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不适拧眉:“差不多了,回去吧。”
“好。”
秦衍温声应道,又发下话:“再卸她一只胳膊。”
只听见“咔嚓”一声,时娜痛得两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掌心的长睫颤了颤,秦衍低眸睨她:“是不是觉得太残忍?”
“……”
怕小姑娘害怕,他补充道:“只是脱臼,痛归痛,没什么实质伤害,就划两刀太便宜她了。”
哦,脱臼啊。
慕瓷还以为断了一只手呢。
她眨眨眼,小声说:“我有点强迫症,不然脱臼也对称吧。”
“……”
秦柒柒坐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默默放下叉子。
果然一张床上不睡两号人。
这两口子……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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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秦衍没去公司,从西阁回来就陪慕瓷待在画室。
为了能多陪她,他特意命人在画室置了张办公桌。
慕瓷心不在焉的。
手在画板前动,却连个基础轮廓都没描绘出来。
“有心事?”
秦衍从电脑后面抬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禁欲气息拉满。
慕瓷笔尖一顿:“我什么都没说。”
这男人难道会读心?这也能感知到?
秦衍摘下眼镜,准备起身。
“坐着别动,我过来。”慕瓷放下画笔走过去。
习惯了他走近,她突然想试试主动靠近他。
秦衍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她的举动。
慕瓷在他对面坐下:“你继续工作,我就随便看看。”
“看我?”秦衍笑得痞坏:“想看我去卧室更合适。”
“……”
不正经。
戴了眼镜一样不正经,斯文败类。
慕瓷绷着小脸,随手拿起桌上一本经济书:“谁说看你,我看书。”
秦衍玩味看她一眼,见她打住话头便没再说话,专心看电脑里的数据报表。
书上的字密密麻麻,分开来慕瓷都认识,放在一起全都不懂。
她果然不适合理科。
她悄悄把书移开一点,余光从书和电脑的缝隙中偷偷打量过去。
画室光线充足,阳光落在他身侧,晕染出金色轮廓,配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谁看了不说一句男妖精。
“好看吗?”男人忽然出声。
慕瓷像被抓包的小学生,“咻”的收回视线,指着他前面一个造型奇异的笔筒,生硬转移话题:
“这是哪买的?还挺好看。”
秦衍看一眼:“在国外待的那几年,一个矿山老板送的。”
慕瓷找到切入口,好奇问道:“你年纪那么小就去F洲了,怕不怕啊?”
“怕?”
“就是……我听柒柒说秦氏这几年是做矿产把市值做起来的,想来F洲那种地方要谋取利益,应该很难吧?”
“难,”秦衍实话实说,“生意场上尔虞我诈、阴险恶毒的人很多,有时候并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可以。”
他越过电脑揉了揉慕瓷的头,语带溺意:“所以,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生意场的事不要管。”
他的小姑娘,是朵娇艳的小玫瑰,就该待在花园里。
慕瓷卷翘的睫毛缓缓垂下,盯着手边那本对她来说和天书无异的经济学理论,心里突然有些发堵:
“你那几年应该过得不太好吧?”
她没经历过,可不用多言语都知道有多不容易。
秦衍唇角勾出笑意:“怎么?心疼我了?”
“有点。”
男人低笑出声:“傻姑娘,男人不拼搏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何况,我要是没钱,拿什么底气娶你?“
慕瓷抬眸看他,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有点呆。
她这样子真是可爱死了,秦衍捏她脸颊的肉:“这么说吧,抛开我的钱,你还会嫁吗?”
慕瓷:“我抛不开。”
他要真是个鸭子,她会出一大笔钱把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