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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阅读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精彩片段
云姒趁机说道:“娘……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们,那多陪两年行不行?”
“一年……半年也行。”
“我想将婚期延后,多陪一陪你们。”云姒在母亲怀里撒娇。
郑国夫人从小对云姒百依百顺,但凡云姒说出口的,她都想办法满足。
可是这一回,她伸手摸了摸云姒的头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行,婚期已经定好了,怎么能延后呢?”
“娘知道你心里忐忑。别怕,等你成亲以后,也可以常常回家来,娘也可以去看你。”
“娘给你精挑细选几房陪嫁,定不会让你嫁人后日子难过……”
不管云姒怎么撒娇,这一回都没用。母亲坚决不同意将她的婚期推迟,哪怕只是去探探谢家的口风都不行。
母亲都如此,更不用说父亲的态度了。
云姒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养病,又苦又酸的汤药每天都要喝三次,发热却一直反反复复。
这样在病床上躺了七八天,云姒的病终于好了。她因此消瘦了不少,原本合身的衣服变得松松垮垮,圆润的少女脸庞一下子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下巴尖尖的,衬得一双杏眼越发显大。
云姒病了这一场,府里解了云莺的禁足。
云姒病好了才听说,她在床上发热昏睡的时候,云莺和乔姨娘日日都在为她抄经祈福。
云莺一日抄两卷经书,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在抄经。乔姨娘更加诚心,是跪着抄的。
云姒还听说乔姨娘日日都在说,愿意以身替之,自己替云姒生病。
云丞相得知云莺与乔姨娘的所作所为后,立刻解了云莺的禁足。
就连郑国夫人听说后,也觉得她们为云姒抄经是好事。
只有云姒心中不太舒服。
绿芽说透了她心中所想:“假惺惺!”
“她们要是真的关心姑娘,怎么一次也不来看姑娘?”
“母女两个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姑娘过了病气。抄经都是抄给丞相看的罢了!”
云姒轻叹一声:“算了。反正早晚要解开云莺的禁足。”又不可能将云莺关一辈子。
不过母女两人这样用生病的云姒来达成自己的算计,的确让云姒感到厌恶。
在解开云莺的禁足后,丞相府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寺里礼佛半年之久的祖母,回到了丞相府。
云姒去向祖母请安,祖母对她的态度十分冷淡,对丞相府唯一的嫡子云章也不冷不热。
反倒是将乔姨娘生的庶子云程叫到身边,好生一顿亲热。
祖母赏赐给云章和云程的东西,给云姒和云莺的东西,也几乎都齐平了。
云姒担忧母亲生气,去母亲院子里劝慰她。母亲和祖母关系不和,由来已久,连带着祖母也不喜欢云姒和云章,反倒是乔姨娘所出的云莺和云程很得祖母的偏爱。
至于祖母和母亲的矛盾,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因为郑国夫人出身太高,又生性骄傲,不讨祖母的喜欢罢了。
乔姨娘带着她所出的庶子庶女,最会做小伏低讨祖母的欢心,祖母的心就偏得没边了。
郑国夫人明明正在因为祖母的做法而生气,看到云姒来她的院子,立刻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娘,别忍着了,忍着对身体不好。”云姒说道。
郑国夫人知道瞒不住云姒,轻轻叹了一口气。
郑国夫人想到云姒不想成亲,一直说要在家里再留两年,又担心女儿看到婆媳不和想到自己的婚事,连忙说道:“你成亲后,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婆母是亲姨母,不会为难你的。”
这样的容貌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过于漂亮了些。
男人的五官如此精致,容易显得女气,可陛下的气势太盛,云姒第一眼就被他的气势所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云姒望着男人的时候,男人突然转过头,眼神如利射一般,直直地朝着云姒的方向射过来。
云姒对上谢琰的眼神,悚然一惊!
她被发现了?
