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妖尊大人别虐了,夫人要跑啦》,主角分别是玄霖茯月,作者“楼台烟雨中”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他被爷爷叫回家,被告知躺在床上的她是她命中注定的妻子。还说只有把她带在我家,与我相处她才会醒,不然就一直醒不过来。我不信,找了我最相信的朋友,医学世家,诊断出几乎没有苏醒的可能。他带回了家,她真的醒了。……她只记得自己在结界内等了大魔头很久很久,后来她好像睡着了,睡了好久好久……为什么一醒来,她会变成大魔头的娘子啊?她……好像化成人形了。以后她就是天地间最厉害的一株蛊灵草了!也是最厉害的一朵寒玉莲!再没有比她厉害的了!……原来现在的他是大魔王的转世。这一世我要好好与他过。...
主角:玄霖茯月 更新:2024-01-29 1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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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玄霖茯月的现代都市小说《妖尊大人别虐了,夫人要跑啦》,由网络作家“楼台烟雨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妖尊大人别虐了,夫人要跑啦》,主角分别是玄霖茯月,作者“楼台烟雨中”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他被爷爷叫回家,被告知躺在床上的她是她命中注定的妻子。还说只有把她带在我家,与我相处她才会醒,不然就一直醒不过来。我不信,找了我最相信的朋友,医学世家,诊断出几乎没有苏醒的可能。他带回了家,她真的醒了。……她只记得自己在结界内等了大魔头很久很久,后来她好像睡着了,睡了好久好久……为什么一醒来,她会变成大魔头的娘子啊?她……好像化成人形了。以后她就是天地间最厉害的一株蛊灵草了!也是最厉害的一朵寒玉莲!再没有比她厉害的了!……原来现在的他是大魔王的转世。这一世我要好好与他过。...
身后的问心看了一眼仙族五人沉默离去的背影,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转头看向琅画,悄声道:“尊主这镜子,多放一秒都会露馅吧。”
琅画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好像要有尊主夫人了。”
“是啊,看今晚尊主这抢人的架势,八成是了。”问心竖了竖大拇指,随即又忧虑起来,“但是尊主他,好像缺根筋怎么办?”
琅画看了眼远处的重渊宫,摇了摇头:“总会长出来的吧。”
**
妖域边界,鹤鸣率先向仙界众人告别回了邙山。
常风和孤音三驻足在原地等候,几步之遥外,将夜正在安慰苗衣。
“玄霖方才与我们抢人时都动了杀心了,想必茯月仙君对他来说还是很特别的。所以你说的昆仑墟玄冰草,他一定会去为茯月仙君取回来的。”
将夜平缓的声音如同一汪潺潺的流水,让苗衣仙君总算安心了些。
她抬头,一双纯净的眸子里还是藏了些担忧:“可是就不能我们去取了玄冰草再送到重渊宫吗?”
将夜摇了摇头,他遥遥看向重渊宫的方向,叹息道:“以玄霖的脾性,他若是想救人,昆仑墟他会自己去。如果他不想救,就算我们把玄冰草送到他的手上,他也只会置之不理。”
“那好吧。”苗衣失落地点点头,发顶的小绿芽弯得更厉害了。
常风见状,正要上前去安慰,却被孤音拦下来。
她嫣然一笑,指尖点了点常风的腰。
“诶~常风仙君这是做什么?近来都忙魔族之事,我们可不像从前那样说聚就聚了,将夜和苗衣妹妹好不容易有点独处的时间,你还要上去打扰吗?”
常风顿了顿,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还默默地往后退了半步。
孤音看着他的动作,丝毫不觉得失落,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鲜红的裙摆往前,直直贴上常风。
“这也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机会呀仙君。”
常风脸色仍旧一派肃然,作势要再退,远处将夜作别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打扰二位了。”将夜看着贴在一起常风和孤音,不动声色笑了笑,“常风,替我照顾好苗衣。今夜弥兰泽还有要事,我们改日再聚。若有什么事,尽管与我传音。孤音,下次再见。”
孤音一把搂住要后退的常风,热情地向将夜挥了挥手:“再见喽小蜘蛛。”
**
重渊宫内。
神情阴鸷的玄霖抱着茯月一步一步回到了寝居。
他将她安置在榻上后,颀长的身影就静静地站在榻前,那双一贯冰凉的眸子里终于掀起一点波澜。
她身上还有太多的谜团,也许她不是魔族,却和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这么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良久,玄霖默然转过身,在殿前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本座有事要出去,你二人看好重渊宫。”
“尊主可是要去昆仑墟?”
