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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品阅读

听雪斋公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是作者“听雪斋公子”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窈陆陵川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讲!”“皇后娘娘去年到雪月庵养病,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妾提议,择一良辰吉日可将皇后接回。”张太后闻言,抬眸久久注视着沈窈。王皇后是右相的嫡女,也是皇帝的发妻,素有贤后的美名。去年沈窈霸着皇帝闹得最凶的时候,王皇后就托赖身子抱恙,去了雪月庵养病。“贵妃可知,接回皇后,你就要让出协理六宫之权。”太后提醒道,犀利的目光......

主角:沈窈陆陵川   更新:2024-02-09 1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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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晚膳后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汪大福就悄悄儿递话到紫宸宫,说皇帝今日翻了林美人的牌子。

果然,第二日一早,林美人因为伴驾有功,位分升为婕妤的消息就传遍了六宫。

翻阅前世今生的记忆,这是陆陵川第一次临幸除沈窈外的女人。

听到消息,沈窈心中波澜不惊。她本来就犯愁,怕陆陵川夜里翻她牌子。但既然不能坐以待毙,那就按皇帝的喜好。大大方方的指导着各宫的妃子如何争宠。

不知道是她的遭遇与虔诚感动了上天,还是这林美人的年少貌美打动了陆陵川。一切也算求仁得仁。

沈窈捧着燕窝,干脆又吃了一碗。

然后对着菱花铜镜,拔去发髻上几枝金玉的珠钗,淡扫峨眉,素净打扮,坐上了肩舆,去向张太后请安。

今日和风日暖,去往慈宁宫的沈窈,却心怀忐忑,无心看风景。

张太后一向和沈窈不对付,每次开口训她,安她脑门上的都是重罪,什么“掩袖工谗”,什么“狐媚惑主”之类。

前世的沈窈,对太后的斥责,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是祸国妖妃,陆陵川岂不就成个大昏君了?

最讽刺的是,沈窈居然还傻乎乎的问过陆陵川好多次,少时许下的誓言“此生唯有窈儿!”还作不作数。

每到这时,陆陵川就会抱着她,在她的眉心上吻了又吻。而沈窈也就沉溺在情爱里失了心。

“此生唯有窈儿。”这句轻飘飘的誓言可害苦了沈窈。

她昏昏然的在后宫树了无数敌人,也在前朝被言官轮番弹劾。还不以为意,以为凭借陆陵川的情爱可以过一辈子。

如今来看,太后才是熙和后宫中最粗的大腿,前辈子的自己,竟然敢和她叫板,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窈抚了抚胸口,那鸩酒入喉的彻骨之痛,犹在昨天。

到了慈宁宫门口,沈窈下了肩舆,整理好衣裙,这才缓缓进入正殿,向张太后问安。

“贵妃姐姐今日真是难得,以往我等姐妹来和太后娘娘请安,可不见贵妃姐姐踪迹呀。”

白婉珠正在给太后奉茶,见到她就出言不善。

而沈窈翩翩行礼,行止间仪容有度,清丽端雅,也不为自己辩白,听了白婉珠的话,又敛裙跪下,朱唇轻启。

“沈窈以往不懂事,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是呀,前世自己闹什么呢,她连跟着皇帝称呼太后一声“母后”的资格都没有。

“贵妃起来说话吧。”

张太后年才四旬,生得 白皙丰腴,一双凤目微微上挑,

她端坐上位,对着沈窈颌首。

这往日里花枝招展,在六宫横着走的贵妃,今日打扮素净,难得有一番低眉顺目,瞧着也没有那么令人生厌了。

只是不知道这沈窈是转了性还是又在耍什么心眼子?

沈窈应“诺”后,就恭恭敬敬坐在下首,只看着众妃嫔围着太后,插科打诨,费尽心机的讨好尽孝。

她和太后,算不上亲近,贸然献殷勤,只能惹来耻笑。

待众人笑闹够了,沈窈才走到殿中,向太后施礼,

“妾有一事,要向太后娘娘讨个示下。”

“讲!”