云姒感觉自己仿佛一只猎物,被天敌用目光锁定。她立刻想要后退,又意识到此时动起来更惹人注目。
这么远的距离……陛下根本看不清她。
云姒克制住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不动,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男人移开了目光。
云姒偷偷松了一口气,男人方才只是恰巧看过来吧?隔着那么远,男人肯定看不清她的脸。其实就算看清她的脸也没关系,她女扮男装并没有任何破绽。
所有人纷纷跪下,向陛下请安。
云姒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动作不快不慢,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陛下不理会请安的众人,径直走进自己的帐篷。片刻后,一名身边的宦者从帐篷里走出来,让众人起来。
云姒第一次来秋狩,很快就发现了帐篷的排布规律。陛下的帐篷最高最大,被众星拱月地围在正中央。其余人的帐篷按照地位与亲疏排列,皇亲国戚的帐篷距离陛下的帐篷最近,再外圈是臣子的。
云丞相的帐篷是臣子中距离陛下最近的那一顶。
云姒站在帐篷前,望向陛下高高的帐顶……她真的找到了梦中的男人,此时此刻,梦中的男人近在咫尺。
只是男人的身份,又让云姒觉得他远在天边、高不可攀。
云姒不知道,在她望向谢琰的同时,谢琰在帐篷里,也正想着云姒。
“没想到……云丞相看着一本正经,竟然也爱年轻貌美的侍女。”
贴身宦者廖明知没听懂:“陛下,您说什么?”
谢琰摇头,没再说话。
谢琰的耳力目力远胜于常人,方才距离那么远,他一眼便看出云丞相身后的那个“僮仆”其实是女儿身。
女扮男装跟着云丞相来秋狩,定是云丞相近来极宠爱的侍女吧?
谢琰早就听说,云丞相家中除了妻子,唯有一妾,还是因为妻子没生儿子才纳了小妾。
谢琰原本以为云丞相是个难得的真正经的人,没想到和天下人一般,也是个假正经。
家中只有一个小妾,也不妨碍他带着乔装的侍女出门。
啧啧,不知道是云丞相架不住侍女的央求,还是他自己老不羞,短短几天也舍不得与侍女分开。
方才离得远,倒是没看清楚那个侍女长什么样。谢琰心中生出好奇,一会儿他要好好看看那个侍女有多美貌,竟然将假正经的云丞相迷得晕头转向。
女扮男装这种事,谢琰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他追究的话,立刻便能治云丞相一个欺君之罪!
谢琰在帐篷里休息了半日,出去跑马。
让他惊讶的是,他刚一出帐篷,竟然看到云丞相那个女扮男装的小侍女正骑在马上,骑术看起来还相当不错!
谢琰眯起眼睛,一名侍女,怎么会有骑马的机会?
看来云丞相当真是极宠爱她,在丞相府里教过她骑马。
谢琰骑马靠近那个小侍女,神色冷冷地打量她。小侍女扮男装时应是将自己的皮肤抹黑了,眉毛也描粗了,身段也伪装得和男人一样……
“姑娘,太后给您赐婚了!”
侍女绿芽喜气盈腮地跑进屋内,脚步轻快得像廊檐下蹦蹦跳跳的小雀,左顾右盼一番,在书案前找寻到云姒的身影。
云姒正端坐在书案前作画,细细的画笔落在身前的仕女图上,画卷尚未完成,已掩不住其中的灵气。
手持画笔的云姒,比画卷中的美人更美。她在闺房中,穿着清凉简便,一身天水碧色的纱衣,脸上也未施粉黛。即便如此,依旧让日日服侍在云姒身边的侍女绿芽看呆了一瞬。
云姒貌若天仙,肤如凝脂,一双盈盈的双瞳尤其动人。精心打扮时艳若桃李,如今这样不施粉黛也毫不减损她的美丽,犹如清水芙蓉,亭亭玉立。
绿芽走到云姒身边,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地说出来:“瑞王妃今日进宫觐见太后,紧接着太后就赐下了您与谢郡王的婚事。”
绿芽口中的瑞王妃,是云姒的亲姨母。
云姒的母亲嫁入丞相府,云姒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云姒的姨母嫁入瑞王府,膝下也只有谢小郡王唯一一个嫡子。
与云姒订婚的谢小郡王谢长泽,是云姒的表哥,也是皇上的亲侄子。
“您和谢小郡王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合适的婚事!”
