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的美完全没有攻击性,稍微示弱,就让人想将她捧在手心里。
丁青义愤填膺,“甜甜,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找大队长,让他给我们主持公道。”
“就是,吃完饭我们一起去!”
“我们是来接受教育的,不是来这里受气的!”
“欺负我们知青点的人,那不能够!”
唐甜腼腆地抿着唇,“谢谢你们,以前没能和你们深交,今天才知道,你们人真好。”
叶然然一脸麻木,这真的是唐甜吗?
她以前又高傲又没脑,怎么和自己印象中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了,才导致了她的变化?
大家这一顿饭,吃得格外有劲儿,毕竟等会儿要给唐甜讨回公道。
其实也就是番薯粥,米没有几粒,大部分都是番薯。
唐甜真的不是娇气,她在后世吃多了美食,这个粗粮真的难以下咽。
后世真的很幸福,感谢袁爷爷!
她勉强吃了几口,血色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
只听见门口一声巨响,“唐甜!你给我出来!”
唐甜不着痕迹勾了一下唇角,垂下眼眸,“牛婶子来了。”
知青们来不及收拾好碗筷,丁青就一声令下:“同志们,抄家伙,我们给唐甜同志讨回公道!”
牛英华的嗓门太大,丁青她们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男知青在这里了。
男知青以宋为先为首。
叶然然看向宋为先的眼神多了几分炽热,宋为先很快就会拿到工农兵大学名额,然后回城。
他家里有关系,想要拿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易如反掌。
只要自己攀上他的关系,肯定也是可以回城的。
她当然知道77年会恢复高考,但是现在才73年,离高考还足足四年!
能早点走为什么要在这里吃苦?
况且,她上辈子就不是读书的料,根本考不上大学。
宋为先率先看见唐甜,见到她额头上的伤口,目光黯淡下来。
丁青率先开口:“牛婶子,你在这里闹什么?”
牛英华哼了声,“唐甜是我老段家的儿媳妇,我来叫她回去。”
蔡瑶瑶嘟着嘴,“甜甜要和段延平离婚了!”
牛英华冷笑,“她说离婚就离婚?她在我们老段家住了两个多月,白吃白喝了两个多月,离婚可以,把钱拿来!”
一群知情们脸都气红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丁青怒声道:“唐甜同志除了这几天受伤请假了,其余每天都在上工,工分和口粮都分到了你们老段家名下,怎么就白吃白喝了?她每天下工,还要给你们洗衣做饭喂猪,你们一大家子怕不都是残疾,就逮着我们唐甜同志一个人压榨!”
蔡瑶瑶有了底气,跟着喊:“就是,你要把我们甜甜的口粮还回来,不然我们就去告诉大队长!你把我们甜甜打成这样,是要坐牢的,要是不赔医药费,我们就去派出所报公安!”
牛英华直接傻眼了,她明明是来要钱的,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宋为先看向唐甜,“你额头上的伤,是她打的?”
唐甜是知道宋为先的,他是读过高中的文化人,家里环境又还不错,男知青大部分以他为首。
但是印象中,自己和他没讲过几句话,不熟。
她还没开口,丁青便先说道:“可不是嘛!把唐甜同志的脑袋打成这样,差一点就成傻子了!”
唐甜:那倒也没有。
饶是心里有点异议,但唐甜还是很配合地低下头,委屈。
叶然然:要点脸吧。
那一群男知青都愤怒了,唐甜同志实在是太可怜了!
“必须赔偿医药费!”
“还是报警吧,把这种毒妇抓进去!”
“竟然还贪唐甜同志的口粮,这是要活活饿死她!”
丁青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继续痛心疾首斥责牛英华:“唐甜同志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她们拿了她的口粮不说,连一口番薯都不给她吃!简直是没人性!”
牛英华一时哑然,被人用话挤兑得哑口无言。
跟在她身后的李桃花又后悔了,这些知青的嘴皮子咋那么能说!
牛英华气愤极了,整个牛头村就没有她吵不过的人!
她拍着大腿,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
“没天理啊!这些知青要逼死人了!我这个老太婆就要被他们逼死了!”
李桃花这种把戏见多了,和牛英华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唱作俱佳。
她们声音不小,很快就引来许多人围观。
但是牛英华是牛头村有名的泼妇,大家只敢围观,谁都不上去扶。
丁青被她吵得脑仁儿疼,刚想开口,便见大队长带着人过来了。
牛头村的大队长叫段成虎,段姓和牛姓是牛头村的两个大姓。
段成虎和老段家往先辈算,也是有亲戚关系的。
他今年六十高龄,腿脚却健朗,村里的人对他都非常尊敬。
“牛英华,你又在嚷嚷什么!”
牛英华见段成虎过来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叔,您给我做主吧,这些知青合伙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丁青忍不住,将唐甜给拉了出来,“队长,我们这些知青来牛头村也有好几年了,我们是做好了准备要在牛头村扎根的人,我们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她一个老婆子,我们还真能欺负了她去?可是您看看我们唐甜同志,差点被她活活打死。”
段成虎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唐甜,点点头,没错,是段老三的媳妇儿。
他大手一挥,“各位不要生气,我自然不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他眼神严肃,先是扫了一眼牛英华,然后又看向唐甜,“延平媳妇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甜低下头,欲言又止。
丁青觉得她被吓坏了,将她挡在身后,“唐甜要和段延平离婚了,所以搬回了知青点。”
段成虎的眼神更冷了些,“离婚?好好过日子,为啥要离婚?”
丁青指了指她头上的伤口,“这是被她家恶婆婆给打的,我们唐甜同志差点没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