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完朱皓之言默默走着,荀爽开口说道:“你能有如此想法便胜过他二人甚多。可这天下先哪有那么容易,岂不知敢为天下先者,大部分都已枯骨埋荒冢。
士农工商,然贫苦者大多是农,你要替他们做事把士放在那个位置?这天下能为百姓着想的又有几人?天子可有为百姓着想?”
朱皓道:“只怕没有。”
荀爽道:“既然天子都不为百姓着想,那你一旦站在百姓这边,除了百姓其他人或许都在你的对面。
所以你得三思而行,还有这种决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家人、你的族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建议你回去先商量好。”
朱皓想:“也许荀爽是真的替自己想,或许也是一种劝诫,因为荀氏就是天下世家之一,毕竟荀氏那可是荀子的子孙。
须知孔圣人的传人在唐朝时期都还有个孔颖达,到了明国时期在鲁迅先生的小说里也还有圣人子孙的影子。”
朱皓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此事回去定当向家中商量。”
荀爽满意的点点头,此时荀攸说道:“老师以为小妹荀玉和朱公子是否相配?”
荀爽道:“此事是你自己的事,找人商量也该找族长商量。”
荀攸点头不再言语,又走了一段后朱皓戏志才等人告辞离去,荀爽看着几人背影说到:“有志向!”
朱皓等人回到住处时太阳已经西下,几人开始动手做饭,起先刘氏准备动手的,毕竟君子远庖厨,可朱皓哪里在乎这个。
徐晃劈柴,小六烧火,刘氏帮朱皓打下手,只有戏志才那才真是君子远庖厨,自己在火堆旁烧开水。
这可是朱皓来到大汉后第一次亲手做饭,好在租的院子里啥都不缺,食材也准备得充分,朱皓忙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也就是一顿饭做了两三个小时萝卜烧牛肉、粉蒸肉、凉拌萝卜干、爆炒牛肉、还有个羊杂和炒鸡蛋。
五人围着火堆每人身前案上堆满食物,火中温着酒,相互说着吉祥的话边吃边聊天,饭后刘氏小六徐晃相继休息,只剩戏志才和朱皓还在火堆旁吧啦吧啦……
戏志才长叹一声道:“如若天下百姓也能同我等这样吃上好的年饭,那该该是何等景象?”
随后苦笑一声又道:“别说是天下了,如若不是贤弟你到来,我夫妻二人今日又怎会有如此口福?”
朱皓说道:“志才兄可知想要天下百姓吃饱其实不难?”
戏志才疑惑的看着朱皓然后问道:“莫不是兄台有法子?”
朱皓道:“离开洛阳前我已告知陛下,交州以南再往南有一处地方,有一种稻谷名为占城稻,但是当地人怎么称呼却是不清楚。
此稻粒细且耐旱早熟,一年可多熟,据说可以两熟或者三熟,志才兄可明白其中厉害?
而在我离开前陛下已经派王允带人前去寻找,日后一旦在江南地区广泛推广,你想想会是什么景象?”
戏志才兴奋大笑:“哈哈哈!天佑我大汉啊!天佑我大汉啊!兄台这可是圣人之举啊!在下佩服。”
朱皓不想打击戏志才于是只是笑着举杯相迎,不过片刻后戏志才也回过神来道:“唉!是为兄得意忘形了,产量两倍又怎样三倍又怎样五倍又怎样。该吃不饱的还是吃不饱。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朱皓点头道:“志才兄现在知道我为何要跋山涉水从洛阳而来了吧?百姓如果吃不饱他们会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你戏志才饱读圣贤,满腹经纶又能做些什么?以你我一人之力对天下大势而言犹如蚍蜉撼树。”
炉中火苗闪烁着黄色的火焰,炉边水壶呜呜冒着热气,此时外面已经开始飘着鹅毛大雪,但屋内依然温暖舒适,两人继续默默喝酒吃菜。
过了一会戏志才开口道:“我知兄台有大志,我欲与你同行,然贱内怕是不方便远行,他日如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当鼎力相助。”
朱皓哈哈笑道:“如果我与曹孟德同时邀请你,兄台会作何打算?”
戏志才道:“我与孟德虽要好,可他为何会邀请我?”
朱皓点点头看着炉中火秒娓娓道:“我与曹操虽不相识,但我知他开始会一心扶汉。
而这天下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古往今来有谁真真为百姓着想?是天下人人尊敬的孔圣人?还是历朝历代的皇帝?
夏五百年止于商,商五百年止于周,周八百年而亡,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然秦二世残暴不仁,因此高祖斩蛇起义建立大汉,大汉已有四百年,暮气沉沉垂垂老矣。志才兄何去何从?是让老者返老还童,还是……”
戏志才道:“兄台可知这是大逆不道之言?”