昆仑墟在万年前就是魔族魔兽的巢穴,自从魔尊冥嵇在古战场被神族封印后,许多上古魔兽也被冰封在昆仑墟中。
在那终年不化的寒冰下,是等待随冥嵇苏醒后被魔尊解封的魔兽。
那里被魔族的魔云所覆盖,是一丝天地灵气也无的寂灭之地。
所以即便妖力或者法力再强大,在那个没有天地灵气的地方,也只能使出三成的实力。
玄霖没说话,二位护法就全当他默认了。
“尊主,此地危险,不若让我们中的一人随尊主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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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座足矣。”玄霖抬,掌妖异红
黑影化团浓黑妖雾融夜。
魔兽巢穴,昆仑墟。
团黑妖雾极寒洞穴,落化修黑影。
玄霖漆黑眸扫静谧昆仑墟,寻找玄冰草影。
华贵衣袍迤逦冰封,脚步荡幽寂沉闷冰谷,极寒冰窟断传令毛骨悚怪。
玄霖停洞穴,掌浮团蓝幽火,微弱幽火,施妖。
终,蓝幽火亮足照亮洞穴百步。
丈洞穴,侧封印古魔兽,连洞穴,展翅欲飞冰层魔兽。
密密麻麻,乎蓝冰窟填充黑。
玄霖阖阖,睁,漆黑眸兽瞳——蛇适幽闭环境。
静谧,仿佛停止流,玄霖缓缓。
视线始冰封魔兽,觊觎玄冰草精怪。
冰封简单——冰窟深,若稍片刻停顿,刺骨寒脚底始蔓延,寒冰瞬攀附永留。
,旦冰窟,。若丝害怕犹豫,迟疑退瞬,寒冰包裹。
玄霖掌团幽火越越微弱,波澜惊。,越深,妖压制越深。足令丝毫迟疑。
古妖,昆仑墟,。
久,漆黑片洞穴唯余双瞳孔,幽蓝,终。
步遥冰窟,玄冰草静。
玄霖,碰株草瞬,整冰窟瞬亮火。
“低估妖王,。”
玄霖眉微皱,侧躲袭招式。抬,影。
苍容,血红垂冰,幽幽烈火随倾泄红燃烧。
“殷离,恙。”
玄霖丝毫温,秒化黑影猛掠殷离,胜券握:“魔族盘,简取灭亡!”
殷离滩血融化,片刻另。
玄霖黑影鬼魅般,落瞬,化蛇尾扫侧冒殷离,冰窟冰雕蛇尾撞五裂,整冰窟始震颤。
“既魔族盘,敢座,极。”
瞬移躲避蛇尾殷离顿,玄霖妖,竟。
“,今痛!”
剧烈魔波,滚滚烈火瞬整冰窟蔓延。哪怕,火覆盖冰丝毫融化迹。
灼热火舌攀玄霖蛇尾,脚极寒冰攀附,玄霖包裹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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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无能。”琅画与问心低垂着头请罪,余光却看到玄霖手上有几道冰蓝色的伤痕。
“尊主,您受伤了?!”
“无碍。”
琅画与问心虽不愿自家尊上受伤,但说到底方才那般仓促尊主来不及召法器,能徒手硬生生挡下这一击只留下这样几道小伤口已然是厉害至极了。
若是换做他们去空手接白刃,恐怕早去了大半条命了,若是这一击结结实实落在茯月身上,恐怕她现在还倒欠蚀氿一条命。
半晌没听见茯月的动静。
玄霖看了眼重渊宫大殿上空的两个洞,转过身看着茯月,只见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人此刻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走过去,问道:“平日不是伶牙俐齿得紧?知道闯祸了,所以不敢说话了?”
茯月仍旧垂着头。
“抬头。”
若不是还能看到茯月的眼睫在颤动,玄霖几乎要以为这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又走近了一步,毫不客气地捏着茯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在看到一双通红的双眼时,玄霖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松。
被捆在柱子上的人儿双眼通红,眸子里满是恨恨的情绪,纤长的羽睫被泪水沁湿了,偏偏还要忍着。
好不可怜。
但一滴泪还是从茯月眸中盈盈落了下来,落在玄霖掌心。
“是你的东西拆了本座的重渊宫,本座都没哭,你哭什么?”
她难道不该哭吗?她可是差点死了诶!她一个凡人在这仙侠世界里求生实在是太艰难了。
心好累,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我若不是被你绑在这里,岂非会连一丝自保的机会都没有,我又不像你们...”
她虽然不能打,但跑总是能跑的吧。
“本座方才不是救了你么?”
“难道我次次都要等着你来救不成?”
“你是觉得本座没这个能力?”
“那好啊一言为定!”
玄霖:“......”
茯月见缝插针,方才还恨恨的眸子瞬间变了个无辜的模样,眨了眨,眼巴巴看着玄霖。
态度转变之快让问心与琅画都瞠目咂舌。
问心愣愣道:“激将法原来是这么用的?”
琅画淡淡道:“还是看人吧。”
玄霖颇为无语看了一眼茯月,“本座让你把蚀氿交出来时,你不是得意得很?若它在本座手中,本座早就将它治得服服帖帖了,你又何必像今日这般狼狈?”
