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更新完成,【未知】迷雾篇继续进行中。
“嗯?自动更新吗?等一下。”测试舱还在眼前,人却两眼一黑,啪叽一声瘫倒在地。
庄园餐厅,用完餐后。
“您好,尊敬的庄园主人。我是附近村庄的守卫官,赛利亚可孚。”坐在椅子上默默观察着的赛利亚可孚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小的庄园主人,心中黯淡。不过既然赶了过来,还是希望这座庄园有能力解决危机。
在略显拘谨的陌生人的注目下,少年看起来也并未有任何紧张的情绪,淡定地接过安塔尔递过来的饮品,手指摸了摸杯壁,抬眸对赛利亚可孚回道,“村庄?据我所知,庄园所属领土并没有赋予他人居住的权利,更何况是一整个有着守卫官的村庄。”
“我所说的不过是一个小村庄,驻地也并不在庄园领地范畴,是距离庄园最近也是唯一有人居住的地方,再远便是迷雾森林。”说着说着抬起了头看清了少年的容貌,除了美,赛利亚可孚从那稚嫩的脸上读不出任何信息。
盯着他那尽显温和的眼眸终让赛利亚可孚觉得恐惧。不愧是庄园之主,即使是幼年也有着强大的气势,但也就只是气势罢了。或许强行振作的赛利亚可孚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是他不知道面前的两人早已经将他恐惧之下深藏的担忧读了出来。
“北方的森林吗?”少年好似回想着森林的位置,放下茶杯,对赛利亚可孚微笑着说:“原来那里也有人看守,不愧是卡里乌斯的守卫官。”
听到称赞的赛利亚可孚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对少年求助的行为略有些心虚,放在膝盖上那双布满皱纹老茧的手也慢慢握紧,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嗯,说来惭愧,我们村庄也只剩我一个正经的守卫官,和我一同肩负看守职责的同僚已经归于尘土,他们的后代虽然留在村中,但是常年处于和平中的孩子们并未继承先辈的英勇。其他居住在那里的不过是一些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村民罢了。”说完,赛利亚可孚好像在回味着什么,沉浸了自己的世界。
顿时房间有些安静。
少年饮了一口温热的水,打破了平静,“我听安塔尔说卫官是为了迷雾而来?”
“是的。”赛利亚可孚将之前整理的内容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卡里乌斯的迷雾是诡异的,百年前它突然出现就带来了祸患。幸好王国有帝尔费大法师,他先是率领一众勇士将迷雾驱赶至森林中的永恒之湖,后来动用了千年前遗留下来的那卷被称作“神域”的核心法卷,双管齐下才将迷雾强行镇压在森林当中。多亏了他,卡里乌斯才有这百年和平。”“可是最近我去巡查时竟然发现迷雾开始漫延出森林一角,森林里面一定发生了意外。”
“所以,你打算是什么呢?守卫官大人。”少年看着老卫官有些干掉的嘴唇,刚想让其喝点水就看到安塔尔已经为老卫官重新换了一杯,直接递到了老卫官面前。
接过茶杯的赛利亚可孚好似感觉不到滚烫的温度一般,继续说着,“我原本的打算是能够联系上帝都的守卫官或者是上层,可。。。”
“他们和你一样老了。”或者联系不上,已经死了。具体怎么死的尚且不谈。
赛利亚可孚苦笑着说:“是的,我们老了。我绞尽脑汁地找解决方法,能够想到的也只有求助这座庄园。我,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您愿意接见我。”
看着眼前这个能够直面衰老的守卫官,少年眨了眨眼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座庄园能够帮得了你什么呢?只是进去查看吗?”
“不。。。其实在未见到庄园主人时,我更多的期望是庄园内有能够像当年一样的法师和骑士去驱逐迷雾。出乎意料的是这座庄园更换了新一代的主人,连最初的侍者也。。。”赛利亚可孚十分犹豫,或者说是纠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庄园,也不知道为什么赶来会抱着这么大的期望,这一些他也只能认为是命运的指引罢了。他的确老了,或许忘记了曾经的一段记忆。
“这么说来您是个庄园故人。”少年态度转变得很快,立马接受了赛利亚可孚的请求,“那么森林我就去一趟吧。”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还没说完之前整理的请求话术,赛利亚可孚被少年的果断打得措手不及,急忙放下茶杯挥着手说,“唉?可是您还如此幼小,不如向王国的帝尔费大法师求。。。唔。”助,大法师能解决一切。为什么说不了话?附近有法师吗?
站在一旁角落的安塔尔用那墨绿的眼睛盯着赛利亚可孚,说:“我们少爷不喜欢‘幼小’这个词,希望守卫官能够理解。”
察觉到安塔尔的不悦,少年打了个响指,说:“我说了,我是这里的主人,你的请求我接受了,具体要做的事情不用你来教我。安塔尔,送客吧。”
赛利亚可孚感觉到整个冰窟一般的房间在少年发话后恢复如初,更加萎缩着身体对少年感谢道,“好,好的,多谢。”
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三秒后,女仆卡宾娜打开餐厅的门俯首等候着。
“请你带路。”
相比于不好说话的主仆二人,赛利亚可孚认为为他一直领路的卡宾娜更加友善。站起来对少爷行了个告别礼,头也不回地跟着卡宾娜匆匆离开,到了庄园大门后再与卡宾娜告别。到最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庄园的可视范围。
回到书房的两人在窗边望着离开庄园的方向。
“您生气了吗?少爷。”
“我没有,安塔尔。”
“那,希岸,你生气了吗?”
“是的,塔尔。”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理解了。就如那老卫官所说的,庄园换主人了,换了一个‘弱小’的我。”希岸看着自己的这双孩子手,想到小小一只的自己,眉头不由的紧锁。
安塔尔将少年的忧愁看在眼里,没有安慰,只是伸手抚平少年的眉头,轻声的对希岸说:“我知道的,希岸。你并不弱小,这个庄园本来就该是你的,这里的主人也只有你,不是吗?那群人只是目光浅薄罢了。”
“哼。”看着那眼前宝石般的绿色眼睛里的自己,希岸选择转头避开。
“不过怪不得他们愚蠢,希岸你的外貌的确有很大的迷惑性,连我们不都是你的俘虏吗?”
“少花言巧语。”安塔尔只能看见那红红的耳朵,微笑着,听着希岸的抱怨,“连老卫官都发现了迷雾漫延,帝尔费不会老得察觉不到。”
想起最后一次看见帝尔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安塔尔也只能附和道,“是啊,毕竟卡里乌斯一直都没有退路。。。。”
“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罢了。”窗边的玻璃中的少年显得格外冷漠,黑夜正在慢慢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