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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墨荀微微蹙眉,墨黛此举实在有失道义。
他思忖了片刻,正犹豫要不要替那位顾寮主开脱一二,不想一直木着脸对什么都神情淡淡的墨舟却先开了口。
“小郡公的腿是在新阳城被废的,与那位顾寮主有何干系?且不说是否是因为顾寮主耽误了救治时机我们尚无查证,你便不该信口开河。再者,这一次小郡公能全身而退盖是她的功劳,徐前辈面前你怎得只字不提?师姐,你这般背后嚼人舌根实属不够磊落。”
墨荀无奈地拍了拍脑门,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小子也说的太直了。
“你!”墨黛没想到一起长大的师弟竟然帮着外人,气道,“当时新阳那么多人,都是奔着为小郡公拼命去的,你这般言论置墨字寮死去的师兄弟们于何地?难道他们就不曾出过力?”
墨舟拧眉,冷冷道,“我并非此意,只觉得你太过武断,对顾寮主不公。”
“够了!”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徐清风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那女子是非功过自有公子定夺,无须你们多费唇舌。”
墨舟与墨黛对视了一眼,纷纷转过脸。
另一边,徐清风摊开手中纸笺,凝神扫过上面的字迹,沉思片刻,用两指夹住纸笺细细揉搓,不消片刻便揉出几根细如毫毛的蚕丝。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诧异。
“这是何物?”墨荀看向徐清风。
徐清风觑着眼,摩挲着手里的蚕丝,略有深意地回道,“这是公子交待的任务。”
*
到了约定起航的时间,老船工如约而至,身后还背着个比他人还高的大竹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新鲜蔬果。
船工们见状,纷纷上前帮忙卸货。
“嚯!买了不少啊,够下一趟了。”
老船工憨厚地抹了抹额上的粗汗,咧嘴一笑,“我瞧着这些土货新鲜便做主多买了些,瞧!我还买了不少干萝卜,用辣椒面搅和一起放置老坛腌上几晚,别提有多爽口,正好给顾女侠开开胃。”
厨师接过的竹筐,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周头儿,想得挺周到,厨房正好还有几个空坛子,我这就去弄。”
甲板上一片和谐,待大家整顿好又再次扬帆启航。
*
另一边,顾妙音这几天一直待在房间都快憋出病了,自打谢灵毓直言对她扭屁股不感兴趣,她又开始了愉快的海上之旅。
因着上次输得底朝天,顾妙音得了教训便彻底戒了赌,转头又喜欢上了钓鱼。每日都坐在桅杆上,扔下一根鱼竿便翘着二郎腿,一边晒太阳一边等鱼儿上钩。
“奇怪,怎么这条水道的船好像多起来了。”
“瞧着不像是江州十市的船,倒像是从别的海域借道过来的。”
江州水域连通,黑市之间有共同的利益链,这些黑市的船都会有特殊标记,可在江州海域畅通无阻。船工们之所亦能一眼看出是外来的船,一是因为船制的外观与江州常见的船只略有不同,二是因为船上没有黑市的标识。
“你们瞧,后面还有一艘大的,是官船!快!快让道!”
顾妙音被甲板上的吆喝声吵醒了,朦朦胧胧睁开眼,便感觉晴空蔽日,一艘庞然巨物从身旁缓缓驶过。
那艘巨物气派非常,十道船帆,甲板上还矗立着一座两丈高的楼阁栋宇,最大的一面帆旗上赫然拓印着一个偌大的‘王’字。
“驾——!”
徐蒙达等人前脚刚闯出新阳城,后脚便有一群黑衣人牵着汗血战马在城外等候,见了徐蒙达立马上前作揖,“长留弟子见过徐师兄,齐寮主,我家寮主让我等在此守候,请诸位上马,长留弟子断后。”
徐蒙达也不跟他们客气,飞身跳上良驹,谢灵毓被他当成物件横挂在马背上。
墨舟见状上前拦马,“放下小郡公。”
徐蒙达眼大如牛,不屑拉紧缰绳,“哪里来的小东西?快快闪开,这小郎君是我家寮主救下的,你们可别想沾边。”
墨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讲理,立即拔剑指向徐蒙达,“小郡公身上有伤,你如此粗鲁会让伤情加重。我等皆为谢家私卫,忠心护主乃天职,你怎可如此贪功?”
