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我的事啊!”
嬷嬷要吓死了。
与此同时,房门锁掉了!
一束光照亮了房门,嬷嬷眼睛猛然睁大,第一个冲了出去,只是刚跨过门槛,一无影脚重重落在她的屁股。
巨大的推力让她向前摔跟头,跑着跑着,一头栽到了菜地里,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姜京竹忍不住感叹,嬷嬷真是年纪大了,一脚就踹晕了,没有翠云抗揍,不好玩!
两个家丁见房门开了,眼里止不住的欢喜,笨笨磕磕地从地上爬起,互相搀扶往外跑,离开庭院时其中一人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姜京竹拿着匕首走向翠云。
这翠云曾经用鞭子抽打过她,在她的伤口洒辣椒水,喂她喝脏水,逼她吃搜饭,让她学狗叫。
虽说她是受人指使,可她做起来得心应手,丝毫不手软,一样该死。
手起刀落,鲜血喷了她一脸。
她面上出奇的平静,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尔后将翠云拖了出去,趁四下无人将其丢进前院井里,反正她独处竹院,不吃前院井水。
又折返自己竹院,将晕倒在菜园子里的嬷嬷拖出来,她思来想去,给嬷嬷也找了一个好位置。
大黄狗看着面前,躺着的庞然大物,上前嗅了嗅,标记了一处地点。
姜京竹朝着大黄竖起大拇指,投去赞赏的眼神。
这时,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蓦然回眸,小家伙畏手畏脚地从草丛后探出脑袋,露出他满是泪痕的小脸,软软的唤她:“姐姐~你受伤了吗?”
他小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大的斧头,姜京竹心中登时有暖流划过。
小家伙是姜京辰,是妾室白氏的儿子,是相府对她最好的人。
温夫人将她驱赶到荒废的庭院,不让她踏足前院,更不给她吃食,她夏秋可以食用自己种植的蔬菜,可冬季酷寒,难免饥一顿饱一顿。
这个小家伙便偷东西给她吃,给她拿来暖和的被褥。还会在翠云找她麻烦时,挡在她面前。
这次听翠云要挖姜京竹的眼睛,他被关在门外,真的急了。他便找来了斧头,准备劈开门。
可他小小的一只,提着斧头都吃力极了,怎么可能劈开房门?
小家伙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每每想起都觉得无比幸福,可惜小小的他,因为与自己亲近,最终被人杀害……
姜京竹将小家伙弯腰抱在怀里,擦了擦他满脸的泪痕,眸光晦暗不明。
重生归来,翠云是她送给相府的第一个小礼物,大礼物还在后面,毕竟来日方长嘛!
三小姐姜京婉在房间来回踱步。
“小姐,等等吧,别着急。”
“玉秀,这翠云领人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小姐,放心。翠云领着的三人都是咱们院里的可信之人,而且翠云最细心了,一定不会出事的。”
姜京婉叹了一口气,她总觉得她的心七上八下,右眼皮狂跳不止。
“小姐,厨房的羹汤熬好了,奴婢端来给您尝尝鲜。”
玉秀走出庭院,她朝着厨房而去,瞧见沈家人走进了温夫人房间。
她拿着羹汤匆匆折返。
“小姐,小姐。”
“玉秀,怎么了,是不是翠云出事了?”
“不是的小姐,奴婢刚刚去厨房,看见沈公子来了。”
这沈公子与姜京竹算得上青梅竹马,前一阵沈公子特意前来提亲,迎娶姜京竹。
如今他来做什么,是看望姜京竹?还是……
“小姐,奴婢听着沈公子一直在朝着温夫人道歉,好像是来退婚的。”
姜京婉听到退婚二字,心情登时大好,她“噗呲”笑出声音,她就说那贱人怎么可能会嫁的出去,怎么会有人真心喜欢她。
这辈子只能发烂发臭在那破旧的院子里。
她接过羹汤,得意地小抿一口,“等翠云把她眼睛挖出来,更嫁不出去了。”
“呵呵~”姜京婉正笑得开心,入喉的羹汤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差点没吐出来。
她脸当即黑了下来,眉头微蹙,用勺子随意搅了搅羹汤,这么一搅,便有丝丝血花浮了上来,而后勺子里挖出一只血淋淋的眼睛。
“呕!!!”
“小姐,你怎么了!!!”
浩浩荡荡的人从主院,穿过长廊,踏过青石小路,朝着竹院走去。
与此同时,那醒过来的老嬷嬷,步伐匆忙,神色惊恐,慌不择路与这行人撞了个正着。
她正欲翻脸谩骂,看清来者,连忙下跪,“夫人!”
为首之人正是温夫人,是府中除了姜相爷权力最大的人了。
这相府都是她一人在管理,治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现过差错,还是很有手段的。
相府上上下下对她毕恭毕敬,任谁见了都要下跪行礼。
温夫人身穿着正妻才能穿的,红色绣着大富大贵的牡丹花儿样的长裙。
长相本是十分严厉苛责,因为被下人误撞,她微微下垂着嘴角,眉宇间闪过不悦。
她这个人把姿态和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落下口舌。
她大手一挥,令嬷嬷退下,当家主母心胸宽广的风范拿捏十足。
竹院只留出一条小路,小路两旁皆是瓜果蔬菜,南边的墙头爬满了南瓜藤,一个个金黄的南瓜点缀其中,犹如油彩田园画。
很难想象富丽堂皇的相府竟有一处别具一格的庭院。
“前一阵子,小女顽劣,从房顶坠落,如今意识不清,成为木僵。”
“我们没有看管好竹儿,心里自责不已。沈公子与竹儿有婚约在身,我们相府更觉对不起沈公子你。”
“温夫人,沈某身为竹儿未婚夫,却没有保护好他,见她出意外沈某也非常难过,理应娶她过门,照顾她一生一世。可百善孝为先,沈某实在没有办法。”
“谁也不愿意娶一位瘫痪在床,没有意识的人为妻子。我们理解,沈公子不必愧疚。”
姜京竹醒来,耗费体力打了一架,觉肚子十分空虚。
回来时,便从庭院里摘下南瓜,准备做一桌南瓜宴。
她用锋利的菜刀给南瓜削皮,“刷刷刷”刀法极快。
小家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哇,姐姐居然这么厉害呢。”
“姐姐好棒哦。”
“辰儿有口福啦。”
小家伙一个劲夸姜京竹,小嘴甜的抹了蜜似的!
“小家伙,瞧好吧!”
姜京竹顺手将南瓜刚扔进锅里,便听到庭院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一大一小登时惊住,霎时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听出来是温夫人,猛地回神。
大的,赶紧藏起菜刀。
小的,用小短腿飞快地将南瓜皮踢到桌子下,又拿过锅盖盖住锅里的南瓜,分工明确,一气呵成!
“你们青梅竹马,有少年情谊,看看她吧,和她说说话也好。”
房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家伙守在床榻边,泪眼婆娑的模样。
温夫人一怔,“辰儿,你怎么在这?”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悲戚的望着床上装死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姐姐还没有醒来,我来和姐姐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