“你又没告诉过我,收服神兽需要先驯服一番。”
“本座怎么会知道你一个仙界之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原书通篇描写玄霖的美貌以及写他如何吊打正派,这种关键信息根本没写好吗, 怎么不能怪他?
茯月撇撇嘴,“之前不是还说我是魔么,怎么现在又说我是仙界之人了?”
玄霖上下扫一眼茯月,轻哂一声,“做魔做到你这个地步,我看不如去古战场自裁找冥嵇谢罪吧。”
“是啊,谁能打得过你妖界之王啊。”
“你就什么都要怪本座吗?”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热火朝天,问心饶有兴致看了半晌,对一旁的琅画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尊主近来话好像格外地多啊?”
“此是好事。”
问心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又道:“好在哪里呢?”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摇头。
好就好在不知道好在哪里,反正就是好啊!
“闭嘴!你吵得本座头疼。”
茯月哼哼两声,道:“你信不信若是你能吵得过我就不会头疼了。”
玄霖终于已经忍无可忍,伸出二指点在茯月唇上。
“唔唔唔唔唔唔!”
玩不起,吵不过就玩禁言!
系统:生命值+10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茯月听到这个提示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茯月:这样也行?
小夜:这样...也行。
那这大好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玄霖施完了法正要移开手指,说时迟那时快,茯月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系统:生命值+10
系统:生命值+10
玄霖一向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开始波动了,他猛地抽回指尖。
但没抽回来。
甚至他的力道还带着茯月的脑袋跟着晃了晃。
“你!给本座松口!!”
玄霖蓦地解开了捆住茯月的绳索,茯月猝不及防往下坠,终于是松开了那排白亮亮的牙。
玄霖满脸戾气看着跌在地上的茯月,冷冷道:“你最好离本座远一些,否则本座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唔唔唔唔唔唔。”
问心看了眼茯月,跟在将要离开的玄霖身后。
“尊主,不必再捆她了吗?”
这松绑来得猝不及防,怎么看也是尊主为了让她松口不得已解了绳子啊。
玄霖头也不回,语气充满了讽刺,“她浑身上下就一张嘴有些本事,我禁了她的言,她还有什么?不必再捆了。”
茯月颇为不满地对着玄霖离开的方向一阵拳打脚踢。
可恶。
嘴皮子功夫也是功夫好吗?
凭什么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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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跟在玄霖身后,思量起方才那几道冰蓝色的伤口,便道:“尊主,手上的伤口是被蚀氿用极寒之水冻伤的,想来用至阳之物可治。属下这就去天炎洞为尊主采一株凤凰草来。”
“不必了。本座自己会每日疗一次伤,虽好得慢些,但也不必去炎阳洞折腾一番。”
玄霖举起自己的手,不甚在意地往掌心看了一眼。
片刻后,他的神色有些诧异,因为他手上的冰蓝色伤口明显比方才少了。
也就是说,有几道伤口已经愈合了。
玄霖眼神盯着那几道伤口,眸光幽暗一瞬——是茯月的眼泪。
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霖静默下来的时间太久,问心不禁疑惑地问道:“尊主?可是哪里出了事情?”
玄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看来有比凤凰草更好用的东西。”
问心:“什么?”
“你不必管了。”
“那尊主的伤?”
“本座自有办法。”
*
才冷清了片刻的重渊宫大殿又赫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可惜玄霖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那个一贯都很张扬的身影。
玄霖不禁皱了皱眉——倒是胆子大。
不过刚放她自由,不好好在重渊宫主殿待着,一转眼人便不见了踪影。
恰巧有一排妖侍从殿前经过,玄霖觉得有个眼熟的,他手指一挑,那侍女便被他抓进了殿中。
侍女诚惶诚恐跪着,不晓得发生何事。
“尊...尊主!”
玄霖看了片刻才发觉,难怪眼熟,这就是茯在这殿里狐假虎威时给她揉肩捏腿最卖力的那一位。
“你倒还认得本座才是你的主。”
那日的事已经领了好一顿罚了,如今旧事重提,那侍女脸色惨白以为还没罚够,却不妨玄霖话锋一转。
“你可见过本座那‘假夫人’?”