“嘿?”徐蒙达气势汹汹看着胸口的剑刃,顿时起了杀心,“真是活久见,你徐爷爷好久没看过这么上杆子找死的。”
“蒙达!”齐昭挑着木剑把玩,顺势打下墨舟的剑,笑着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再不抓紧时间你家寮主辛苦拖延的时间可就白费了。”
徐蒙达看了齐昭一眼,权衡过后,不再搭理墨舟,策马而去。
墨舟有伤在身,不得以示弱,“你方才没看见吗?他眼里根本没有小郡公。”
齐昭转身上马,叹了口气,“仙山寮这些人眼里除了顾妙音就没有任何人,你以后就知道了。走吧,顾妙音拖不了多久,庞陇很快就会追上来,小郡公并未完全脱险。”
言尽于此,齐昭策马而去。
墨舟回头看向墨荀,“荀师兄?”
“寮主,这些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小郡公。”墨黛也是一脸愤怒。
墨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群人不简单,我们跟着静观其变。”
*
距离新阳城一百里外的小溪边。
顾溪靠着一棵大树,单手抬臂,轻轻摩擦指尖的细小粉末。
冬风西来,空气中飘散着不易察觉的细小粉尘,顾溪细细打量过后抬头往新阳城的方向看去,看来,突袭奏效了。
“吁——”
只听见一声高昂嘹亮的马鸣,待他抬眸,徐蒙达已经策马奔至眼前。
“哟~阿溪,你快瞧瞧,我把谁带出来了?”说话间的功夫,徐蒙达转身下马,指着马背上的谢灵毓一脸得意。
顾溪淡淡扫了谢灵毓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阿音呢?”
徐蒙达指了指新阳城,“城里有个厉害的老头儿,费了些功夫,但她应该很快就会赶上来我们。”
说话间的功夫,四面八方马蹄声纷来沓至,顾溪与徐蒙达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退至马背两侧。
“哈哈哈哈!顾妙音啊顾妙音,前脚还在床榻养伤,后脚就能起身戏耍堂堂八品高手,要不说还是五娘子有本事,远在京安却能一人掌控全局。”
一队玄衣列甲浩浩荡荡踏溪而来,为首的男子身形魁梧,面带白虎魈头,正是穆破军。他见溪边只有徐蒙达和顾溪两人,目光探究落在谢灵毓身上。
“这便是小郡公?瞧着似乎有些不好,来啊,去给小郡公探探脉。”
徐蒙达抬脚,踢飞溪边一颗石子对着那张白虎面具砸去,“你个老痞子,收起你那花花肠子,仙山寮的人你也敢抢,活得不耐烦了?”
穆破军轻易躲过石子,嘿嘿笑了两声,“徐蒙达,老子奉令行事,滚边去。”
齐昭与徐蒙达也不过前后脚程,两句话的功夫也赶到了小溪边。
他故作不知密令一事,横插一脚对着穆破军嘲讽道,“奉令?奉谁的令?你个老痞子当初三寮被伏,你可是溜得最快的。怎得我们把人救出来了,你又转头惦记上了?”
穆破军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鬼扯道,“哪的话?我这不是看顾寮主又是雷劈又是鞭刑,伤得这么么重,还冒着被八品追杀的危险救小郡公于水火。咱们都是桃源境的人,本着同僚之义也应该来分担分担不是?”
徐蒙达听后瞪大牛眼,“呸!你这老兵痞也忒够厚颜无耻的!你们有本事去萧泗水手里抢啊,都抢你爷爷脸上还敢瞎扯同僚之义?”
墨字寮的弟子也紧随其后,将这三人的嘴仗看在眼里。
墨荀不动声色凑近墨舟,低声道,“小郡公还未脱险,这群人就开始内讧分赃,由此可见他们并不可信,我们静候时机,趁他们不备护小郡公周全。”
墨舟看着挂在马背上无人问津的谢灵毓,眼神冷到了极点。
顾溪环顾对面两方人马,一派从容的梳理着马背鬃毛,“仙山寮的事何时轮到外人操心了?穆寮主这是看不起谁?”
穆破军丝毫没有被揭露的尴尬,嘿嘿笑了两声,眼神顿然变得锋利,纵身跳起直逼谢灵毓。
齐昭懒懒轻哼一声,飞身祭剑,一声剑鸣划破长空。
眼看时机已到,静候多时的墨舟点足而起,缩地成寸,乘风而去。
三人出手快慢只差半息,谢灵毓闭着眼,微微能感觉到三股不同的罡风袭面而来,少年郎轻轻抖了抖眼睑,长睫呈欲飞之势,已经收敛的眸中还是难掩光影滟潋。
与此同时,长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三道罡风之中混入了一股清冷香气携疾风之来,如彗星坠落之决绝,震碎三道罡风,将谢灵毓四周的气流搅动地翻天地覆。
“让本寮主瞧瞧,哪个不要命的竟敢趁我不在偷我的家?”
