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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计(二)

发表时间: 2022-11-14

当兵可以免家里三亩水田的赋税,每年还有六两银的补贴,不幸战亡,抚恤金三十两,其妻儿父母终生共免一亩水田的赋税。

大泰朝对当兵的百姓还是比较优待,但这也是许多穷苦百姓无奈的生存选择,一般并没有人想要拿命去拼口饭吃。

为了粮食高产,人肥和家畜肥就显得尤为重要,可就算再怎样节省,肥还是不够。

像何家,即使在村子里算中上等殷实人家,有十口人,还有一头牛,一只猪,肥也是不够的,因为旱地也多,常常要烧一些草木灰和落叶混合粪便堆肥,才能勉强够用。

这不,晚稻下种,就要到八月了,又要开始忙着给旱地里的地瓜、各种豆类浇水和施肥。

从公家大水塘挑水到旱地,往往要走上一两里路程,一个壮劳力一天也最多挑水来回十趟,像何家两个舅母和何清瑶一天来回五六趟也就差不多歇力了。

秋季的干菜、腌菜都弄完,何黄氏开始织布,这个活柳婉茹不怎么感兴趣,便主动承包了灶房的活计。

何家其他三个女人也会每日从地里早点一个时辰回来织布,到年底正好给每个人换一身新衣,留一点送作年礼,再卖掉一部分加点钱换棉花做棉衣。

何家重视劳作,所以女人们都不擅长刺绣,但织布却不在话下,织的又快又密实,庄稼人就很是喜欢这样的布。

柳婉茹也会织布,却不爱长时间坐在织布机跟前,但在柳家,她经常做这个活。

因为和二房三房关系不好,他们兄弟姐妹多可以作伴,而被柳懿之夫妻疼爱的柳婉茹常遭到排挤。

何清瑶又害怕女儿独自去外面玩出意外,自己又每日少有空闲,便拘着她在家跟父亲读书写字、织布做家务,有时带着她去种菜和修护果树,下田却是几乎不领她去,除非农忙。

八月了,山里的很多野果也开始熟了,野物也是最肥美的时候。

柳婉茹想上山的愿望便压制不住,央着空闲一些的姥爷带上山。

何长劲毕竟年岁不浅,已经没法再经常做挑水浇地这样的活,再加上他也想上山套几只野物换肉给孩子们补补。

便带着几个孩子在山外围进去一点的位置挖了两个深陷阱,每个都有一米多深,里面丢了小块喷香的地瓜饼,洒了些高粱米,底下都做了活套,陷阱上面做了明显的标志。

山里面何长劲并不去,担心有大型动物,野猪什么的也不少见,那东西攻击力不亚于几个成人。

柳婉茹不解,问姥爷为何要做这么深的陷阱,这也太难挖了。

何长劲解释说野兔和野鸡蹦得很高,活套不一定套得住。

柳婉茹心想能蹦多高呢,她之前在集市上见的白兔灰兔都是乖乖巧巧的。

隔日,几个孩子出去村里玩了,经常上山跑的他们更喜欢和同伴孩子一起玩。

只柳婉茹跟着何长劲上山看陷阱,两个里面只有一个有动静。

她兴奋的不行,扒开陷阱上的几根大树枝就要伸进脑袋去瞧,何长劲都来不及抓住她,只喊出一句“别过去”。

好家伙,一大团灰秃秃的东西直朝面门袭来,吓得柳婉茹一个后仰摔在地上。

何家姥爷见没事哈哈大笑了几声,扶起外孙女,“婉茹,野兔不比家养的,蹦的老高,幸好你躲的快。”