那侍女被玄霖阴沉的语气吓得发抖,颤颤巍巍从袖中摸出一张纸。
玄霖一把夺过,展开来看。
那纸张上的字写得歪七扭八,简直不堪入目,他耐着性子看完,发觉茯月是在问药堂在何处。
问到了药堂的方向,对话便终结于茯月画的一个笑脸,足以能让人想像出当时这鬼画桃符的人有多开心。
玄霖冷哼一声,下一秒人就消失在了殿中。
药堂本来是黑漆漆静悄悄的,此刻却被茯月手上的夜光珠照得亮如白昼。
但无奈药堂实在是太大了,药品种类也很多,茯月翻得手都酸了,终于摸出一瓶看起来是敷外伤的药。
她先取了一小块涂在手腕处,药膏抹开后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很好闻,也凉凉的,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被消解了不少。
她腰间被束过绳子,想必也有伤。
茯月看了眼被她紧紧锁住的门闩和侍女口中的“人迹罕至”,放下心来,她拿着药膏走到屏风后。
薄衫褪去,腰间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狗东西。”
茯月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沾了一些药膏贴上那红痕,只是还没涂开便觉得周身一凉。
什么药?这么灵?不是还没涂吗?
茯月正疑惑着,下一秒,她感觉后背确实是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她心头猛得一跳,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人牢牢箍在了怀中。
那人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她的脸,在他耳边森冷道:
“给本座哭。”
若说方才那一瞬间茯月是害怕,此刻便只剩下一肚子熊熊怒火在燃烧。
“唔唔唔唔!”
真的是好有病一男的!专门跑过来让她哭,神经病看了都要说一句有病。
玄霖看着怀中的人气鼓鼓的,没有半分要哭的模样,思索了片刻,记起来这人说过自己怕蛇。
坏心眼便是在这一瞬间上来的。
茯月发觉腰间突然冰得厉害,他低头一看,环住她腰肢的袖袍下露出的那截小臂上不知何时显露了一排黑色的鳞片。
她还未来得及尖叫,便感觉颈间被一个湿润的东西缠上,而后两个尖尖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脖颈。
听着耳畔低哑的“嘶嘶”声,茯月瞬间明白了脖颈上那是什么东西。
蛇牙。
茯月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泪珠子便夺眶而出。
玄霖颇为悠闲地看着滴落在自己掌心的眼泪将那些冰蓝色的裂纹疗愈了。
只可惜怀中的人哭得太凶了,他的伤口都已经好了,那温热的眼泪还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砸落在自己的手心。
玄霖掰过茯月的脸,一眼望过去便知道人是被自己欺负得狠了——泪水涟涟,鼻尖通红,神情却是更凶狠了,一双眸子也恨恨地瞪着他。
“你在蛇窝里住着,怕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呜呜唔唔唔呜呜呜!!”
玄霖倒是想听听这张嘴此时能骂出什么来,于是解了茯月的禁言术。
哪成想眼前这泪人儿一开口便是一句脆生生的“滚开”。
他不禁愣了愣,就在这一瞬出神的功夫,茯月用尽了力气挣脱了玄霖的禁锢。
她将滑落至腰际的衣衫拉上肩头,抓起夜光珠就向门外跑去。
可惜泪眼模糊看不清楚东西,那门闩又如同成了精一般,怎么也打不开。
站在原地的玄霖勉强消化了居然有人敢对他说‘滚开’两个字,一转头看见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仙娥和门闩都斗上了。
他心里刚升腾而上的杀意止住了,一时又觉得好笑起来。
这等微不足道的小废物他虽说杀就杀了,可也没有将人关起来折磨的兴趣。
玄霖走到门边,好心帮忙抽开了门闩。
茯月一脚踢开门跑了出去。
药堂门外的风拂过茯月濡湿的脸颊,冰凉的寒意让她清醒了一瞬。
跑?她能跑去哪儿?
这里是重渊宫,所有地方都是玄霖的。
当初也是她自己选择要来这里的。
茯月缓缓坐在了药堂前的石阶上,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神色有些茫然。
一种无力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她抬头看着天,兀自叹了口气。
这大反派相处起来,阴晴不定的,真是太难了。
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去亲他,简直想把他剁碎了熬成蛇羹。
但茯月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要回去,她就一定回得去!
道阻且长,但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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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点地方,她努力贴着墙根才不让自己的身体挨到他。
腰好酸。
真是的。
在茯月一点一点慢腾腾从玄霖身前挪过去之后,立马两腿健步如飞一路小跑出去了。
玄霖看着茯月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
装喜欢他也不知装得像些,净爱瞎说些一戳就破的谎言。可是她为什么又总是执着于要亲他?
这个人身上实在有太多解不开的谜团了,身份也是,感情也是。
玄霖不禁想到自己方才为茯月消去记忆的那一瞬间,那时他的想法也仿佛成了一个谜团。
那个瞬间,他是在为蝼蚁的反抗而愠怒,还是别的?