绿芽滔滔不绝地说着,双眼亮闪闪的,整个人都处在兴奋之中。
“最妙的是,等您日后嫁进去,婆母就是亲姨母,万万不必担心婆媳不和……”
“好了。”云姒纤细白嫩的手指拈起一块小小的莲花酥,塞进绿芽口中。
绿芽两颊鼓鼓,三口两口将莲花酥咽下,惊奇地看着云姒:“姑娘,您脸红了!”
云姒嗔了绿芽一眼:“点心也堵不住你的嘴!”
绿芽捂着嘴笑道:“姑娘害羞了呢。”
绿芽看着云姒香靥凝羞的模样,舍不得移开目光,她已经许久没见到姑娘这么生动的样子了。
丞相府家风严谨,云姒自十岁起身边就有出身宫中姑姑教导礼仪。身为名门闺秀,云姒笑不露齿、行不露足,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
京城中,上到太后太妃,下到世家贵妇,无一不对云姒交口称赞。可不知为何,绿芽近些年看着越来越娴静端庄的姑娘,总是怀念姑娘小时候开心了就笑、不开心就哭的模样。
今日听说太后赐婚,云姒脸上露出的娇羞,让天上的仙女沾染上了人间烟火气,变得更美更灵动。
绿芽打心底替自家姑娘高兴:“姑娘成亲后的日子定会圆圆满满!”
云姒颊染绯红,匆忙找了个借口将绿芽打发走:“我想吃酥山了,去厨房要一碗来。”
等绿芽走了,屋内只剩下云姒一个人,云姒将玉白的手指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的心跳。
跟着宫中出来的姑姑学了几年,云姒的养气功夫不敢说学到家了,最起码学到了些皮毛。她脸上表现出的羞涩,不过心中的十之一二。
即便她早在几年前就知道自己将会嫁给表哥……到了赐婚的这一天,云姒依旧忍不住脸红心跳。
是了,这门亲事,丞相府与瑞王府从前几年就开始谈。
瑞王妃是云姒的亲姨母,自云姒小时候便极疼爱她。待云姒与谢张泽逐渐长成,瑞王府透出想结亲的意思,云姒的父亲母亲斟酌一番,也觉得这是天作之合的好亲事。
男方与女方都愿意,这婚事谈得极顺当。
今年春日里,云姒及笄,瑞王妃在及笄礼上便给了厚礼。
如今不过夏初,瑞王妃就进宫求了太后赐婚,将两家的亲事彻底定下来。
她的婚事,好得简直不像是真的……
无论是家世门第,还是相貌才华,长泽表哥都堪配她。而且,云姒深闺之中都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
皇上今年二十有四,后宫美人无数,却至今无子。
不仅无子,连一个女儿都没有。
后宫佳丽三千,未有一人曾有过喜信。皇上不仅没有生下来的子女,甚至连怀上的都没有。
民间隐有流言,说皇上性情暴虐,此乃天罚……
云姒一个激灵,连忙止住脑海中的念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她这样的世家贵女该想的。可皇上至今无子乃是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的侄子们身价自然水涨船高。
假如皇上一直无子,谢长泽作为皇上的亲侄子,是有可能继位的!
而谢长泽是朝臣宗亲最看好的人选。
如此种种,让云姒的母亲忍不住感慨过:“我们姒姒真是好福气,这亲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岳父对女婿总是诸多挑剔,可云丞相从谢长泽身上也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能得到这样一门亲事,云姒心中有庆幸、有期待。
今日太后赐婚,她羞涩之余,也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可羞涩逐渐褪去,紧张与无措像泉水一般咕嘟嘟地往外冒……
“姒姒,怎么在发呆?”郑国夫人掀开水晶帘,步入屋内。
云姒恍然回神,自己竟连母亲来了都不曾察觉,赧然笑道:“女儿失态了。”
郑国夫人端详着云姒的脸色,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可是因为赐婚之事?”