……
但只是这一声,让谢灵毓抬了眼。
乱发潦草遮了光,他匆匆看了一眼便垂了眸。
青衫鬼面,衣袂猎猎,她立在那,就好比黑白泼墨的山水画里平添了一笔丹青,这抹绿像极了冰雪初融早春的意境。
“仙山寮?”萧泗水挑眼望向眼前的青衫女子,声落人至,又是个少年高手。
他双手细细摩擦着指尖的扳指,琢磨出了一点门道,“这个黑衣少年自称是墨字寮,你们是同僚?”
顾妙音偏头看了看负伤吐血的墨舟,嫌弃道,“不认识。”
墨舟,“……”
眼前女子带了魈头看不清样貌,但听声音年岁不大。十年戎马让萧泗水对任何人都不敢小觑,所以他并未急着出手,而是转眼看向一旁的方巾儒生。
后者心领神会,上前接过话,“天子亲令,谢氏乃国贼,予观尔等皆是少年英雄,不若报效皇庭建功立业,何必跟着国贼自毁前程?””
顾妙音不耐地摆摆手,“我等皆是草莽,少年英雄愧不敢当。桃源境不认国君,只有寮主。”
大逆不道之言!
萧泗水顿然面沉如寒水,“冥顽不灵!既是不认国君,就且把命留下!”
不想他这边话音刚落,眼前的青衫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再现身时已经逼进他三步之外。
顾妙音一眼阴鸷,“你刚刚说让谁把命留下?”
萧泗水罕见地心口一窒,还没来得及反应,庞陇的剑已经挡立他鼻子半寸之上,那把由上古玄铁铸造的宝剑被一节玉质骨鞭缠了半圈。
若没有这一剑,今日他这大晋战神的鼻子恐怕就要歪了。
“咦?”顾妙音转眼看向庞陇,运气抬手,长鞭立马收回广袖之内。
“主公可有伤着?”方巾儒生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想要查看。
萧泗水一脸震惊将人推开,上前盯着顾妙音,“上八品?”
此话一落,众人皆吸一口凉气。
天下之大,不管是北胡还是大晋除了九皇了渡,已知的上八品高手皆已经过了五旬,方才萧泗水还因为墨舟年纪轻轻便已经到达上品境,唏嘘天纵奇才武道之子,没想到转眼竟来了个更厉害的,若真是八品境,那可就不是天纵奇才能说道的。
墨舟看着不远处的青衫女子,眸中亦是惊异万分。
自小他就是墨字寮的武道天才,不足弱冠便已经突破上品境,寮中少年望尘莫及,他实在不敢相信,山外之外竟还有这样的高峰。
不过一想到方才这女子眼中的嫌弃,墨舟眼眸又沉了下去。
实则萧泗水也不能完全确认那一鞭的威力,说完便侧头看向庞陇似想求证。
而一旁的庞陇却一直紧蹙着眉,这小女娘那一鞭虽有威力却不足以震慑他,之所以临近半寸才拦着骨鞭实是因为这一鞭甩的太刁钻了。
他见骨鞭直取萧泗水面门,下意识以为顾妙音必是下了杀机,故而优先守着穴位和脖颈,没想到她只是想打断大都督的鼻子,这才慢了半息。
庞陇一时解释不得,给了萧泗水一个莫慌的眼神。
萧泗水心下稍安,复而认真打量起眼前的青衫女子。
顾妙音神色得意,“瞧见我挥鞭了没?现在乖乖把谢……谢小郡公交出来,我或可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哈!小娘子,阵前对敌可不是会叫就有用的。”萧泗水居高临下将谢灵毓拖至脚下,略有怜悯地看向眼前的少年们,“你们的主公如今就像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我只要动一动绳子就能捏死他,你们要做鹰犬也得擦亮眼跟好主人才是。”
眼看谢灵毓被这般折辱,墨舟和墨字寮的弟子都气红了眼。
“你!”顾妙音更是‘怒不可遏’,朝天甩了一响鞭,“萧贼,受死!”话落,她点足跃起只取萧泗水面门,庞陇没想到眼前小女郎胆子竟然这么大,眼皮一挑上前拦截。
不过几个回合,顾妙音便落了下乘,被庞陇步步逼退。但她也是不服输,且战且退,但凡找到一点机会都能挥出极度刁钻的一鞭,妄图给萧泗水制造麻烦。
虽说顾妙音不敌庞陇,但数十回合下来,庞陇也并未拿下她,这样的局面实在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就连庞陇自己也没想到。
眼看顾妙音锲而不舍再次挥出第十鞭,庞陇终于忍无可忍,蓄力而起,乘势抓住骨鞭,一个闪现一掌击中顾妙音胸口。
这一掌,他用了八分力,足以震断这少年人的所有经脉。
“嗯……”顾妙音呜咽了一声,如同一只断线的纸鸢,缓缓坠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比试尘埃落地时……
顾妙音又动了。
只见她长鞭一缩,化为骨剑入地三分,剑花滋滋如星尘落地。借着骨剑落地之力,回身跃起,连人带剑如星划破长空。
“嘭——”
这一剑劈开了回廊百名王军。
“嘭——”
再一剑,廊下小室的木门一分为二。
谢灵毓慢慢挑开眼,这一眼似潜伏万年的凶兽终从梦中醒来。
萧泗水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却已经来不及了。
*
另一边,小室的屋内,窗口都挂着抵御风寒的毛毡,两名容貌明艳的女使跪坐两旁,一人焚香一人煮茶。
榻上卧着一男子,一袭墨色长袍,腰间带玉勾,肩上披着金狐大氅。他一手托腮,整个身子倦懒地靠着软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贵族的小郎君领着婢子出游来了。
木门被劈开两半,屋外的风雪立马吹了进来,但比风雪更快的是一抹青衫。
司马昱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一凉,忽而一道听上去不太友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真是好久不见呐~君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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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郡公见此情景,忽而想起幼子临终之言,老泪纵横,“天不薄待我谢氏!老朽叩天!”