“皇后娘娘去年到雪月庵养病,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妾提议,择一良辰吉日可将皇后接回。”

张太后闻言,抬眸久久注视着沈窈。

王皇后是右相的嫡女,也是皇帝的发妻,素有贤后的美名。去年沈窈霸着皇帝闹得最凶的时候,王皇后就托赖身子抱恙,去了雪月庵养病。

“贵妃可知,接回皇后,你就要让出协理六宫之权。”

太后提醒道,犀利的目光一直落在沈窈脸上,片刻不挪开分毫。

白婉珠不待沈窈开口,插话道,“贵妃姐姐还真是思虑周全。姑母的千秋节快到了,陛下至孝,定然要好好操办。皇后娘娘回宫,正好可担当此任。”

“不过,上次太医院御医就说了,皇后身子弱,需静养,受不得累。她一回宫,就经受这样的大事,岂不会熬垮了身子?”

“皇后熬垮身子,姑母的千秋节也办的不体面,这……”

白婉珠一番话,直指沈窈,仿佛因为沈窈的提议,导致皇后已经病入膏肓,而太后的寿诞也 潦草收场。

太后一世精明,她也不相信这嚣张善妒的沈贵妃能一朝转了性子。

“沈窈, 你好大胆子,原来你提议接回皇后,让出协理六宫之权,就是为了累倒皇后,再顺道搅和了哀家的千秋节呀!”

太后愤愤然,殿中众人吓得都跪了下来。

沈窈光洁的额头叩在织锦红毯上。

她一番服软,再次低下了她高傲,漂亮的头颅。

这世上,再无宁折不弯,天真痴情的沈太傅之女。

当初,进宫时,爹爹说,活下去才是最大的尽孝。这个道理,沈窈死了一回才弄明白。

沈窈姿态谦卑,不疾不徐的为自己辩解。

“白婕妤言重了,待皇后娘娘回宫,自然有太医院一众御医诊脉调理。妾也愿意,与后宫姐妹们一起协助皇后,办好太后的千秋节。”

“沈窈在此向上苍祝祷,祈愿太后娘娘的千秋节定然圆满。”

“千秋宴功成,沈窈不贪分毫。而若有任何闪失,沈窈愿意一人领罪。”

白婉珠撇撇嘴角,“到那时,你领罪又有何用?还不是让姑母糟心。沈贵妃,你这是大不敬!”

眼看沈窈要倒霉,白婉珠的得意劲再也憋不住了。那一口一个的贵妃姐姐都不喊了。

傅昭仪此时膝行两步,挨着沈窈跪到了一起。

“太后娘娘明鉴,玉簪愿意与沈贵妃一起,协助皇后筹办千秋节。”

傅昭仪是皇帝龙潜时的老人,在太后面前也素来干练沉稳。

九嫔之首的昭仪一下跪,那些低位份的才人,美人也都纷纷拍马,称颂太后老祖宗人美心慈,乃观世音菩萨下界,她们都愿意为太后寿诞出力。

傅昭仪的解围之举,都是因为沈窈昨日兴起的小聚。她不吝分享,给众人讲述了帝王衣食住行的喜好和一些禁忌,其中更不乏关于陆陵川的一些私隐和小情趣。

各人都或多或少,对沈贵妃的成人之美心存感激。

最关键的,是皇帝走后,沈贵妃打了个哈欠,说皇帝还有更多秘辛,留着下次小聚时候再一一和众位姊妹们道来。

所以,后宫里其他妃嫔们瞬间达成一致,这沈贵妃至少目前可不能倒台。

大家众星拱月一般,将张太后哄得高高兴兴,

熙和王朝的后宫罕见的如此一心,倒衬托得白婉珠有些格格不入,巴不得这太后寿诞办砸一样。


“是陛下,快行礼!”

春浓扯了扯沈窈的衣袖,拉她行礼。

春浓私下给汪大福包了一百两银子,这才打探到皇帝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召集翰林院博士们在明月楼清谈的消息。

而明月楼正是长信宫去往关雎宫的必经之路。

沈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皇帝,避让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敛裙行礼。

而朝臣们有认识沈窈的,也向贵妃请安。

汪大福见贵妃今儿打扮得和未出阁的少女一般俏皮美丽,又专程候在帝王与臣僚们清谈议事的明月楼下,他知道,陛下的艳福来了。

他装模作样一拱手,小声说道,“各位大人,请回吧。天色不早了,再晚,夫人们可都在家中等急了。”

此时艳阳高照,大臣们皆心下了然,朝皇帝行礼告辞,然后各自离去。

汪大福和春浓很有默契的领人守在了行道的尽头。

陆陵川凝眸看过来,今日的沈窈,沐浴着金色的日光,双眸清澈,容颜分外娇俏。恍然间,让他仿佛又回到少时。

梳着一对总角的沈窈,总爱追在他身后,喊着“陵川哥哥。”被她父亲责罚了,还会趴在他肩头哭上一场。

“贵妃为何在此呀?”

