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某高级酒店顶楼。
昏暗的卧室内,暧昧旖旎。
“沈轻,你得让我看见你物有所值不是?”男人嗓音低沉暗哑,带着玩味的笑意。
身下的人闻言,果然往前动了动,声音破碎,嗓子眼哼出一阵气音:“嗯……”
虞庭夜呼吸一沉,压着人讥讽道:“这么生硬,看来还真是第一次。”
回应他的,是难抑不连续的低喘。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
看着床上虚脱到昏过去的人,虞庭夜扬起修长的手指划过白皙的脸颊,一脸餍足,浅笑道:“看来轻舟的忙,我们还得另谈。”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到床上。
沈轻醒来已是下午两点,虞庭夜早就不在屋内。
想起昨夜的经过,他心情沉重,还是强忍疼痛,下床走到桌前,拿起了昨夜带来的合同看。
乙方签名栏还是空的。
虞庭夜没签。
沈轻只觉心口发酸,实实在在体会了一番什么叫付出与收获不对等,他觉得好笑。
伺候满意才签。
而他白贱一回,确实好笑。
二十五年来,他还从未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比起被虞庭夜上这件事,让他更难以接受的是,虞庭夜居然真的只是拿他当取悦的玩物,他卖力讨好,洋相尽出,却还是没能换来那人高贵的恩舍。
最终沈轻只能收拾好自己,拿着合同下楼。
他刚把房卡放到前台,想往酒店大门走,就被前台叫住:“先生,您还没有结账呢。”
沈轻回头,一脸懵且震惊:“嗯?”
虞庭夜没签他的合同也就算了,居然连睡他房费都不愿意付?
前台小姐镇定自若,盈盈道:“一共两百三十八万八,请问您是刷卡?还是?”
“夺少!”
凉百山石拔万拔!?
沈轻再度震惊。
前台小姐看见他腕上带着几千万的表,应当不像是付不起房费的样子,因此又耐心的解释道:“您定的是顶楼总统套房,再加上昨晚的一些酒水、安全用品,一共是两百三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边给您优惠八百八十八。”
沈轻感觉自己太阳穴神经突突的抽搐了两下。
虞庭夜你可真TM是个王八蛋!他暗骂。
沈轻掏出自己的信用卡递给前台小姐。
两秒后,前台小姐把卡递还给他,脸上还挂着良好的职业微笑:“先生,余额不足呢,请问您还有其他卡吗?”
沈轻一愣,面色铁青接下卡,尴尬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身上没带其他信用卡。”,他摘下自己手腕上的表放到台上,“可以把这块表抵在这里,我回去取一下吗?”
前台小姐望着那表,脸色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给他出主意:“恐怕不行呢,不过先生您可以让您的朋友来接您。”
沈轻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气。
他不可能让人来接的,如果被人知道他被人睡了还要倒贴房费,那也简直窝囊到家了。
沈轻咬牙:“不好意思,可以帮我联系下你们小虞总吗?”
这家酒店是盛域集团的,沈轻知道。
虽然不理解客人为什么要联系自家小老板,但前台小姐还是礼貌的应下了:“好的,您稍等。”
电话一接通,沈轻低声咒骂:“虞庭夜,你TM可真是个混账臭流氓。”
电话那头的虞庭夜似乎愣了下,冷道:“火气这么大,合同的事你难道不想挽回吗?”
一提这事,沈轻就憋屈,气愤又委屈骂道:“我挽你妈。”,没等回话,他接着说:“我现在在酒店,你还要脸,就不该让我付这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半响,电话那头虞庭夜才略有尴尬开口:“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这事他是真忘了。
昨天晚上上去得急,只从前台拿了房卡没说明,估计是换班后的人不知道昨晚上住的人还有他。
睡人家还让人付房费这种事确实是头一遭。
出息。
虞庭夜也不怪沈轻骂他,只道:“你在那儿等着,我派人过来接你到公司谈合同的事。”
半小时后,他派人来把沈轻接走了。
车上,沈轻闭着眼,他想虞庭夜既然让他去公司谈合同,那说明他昨晚上并非一点也没打动那人。
但,还能谈什么呢?
如今的轻舟就是一烂摊子,他又还能给虞庭夜什么让步呢……
盛域顶层办公室。
助理把人带到,交代两句便退出室内。
沈轻站在门口,抬眼望着落地窗前同时也在看他的虞庭夜。
“站那儿干什么?过来。”虞庭夜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轻望着他,没动,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见着了人,心里那股那些委屈酸楚一股脑全涌上来。
草!去你妈的合同!
沈轻捏着拳,快步走向窗边的人,扬起拳头就要往下挥!
眼底都快冒出的杀气,虞庭夜怎么可能吃亏,他轻而易举就制住沈轻的手腕,冷笑道:“还挺委屈。”
“放开我!”沈轻怒道。
虞庭夜松开他,用告诫的语气说:“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愚蠢。
原来,他的行为在虞庭夜眼里就归结为愚蠢。
沈轻有些愣住。
虞庭夜抽过他手里攥得发皱的合同,拍拍他的脸,语气里尽是轻蔑:“你不是要我签合同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给我睡一年,这合同我就签。”
沈轻感觉自己整个肺腑都震颤起来。
原来他能给的让步就是从被睡一次到被睡很多次。
他一言不发,红着眼从虞庭夜手里抢过合同,步履沉重的往办公室大门走。
他知道,出了这道门,就再无可能获得盛域的帮助。
虞庭夜端着不屑的姿态,在他身后凉道:“沈夫人的医疗费用,应该挺高的吧。”
一语戳心。
闻言,沈轻果然停下了脚步。
一年前,他父亲因强奸罪入狱,轻舟陷入危机,他和他母亲苦苦支撑,但轻舟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沈夫人心病郁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一直精神状态堪忧,在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
不就是陪睡吗?还有什么比昨晚更糟。
想着想着,沈轻心口堆结的郁气忽然就散了。
他转身快步走回,一纸合同拍在虞庭夜胸口,冷道:“我希望虞总遵守约定。”
虞庭夜笑着接过合同,眼神透着一股不羁的野性,悠悠道:“当然,我会好好调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