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污蔑了,你本来就想勾搭姜秀才,你们借着我的手不知道写了多少信,啊,谁打我?”
周蓉儿说的正嗨时,背后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回过头对上了村长姜三爷盛怒的铜铃大眼。
“敢污蔑秀才,打,给我使劲打,打到不能说话为止。”
姜三爷四十有余,身形微胖,声音洪亮。
他的小儿子姜怀景将来可是要走入仕途的,不论是谁都不能坏了他儿子的名声。
喊村长来的凌峰看了眼自家大妹,也加入了打周蓉儿的队伍里,他不打女人,但欺负他妹妹的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啊,村长,不要,求求你,不要打我,我没有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屋里还有几封姜秀才写给凌舒的信呢。”周蓉儿抬着猪头脸哭着求饶道。
“继续打,打死了,我赔命。”姜三爷气的浑身发抖,还敢说,死有余辜。
凌舒想到原主收到的那几封信,到了姜三爷面前,正色道:“村长,我相信姜秀才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而我有相公儿子更不会和别的男子有什么牵扯。
我不会给姜秀才写信,同样,姜秀才天天在县里,更不会给我写信,不如就让周蓉儿把那信拿出来,也好还我们清白。”
姜三爷眼睛死死盯着凌舒,这个女人要不是嫁给了霍澄渊,今天他非杀了她给自己小儿子洗去污点不可。
凌峰也走上前说道:“村长,我大妹虽然被我们养的娇惯些,但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她绝不会和姜秀才有任何牵扯,还请你查清事情原委,给我大妹一个公道。”
姜三爷微微思索,他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自然不会和一个妇人有首尾,他手一抬,冷声道:“你们去把信拿来。”
按着周蓉儿打的两个汉子,架着周蓉儿进了屋,不一会儿,他们手里拿出六封信。
姜三爷接过一看,凌舒也看了过去,所谓姜怀景写的信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简直不堪入目。
姜三爷暗暗舒口气,让那两汉子继续打,问道:“说,这信是谁给你的?”
周蓉儿脸肿的太狠,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大家听了许久才知道,是村里的二流子姜大憨给的。
姜三爷气的七窍生烟,让村里人去把姜大憨抓过来。
姜家村没有不怕姜三爷的,姜大憨来了就怂了,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姜大憨女人死了,他和周蓉儿勾搭上后,知道了凌舒爱慕姜怀景,他便借着姜怀景的名义通过周蓉儿哄骗凌舒的银子。
原主也确实买了不少好东西托周蓉儿的手送给姜怀景,实际却是姜大憨拿走卖了,周蓉儿却不知情。
姜大憨却不想放过凌舒,喊道:“村长,是我混蛋不该用姜秀才来骗人,求求你放过我吧,还有那信就是凌舒写的,她就是想勾搭姜秀才,你可不能放过她啊!”
凌舒抬眉看向姜大憨,典型的街痞子德性,不过,想借着信致她于死地,只怕他要失望了。
她转着原主画的信,笑着说:“整个茶山县的人都知道姜秀才是个才子,我会写字,若想勾引他,给他写情诗不是更好吗?干嘛画两只丑不拉几的鸭子呀!”
周蓉儿心里恨姜大憨,但她更恨凌舒,一猛子窜到她面前,口齿不清的说:“你骗人,你不会写字,你不识字。”
凌舒看着周蓉儿,漫不经心的撕了原主的信,对凌峰说:“二哥,去把东厢房的纸笔颜料拿来,我跟了相公四年多,虽然没认多少字,但还是能写几个字的。”
凌峰听到大妹的话,紧绷的脸上有了笑意,难道大妹和大妹夫不和是假的?不然大妹夫怎么会教大妹写字呢?
他开心的跑进院子,不仅拿出了纸笔颜料,还搬了一张方桌出来。
凌舒镇定自若站在桌子前,提起毛笔在纸张的上角,用一手漂亮的小楷,写了千字文的开头,又画了一副春江水暖鸭先知的画,最后用颜料上了色。
画中那一株垂在水面上的桃花,说不出的灵动和传神。
至于那鸭子,乍一看还以为是谁逮了两只活的放在那纸上河里。
凌舒看着画,有些不满意的皱皱眉。
末世前,她也是爸妈娇养着长大的,琴棋书画对她而言,并不难。
只是原主这画笔颜料都太差了,这画没达到她预期的效果。
姜三爷看着画,眸光微闪。
凌舒这一手字画,虽说不上是大家水准,可跟他小儿子的字画比,也是不差的。
他看向凌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和探究。
大气不敢出的围观村民们,这一会儿也都相信是姜大憨和周蓉儿污蔑凌舒了。
周蓉儿却傻愣愣的看着凌舒,明明是她亲口说的她不识字啊。
她成亲四年多,除了她成亲那晚,她听到她家里有那种声,此后霍澄渊都不曾在这院子住过,她怎么可能跟他认字呢?
任凭周蓉儿怎么想,也猜不到眼前的凌舒已不是昨日那个凌舒了。
凌舒瞥了周蓉儿错愕的猪头脸一眼,看向姜三爷淡然一笑,“姜村长,谢谢你来证明我和姜秀才的清白。”
她心里倒是很感激周蓉儿闹这么一场,此后谁也不敢拿此事出来说她了。
“哼,女人就该三从四德的跟着男子好好过日子,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姜三爷冷声说完之后,吩咐人带着周蓉儿和姜大憨离开了。
众人散去,凌峰把木柴抱进院子的厨房。
凌舒看着自己以后的家,正东是明三暗五的卧房和客厅,南北两侧各有三间厢房,正西中间是通厅和大门,通厅左边是厨房接着洗漱房和柴房,右边是膳堂、储物间和茅房,茅房有一后门,方便倒污秽之物。
房子是青砖灰瓦,墙面还刷了白石灰,院子地上全铺了青石板,即使下雨天,鞋子也沾不上泥。
北厢房前有个花坛,里面几株迎春花开的正艳。
南边厢房前有个白玉石桌,六个石凳也是白玉做成。
而靠近洗漱房那里还有口水井和一个长方形的洗衣池,想来周蓉儿能肖想霍澄渊,也是图这房子吧。
凌舒嘴角弯弯,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丧尸来了。
“二哥,要不要喝水?”
凌舒看着忙进忙出的凌峰,眼里一热,这么好的亲人也是她的了。
凌峰放下木柴的手猛的一抖,心里微微诧异,大妹嫁给霍澄渊,是爹娘给她下了药。
她怨恨爹娘,成亲后就没回过家,更不愿意看到他们,莫说喊一声了,今日这是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