陆陵川沉声问道,算来,两人已有半月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了。

所有的见面,陆陵川要么与她匆匆一瞥,要么就是被她惹来满腹的委屈和怨气。

“臣妾应傅昭仪之约,去她那里小坐。”

沈窈小心翼翼回道。

她此时弯腰站在陆陵川面前,是眼皮也不抬,大气儿也不喘。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两颗心却远在天涯。

“和后宫嫔妃和睦相处,多交些朋友,对你倒是没有坏处。”

陆陵川把沈窈从头到脚,看了又看,舍不得有片刻挪开眼睛。

他承认,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热忱和贪婪。那些无处述的相思,那些孤枕难眠的夜,一颗为她悬着的心,在此时见到她,才有了着落。

沈窈心底不喜,躲开皇帝的目光。

她如今把能让的一切都让出去了,这狗皇帝还不忘记时时刻刻敲打她。

“和朕说说,现在还在置气吗?”

陆陵川温柔的说道。今儿沈窈掐着时间出现在这里,明显是要和他和解了。他是男儿,断然不会和一个小女子锱铢必较。况且,这小女子还是他心上的人。

面对陆陵川突如其来的温柔,沈窈却再无一丝波澜。

少时心动,早已随风。

“陛下说哪里话,臣妾自幼得太傅爹爹教诲,遇事心宽似海。”

沈窈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心宽似海?在君王面前打诳语,果然胆儿越来越肥了!”

陆陵川嘴角噙着笑,伸手捏了捏沈窈的脸颊。很久没有和她亲近了,她的肌肤触在指尖,一片细腻温润,隐约还有浅浅的兰花香气……

“窈儿。”

心里一阵悸动,陆陵川轻声唤沈窈。他再也不管此时白日天光,就牵着沈窈皙白纤长的小手,就往明月楼上走去。

“陛下。”

沈窈后退几步,挣脱开陆陵川的触摸,然后提裙跪了下来。

她匍匐在地,行了大礼。

“陛下,今儿是皇后娘娘回宫的日子。陛下应在凤藻宫多陪陪她。臣妾也担不起破坏帝后相处的罪名”

“有朕在,没人敢说三道四!”

陆陵川霸道的把沈窈从地上一把拽入怀里,“你要怕这里人多嘴杂,就随朕上楼去。朕命人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他柔声哄着她,也不管沈窈一脸不愿,抱起她,大步就踏上了木梯。

“窈儿,朕好想你。”

陆陵川嗓音低哑,已然情动。

“你放开我!”沈窈不耐烦的说。

“放开你?”

陆陵川重复道,好看的脸放大在沈窈眼里,他坏坏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放开你呀?也不是不可以!”

正走在楼梯上的陆陵川,顺势松开搂着沈窈腿弯的手。

“呀!”

身体骤然落下的凌空感和失重感吓得她发出一声尖叫。与此同时,沈窈出于本能,双臂紧紧搂住陆陵川脖子。

“不是你让朕放开的吗?贴这么紧,还说今儿不是故意在这里等朕。”

诡计得逞,陆陵川抱着沈窈大步就迈入了明月楼。

汪大福仰头看着,脸笑得都快抽搐了。

还是这千娇百媚的贵妃娘娘会勾搭陛下呀。这不就是史书上那昏君和妖妃的白日宣+吗?