阿翁对他的护犊之情,又岂是阿秀二字足以承载的?
谢灵毓眼神空洞,一动不动看着手中灵玉,“你方才说,是道济、廖棘手、庞陇合力绞杀阿翁的?”
徐清风不觉又回想起京安皇城那晚血色,眸光渐渐染上恨意,“是!可恨老郡公一生为大晋,谢氏这几百年的忠心都喂了狗!司马小儿实在阴险,十丈宫闱三步一杀,他们还将老郡公的头颅悬在午门示众!千年谢氏啊,奇耻大辱!欺人太甚!”
谢灵毓缓缓收拢掌心,轻声道,“斯人已逝,追悔无用。”
徐清风心头微恙,抬头看向谢灵毓,可就这么一眼,他又难以抑制悲从中来。
小公子当年在陈郡是何等神仙人物,竟被萧泗水折磨成了这样!
“这?”徐清风脸色突然大变,连忙起身打算摸骨,可他刚伸出手才想起这般无礼实在逾矩,立马躬身请示道,“小公子可是腿骨有恙?让老奴瞧瞧?”
谢灵毓面色平静,“此前在狱中受了点罪,徐公来的巧,替本君看看是否还有救?”
闻言,徐清风半跪上前,抚掌摸向少年曲折的膝盖。刚摸到骨头,徐清风脸色大变,眼里满是心疼和懊悔。
谢灵毓,“如何?废了?”
徐清风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悲从中来,哽咽道,“公子,这是挫骨之刑啊!大晋从文治以后便废除此等惨无人道的酷刑,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您?”
谢灵毓神色漠然,他倒不是很在意这一双腿,实在没了他也舍得。
徐清风掩面大哭,“您到底受了多少罪?司马一族背信弃义就不怕遭天谴吗?”
谢灵毓有些不悦,“你何时变得如此聒噪?”
徐清风一顿,羞愧不已。
谢灵毓思索了片刻,将脖颈出挂着的红麻绳拿给徐清风过目,“可有法子解了这束缚?”
徐清风这才发现自家小公子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麻绳,这般栓着与狗无异,一想到那萧泗水竟然这么折辱小公子,徐清风恨不得现在就提剑杀进新阳城。
“公子稍候。”
话落,听得一声剑鸣,白刃快似闪电而过。
“怎么会这样?”
徐清风一脸震惊,手中红绳竟丝毫未损。
谢灵毓目光顿时布满阴翳,连上八品的剑客都割不断这根红绳,看来他猜想的果然没错,这根红绳就是潜伏在他身侧的索命绳。
……
新阳城,廷尉府衙内。
萧泗水领着方巾儒生垂首敛目,静静候在院外,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年迈的医者挎着药箱被两名药童搀扶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颜色妍丽的侍女。
“都督,君上请您进去。”
萧泗水低眉看了方巾儒生一眼,躬身撩开厚厚的毛毡,小心翼翼进了屋。方巾儒生得了示意,也亦步亦趋跟了进去。
屋内,八十一盏仙鹤铜台的煤油烧得通红,烛芯爆着火花照得屋内明亮如昼。屋里烧了地龙,两名侍女穿着娇俏,一人在调香,还有一人在服侍司马昱用药。
司马昱半倚着木榻,因着刚刚上了药,亵衣松松垮垮露出了大半个锁骨。
侍女娇红着脸,收了药碗立马从腰间取出手绢想要替君王拭面,但司马昱此刻完全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一把抢过侍女手中的手绢,慢条斯理地抹了抹嘴角的药渍,不甚在意地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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