可是让蝼蚁忘记自己为什么反抗,把她变成一个麻木又可笑的事物之后,他觉得绝对掌控权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手中。
不,不该是这样。
他是万妖之王,哪怕是整个仙界也奈何不了他,凭什么要为这样一个弱小的东西伤神费力。
站在一片光亮之中的玄霖,眼眸渐渐幽深了起来。
是啊,有什么不可掌控的,她若再稍有让自己不顺心的地方,直接杀了便是。
玄霖深吸一口气,抛去脑中多余的想法,坐在榻沿上打坐调息。
方才他在古战场受了伤,需得尽快疗愈。
近日冲破封印的魔云越来越多,三界之人已经达成了一个默契,轮流去古战场清剿魔云。
今日他虽然是要顾忌不能杀了茯月才受了伤,可是却也能很明显得感受到,那些魔云里孕育的魔种的确是越来越强了。
这也说明,上古魔尊冥嵇的苏醒之日,越来越近了。
幽蓝色的光在玄霖身边流转着,他调息着灵力,一点一点疗愈自己的内伤。
此刻他五感全开,外殿那些欢快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自从茯月来到这里之后,连不爱说话的琅画话都多了起来。
至于问心,他和茯月简直是臭味相投,相见恨晚。
其实玄霖很不明白,她一天到底是在开心些什么。所以那些笑声在玄霖听来,简直刺耳。
这位双目紧闭,俊美如神祗般的上古大妖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如此不耐烦的神情。
于是他微微睁开眼,动了动指尖,外头的欢声笑语终于戛然而止了。
重渊大殿中,一仙两妖看着突然燃起来的纸牌面面相觑。
寝殿内调息完毕的玄霖倒是悠闲悠闲地斜斜躺下了。
不多时,寝殿的另一边的暗门响了两声。
“妖尊大人,蝶妖一族求见妖尊。”站在门外负责重渊外部事宜的莫离长老恭敬向里面的玄霖汇报着。
近来魔族肆虐,许多无力自保的妖族都会前来重渊宫投诚寻求妖王庇护。
玄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夜光珠,“此等事务不是一应由你负责么,今日怎么要来报我?”
门外的长老愣了愣,组织了一下措辞:“妖尊大人,虽说献礼只是走个过场,有没有都没有什么分别,但蝶族的献礼……还是请妖尊大人过目才好。”
“也罢,抬进来吧。”
“是,属下这就去传。”
不多时间那道暗门徐徐打开,从后施施然走出一个极美的女子。
她身上仅有几层薄纱裙堪堪裹住她玲珑曼妙的身段,近乎裸露的后背上一对蝴蝶骨漂亮得不像话。
那女子眸中盈盈一汪春水,唇色也淡,如此清纯的长相再配上火辣的妆扮,反差之大,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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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蝶族女子显然不适应如此打扮,走一步扯一下自己身上开叉的长裙,恨不得把它们缝起来一般。
她在门外抖如筛糠,却还是一再宽慰自己不要紧张,蝶族一族的安危都维系在她一人身上,一定要讨得妖尊大人欢心。
但进门后,她看见那道懒懒斜卧在榻上的修长身形,宽慰自己的话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们的妖王大人,竟比传闻中的还要俊俏好几倍!
可是这样一来,她心理压力更大了!简直都不敢直视。
此刻的玄霖,散开的墨发像绸缎一般流了满榻,支着一条腿,一手撑在下颌处,一手拨弄着夜明珠,姿态慵懒至极。
他见长老迟迟没再说蝶族献的宝是什么,便抬头看了一眼。
那蝶族女子顿时跪了下来。
她垂着头,简直不敢再回忆方才那个寒凉至极的眼神。
“怎么,你们蝶族,派你来?”
那蝶族女子察觉出这话已经有一种不满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一边靠近玄霖一边柔柔唤道:“大王。”
她捧起玄霖的一片衣角,贴在她的眉心,然后跪拜下去。
“我是蝶族献给大王的礼物,请大王庇佑我族。”
玄霖抽出自己的衣角,淡然道:“你们族长也活了快一千年了,难道不知本座不喜女色么?”
“当然,也不喜男色。”
那蝶族女子脸色一白难堪了一瞬,但一想到族人生死,还是咬牙又上前了一步,更加娇滴滴地换了一声:“妖王大人~”
“妖尊大人,我的锦囊落在你的....榻上了...”
来取锦囊的茯月进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玄霖斜斜倚在一方卧榻上,地上跪了个十分貌美的女子,正将手搭在玄霖的膝盖上,眸中含情脉脉,动人至极。
那女子毕竟是送来给玄霖的,自然清白没经过什么事,方才为了族人安危豁了一口气出去,没想到茯月突然进来。
她瞧茯月样貌身姿都非凡品,又能自由进出,结合前段时间妖尊夫人的传闻,几乎立马确定了这位就是妖尊夫人。
于是她攒起来的一口气瞬间偃旗息鼓,立马撤开了自己的手,头也垂下去,大有一副要立马退出殿外的趋势。
茯月见状,“嘭”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诶诶诶,别走啊!”
“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玄霖闻言,偏头眯眼瞧了一眼茯月。
小夜:宿主,你是真变态啊!
