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焕然,你至不至于啊?就为了不让我吃宁愿把自己给噎死啊?真是个小气鬼。”张雅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然哥哥,你没事吧?”江绛不停地用手往下顺着他的后背,想让他好受些。
白焕然捧着水杯喝了好几口水,才算是把嘴里的蛋糕全部给咽了下去,还因为最后一口喝的有些急促,被呛了一下。
见他剧烈的咳嗽,江绛就笑了起来。
唉,他的然哥哥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白焕然咳得脸色通红,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一整瓶水也已经被喝的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了。
“哎呀,然哥哥,你可真是个小气鬼。”
“你还好意思说,那是我给你的,你就算扔了也不能给别人。”白焕然看着江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说那是你在路边捡的吗?”江绛眨了眨眼睛,根根分明的黑色睫毛上下翻飞。
“我。”白焕然愣了一下,顿了顿道,“对啊,我在路边捡的,给你吃,有意见吗?”
“我哪敢有意见啊,”江绛说,“我就知道然哥哥对我最好了,然哥哥才不是小气鬼,白焕然是江绛见过这世界上最大方、聪明、美丽、善良的人了。”
看着江绛用自己的胳膊比划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白焕然太阳穴突突几下,觉得自己的头上有三道黑线掠过。
美丽?那是用来形容男生的吗?
再怎么说,也应该是用俊俏吧。
这小丫头,语文还是要再加把劲。
这人呐,就不能吃太饱,不然就容易犯困,虽然江绛吃的也不算是太多,但是听着老师在讲台上吐沫星子乱飞,不困也把自己给催眠了。
看着江绛一悠一悠的晃荡着,白焕然有些忍不住的想笑,人家都是犯春困,怎么到江绛这里就变成犯夏困了。
不过,这么热的天,能睡的着,也是一种本事。
偷偷地拿出了一个本子,在桌子下慢悠悠的给她扇扇子。
数学老师是一个快退休的小老头,讲课的时候也不会特别注意讲台下的同学,只是自顾自的讲自己,等到他讲完之后,班级里依旧是趴倒了一大片。
已经年近花甲,李老师讲课的时候总是戴着个老花镜,摘下眼镜之后,看到班级里听课的学生少得可怜,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学生哦,真是不懂事。
看了下时间,离下课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就慢慢悠悠的离开了教室,班级里的学生一见老师出去,都纷纷松了口气,光明正大的提前下课了。
等到下课铃打响之后,江绛反而觉得不困了,人也精神了起来。
“我记得笔记,拿回家去看吧。”白焕然把自己刚才数学课写下的笔记放到了江绛的书包里。
“然哥哥,你对我可真好。”江绛一脸崇拜的看着白焕然。
“我怕你学习不好,我爸把我唠叨死。”
“是是是,都是因为白叔叔。”
放学的时候,白江铭载着两人回到了家,一路上,江绛沿途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发丝被吹得飘扬,像是暗夜里飞舞的小精灵,白焕然看的有些呆了,对着江绛怔怔的愣了神。
“焕然,下车了。”
听到白江铭的话,白焕然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心脏不住地猛烈跳动起来,差一点就要被老爸给发现了。
两人下了车,白江铭去停车,夜间的温度虽然不高,可还是有些闷热。
上了楼之后,江绛已经出了一身薄薄的汗,为什么会感觉今天这么热啊?
“你怎么了?怎么热成这样?”白焕然看着江绛额头上的汗已经打湿了碎发,问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好热,有些喘不过气来。”江绛有气无力的回答他。
白焕然抬起手准备去摸江绛的额头,江绛偏了下头,他的手落空了。
“脏,全是汗。”
“不脏,我不嫌弃。”
白焕然一只手把江绛的额头掰回来,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觉得微微有些发热。
“你是不是发烧了。”白焕然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江绛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感觉我好热。”
“估计是你白天在教室睡觉着凉了。”
想起白天江绛睡了快一整天,空调又一直不停的对着教室的正中间吹,不发烧才怪。
敲了敲江绛家的门,没有人回应,看了看江绛,就觉得先把她带回自己的家。
两人家住的是对门,白焕然打开门之后没一会儿,白江铭也进了门。
“江绛今晚就在我们家睡下吧,他妈妈今晚要加个班。”他一边换鞋一边说。
“爸,江绛好像发烧了。”
听着白焕然的话,也不顾的穿上拖鞋了,拿起家里的医药箱就来到了江绛的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有些热,用温度计测量了一下,三十八度多。
“有些烧。”白江铭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值说,“焕然,你先给江绛吃些退烧药,我去给江绛买碗粥回来。”
说着,又穿上了自己刚脱下没多久的鞋子,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对于庆市的人们来说,晚上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道两边白灯如昼,贪凉的人们都选择在这个时间出门,不仅没有了太阳的暴晒,还可享受到美味的宵夜。
江绛每次生病的时候,总是爱吃刘记的八宝粥,这个点去,估计人依旧是很多,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白江铭加快了车速。
白焕然烧了壶开水之后,用电扇吹得差不多了,喂江绛吃下了退烧药。
对于自己的发烧,江绛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的,就是觉得有些热,味觉像是消失了一般,很不舒服。
浑身的力气似乎也随着夜幕的降临被一点一点的抽离,躺在沙发上竟然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脸困倦的白焕然正守在自己的身边。
见自己醒过来,第一时间就问自己好些了没有。
大约是吃过了药,又睡了一会的缘故,江绛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点了点头。
白焕然小心翼翼的到厨房端出了一碗粥来,挖起了一勺就要喂给江绛吃。
江绛见状连忙接过他手里的碗,“我自己可以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粥还是热的,白江铭买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放在了灶台上温着,就怕江绛醒来的第一时间吃不到热乎乎的东西。
一碗粥下肚之后,江绛觉着自己的力气似乎也恢复了一些,撑着手坐了起来,“江叔叔睡了?”
