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云,你今后不要胡说八道了,
今儿个弄乱咱家屋子的老虎可是瑞兽!
它来咱家可给妹妹送了两只野山鸡吃呢。
我妹妹可是咱们村最最有福气,看着就是个聪明娃。
将来就是那封侯拜相的文曲星!
以后咱娃说不定还要沾妹妹的光哩!”
苏砚池对着李茹云说道。
李茹云听见苏砚池说家里来了老虎给酥酥送野山鸡。
来不及想之后要接手干家务,她眼珠子一转,抓住了苏砚池话中的重点,两只野山鸡!
她一扫之前的不屑和嫌弃,谄媚讨好地抱住苏砚池的手臂。
“哎呦,咱妹妹可真是有福气呢!
夫君~~~你看人家怀着孕呢,这野山鸡定然有一只是给我补身子的吧?
我回娘家借了这么些鸡蛋,总要还人情的呀,这剩下的那只野山鸡,我明儿个就拿回去我娘家。”
李茹云美滋滋地抱着苏砚池的手臂,厚颜无耻地规划着两只野山鸡的去处。
“二弟妹,青天白日的,你这就开始做梦了吗?”苏书瑶鄙夷地看着李茹云说。
“哎呦~
我们南禅村这么大,我倒是不曾听说这借两三个鸡蛋要还一只野山鸡呢!
况且这些年,二弟妹你顺回娘家的东西可不少吧!
若不是你将我们苏家的鸡蛋不经父亲允许顺回了你娘家,今日也不至于让你去借这三瓜两枣,这么寒碜!”
苏书瑶看着李茹云空落落的篮子里的三个蛋,眼里尽是嘲讽。
他素来就看李茹云这个女人不顺眼,此时更是瞧不上了。
当年若不是二弟心善,跳入河中救了这个不安于室的女人,被她给赖上了,她和李家跪在苏家门口逼二弟娶她,苏家会更安静和谐一些。
“大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就知道你们都嫌我娘家穷,没人给我撑腰,可劲儿地欺负我。
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只是想给我弟弟改善一下生活怎么了?
苏家又不缺粮食,照顾照顾我娘家怎么了?
你们就压根没把我当苏家人,没把我们李家当亲家!”
李茹云闻言恼羞成怒,倒打一耙,哭唧唧地看着苏家众人说。
可是这荒年,大家自己个儿都填不饱肚子,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劳什子亲家。
何况是像李茹云这般,把鸡蛋这在农村金贵的荤菜顺回娘家的。
苏老头刚刚酥酥被他们吵哭了无法入眠,他就心疼地不行,再加上被媳妇凶,心气不顺,对着这些个小兔崽子没好气地凶道。
“李茹云,你若是想照顾娘家,只要你不动属于大家集体的食物银钱,没人拦你。
多学学你大嫂勤快些,绣些帕子,香囊拿到城里铺子去卖。
赚来的钱你想怎么补贴你娘家没人说你,莫要慷他人之慨还说得如此凄惨可怜。”
苏书瑶看着李茹云的肚子,怒其不争,看在自家二弟的份上提点了一二。
“我知道了,大哥,我会和大嫂好好学的。”李茹云见苏老头在旁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苏书瑶几句。
“行了,老大家的,你快去把这野山鸡收拾了,一只养起来,一只炖了给你们娘下奶。
酥酥才那么小一团,再苦不能苦了她。
我定要将酥酥养的白白胖胖,玉雪可爱!”
苏老头看着苏大嫂方小芳吩咐道。
“好嘞,爹,我这就去娘炖鸡汤。”方小芳利落地卷起袖子,抓住挣扎的野山鸡就往后院走去。
李茹云在大伙儿看不到的角落,眼神怨怼,轻抚着肚子。
哼,她娘和乡亲们都说了她这肚子圆的很,定是个带把的。
虽然说大庆王朝女子亦可入朝为官,可以科举,但莫说女子,就是男子能高中的又有几个呢?
还是儿子好,就算再差,也有把子力气,到时候自己督促他勤劳些多种地,总能赚到钱,帮衬到自己娘家不争气的弟弟。
而且,这孩子若是儿子,自己或许就不用窝在这穷乡僻壤给苏书瑶这个乡下汉子当媳妇了。
赖上苏砚池之前,这不要脸的李茹云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她攀附的富商的府邸就在离南禅村不远的县里面。
若不是富商家里的母老虎太过瘆人,压得富商不敢娶她进门,她就不会因为肚子大了,怕被浸猪笼,被千夫所指,无奈之下跳河自尽。
“还好我李茹云吉人自有天相!
有苏砚池这么个大冤种,傻不愣登的救了自己,被我给赖上了!”
李茹云想起这段往事不要脸地感慨。
新婚之夜苏砚池被李茹云灌醉了,他压根碰都没碰李茹云,就傻乎乎地当了肚子里孩子的便宜爹。
“如果生下来是个儿子,那个富商膝下尚无子嗣,家中的母老虎这么些年又硬是生不出个娃。
如果,那岂不是
………”
李茹云在心中做着嫁入有钱人家的美梦。
想着想着李茹云的脸上露出了忘乎所以的笑容,连刚刚被苏老头训斥的不开心都忘了,甚至她抚摸着肚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崽啊,你可要争气啊,娘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靠你了!”
“茹云,你好生坐着,别整天瞎琢磨。
只要你听话,莫要再在家中胡闹,我等会儿定去厚着脸皮给你蹭一碗鸡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