怎么赢你。’
小六急忙上前扶住朱皓,徐晃上前准备动手却被朱皓叫住了,说道:“此人喝的迷迷糊糊懒得理他。”
拍了拍身上灰尘突然想起来道:“刚才醉汉念叨什么来着?”
小六说道:“好像是好你个戏家小儿。”
朱皓听后对徐晃道:“公明速速拿下此人,我要问他些事情。”
徐晃追上醉汉一手提在脖子后面就把醉汉抓了过来丢在地上。
朱皓问道:“问你个问题,回答好了给你二十文。”
醉汉听到20文瞬间精神了一点说道:“你你要问什么?”
朱皓道:“你刚才所骂的那个戏家小儿是谁?”
醉汉说道:“戏三郎!今日赌钱被他小子赢了去。”
于是朱皓拿出一把铜钱说道:“你带我去见见此人我便把这一把钱送与你怎么样?”
醉汉接过铜钱数了一下三四十文,然后急忙收起来,笑道“好好好几位爷跟我来嘿嘿……”
约莫走了半柱香来到了一处小庭院,庭院一共就三间屋子醉汉高声喊道:“戏三郎!戏三郎!有人寻你!”
对着朱皓说道:“此处就是戏三郎的住处。”
然后朱皓又给了他十几文钱,醉汉屁颠屁颠去了。
就在此时屋里出来一人,约莫有20岁左右身长七尺一身儒袍相貌平平。
那人出门向朱皓等人说道:“是谁寻我?”小六吼道:“是我家公子找你。”
朱皓上前行礼:“在下洛阳朱皓冒昧前来拜访,请问先生可是姓戏?”
戏老三听闻后谨慎道:“正是不过阁下既然不认识我又何故寻我?”
朱皓道:“洛阳朱皓太学生,听闻颍川戏志才才高八斗故而拜访,因此冒昧询问。”说完又行了一礼。
那戏老三听后颇为感兴趣道:“哦?公子既然听说过我不知从何处听说?”
朱皓汗颜!心想:“扯谎这也要编全呀,不然会被看破。”
于是又说道:“实不相瞒我在太学有一师兄他认识荀彧,曾听荀彧说过颍川有一位大才叫戏志才。”
戏老三听后点点头说:“在下正是戏志才,公子远来屋外寒冷,公子请进寒舍内坐。”
朱皓听完甚是兴奋答道:“既如此那就叨扰了。”
让小六和徐晃在门外等候,朱皓来到戏志才的寒舍一进门,果然是寒舍啊!
家中简陋但整洁干净,可是连碳火都没有你说寒不寒,两张破旧的案几上面有几卷书籍,此时案几边有个年轻女子。
戏志才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刘氏,夫人这是从洛阳来的朱皓,是文若介绍来此处游玩的。”
朱皓连忙行礼道:“嫂子安好!”
刘氏回礼后说道:“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食。”然后起身离去。
戏志才满意点点头对朱皓道:“不知公子在太学研习的是哪方面?”
本来朱皓想说:“上可洞察宇宙之奥妙,下能吞吐天地之玄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可想想这样装容易被打脸,现如今的文学朱皓虽然在学院跟袁华学过但还是不太熟。
于是说道:“不瞒先生我所学跟其他人有些不同,比如研究河水为何总是向东流,秋天苹果为什么会掉在地上,而不会掉在天上,一年为何有四季,大海为何总是波涛汹涌,天为何下雨又哪来的雷鸣闪电。”
戏志才一听颇为感兴趣的点点头道:“这些问题倒是有些有趣,都是平常见的事情,大家习以为常谁又会去想为什么呢?”
朱皓点点头道:“是啊!北方边民生下来就知道外族时常劫掠,关内各地百姓生下来就知道要挨饿要缴税,有的小孩生下来命运就已经安排好了或被饿死或被卖给别人为奴为仆,或者被土匪恶霸杀死,有的人满腹才华缺隐居山林,有的人胸无点墨却飞黄腾达,这些大家也习以为常了,可有人想过为什么吗?”
戏志才一听激愤而起边走边道:“自桓灵二帝以来天下灾害连绵不断瘟疫、地动、旱灾、蝗灾、干旱接连发生,最严重时百姓十不存一。
外有匈奴、鲜卑、羯、羌等外族时常入侵,内有板盾、胡兰起义、许生起义、黄穰起义。
朝中党锢之争宦官专权天子卖官,呵呵,这百姓日子如何能不苦?我等读书之人空有一身抱负却……。”
朱皓打趣接道“枯坐草庐,仰天长叹?”