朱皓道:“岂有不知之理,但这是当下事实,到时天下人都会面临三个选择,必然有人扶汉,另一些人则刚好相反行篡汉之举,第三种便是既不扶汉也不篡汉,志才兄以为当如何选择?”
戏志才无奈笑道:“如果在遇见兄台之前我也许会选择扶汉,而现在嘛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怎么选我就怎么选。”
朱皓笑道:“大汉的忠臣忠于大汉,天下的世家门阀有的忠于大汉,有的需要利用大汉依靠刘氏,利用刘氏吸百姓的血,所以他们会选择扶汉。
而各地诸侯、野心家、外族他们有的想代替大汉,有的想趁机赚取功绩,有的想趁乱捞好处,所以他们要乱汉或者灭汉。
而天下百姓需要的是什么?他们要求很简单只需要活着,大汉灭亡了他们就一定会死吗?不一定。
大汉不亡他们就一定不会死吗?不一定,所以百姓怎么选我就怎么选。”
两人相视一笑戏志才道:“我就是百姓,兄台把天下看得如此清楚,为兄听了受益匪浅,胸中也是开阔不少不再纠结了。”
同样约定一年后朱皓会来找戏志才,如果朱皓做到了他说的,戏志才就认主。
这一夜朱皓睡得格外香甜,梦中遇见荀玉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就在此时突然闯入一个彪形大汉,一声虎吼把朱皓从美梦中惊醒,朱皓睁眼发现小六在门外鬼吼吃饭,气的抓起鞋子砸了出去,要不是那小子躲得快直接就给招呼在脸上了。
吃过早饭,刘氏和小六开始收拾屋子,整理之前买的食物,徐晃在院中练武,朱皓按时锻炼,戏志才有点无聊,他平时就喜欢喝酒和赌钱此时只能喝酒烤火了。
朱皓等人收拾完毕后都回到屋里,朱皓见众人无聊又知道戏志才喜欢玩,于是说有一种新玩法,保证永远玩不够的那种,只是东西制作起来颇有些麻烦,不知道大家什么意见。
几人听后觉得可以,然后朱皓就开始安排起来,大家用竹子削成方块,然后一人用毛笔画上“小鸟、双截棍、三条、眼镜儿、馍馍”对咯!麻将就这样提前了一千年出现了,
正当几人快要做完时荀彧荀攸荀玉来了,进来后刘氏和小六就去安排吃喝去了,
等麻将完全做好后,众人也好奇玩法,朱皓先教大家认识每一张牌,然后众人边打边学。
当然打牌需要彩头的,不然就不好玩了最终决定就打一文钱,古代一文到底相当于现代多少钱这个不好说,原因嘛……改革开放前一块钱能买到什么?二十一世纪呢?不过东汉末年一文钱等于七八角吧!
玩了几圈朱皓就被挤出来了,特别是戏志才这个瘪犊子没钱瘾还特别大,还要在朱皓这里借钱,于是朱皓只好做饭去了。
众人玩了一会开始午餐了,古代可不是人人都会吃午餐的哦,即便是皇宫里的贵人中午也只是吃点点心之类的,或者是宴请客人才有午餐。
大家边吃边聊还没吃完呢,荀彧,荀玉,刘氏,小六就跑去打麻将去了,荀彧这个人,性子是非常活泼的。
荀攸见此摇摇头说道:“玩物丧志啊!”
朱皓见状“啧啧啧啧,荀兄莫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吧?昨天是一个人今天换了一个。”
荀攸说道:“不是说了吗昨日过节。”
几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朱皓提的问题,听朱皓讲解后打麻将的也暂时停了下来。
朱皓道:“这第一个问题是水为何总是向东流去?”
小六抢着说:“水往低处流,必然是东边低。”
其他人也点点头,朱皓点头说道:“是了,假设大地是一块平整的木板,然后在上面堆上泥土表示陆地,露出来的木板比作海洋。
那么你会发现东面陆地是平坦的而且高度比较低,所以我们可以称他为平原,而往西走就是山峦起伏,我们可以叫他为山区,再往西是更高的平原,我们又可以叫他高原,
大汉版图的西面西羌所在的地方就是高原,它叫青藏高原。”
这时小六说道:“既然越往西越高,那继续往西会不会到天上?”
朱皓心想这个解释起来就有点太长了吧!
然后问道:“诸位以为咱们生活的大地是平的还是圆的?”
除了荀家几人和戏志才回答圆的,其他都回答平的,朱皓笑笑道:“大地是圆的,至于这么证明嘛……假设在大海上有一艘大船远去,入果大地是平的我们就会看见船身慢慢消失,但是实际情况却是船身下面开始慢慢消失。”
朱皓又找了一个有点圆的水壶比作地球给众人演示了一番这才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