那蝶族女子反应比玄霖大多了。
茯月看到她整个人一震,脸红了个透,显然是没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而茯月也能从她震惊的神色里读出来她在想什么——贵圈真乱,我想回家。
但茯月说这话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她就是趁机来捞点儿的!
开玩笑,这么貌美的美人,玄霖他不动心?
玄霖不让她碰,所以趁他和别人意乱情迷之际,她在旁边揩上两把油简直不能再美妙了好么?
虽说画面太美不敢想也不敢看,节操也碎了一地,但在小命和回家面前,节操什么的,先往后排一排好么?
玄霖皮笑肉不笑:“哦?你倒说说,如何加入?”
茯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蝶族女子身边,对她窃窃私语道:“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欢流。”
“好的欢流,上去脱他衣!”
那蝶族女子显然还不是太能适应如此奔放的场景,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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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上方是暗红色的三个大字——嚎哭城。
“就是此处。”
茯月看了眼那鬼气森森的墙便觉得心寒。
她不是许愿要简单模式吗?这简直是地狱模式好吗?这些许愿怎么没有按她的心意来啊。
她只是想挖点沙子回去补屋顶,可没什么本事去闯鬼王殿啊!
少年似乎是看出茯月心中所想,便道:“你想要灵魂沙,我可以帮你潜进去。”
茯月将信将疑地看了少年一眼,“是活着潜进去?还是死着潜进去?潜进去之后,我还能活着出来吗?”
可千万不要跟她玩什么文字游戏啊,她只有一条命,可万万玩不起啊。
“自然能活着。”
茯月看着少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勉强信了他是认真的。
只是...
“你为何要帮我?”
“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报恩。”
那也能算救?你是两条腿自己跑的啊少年!
何况少年,你怎么只记恩不记仇呢?她刚才可是把你的手臂整个都砸下来了啊!
但少年言辞恳切,目光清澈,茯月斟酌了一番。
来都来了。
总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她决定跟着他去闯一闯。
“带路吧。”
嚎哭城外一片破败,城内倒是灯火通明,里面的建筑楼阁多为青瓦红,挂在檐下的灯笼也是绿色的。
所以热闹归热闹,这一篇幽然的绿色总让人觉得阴森至极。
城内到处可见只剩下上半身持着长戈飘荡在街上的巡逻鬼兵,她是仙界之人,恐怕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身份,所以茯月也没心思欣赏鬼界的夜生活有多么丰富多彩。
但好在这为他领路的少年还真的有两把刷子,总能巧妙地避开熙熙攘攘的鬼族人群和巡逻的鬼兵。
茯月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
他怪就怪在太正常了。
这里的鬼大多都面目可怖,或者长得极为诡艳,这少年倒是一副很正派的样子。
但看着正派归正派,内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
不过他确实对自己没什么敌意,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到了。”
少年一昂首,示意茯月看前方。
眼前是一座气势十分恢弘的宫殿,比起重渊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方才的热闹不同,这里竟一个人也没有。
无论是侍女还是是鬼兵守卫,茯月都没有看到。
“奇怪。”茯月嘟哝了一句。
堂堂鬼王殿,戒备这么松的吗?
那少年却浑不在意,竟堂而皇之准备从正门进去。
“不必担忧,鬼王殿下经常不在鬼王殿的,他喜欢待在无界。”
茯月回想了一下书中对鬼王司夜的描述——容貌诡艳,脾气古怪,爱披一件青衣,手里一把断魂扇,爱养猫,爱在无界撒钱玩。
至于为什么爱撒钱?因为太太太太有钱了,无界正是这位鬼王殿下的名下资产。
那这么说来,鬼王殿倒可能是真的没人了。
茯月看着少年十分自信的步伐,一边捏好传送符,一边跟着他。
鬼王殿里数不尽的黑色的魂幡从高高的横梁垂下,大殿和王座用三座垂拱连接起来,拱桥之下有一道看起来极为诡异的河。
重重魂幡下的王座,空无一人。
“那就是魂河,魂河里流动的就是灵魂沙。”少年指了指那条诡异的河。
茯月见他们二人在殿中站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便稍稍放下心。
她捏了捏手中的传送符,只是如果待会有人来,她一个人倒还可以一走了之,这少年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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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取灵魂沙,你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躲起来。如果我被发现自然会想办法脱身。到时候你自己再机灵些,自己想办法从这里溜出去。”
茯月从锦囊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布袋便向魂河走去。
在河边蹲下时,茯月将布袋变大了些,一抔一抔地往里面装着沙子,装着装着便发现旁边多了双手。
茯月侧头看着低头认真捧沙子的少年,疑惑道:“不是让你躲起来吗?”
