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王大力朦朦胧胧苏醒过来,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呢喃。
意识一点点回归,脑袋顿时疼得他皱紧了眉头。好像有人掀开了他的头盖骨,把脑子取了出来在地上疯狂摩擦,然后无比粗暴地硬生生又塞了回去。明明疼得要死,他竟然非常完整地想象出了刚才的画面,就是这么神奇。
身体慢慢恢复感知,他整个喉管就像一条干涸多年的水道,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却如针扎般刺痛。
“额……”
他想要大声呼喊,可依然只有一声呢喃;他想要睁开眼睛,试了半天也只能眯出了一条荣浩线,勉强能看到一点光亮,却再无其他;他想要挪动身体,努力了很久也只能活动了一下手指。
整个身体就像在网吧通宵熬了两天两夜一样空乏无力,仅仅是这样的努力就抽干了他所有的体力。
“亥二,亥二!大叔,亥二这是怎么了?”
王大力听到了身旁传来的急切声音,听嗓音好像是个小姑娘。
亥二是谁?跟我一样躺着吗?这小子命不错啊,还有妹子关心。哪像咱,醒了半天了也没人招呼。
“呼……呼……呼……”
突然,王大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用尽了力气呼吸,却依然汲取不到足够的空气。他急切地想要呼救,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嘴,好不容易积攒出的一点力气正在飞速流逝。
“大叔你快看他,是不是真的要醒了?”
王大力感觉到有人触碰,心说终于有人关心一下自己了。
“花花,你踩他氧气管子了……”
我尼玛!还没来得及在心中咒骂,他已经干净利落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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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王大力顺利睁开了眼睛,诧异于自己状态的改善。倒不是说他已经生龙活虎,就是跟第一次苏醒时的痛苦相比,现在完全可以接受。
打量四周环境,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白色帐篷,连他的在内拢共三张排排放的病床,设备非常简陋,而现在就只有他一人躺着。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比之前强了太多,他也终于有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不出意外的话,他是出意外了。
王大力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蓝星,他正在拍摄一部传统武侠剧,身份是男主角的武替。雨夜,电闪雷鸣,枪出如龙,然后就遭雷劈了。
第一次醒来时头疼欲裂,是因为他作为王大力的记忆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发生剧烈碰撞所导致,而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穿越到了哪个世界。
火影忍者,一部他拍摄间隙爱不释手的漫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长相非常哇塞的白大褂姑娘走进了帐篷。
“啊呀,山中亥二,你醒啦。”
王大力突然感觉脑子里传过一阵强电流,疼得他抱紧了脑袋直抽搐。原本他以为记忆已经梳理完毕,直到听到山中亥二这个名字,才发现并非如此。两个人的记忆糅杂在一起,穿插、闪动、混乱不堪。
医生姑娘连忙上前,双手同时按住了王大力的脑袋,只是动作非常轻柔,随后她的双掌开始闪烁淡蓝色的光芒。
效果立竿见影,王大力的痛楚得到了明显的缓解。借助医生的帮助,他的大脑开始迅速融合记忆。
他的这具身体属于山中亥二,身份是木叶隐村山中一族的忍者。从这个不走心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他还有个哥哥,山中亥一,经典猪鹿蝶组合中的那只猪。
不是吧阿sir!刚穿越就给他出难题,他可是从来没听说亥一还有个胞弟。而他之所以没有怀疑这是恶作剧或者拍电影,是因为刚刚姑娘所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掌仙术。亲身体验之下,他明白这绝不是虚妄。
他不禁瞥了一眼对方,宽阔的胸襟令人神往。咳……要知道掌仙术可是A级的超高等难度医疗忍术。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在医疗忍术上已经有如此造诣,应该不是寂寂无名的小人物。
姑娘见亥二不再挣扎,这才收回了手掌,低着头关切问道:“怎么样,现在感觉轻松一点了吗?”
“好多了,”王大力轻轻摇了摇脑袋,“就是我的记忆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作为社畜多年的他虽然无法解释眼下荒诞的情况,但还是选择先稳一手。他不知道记忆融合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会不会出现关键信息的缺失。这可是火影世界,万一有人把他当间谍怎么办?分分钟要你小命啊!
“只是记忆吗……”医生姑娘喃喃自语,然后让他稍等,离开五分钟后重新回来时带上了一块木板。
王大力看着对方举着的木板,发现都是一些简单的题目,包括十以内加减法、五大国常识、脑筋急转弯,基本没有难点,很顺畅就答完了。
“很好,看起来脑子没出大问题,”医生姑娘看到测试结果之后点了点头,“像你这么乱来,结果只是记忆出现点小问题,实在是万幸。我最多帮你争取到三天休息时间,这期间不要过度用脑,静养为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不想成为白痴的话,在精神力恢复之前,切忌提炼查克拉。”
王大力点了点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小姐姐告诉在下姓名。”
女子嫣然一笑,如百花盛开,“猿飞雅美。”
猿飞啊,那没事了,会个把掌仙术完全可以理解。
“雅美小姐姐,我那两个队友呢?”
这是王大力融合记忆时非常强烈的羁绊,所以也就顺势问了出来。
“放心,他俩没受什么伤,还在继续执行任务。行了,好好休息吧,”猿飞雅美再次展现了温暖的笑容,摸了摸王大力的脑袋,“加油吧小家伙,别死了哦。”
王大力瞪大眼睛看着她离开,有些蒙圈,他竟然从那小姑娘的眼里看到了一些宠溺的情绪。跟谁俩呢!你妹啊!老子堂堂七尺男儿,被你个小丫头片子……
不对!他突然举起自己的双手,然后摸上了自己的脸蛋子,最后有些不甘心地掀开了被子。仿佛验证了一些什么,他无力地靠在床上,仰着脑袋望向上方苍白的白炽灯,一点晶莹泪光闪烁在眼角。
六岁!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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