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厢,有一张十二人的标准桌,但现在只坐四个人。
谢雨晴让萧行云坐在自己身边,而张海丽和付不器则凑在一起,喝汤泾渭分明。
虽然没有让萧行云点菜,但是谢雨晴早在电话里就解释了,说把这家饭店所有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菜上齐之后,几乎摆满了整张桌子。
萧行云想喝啤酒,谢雨晴就陪着他喝啤酒。
不是谢雨晴偏袒萧行云,也不是不顾及朋友的颜面,而是这两个朋友的行为,已经触及到谢雨晴的底线。
她是一个温柔的人,但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救命之恩,必须涌泉相报。
今天来的时候,不但把萧行云的衣服清洗干净,熨烫平整,还给他精心准备了丰厚的谢礼。
这两个所谓的朋友,已经扰乱了自己的宴请安排,还想以拼酒的方式,让恩人出糗,她绝不允许。
所以,当张海丽和付不器找萧行云拼酒的时候,谢雨晴就端着啤酒陪喝,对他们提出的离谱要求,理都不理。
什么付不器喝一杯白酒,要让萧行云喝五杯啤酒。
什么张海丽喝一杯红酒,要让萧行云喝三杯啤酒。
在谢雨晴这里行不通,你们喝一杯,萧行云也喝一杯,她也陪一杯。
喝完两瓶啤酒,萧行云没说什么,谢雨晴就装作头晕,不想再喝了。
顺势从后面的桌案上,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
其实付不器一直喝白酒,早就撑不住了,他是最惨的一个,醉得菜都吃不下去了。
张海丽也够呛,红酒喝得直打酒嗝,舌头都不利索了。
“这是一块专业的野外运动手表,据说有很多功能,我也不太懂,家里还有很多。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研究一下,在海边钓鱼的时候,或许能够用得着。”
“听说你的鱼竿断了,刚好我手里有一套还没用过的钓具,你拿去研究一下,看看用着可顺手,如果不顺手,我可以再给你调换。”
“嗯,这是那天借你的衣服,已经清洗干净了。”
谢雨晴介绍着,把东西一个一个的递到萧行云手里。
萧行云收下衣服,把其他东西又还回去:“衣服我拿着,但你的礼物,我真不能收。今天这顿海鲜大餐,就当是谢礼了。”
来吃饭之前,萧行云或许还想着适当收取一点谢礼。
但是被张海丽和付不器这一闹腾,觉得收取礼物,肯定会被他们趁机嘲讽。
男人嘛,可以穷点,可以油滑一点,但是尊严不能丢。
“这些东西不值钱的,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如果你不收,我心里会一直惦记着这些事,甚至会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
“啊,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这么严重!还有,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鱼竿断了?”
“呃……我只在钓鱼群里发过断竿的事情,难不成你也在那个钓鱼群?”
“恭喜你,猜对了。其实我也是个钓鱼爱好者,只是技术不太好,加群很久了,只是很少聊天。这套钓具你收下,哪天有空,你带我一起去钓鱼吧。”
“原来你是一个群的钓友啊,那就没事了,以后想要钓鱼,直接给我打电话。别的能力不好展示,但若说钓鱼的能力,我专治不服!”
“那这些小礼物……?”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以后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教你钓鱼!”萧行云打的算盘声,几里外都能听到。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
终于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出去了,谢雨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男人,还挺有原则的嘛。
不知道他是不是钓鱼高手,但是钓鱼同样是自己的爱好,已经忍不住想要计划和他一起出海钓鱼了。
蓝天,白云,沙滩,两人一起在海边钓鱼,自己喂他饮料,他帮自己抹防晒油……
至于萧行云的盘算声,只要装作听不到,那就不存在。
“咳咳,这个……”付不器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谢雨晴的幻想。
萧行云是不是钓鱼高手,付不器不知道,但是这货差点把自己心中的女神套路走,绝不能忍。
“阿晴啊,你想学钓鱼,跟我学啊。我参加过钓鱼比赛,多次获奖的,有坚实的理论基础。他这种在海边长大的渔民,只是凭经验和运气,钓上来几条小鱼,算不得本事。”
付不器侃侃而谈,借着酒意,差点把自己吹嘘成世界第一钓鱼高手。
张海丽收了付不器的好处,也卖力的吹捧:“就是啊,阿晴你想要学钓鱼,可以找阿器嘛。如果想鉴别谁的钓鱼能耐强,咱们可以约个时间赛一场。毕竟我在阿器家里,见过钓鱼比赛的奖杯,某人我就不知道了。”
谢雨晴不想听他们在这里争吵,站起来说道:“嗯,这事以后再说吧。好了,下午我回公司,还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的,谢谢招待,回见。”萧行云已经吃饱喝足,早就想离开了,带着礼物,走出浪淘沙酒楼。
他们都叫了代驾,萧行云这个三轮摩托车,真不知道该找怎样的代驾,反正普通代驾不一定有D证。
谢雨晴真有急事,代驾来了之后,她和萧行云打声招呼,就坐上玛莎拉蒂走了。
而付不器和张海丽醉醺醺的,站在一边,想看萧行云的笑话。哪怕他们叫的代驾来了也不走,只想看看萧行云怎么离开。
“哈哈,哎呀,原来代驾真开不了你的摩托三轮!”
“哎呀,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喝酒了!其实你可以再坚持一下,我们就不会再劝你酒了。”
这里人多,还有监控,萧行云忍住想要暴打他们一顿的冲动,鄙夷道:“白痴,老子打车走,大不了等酒劲散了,再来开摩托三轮。”
正准备到路边拦出租车,却见邻居王喆背着一套崭新的钓竿,从斜对面的渔具店出来。
“小吉吉,你又买新钓竿?”萧行云喊道。
“咦,巧了不是,你也买了新钓竿?啥牌子的?”王喆大惊小怪的说着,走了过来。
“朋友送的,一个我没听过的牌子,叫什么顶真,说是整套的矶钓竿,等我回家再好好研究。”
“卧槽,顶真?这特么的是钓鱼品牌中的奢侈品啊,一个钓竿至少一两万。”
“啊?这么贵啊?我还以为最多两三千呢,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你哪个朋友这么壕无人性?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
“你长得丑,就别想太美……不扯了,你怎么来的?如果坐车来的,就帮我把摩托三轮开回家,我喝酒了,怕查酒驾。”
“……”王喆坐钓友的车过来的,他的钓竿上午爆了,所以才不得不换根新竿子。
听到萧行云有一个土豪朋友的事情之后,他的心态差点崩了。
当然,如果王喆知道萧行云的这个朋友不是土豪,而是富婆,整个人都会嫉妒得扭曲变形。
在付不器和张海丽失望的目光中,萧行云坐上了王喆驾驶的摩托三轮后斗里,离开了浪淘沙。
萧行云坐在三轮上,用手机查看这套钓竿的资料,忍不住惊呼道:“卧槽,竟然是两万多的矶钓竿,我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就去海边甩几竿子。”
至于那个专业运动手表,价格就更高了,竟然价值七八万,不愧是富婆,出手就是十万左右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