说罢拿着手中的长棒站到陷阱前去瞧,见野兔被套住了,然后把木棒伸进去压住野兔,然后慢慢弯腰探进大半个身子,抓住野兔耳朵拎出来。

柳婉茹仔细看,确实和以前见到的兔子不同,这灰兔四肢分外发达,看来有十几斤的模样,即使姥爷紧紧抓住它的耳朵,它用力挣扎一下,姥爷半个身体也会跟着一晃。

捆好野兔放进背篓,姥爷带着柳婉茹换条路往山下走,路过一些山捻子丛,停下来装了小半篮子。

这种小野果虽然小,却极甜,大人小孩都爱吃。

何长劲告诉外孙女,山上还有几棵野枇杷、野毛梨和野枣子树,野柿子树、栗子树也不少,只是得等十月后才会成熟,下次会再带她来。

柳婉茹心中很是感动,外祖父是真疼她。

一般农家,大人除了雨天来采蘑菇,热天来砍柴,平常是不会上山找些野果野物的,太费功夫,也不能真正填饱肚子。

何长劲当天便指挥着儿子将兔子杀了,放完血,剥好皮,肉和骨头竟还有九斤多,何黄氏亲自动手,放点药材和蘑菇将野兔一顿做了。

这做得好不只不腥臊,还别有一股鲜甜,一家人连吃了两天兔子肉,都大呼过瘾。

兔子皮清洗后晾晒,然后用盐腌,算是简单处理了,等集市日再去皮毛店卖。

这日赶集除了何长劲夫妻和何家两个舅母,何清瑶母女也跟了去。

除了要买些娘俩用的东西,何清瑶心里惦记着之前一直给几个大户人家和两家酒楼送的蔬菜和鲜果。

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不知柳家其他人还在做这个生意没有,做的怎么样,主顾会不会不满。

虽然当初签订合约用的是柳家柳福的名号,可是主顾都是自己招揽的,菜也是自己种的。

按理说过不过问也使不上力,可是何清瑶还是有点担心,辛辛苦苦搭上的线可不要断了。

有这样的想法,路上何清瑶碰见了一个王姓大户人家采买的管事刘娘子,便主动叫住人打招呼。

对方看见她也寒暄起来,“柳夫人,好久不见。”客气的笑着,也没急着走。

何清瑶红了脸,窘迫道,“姐姐,您还是叫我何娘子,夫人不敢当。”

刘娘子见状也不再故作客气,拉了何清瑶的手,凑近她小声道,“你家相公中了举,我们阳县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知道了,毕竟一个县里才出两个,可是你无子被柳家所厌弃送回娘家的事也传遍了。”

“何娘子,我也替你不值,谁不知多年来是你种菜种果树供你相公读书,才有了今天的柳举人。不过我看那柳举人以前还和你同来送菜,不像是抛弃妻女的人啊,这是有什么隐情?”

何清瑶面色涨红,眼眶内泪光闪过,心中又着急,这对丈夫的名声很是不利,便强装笑颜叹气道,“刘姐姐,这并不是我相公的意思,他现下还在京赶考,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一切等他回来自有定夺。我想问问您,柳家还在给您府上送菜吗?”

刘娘子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还有隐情的模样。

“送了几日就没有送了,说是柳家以后不做卖菜营生了。呵,谁不知晓中举喜报送去当天官府还奖励了二百两白银,等柳举人回来还能免二十亩良田的赋税,二十亩旱地税。我也是庄户人家出身,岂不知这柳家以后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够嚼用。当然不用做卖菜的营生了。”

何清瑶和柳婉茹楞了一下,不同于何清瑶的心酸无奈,柳婉茹气得胸脯微微起伏,心中觉得祖父祖母真是无耻无情义,得了我爹的势还这么对待我和我娘。

刘娘子说罢见母女俩面色难看,又算安慰的说了几句,“也幸好是不做了,你可不知道那几日菜都是带着泥土,黄叶粗老梗叶都不挑拣,种类还不齐全,有的我还得另外出去重新采购。全没有你送来的菜干净整洁,份量足。我们也是为难,不敢找他们挑刺,新晋举人老爷家也不好得罪,还好他们不做了,不然我们也是吃亏。”

何清瑶点点头,也不多话,陈恳的感激了对方告知自己这些情况,便相互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