“你一个人装,太慢了。”
有理有据,竟无法反驳。
茯月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开始沉浸式偷沙子。
等到那布袋鼓鼓囊囊的时候,茯月用法力估算了一下,六石灵魂沙,差不多了。
没想到这个布袋初始只有巴掌大小,还挺能装的。
“真能装啊。”
“你叫什么?”
两句话同时响起,茯月愣了一瞬,没想到少年会问自己的名字。
正准备回答时,茯月听到少年忽然轻声笑了。
“你说什么?”
茯月感觉殿内的魂幡仿佛莫名都开始摇曳起来。
“嗖”地一声,茯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少年推向一边,摔倒在地。
回过神来,她方才站的地面已经被一根红缨长戈狠狠插入。
“何人敢闯鬼王殿!”
不好!
茯月心头猛地一跳,眼神示意少年快躲起来,而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红缨长戈的主人已经撩开魂幡现身,是一个浑身穿戴重甲的鬼将,面色十分不善。
他往茯月的方向望过来时,面色有些吃惊。
“鬼王殿下命我将魂河里的脏东西都清理出去,有什么问题吗?”少年不徐不疾地对那鬼将道。
鬼将将二人打量了一番,没有说话。
茯月不禁愣了愣,这少年说话竟然这么好使?
既然如此,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那她可就先跑路了。
鬼将沉默片刻,抬手召回了长戈,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茯月思路打了个转,笑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人且记好了,在下重渊宫贾茗,今日擅自到访,若惹得你家鬼王殿下不快,来日尽管上重渊宫报这个名来找我。”
找吧,反正有玄霖在前面顶着,一找一个不吱声。
谁还能硬闯重渊宫不成?
后台硬就是好啊。
茯月捏紧了了手中的传送符,心中默念赶紧把他传到玄霖身边,让她把灵泉水和灵魂沙狠狠地甩到他脸上。
白光一现,茯月消失在了殿中。
茯月走后,那鬼将霎时脸色一变,跪在地上。
“殿下!末将知错。”
“蠢货。”
白衣少年缓缓走过石桥,坐在了王座上。
“末将见殿中魂幡动,便以为是殿下召末将,没想到...没想到...”
“呵,贾茗,假名,本尊方才明明都要问到真名了蠢货!”
少年的尾音突然凌厉起来,他一挥衣袖,那鬼将的头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然后他将头颅往地上一拋,抬脚踩了上去。
“这颗头,你才将功赎罪拿回去不到月余吧?看来还是先当本尊的垫脚石比较好。”
那鬼将被割了头,却还是恭恭敬敬顶着血淋淋的脖子磕头:“谢殿下不杀之恩。”
“滚出去。”
“遵命。”
*
茯月算错了一件事。
传到玄霖身边是没错,但玄霖....
不一定在重渊宫啊!!!
看着面前大片燃烧着仿佛地狱烈火般的荒土,茯月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里看起来比鬼王殿还恐怖好吗?到处是黑影在游荡,还充斥着不知名的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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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她纤细的五指略微陷进那片肌肉里以外,身上的人简直纹丝不动。
“玄霖,你...唔!”
下一秒,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茯月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两根尖牙咬破,鲜血从那处被吮|吸着。
渐渐地,她浑身开始发软,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茯月只能感觉到鲜血从脖颈抽离的酥|痒,她也陷入了一片混沌。
半晌,摇曳的床幔中,一切的动作终于都停歇下来。
玄霖缓缓抬起头,那双金色的兽瞳终于渐渐恢复成了往日冰冷的黑眸。
他抬手,一边用指腹拭去唇边殷红的血,一边低头看着身下。
茯月在他投射下来的阴影中紧紧闭着双眼,十分安静,眼角还有未散去的红晕和泪痕,手中还攥着他的衣襟。
玄霖一滞,松开了缠着茯月的蛇尾。
他看着她泛红的白皙细嫩的脚踝,烦躁地摆了摆尾巴,将榻尾砸得“咚咚”作响。
片刻后,玄霖将蛇尾收回化成双腿,从茯月手中抽出他那已经皱巴巴的半边衣襟,又将滑落至腰际的衣服拉上来,拢好,一撩床幔下了榻去。
翌日一大早,守在重渊宫殿前的左右护法看见自家尊主满身是血地回来了,走动间,还有血液从指尖滴落。
问心和琅画都惊了一跳。
“尊主,可是古战场有异动?”
什么事情紧急到需要连夜处理?而且还是这般凶残的情状?
玄霖无声地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无事,这不是本座的血。”
玄霖一边入殿一边吩咐道:“今日你们不必再去古战场了,本座已经将魔云清剿干净了。”
琅画滞了滞,看了一眼同样诚惶诚恐的问心。“尊主,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好吗,尊主去清剿魔云,怎么不带上我们。”
“与你们无关,不必多想。”
问心看玄霖驻足在墨池边,神色有些不明.
