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舟觉得自己表述的已经很轻描淡写了,世家大族的公子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当然他们陈家家风严谨,没有这等事。
可燕王不同啊,他是王爷,怎么能委屈他,何况未婚妻年纪又太小,等她及笄要等上好几年,真的很能理解。
容安这下可真是惊到了,这条线索她必须重视。
于是在心里默默记下,萧瓒的侍妾——镇国公的晚娘,绝对不能轻易得罪。
陈云舟见容安一脸凝重,以为她不高兴,便安慰道:“你想开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容安回过神,从善如流的点头道:“我懂,我明白,我不吃醋。”
今日陈云舟只着重说燕王府,并未提到府外的人,容安也就没有多问,其实她还想了解一些关于萧瓒表妹家的事情。
不过贸然提起也挺奇怪的。
明日他们就要启程去渡口,然后乘船走水路,一路北上,到时候要在运河上漂流个七八日,倒也不怕没机会再唠嗑。
京城这边,容安走后没几天,裴宴笙也伤愈回到侯府。
这次他在西山遭遇刺杀,是捉到活口的,在他养伤期间,部下已经撬开了那个人的嘴,经过层层抽丝剥茧的调查,最后浮出水面的幕后主使竟然直指景帝身边的曹公公。
曹公公在景帝身边服侍多年,是宫里的红人,这一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万分。
消息传回宫中,景帝震怒,当即就将曹公公收押。
裴宴笙回府后,又听属下禀报,曹公公并未交于三法司会审,而是由禁军统领审问。
禁军统领直隶于帝王,是景帝的不二心腹,裴宴笙隐约察觉了事情的蹊跷。
然而不等他进宫询问,太子已经先一步上门,而且还带了很多赏赐以示慰问。
“听闻太傅回府,父皇便命孤前来探望,太傅的伤势都好全了吗?”
“已无大碍。”裴宴笙拱手谢恩,接着问道:“不知案情进展如何?”
太子犹疑了一瞬,答道:“曹公公已经死了?”
“死了?”裴宴笙拧眉,显然很意外。
“怎么死的,问出了什么没有?”他又问。
“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太子摇摇头,神色羞愧,“肖统领手段太过狠辣,曹公公又是个嘴硬的,数番极刑下来,曹公公支撑不住,人就没了。”
太子也觉得这事办的忒差劲,曹公公是多重要的人证,怎么能这么没分寸把人折腾死,实在没本事让他开口,可以让贤。
“这事若是交给太傅,太傅一定能撬开他的嘴,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太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裴宴笙瞥了他一眼,肃然道:“殿下慎言。”
太子抿唇,心中倒是不以为然,他对裴宴笙十分信任,是以在他面前不拘小节。
“现在人死了,线索中断,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什么人在操纵,竟指使的了曹公公,还有他为何要针对太傅你。”
诸多疑问,太子心中也很不安,毕竟这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宫里,令人胆颤。
裴宴笙自然不能空口白牙给他答案。
太子走后,他坐在太师椅上沉思,魏青叫了几个家仆进来,将太子带来的赏赐抬走入库。
清一色的名画古玩,珍宝玉器,陛下对侯爷的看重那是不容置疑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也会提防着侯爷。
等家仆收拾妥当离去,魏青这才开口道:“太子殿下到底是年轻,又或是对陛下深信不疑,竟看不出曹公公是被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