云姒轻轻点头:“女儿……女儿舍不得父亲母亲。”
太后既已赐婚,接下来便是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一年半载之后,她便要从云家女变成谢家妇。
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家,嫁进一个陌生的家庭。
谢长泽虽是她的表哥,可两人幼时一起嬉戏玩闹的画面早已如烟如雾般淡去。自云姒十岁后,除父亲与亲兄弟,外男一概不见。
算起来,她与表哥已经五年未见了。
姨母虽常常见面,可是从姨母变成婆母之后,还一样吗?
云姒心中一片茫然。
郑国夫人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笑道:“女儿家都要经历这一遭的。”
郑国夫人隐约记起自己闺中待嫁时的忐忑,一眨眼,她的女儿都要嫁人了。
“等你日后生儿育女,再回想起今日,便会觉得自己幼稚可笑了。”
云姒心想,才不会!
五岁时写字歪歪扭扭的是她,十五岁时精通琴棋书画的也是她。她如今十五岁,并不觉得五岁的自己幼稚可笑。
待她二十五岁生儿育女后,同样不会笑话如今紧张无措的自己。
郑国夫人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还好你嫁得不远,婚后也能常回娘家,娘也能去看你。”
“好啦,若是你这样的婚事还要哭哭啼啼,全天下女子的眼泪早就要流成河了。”
云姒本就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被母亲劝解了一番,心中的烦忧逐渐如冰雪般消融。
她轻轻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许久不曾在母亲怀里这样撒娇,有些脸红耳热。
郑国夫人伸手拢一拢云姒的发丝:“好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瑞王府要来纳采。”
这是绿芽不曾带回来的消息,云姒大吃一惊:“明日?”
竟然这么快吗?
今日太后刚刚赐婚,明日就要进行六礼中的第一步了?
郑国夫人对此倒是很满意,瑞王府这般可见心诚。
“明日要见你姨母和表哥,今夜好好休息,睡好了才更美。”郑国夫人叮嘱道。
云姒又是一惊:“要见表哥吗?”
郑国夫人微笑颔首,太后已经赐婚了,云姒和谢长泽这对未婚夫妻,在长辈在场的情况下见面,便不算失礼了。
“绿芽、白毫,伺候你们姑娘沐浴。”郑国夫人笑着叫来云姒的两位贴身侍女。
侍女服侍云姒洗头,她的头发又浓又密,竖起来像一朵乌云,散开像乌黑的缎子。看起来极美,可每次洗头都费很大一番功夫。
今日侍女们洗得格外仔细,香膏、香露……在云姒的脸上身上用了七八种。
沐浴完毕之后,绿芽帮云姒穿里衣时,一不小心,里衣从云姒的肩膀上滑落下来。
绿芽连忙伸手按住,心想书中写的冰肌玉骨、肤如凝脂,她见到自家姑娘才知道是什么样。
沐浴的时间太长,云姒有些疲惫,然而躺到床上,又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睁开眼睛,盯着百蝶穿花的帐子顶,忍不住去想,她上一次见到表哥已是五年前,那时表哥还是一副青涩少年的模样。
听说表哥如今玉树临风,云姒却无论如何无法在脑海中描摹出表哥长大后的模样。
不过人的相貌会变,性情难移。表哥一直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性格,想到这里,云姒又感到了几分安心,她与表哥定会举案齐眉。
她会当好一名贤妻,为表哥打理内宅、主持中馈……想到这里,云姒心中迟来地泛出一丝甜蜜。
明日就能见到表哥了,不知道表哥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
约莫睡前一直在想婚事,云姒入眠后,梦到了洞房花烛夜。
红烛摇曳,云姒身穿嫁衣,侧坐在床边。
新郎疾步如飞地走进来,掀开她的盖头,将她按在鸳鸯锦被上,解开她身上的嫁衣。
嫁衣敞开,露出里面妃红的里衣,男人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一颗颗盘扣,露出一抹如羊脂白玉般的肩头。
男人动作一顿,紧接着,火热的手掌贴上去,呼吸声陡然变得粗重。
他覆下身,贴在云姒身上。男人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云姒第一次接触到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身体,全身烧得通红。
她羞得想要逃走,可男人的一双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按住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隔着衣衫,云姒也能感受到男人身躯的火热。
烛光将男人的身影投在一旁的锦屏上,男人的身形劲瘦,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犹如顶尖大师雕刻而成的作品。
宽肩窄腰,背影甚至略显单薄,可身体里蕴含着云姒无法反抗的力量。
“等……等等……”云姒在梦中隐约觉得不对劲,五年未见的表哥,身形与气质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吗?