他酝酿了许久,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尊主,属下有一事,需要禀明尊主。”
玄霖头也不抬道:“说。”
“就是茯月她...今日似乎已经不知所踪了。”
问心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殿内的威压重了几分,他欲哭无泪地垂下头。
平日茯月最喜欢窝在那张骨椅柔软的皮毛中睡觉,且非常喜欢赖床,但今日他睡一觉起来,一大早便没有见到骨椅上有人。
他命人找遍了重渊宫所有地方,除了尊主的寝居不敢擅自进去,哪里都没有人。
也不知这样一个连殿顶都爬不上去的人,是怎么从阵法重重的重渊宫逃出去的。
问心感觉尊主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二话不说就先跪下了:“请尊主责罚。”
琅画也跪下请罪道:“属下看管不力,请尊主责罚。”
玄霖看着跪在殿中的左右护法,伸出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起来吧。”
被轻易赦免的左右护法面面相觑,看着尊主沉默地迈进了寝居。
站在榻前的玄霖抬起手,用修长的二指挑开床幔。
锦被陷进去一团,茯月还乖乖地睡着。
想起昨夜,玄霖的眸光越来越深沉如水。
他本来是在打坐入定调息内力,可不知为何,白日见到的那一幕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的脑海。
茯月那只白皙细嫩的小臂紧紧贴着蛇尾的模样...
还有那日他环住她,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贴着他小臂鳞片的那一幕....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交织着,渐渐地...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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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清甜的香味又重新钻入他的鼻腔,逼得他妖气外泄,内力都开始不稳,尾巴似乎也不受他控制似的地,拼命地想绞住什么东西。
最终,他如愿以偿了。
白皙的脚踝,盈盈一握的细腰尽数在他蛇尾中发|颤。
可是当他恢复清明时,只觉得心中满是压制不住的戾气。
他深夜出门,手起刀落将古战场的魔云都剿杀了个干净,甚至不止古战场,他昨夜游荡在各处,遇到的魔物通通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可即便那样,还是不能平息他翻腾的愤怒。
为何,为何他会失控?!
他已经化形了一万多年,早已经不会被蛇的本性性驱使才对!
玄霖长腿一迈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靠近了茯月的眉心。
但当他准备消去茯月这段记忆时,茯月的眼睫却颤了颤。
玄霖眉心动了动,修长的五指立马蜷缩回来。
茯月轻颤着羽睫,眼睛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眸子里满是迷茫。
颈侧还有细微的疼痛,这使得还在迷糊状态的茯月轻哼了一声。
这娇软的声儿落在玄霖耳中,引得他本就还未舒展的眉拧得更深了。
头顶上方的黑金色帐顶落入茯月眼中,昨夜的记忆悉数回笼,再一偏头对上玄霖那张脸,一股不可言说的热意窜上茯月全身。
她的耳朵和脸顿时红了个透。
也不知她昨夜趁这大蛇神志不清时偷偷亲他,他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可千万别来找她算账。
她可不想负责。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还想吸我的血吧!”茯月从榻上坐起来,拢了拢自己的衣衫,眼睫却扑闪如蝴蝶,眨得飞快。
“你以为本座对你的血很感兴趣么?” 玄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最好是不感兴趣!
茯月又心虚地瞄了两眼玄霖,见他神色依旧冷淡,便放下心来。
他不记得。
茯月酡红的脸颊和自以为隐蔽的心虚的小动作都尽数落在了玄霖眼中,这让他也感到几分莫名,便凑近了问道:“平日不是尖牙利嘴的,今日怎么偃旗息鼓了?”
他本以为他神志不清将她按着吸血这事,她定要借题发挥将他呛得无话可说才肯善罢甘休,但现在看起来她竟然比他更心虚?
茯月挺直了腰板,给自己壮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怎么了。”
谁知话音刚落,茯月的撑在榻上的手便摸到了一枚小夹子。
她低头一看,是自己头上那对毛茸茸兔子发夹中的一个。
“啊啊啊!你把我的发夹弄坏了!赔我!”茯月捧着被一巴掌拍扁的发夹,满眼心疼。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
“不是大人有大量吗?一个发夹也要让本座赔?”
“我现在是小人了,不行吗?”
玄霖嗤笑一声:“那你怎么就确定是本座弄坏的?”
茯月见玄霖一副要赖账的样子,连忙起身站在榻上,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道:“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昨夜你...”
茯月话头猛地止住了,脸却愈发红了。
“我怎么?”玄霖一脸玩味地反问。
“总之就是你一巴掌拍扁的,还有我的衣服!”
昨夜玄霖的蛇尾缠她缠得太紧,她挣扎了几下就听到了衣物碎裂的声音,想必是已经烂了好几个口子。
茯月翻动着自己的裙摆,果然看见好几处撕裂的痕迹。
玄霖的目光看过去,裙摆翻飞的瞬间,他又看见了带着红痕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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