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老马就气喘吁吁,寒潭便将车厢卸了,让老马到河边喝水休息。
“那就不走了,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缪霖雪说道。
寒潭放眼四野,不确定问:“是让我盖房子。”
缪霖雪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有这个天赋。”
乌月匕在距离千杀河三丈的地方,开辟出方圆十丈的平地。缪霖雪在地上画着心中房屋模样,并给寒潭讲解。但很快便被寒潭推翻。
“你画的是什么?屋子上面怎么还有屋子?你怎么上去?为什么侧面还有个平台?下面还是空的。这种房子能住人吗?不会塌吗?我们就两个人建这么多间要每晚换一个地方吗?为什么中间还要放一座山?前面就是千杀河,你竟然还要在自己家里再修一条河。”
面对寒潭一连串疑问,缪霖雪选择不解释。
保持好的心情,重画。这次简化了许多,应该可以了。
“这是什么?”
“长廊。”
“要来何用?”
“走人。”
寒潭很不想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缪霖雪,但他忍不住。
“明明几步就能走过去,为什么要绕着这个长廊走?”
缪霖雪不回答。
“这间屋子只有顶和几根柱子,连墙都没有,有何用?”
缪霖雪想告诉他那是凉亭,但说了只能有更多的问题问回来。
‘想想孩子可爱之处,不要计较这些。’
于是缪霖雪再次简化,简化,简化就丢了树枝,坐到河边休息去了。
寒潭看了看画了一半的图,走到缪霖雪身边蹲下。
“你生气了?”他从没见过缪霖雪生气。
缪霖雪不理他。
寒潭不知道怎么哄人,想到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人。他伸出双臂轻轻将缪霖雪圈在怀中,一点点柔柔的抚摸女子背脊。
缪霖雪错愕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我看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他们是谁?”
“除你我之外,都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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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此地多了一处庭院。居中正房接连两侧耳房,东西厢房,中间花园种植各种花草,石子小路联通各屋。院墙一人多高,宅门厚实,门前还修建石台。
这样的房屋从没有见过,路过这里的人都驻足良久仰望大门上那那块木板上的两个字,但没有人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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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寒潭在河边钓鱼被围观。
“小哥,你在做什么?”老者和家人行至此地,见寒潭行为怪异过来询问。
“钓鱼。”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问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时正好有鱼儿上钩,寒潭收了鱼竿,将鱼钩上巴掌大的鱼取下丢在身侧木桶里。
老者震惊,还真有鱼。又伸长脖子,见木桶中已经有五六条大小不一的鱼,便动了心思。
“小哥在此居住?”
寒潭指了指身后宅院,“我家。”
老者一家之所以在此处歇脚,就是因为看到了那座宅院。欣赏了许久,感叹不已。他见过帐篷、木屋、石屋,说实话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屋。
“那大门上是何字?”
“缪宅。”
“小哥姓缪?”
寒潭摇头。
老者不解,“小哥不姓缪,为何叫缪宅?”
寒潭想了想,收起鱼竿提着木桶回家了。
“我为什么不姓缪?”寒潭问花树下躺椅上乘凉的缪霖雪。
“你想姓缪?”缪霖雪睁眼,寒潭背光站在她面前。
寒潭俯下身,逼近她,“回答我。”
“别挡阳光。”
“想晒阳光为什么躲树下?”
孩子长大了,每一天问题都很多。偏缪霖雪从来不给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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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寒潭去钓鱼又遇到了那位老者。老者笑眯眯像他请教如何制作钓鱼竿,还指给他看自己家在盖房子,要在这里安家。
“我要建立一个大家族,做大家族的族长。”老者笑得眉开眼笑。
缪霖雪早就饿了,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寒潭钓鱼回来。出了缪宅就看到自己庭院周边有不少人在建房子,寒潭也在其中。
有几个女孩一直围着寒潭转,羞涩粉红的小脸,双眼满满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