云姒抬起头,与男人四目相对。她看到男人的眼神无比火热放肆,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云姒猛地从梦中惊醒——
梦中与她洞房花烛的男人,根本不是她婚约在身的表哥!
她总不能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吧?
谢琰饶有兴味地看着云姒,感觉在看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说来奇怪,谢琰向来对女人避之不及。后宫中的那些女人略靠近他一点,他就被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心烦。
唯一一个他愿意亲密接触的,只有那个梦中的少女……
可他下旨选妃,却至今没找到他。
谢琰想,或许那名少女并不在人世间,是天上的仙女。
奇怪的是,眼前女扮男装的小侍女也并不让他厌烦。或许是女扮男装身上没有脂粉味?
总之,谢琰不想将她轰走,还想把她叫到身边逗弄她。
“你不是相府的僮仆?在云丞相身边伺候,怎么不会揉肩?”谢琰故意问道。
“陛下恕罪,奴真的不会揉肩……”
谢琰:“没事,就算你揉的不舒服,朕也不会怪罪。”
谢长泽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走到谢琰身边:“皇叔,侄子为您揉肩。”
谢长泽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谢琰拦住。
谢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何必侄儿动手?让那个僮儿来!”
谢琰看向云姒:“你还磨蹭什么?难道想抗旨?”
云姒的心狠狠一沉,陛下这么说,这件事已经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除非她现在说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可那也是欺君之罪!
谢长泽眼看已经按捺不住,要拦在云姒和陛下中间。云姒连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冷静下来。
她恭敬应下:“是,那奴斗胆为陛下揉肩。若是揉的不好,请陛下恕罪。”
云姒话音落下,再也不给自己反悔的时间,快步走到谢琰伸手,双手覆在谢琰的肩膀上。
在她触碰到陛下的一瞬间,她看到谢长泽猛然瞪大的双眼。
云姒心中像是被针刺一般。
看到长泽哥哥的反应,云姒再也无法逃避——此时此刻,她正当着未婚夫的面,为另一个男人揉肩!
长泽哥哥会怎么想她?
云姒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长泽哥哥会体谅她的苦衷吗?还是会嫌弃她?
“动作快一点,力道重一点……没吃饭吗?”谢琰催促道。
云姒连忙忍住打转的泪水,用力为谢琰揉肩。男人的肩膀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硬邦邦的都是肌肉,云姒一用力,男人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传到她的手掌上……
云姒低着头,丝毫不敢看面前的未婚夫。
长泽哥哥,对不起……
云姒强忍着,她此时不能露出一点不对劲来,否则她的牺牲都白费了。她绝不能连累父母家人!
若是表哥介怀,她就和表哥退婚。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去庵里当姑子去!