脑补了一番画面,汪大福胖脸通红,他乐呵呵的抖着机灵劲儿,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赶紧去送热水来。

春浓搓着手,在楼阁下来回盘桓着。

她今日设计这一出,是见不得沈窈这样自苦下去了。

明明嫉妒,却要装得大度。明明想着皇帝,却要拒君王千里。

“乒乒乓乓”

楼上传来一阵器皿落地的声音,春浓听着,脸色都变了。

汪大福伸长脖子,听了一会儿动静,悄声儿安慰她。

“春浓姑姑别急,楼上地界小,陛下素了快一个月了,见着贵妃娘娘,难免激烈些,……”

他的话没说完,一抹鹅黄的人影,就从木梯上跌跌撞撞跑了下来。而皇帝目露寒光,也大步追了出来。

陆陵川今日并没有打算对沈窈做些什么,只是存心憋着坏,想逗一逗沈窈。

两个人这样,相思相见难为情,不如把心里话都说开,沈窈再继续和他打哑谜下去,真真儿要愁死他了。

除了逗一逗她,他今日只想向沈窈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单独相对,沈窈苍白着脸,见他跟见了鬼一样,还一把推开他,就跑下了楼。

陆陵川咬着牙,声音冷肃。

“给朕拦着贵妃!”

他是少年天子,何其恣意高傲,今天不惩戒沈窈,他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了。

汪大福赶紧拦在贵妃面前。

他虽是太监,也不敢去抱,或者拉扯沈窈。只能伸出一双粗短的双臂,左右拦截,只盼着皇帝动作快些。

沈窈听着身后步步逼急的脚步声,又看了看身前老鹰抓小鸡一样的御前大太监,心一横,就直直撞过来,倒吓得汪大福踉跄了几步。

沈窈身姿灵活翩跹,瞧准一个空子,身子一低,往左边一钻。就越了过去。

可她才跑出了两步,后颈一痛,就被一双大手狠狠拎了回去。


“朕以前怎么就没见识到爱妃的好身手呀!”

陆陵川拎着她的衣领,温热而濡湿的呼吸,伴着阴沉狠厉的声音,就扑在沈窈后颈的皮肤上,激得她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今儿贵妃可是让朕见识了,何谓静若处子,动若狡兔。”

陆陵川继续训诫她,“你跑这么快,难道是怕朕吃了你不成?”

他越说越恨,忍不住一口咬在沈窈雪白的后颈上。

突如其来的痛意,在一瞬间穿透皮肉。

沈窈发出“嘶”的一声痛呼,这狗皇帝来真的,还真要吃她呀?

陆陵川的长眼睛里满是凉薄与阴鹜。

骨节分明的指尖,恶意的抚过那皮肤上留下的一圈齿痕,在他的掌下,沈窈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

他坏笑着问,“贵妃往日里伶牙俐齿,今儿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沈窈心里,上辈子的陆陵川,狠辣无情。这辈子的他,流连后宫,已经是个身心都脏污透了的狗皇帝。

让她讨好他,想都不要想。

让她侍奉他,那是万万不可能!

沈窈心一横,眼一闭,身子挣了又挣,“臣妾无礼,就请陛下罚臣妾到冷宫去吧。”

陆陵川见沈窈落到他手上,骨头还那么硬,气得心口生痛。

他开口敲打她,“不要动辄威胁朕,朕和你是夫妻,有什么不能往开了说!”

“可知道闹这样久,就不再是夫妻情趣,你这是僭越,是忤逆!”

僭越,忤逆都是重罪,较真起来,能株连整个沈家。

沈窈竭尽全力想从陆陵川的钳制下挣脱出来,“我只是你的妾。皇后才是你的妻。陛下说这样的笑话,不觉得是在欺负臣妾吗?后宫中,陛下有数不清的妾,正妻却只有一位。这一位,中宫之主,从来不是我。”

娇脆的声音,字字句句,斩钉截铁,清醒而决绝。

陆陵川听了,蹙起眉心,陷入了思索。

沈窈趁着陆陵川愣神,趁机从他手上逃了出来。

可是身前是狗皇帝,左边杵着一个矮胖的大太监,右边和身后是种满了兰草,铺了青石的湖边,她又有何处可去?

沈窈情急生智,往陆陵川腋下一钻。

脚下一滑,只听“噗通”一声,眼前飞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她呆愣愣看着水面。

亭亭净植的荷叶中间,有个人狼狈的浮在水面,眼神灼灼,简直一副要将她剥皮揎草的神情。

天呀,她慌里慌张的,把陆陵川撞到湖里了。

“快来人呀!陛下掉湖里了!”