“嗯,老年人熬不住,睡了有一会儿了。”白焕然伸手摸着江绛的额头,还好,不发热了。
“那你也快起睡吧,明早还要早起上学。”江绛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耽误白焕然的休息时间。
“嗯,感觉自己不舒服了再跟我说。”看着江绛烧的有些红扑扑的脸,白焕然觉得有些欢呼,好像又回到了江绛追着自己满街跑时,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在诱惑人去品尝这伊甸园刚刚青涩稚嫩的苹果。
“然哥哥,晚安。”江绛挥了挥手。
“晚安。”
刚吃了一碗饭,此时的肚子鼓鼓的,加之刚才睡了一小会儿,也没有什么困意,江绛躺在床上时脑子里非常的清醒,她觉得以现在这个精神头,再去听数学老师讲一上午的课都没问题。
可是也只是自己感觉罢了,不知何时已经再次进入了梦香,还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真实异常。
醒来的时候,才早上四点多钟,此时的白家一片寂静,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进了一个人。
接着就感觉到房间里似乎是有些亮光,脚步声到了自己床前停了下来,接着一个大掌抚上了额头,约莫三四秒钟之后,身后的人轻轻地转身离开。
是白江铭,他提着一盏小夜灯站在她的床前,蹑手蹑脚的摸了摸她的头,感觉到不是那么的热,才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白江铭晚上来看了自己几次,感受到白江铭的关心,江绛觉得鼻头酸酸的,眼眶湿润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以往生病的时候,都只是妈妈一个人照顾自己,虽然很喜欢妈妈,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爸爸出现照顾自己,现在白江铭的照顾让她有了一种见到爸爸的感觉。
真好,她很喜欢。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帘已经闪现出一些白光,天已经亮了,刚准备起床就看到江霖趴在床边,静静地睡着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江霖睁开了眼,“醒了?”
说着就伸手摸江绛的额头,又拿温度计测了测体温,看着是正常的三十六度多,悬而未决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江绛是个早产儿,体质很差,从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每次生病,基本都会反复折腾个一个星期多才会渐渐地好转。
本来还以为这次也是,但是,还好,一个晚上就退烧了。
“走吧,我们回家再睡,你白叔叔今天给你放了一天的假。”说着,伸手把江绛拉了起来。
江绛的意识还在九霄云外,一直到自己真切感受到自家床的柔软,才发现是这一切都不是梦。
江霖怕江绛再次反复发烧,索性就睡在了江绛的身旁,母女俩似乎是累极了,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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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之后,白焕然出了餐厅,刚走到中央大广场的边缘,远远地就看到季洵站在教室门前,后者看到他迈着长腿也朝他走了过来。
“我今天怎么没见江绛?”季洵问道。
“你没见她管我什么事?”白焕然语气不悦。
“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怎么?她来没来上学你都不关心啊?”
白焕然显然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就想绕过他直接走过去。
季洵见状一把扯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两个的体格差距还是有些大的,况且比起一身腱子肉又高又壮的体育生季洵,白焕然只是一个追求极度防晒且不会打架的柔弱书生,在力量上这一块,自然是比不过对方。
在季洵的大力拽扯下,他只能被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对方。
此时的校园里已经有很多吃完早餐回教室的学生,看着两人站在大广场上,都很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两人几眼。
周围人打量的眼神让白焕然觉得很不自然,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就想知道江绛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在这给我打哈哈呢?”季洵被白焕然的态度给惹的不爽了,语气里也带着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