云姒下定决心后,专心致志地给谢琰揉肩。听说宫中每年都死很多个宫女宦者,后宫的妃嫔也年年都有人死,云姒可不想试试惹怒暴君的下场。
谢琰感觉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力道越来越稳,惊讶地挑了挑眉,身后这个小女子的表现可真是令他惊讶。
“好了,不用揉肩了,你给我捏捏腿。”谢琰说道。
捏……捏腿?
云姒浑身一颤,腿比肩更私密得多。
可是她根本无法拒绝,云姒无助地看向未婚夫。看到谢长泽双眼通红,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谢长泽的面色更加苍白。
云姒紧咬嘴唇,在未婚夫目光注视下,缓缓伸出双手,触碰到谢琰结实有力的大腿,感受着透过布料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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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狩时表哥时刻守在她身边的事,已经无法更改,云姒也拿不出更改的理由,只能默默接受。
等到秋狩的时候,她看看有没有办法甩开表哥一小会儿,去偷看一眼陛下。
大不了……大不了就真的带着表哥去偷看陛下!
她可以假称自己对陛下长什么样十分好奇,表哥不会怀疑的,好奇陛下的容颜也是人之常情。
云姒唯一要克服的就是自己心中的羞耻,若是真的和未婚夫一起去偷看梦中与她亲密无间的男人……
这实在是太……
云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面神色如常,会不会被表哥看出端倪。
她担心真的要走到这一步,避免出纰漏,在家中便提前一遍遍地在心中想象那一幕。
云姒手中拿着一面清晰的铜镜,心中想象表哥在身边,她偷看陛下,努力将每一个细节都想到……然后对着铜镜看自己的脸有没有变红。
一开始,刚开始想这一幕,云姒的脸蛋就红过夏日的晚霞。
她还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会紧张得呼吸变快,一下又一下眨眼睛……
这番含羞带怯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来,绝对瞒不过表哥。
云姒对着镜子,逼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想象那一幕。直到不论自己心中什么滋味,白嫩的脸皮一点也不变红,终于满意了。
侍女们看到云姒每日揽镜自照,都以为她是女为悦己者容。因着接下来秋狩时要与未婚夫朝夕相处,才如此注重自己的容貌,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给未婚夫。
金茗笑道:“姑娘天姿国色,不论怎样都美极了。”
绿芽轻哼一声:“谢小郡王能娶到我们姑娘,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白毫笑道:“姑娘放心吧,哪怕是女扮男装,姑娘也定会美得让谢小郡王忘不了。”
云姒佯装发怒:“你们胡说什么,再不许说了!”
侍女们以为她日日揽镜自照是为了谢长泽,只有云姒知道并不是。
因着侍女们觉得云姒注重自己的容貌,女扮男装时也尽量将她扮得好看。
“姑娘放心,您女装是最美的小娘子,男装也定将您变成最风流倜傥的小郎君。”
“绝不会将您画的面皮黑黄、眉毛粗黑。”
以云姒的容颜和气度,那样画也不像,反倒引人注目。将云姒从女装的美人画成男装的美人,温柔娇媚画成英姿勃勃,才是最浑然天成的。
侍女们在她脸上试了一次又一次妆容,梳了一个又一个发式。
最终将妆容和发式确定下来后,云姒去给父亲和母亲看,两人俱是眼前一亮。
“好一个英姿勃勃的美儿郎!”
在发式和妆容的帮助下,云姒的脸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是十四五岁尚未长成的精致少年,并不显得女气,只让人感慨女娲造人时的偏爱。
“你阿弟长大后,若是有你七分,咱家的门槛都要被提亲的女儿家踏破了。”郑国夫人捂着嘴笑道。
弟弟云章新奇地看着男装打扮的姐姐,真心实意地说道:“姐姐真好看!”
“我长大后定比不上姐姐。”
女扮男装唯一的苦恼,就是要束胸。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云姒让侍女将她的胸紧紧缠起来。
……有点痛。
还有点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绿芽和银针都不忍心下手紧紧缠,最终是金茗与白毫一起,试了几次,试出来哪种松紧既看不出端倪,也不至于让云姒痛得受不z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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