汪大福慌了神,嚎哭着喊人。

“救驾!救驾呀!”

“住嘴!”

陆陵川愤怒的暴喝一声,游到岸边,撑着青石板,爬了上来。

他没看沈窈,把满腔怒气都发泄到汪大福身上,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去。

“狗奴才,嚎什么!”

“朕让你嚎个够!”

汪大福再是皮糙肉厚,在连挨了十几脚后,那张往日里只会谄媚的胖脸,一阵青一阵白。可再痛,也只能撅起屁股,咬牙受着,任由帝王发泄怒意。

陆陵川从汪大福屁股上收回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此时的陆陵川,浑身淌着水,和汤里捞出的鸡没有半分分别。

“陛下,你没事吧?”沈窈心虚的问道。

她讪讪的,她推他下水,这狗皇帝怕不会砍了她的一双手吧。

楚威王砍过魏美人鼻子,楚王朱璨烹美人而食……,沈窈倒吸一口冷气,早知道,她自己跳湖里算了。

“贵妃,原来还会关心朕?”

他的声音阴沉,带着三分凉薄,七分失望。

汪大福战战兢兢,皇帝这样狼狈,又不让他喊人。偏偏这贵妃还梗着脖子,一脸倔强。

“贵妃,跟上来伺候!”陆陵川说完,就大步往得月楼上而去。

“娘娘,去呀!”汪大福催促道。

沈窈脚步踌躇片刻,只得跟了上去。

楼阁中z央,半人高的木桶内热水雾气蒸腾,这是为帝王事后准备的。此时,陆陵川落水,就刚好派上用场。沈窈把各处的纱幔都放了下来。

陆陵川泡在热水里,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碧潭幽深,湖水彻骨。他常年习武,底子再好,全身也冷透了。

他闭着眼睛,冷冷的命令道,“贵妃,过来!”

过来干什么?也不言而喻。

以往陆陵川沐浴,沈窈会上赶着伺候他。给他捏肩膀,给他擦背,和他亲近,任他吃干抹净。

沈窈抓着帕子,半跪在浴池外给陆陵川擦背。

浴桶里的陆陵川肩膀宽阔,背脊挺直,隐隐还能看到他凉薄的下颌,嶙峋的喉结,……

这个男人拥有世上最尊贵的身份,矜持倨傲,足以睥睨天下,也有举世无双的漂亮皮囊,就算只是一个侧颜,或者只是一个背影,也会让人沉迷不已。

如果不是前世那么痛,沈窈想,她可能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吧。

她心有不甘,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

背上一时轻,一时重,陆陵川能明显感觉到身后女人心不在焉的敷衍。

在氤氲的热气中,陆陵川的俊脸结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他心里无趣,“罢了,伺候朕穿衣吧。”

“那陛下稍后,臣妾唤大福公公。”

沈窈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带着绷不住的喜悦。等汪大福上来,她就闪一边去。

猜到沈窈开溜的打算,陆陵川一肚皮邪火,他“倏”的迈出了浴桶,浑身水汽蒸腾,就站在沈窈面前。

他清冷促狭的声音,一字一句,回荡在明月楼中。

“朕今日只要爱妃伺候更衣!”

沈窈“呀”的捂住眼睛,俏脸通红,如熟透了的柿子。

这厮浑身上下连块遮羞的布都没有,简直无耻!

“爱妃?”

陆陵川催促道,他知道曾经的沈窈,何其大胆热忱,两个人共浴之时,什么荒唐事没做过。

沈窈不敢把满心嫌弃写在脸上,只好闭着眼睛,直直的对着陆陵川所在的位置,伸长手臂,皙白的指尖堪堪捏着一块棉布帕子。

陆陵川凝望沈窈片刻,忽略掉她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情,握住了这一截凝雪般的皓腕,就势向自己的胸膛一拉。

沈窈脚下一滑,跌入了一个湿漉漉,热烘烘的怀抱。她的耳垂被含了一下。

陆陵川嗓音低哑,带着玩味,促狭,掌控一切的倨傲。

“窈儿,朕看你还往哪里逃!”

他憋了太久,也没耐心再去哄这个矫情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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