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辈子太软弱!”
“这辈子必须硬气起来!”
“师娘把这套量身打造的功法《万物皆可硬》传承给你!”
蛛网密布的石洞里,古色古香的木床前,烟气缭绕。
一个脸色红晕的女道姑,大汗淋漓,骑在一位身体壮硕的青年男子腹部,上身不停地起伏。
“时刻谨记第一要义:心要硬,命才硬,万物皆可硬!”
她的双手放在青年男子的心脏部位,快速按压着,嗓子里发出有节奏的喘息声。
额头的秀发湿成一绺一绺,在眉前晃动,她的眼中满含泪水,却没有一丝不舍!
“徒儿,你可以硬化万物了,下山去吧!”
青年男子的脸上,糊着一层层浸湿的白纸,白纸上写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
口鼻处覆盖的白纸忽闪忽闪地起伏着,频率越来越快。
就像一只被人急速拉动的风箱。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在生死叠加的混沌状态中,叶凌岳重生了。
杂乱的出租屋里,水泥地面上散落着烟头和揉成一团的卫生纸,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铁床上的叶凌岳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拼命挣扎起来。
嗓子眼发出低沉的嘶吼:“我不要死!我要硬气起来!”
这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像野兽的嚎叫,却是又柔又弱,外人几乎听不到。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俏脸如霜站在床前,白大褂也掩饰不住曲线玲珑的身材。
她伸手扯了扯白色床单,盖住了叶凌岳的脸。
“身体已经僵硬,拉去烧了吧。”
“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不必了!”
“扶我起来……”
“不必了!”
“呀——”
女大褂惊叫一声,看着揭开白布慢慢坐了起来的叶凌岳,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人是鬼?”
叶凌岳面色蜡黄,起身喃喃说道:“我怕鬼,鬼却未曾伤我分毫 ,我不怕人,人却害我遍体鳞伤……”
女大褂呜咽一声,身子瘫软下去。
叶凌岳眼疾手快,一只手从女大褂的胳膊下穿了过去,抱住了她。
手掌无意中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不该碰的东西不碰!”
他脑海里闪过女朋友的谆谆教导,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
女大褂身子一紧,脸朝下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眼看着她的俏脸就要正面撞到水泥地上,这一磕下去,破皮破肉不说,搞不好撞碎了脸上骨头,那就是破了相了。
年纪轻轻的漂亮女孩,破了相可就没法活了。
叶凌岳心念一动:“硬!”
“咚——咚咚——”
女大褂的脸像皮球一样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才稳稳地落在地上。
叶凌岳心念再动:“软!”
女大褂的身体在地上扭动了几下,慢慢地扶着床站了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房间门口的两个男子愣在那里,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女大褂已经爬了起来,一巴掌扇到叶凌岳的脸上。
“啪!”
“流氓!”
她的腿虽然有点软,下手却一点也不软。
叶凌岳猝不及防,被打了个结结实实,身子一晃,差点倒在床上,他的脸上也瞬间多出了一道红色的掌印。
他扶墙站起身来,甩了甩脑袋。
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打醒了。
眼神渐渐变得清澈明亮。
前世……
今生……
生死……
传承……
叶凌岳稳稳地站了起来,欺身上前,一只手抓住女大褂的胳膊,另一只手往她脸上扇去。
“啪!啪!啪!”
三声脆响,如醍醐灌顶的古刹金钟,敲开了叶凌岳的心门。
过往今生,生死传承,如一股滚烫的热流,终于在他体内融会贯通了。
“爽——”
叶凌岳舒畅地大喊了一声!
女大褂的脸,半边发白半边发红,红的那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双手捂脸,瞪着叶凌岳,眼神中不是冰冷,不是愤怒,而是无尽的惊恐。
“你,你,你……”
叶凌岳步步紧逼。
“你什么你?还想打晕我?”
“谋财就算了,你还要害命?”
“五年了!我一天打六份工供你上学,你就这样对我?”
“情义何在?”
“天理何在?”
“给我下药的人何在?”
女大褂步步后退,泪水流满了双颊,口中嗫嚅道:“我,我,我……”
叶凌岳心中一软,步子缓了下来:一日情侣百日恩,五年情义似海深,罢了,罢了……
可是,一阵虚弱感瞬间侵袭了他的身体,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喘息的声音:“心要硬,命才硬,万物皆可硬!”
叶凌岳胸口一挺,心念一动:“硬!”
身体的虚弱感很快消退,他的眼中寒意一闪,盯着女大褂,怒道:“说!那人是谁?”
女大褂两股战战,再往后退。
她身后的一个男人站了出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要逼她,有什么能耐都冲我来!”
叶凌岳眼神一转,冷冷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上去又是一个巴掌。
“啪!”
“奸夫!”
“还敢逞英雄!”
“我疲劳过度,摔倒在出租屋内,整整昏迷了三天,你们身为医生,却不给我治疗。”
“不帮我治疗也就罢了,还喂我吃下慢性毒药。”
“转走我的积蓄,当着我的面行苟且之事。”
“胆大包天,在我还没死的时候,准备把我送去火化。”
“我身不能动,眼不能看,但是耳朵灵得很呢!”
“畜生!你们简直就是畜生!”
男人一手捂着脸,一手搀着女大褂,嘴角哆嗦着:“我们才是真爱……你只是个意外。”
“滚你马的真爱!”
“你全家都是意外!”
“滚!立刻滚!抱团滚!”
叶凌岳口中低吼三声,意念集中在男子的右眼上,心中一动:硬!
既然你已经瞎了!
要这狗眼还有啥用?
男人眼神坚定,扶着女大褂就往外走,叶凌岳望着女大褂的背影,心中纠结万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把意念集中在女大褂的右手中指,他默念了一声:硬!
“贫僧还是道心不稳啊!”
看着屋里的人都走了,叶凌岳幽怨地叹了口气。
他伸手从头上揪了一根头发,默念了一声口诀,狠狠地把头发扎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疼痛让人清醒。
这是今生最后一次心软,叶凌岳,下不为例!
“叶哥哥,你在不在屋里?”
敞开的房门外,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片刻之后,一个穿着热裤和小吊带的年轻女孩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