戏志才苦笑一声随后入座,拿起碗喝了一口凉开水,朱皓拿起水壶给加了一点水,然后才道:“先生无需气恼,天下不太平那么就需要人站出来让天下太平,百姓日子不好过,同样也需要人站出来,曾经虽然有无数人站出但都不会有好结局,但是天下英雄辈出不缺义士,不满兄台我府中有一丫鬟,他就是英雄的子女,从陈留来的。”
戏志才一听道:“此女姓韩?”
朱皓点点头说道:“韩县令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为民请命,他的女儿既然被我遇到了,我岂能袖手旁观?这不寒了天下人心吗?”
戏志才听后起身抱拳行礼又说道:“公子有此义举在下佩服!”
朱皓也行礼道“小弟今年十六敢问兄台贵庚?”
戏志才道“二十又一”
朱皓点头道“那我就以兄台相称吧。”
戏志才道:“如此不妥我还是称呼三公子吧!”
朱皓也不在计较点头答应,不一会刘氏端来一盆菜羹两碗饭然后出去了,朱皓本想叫大家一起吃,可是不是熟人不好说这话,古人都太讲究礼仪女子一般不和外人同食。
朱皓直接来个汤泡饭,呼噜呼噜吃了起来,戏志才见状也不再矫情开始有样学样。
饭后朱皓又讲到了自己受仙人指点,将巡游天下集天下义士豪杰去治理一方,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并且给戏志才描绘了一番桃花源记中的景象,然后又说到骟猪养猪等能改善百姓生活的办法。
表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准备先治理一方以做天下之先,当然其中的风险稍微提点了一下,戏志才何等聪明自然明白。
两人聊到暮色渐浓,朱皓却是始终没有回答自己研究的那些河水东流啊闪电什么的,但戏志才对其志向佩服不已。
朱皓告知戏志才住处后,邀请戏志才和夫人说道:“新年将至(冬至),小弟在此也没有什么亲人,今日受志才兄款待,所以想请志才兄和嫂子新年就一起去我那里过吧。”
戏志才思索片刻后道:“正好我还想跟三公子把酒言欢畅谈天下,那到时就叨扰了。”
朱皓道:“哪里哪里兄嫂愿往,弟必将扫榻相迎。”
朱皓回到租住小院心情颇感畅快,总算是找到一条大鱼,不过还有两三天冬至就来了,得准备些吃食衣服礼物啥的,于是三人利用这两天买了过节物资,准备在这好好过个年。
时间一晃冬至来临,古时冬至热闹程度堪比现在的过年,而过年则是像现在的冬至,所以朱皓认为这就是过年。
这一天商铺歇业百姓停止劳作,享受这片安静,呼朋唤友相互赠送食物。
戏志才夫妇二人提着礼物来到朱皓这里,见到几人说道:“官府拜冬仪式将要开始了咱们也速速跟去吧。”
朱皓让小六收好东西,然后几人一起观礼拜冬去了。
拜冬是过年必须做的一件事,每年都由官府带头邀请城中、乡里德高望重者一同参与,百姓们也跟着凑热闹,祭三牲,敬酒肴,贺谒君。
爆竹声声中一片节日的喜气,人群跟着祭祀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前往祭台,祭祀完毕,开始自由活动,城中,乡野,丝竹声声,几人也跟着人群四处游玩。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却连几人围着赌钱,其中就有那日的醉汉,醉汉见戏志才连忙叫道:“戏老三敢来玩玩吗?”
戏志才道:“今日高兴,就来了,改日再与你一决高下。”
人群三三两两,有的围在一起吟诗作对,有的载歌载舞,烹茶品茗,亭中下棋,草地晒太阳,武剑比拳,杂耍,蹴鞠,斗鸡……热闹非凡。
一众人边走边看,边走边聊,朱皓对古时很多节日之类的虽说出洛阳前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可是有很多具体的还是不太了解,戏志才一一介绍,刘氏也是在旁补充,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小山丘处,见远处草地上有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几人渐渐走得近了一些,只见都是些年轻男女围坐在此,旁边又有小厮侍女等,约五六十人。
其中一人看见朱皓等人,招手叫来小厮,吩咐几句后小厮跑到几人跟前行礼道“戏公子我家公子在此处玩耍,命我前来邀请”。
戏志才望向远处只见有人朝这边挥手,其他也有几个人看向这边,戏志才点头道“嗯告诉你家公子随后就到。”
小厮领命便跑了回去,朱皓几人也向人群行去,到了近处人群中一年轻文士端着一碗酒走了过来。
“果真是志才啊,”戏志才连忙行礼“原来是荀兄。”
年轻文士笑着点点头道“弟妹今日也来游玩了吗。”
刘氏欠身行礼,年轻文士有看向朱皓等人“这个公子是?”
戏志才连忙介绍起来,原来此人就是荀攸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只见身长八尺,身材修长,相貌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