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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宫女出身,皇上偏宠着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太后内里心思百转千回后,彻底压下怒气,忽而一笑看着用茶的萧祈道:“既然圣上金口已经开了,那让贤妃两个庶妹进宫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哀家再不好阻拦。也好,贤妃得宠,又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哀家也是怕人多打扰到了贤妃,既然皇儿都考虑好了,那哀家也无话可说。”
萧祈本以为自己还要与太后胶着一番,却不想太后峰回路转,同意了此事,他诧异之下,拧眉借着喝茶的动作将太后打量一番,正好看见太后笑眯眯观察沈清禾。
萧祈剑眉微挑间,适才浓云翻滚,此刻变得云淡风轻。他眼眸幽深之下,面容起伏,最终嘴角微不可见沁出一抹笑来,他压抑之下,克制住同样想看沈清禾的目光,垂目道:“儿臣想着母后也是疼贤妃的,果然没猜错。”
“哀家疼不疼贤妃,还不是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上。”太后浅笑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哀家记得明儿是十五了。”
“儿臣知道。明日定会去看皇后。”萧祈淡化了唇边的笑,起身告退。
太后忽而道:“外间院中烛火不明,清禾,你送圣上出去吧。”
萧祈假意望一望外间,随即对太后道:“还是母后想得周到,那就让母后身边的人送朕出去吧。”
沈清禾侍候在一旁,方回神过来,唇间嗫嚅道:“是。”
太后眼神中透着了然,望着沈清禾送萧祈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长柄宫灯重新回到沈清禾手中,她自然而然落后半步,给萧祈照亮前方之路,萧祈顺着光影照在地上,步步踏上青石板砖,他放缓脚步,却瞧不见身旁之人,萧祈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走在朕的身旁将灯笼伸出去探路,朕怎么走得放心?”
萧祈一壁说着,一壁食指与拇指捏住宫灯长柄,稍稍往前一提溜,沈清禾恍然间顺着一股力道站在了他身旁。
晚风浮动,细雨柳斜方才氲出的一抹兰苕色压上黑夜中颜色更深沉厚重的龙袍一角,沈清禾茫然间眼尾因惊讶微微上扬,三分诧异之下,她不安的捏紧手中宫灯,恰好让阑珊一缕光划过萧祈一双含着繁星的眼,熠熠生辉。
萧祈静静望着沈清禾,面前的人半低了头,裸露的粉白脖颈之下隐约透出一层胭脂色,睫羽微垂,似有清谷幽兰之姿,美人娇羞之态,适才萧祈出乎意料的举动,令她僵在原地,只是将手中灯笼更加高高举起,云袖滑落,肌肤胜雪,绮丽缱绻下萧祈黑目上不禁蒙了一层欲色。
沈清禾僵直的身躯敏锐感知到萧祈的异样,她很快镇定下来,莲步轻移,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声音沉沉道:“圣上,时辰不早了,奴婢送您出去吧。”
萧祈胸腔之内无名燃起一股火,熊熊火焰之下,萧祈既要顾及自己,又怕惊吓住沈清禾,他敛了眸子,声音除了极力克制后带有一丝砂石碾磨过后的低哑,其余一切正常,他不带情绪起伏般说道:“你的伤可好了?”
伤?
沈清禾怔怔,随即借着冷清月色顺着萧祈看向自己光洁如新的手背,哑然道:“是,奴婢还未多谢陈公公,陈公公送来的膏药奴婢只擦了一次就好了,劳圣上挂心。”
沈清禾话语间带着疏离,她明知道背后送药之人是萧祈,却语焉不详,淡淡间将一切功劳归结于陈福身上。
萧祈冷嗤一声,漫不经心扫过不远处已经被人碾压过的迎春。
贤妃有孕,皇后的凤鸾宫中不知有多少无辜宫女被打骂,墨春耐着性子劝诫皇后,又要时刻提防皇后在众妃请安之时刁难有孕的贤妃,可谓身心俱疲。
这一日,送走了众妃嫔,皇后满脸怒容道:“本宫前儿、昨儿去太后宫中,太后都不见本宫,墨春,你说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贤妃有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贤妃生下来不成?不可,万万不可,本宫还得去慈安殿一趟。”
自从锦屏在皇后面前没了说话的权利,皇后没心没肺般就将墨春当作了自己的心腹,她会在墨春面前日夜不停的说贤妃的不是,说宫中妃嫔的不是,甚至于在墨春面前抱怨萧祈。
墨春就像是皇后能倒苦水的一口缸,她不管墨春听不听,只管自己说个痛快,就像此刻,墨春又听着皇后不加掩饰的暴露出对贤妃怀有身孕的不满,她心头一跳间,急忙道:“娘娘,隔墙有耳,您快别这么说了。”
“本宫在自己宫里说怕什么?难道还有人敢出去嚼舌根不成?”皇后嫌烦,铁青着一张脸继续道:“去,这就去慈安殿。本宫就不信了,姑母能一直不见本宫。”
连着三日,皇后总算能进得慈安殿,她满面怒气无处发泄,冷着一张脸给太后请安:“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
太后原本的意思是打算晾一晾皇后,让其因贤妃有孕而暴躁的性子冷却几日再召见,遂皇后连着碰壁了几次,却不曾想更加剧了皇后心中的不满,太后皱眉,恨铁不成钢道:“给皇后上盏冷茶,先喝了静静心,省得在哀家面前还怒气冲天。”
太后这样讲,皇后面色顿时讪讪,软垮了肩膀。
茶很快送上来,皇后一尝,是温凉的,她看一眼低眉顺眼奉茶的沈清禾,撇撇嘴道:“母后,臣妾也不是有意的,还不是因为贤妃。她那身孕都快三个月了。”
“清禾。”太后打断皇后接下去的话,淡淡道:“你带着其余人下去吧,有事哀家会叫你的。”
沈清禾明白,有些事,她在太后心中的地位远不能达到当初王姑姑在时一样,她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而不能让太后信任,反倒松一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听见瞧见宫内的肮脏事情,她带着人退出去,守在宫门外,变成一尊没有眼睛、鼻子、耳朵的泥塑像。
殿内,皇后眼瞅着没人了,更加大胆放心的敞开说话,她几乎是气愤的将内心所感所想全都倾泻而出:“母后,贤妃有孕,岂非要生下圣上的第一个孩子?可儿臣还没生下嫡子,难道真的要容忍贤妃先生下庶长子?那到时圣上的身心都会放在贤妃身上的,更没儿臣什么事儿了。母后,这可如何是好?”
“你问哀家?”太后脸色微变,再一次后悔起选了皇后进宫来,她几乎不能压制自己的怒气:“如今是你坐在中宫的位置上,不是哀家!哀家已经替你出手过一次,你还想哀家替你出手一辈子吗?圣上不是没宠幸你这个皇后,你自己肚子不争气,就别怪别人先怀上。”
皇后猛然被太后戳穿心思,眼珠子乱转下不免心虚起来,却依旧不甘心道:“儿臣是想着当初陆昭仪的孩子没得不声不响,那…那何不让贤妃也这样?儿臣到底年轻些,不比母后有经验。”
沈清禾紧赶慢赶到勤政殿之时,贤妃正携了哭哭啼啼的江美人跪倒在萧祈面前,江美人声音娇柔,一身茭白色宫装搭配着头上粉色蔷薇样式丝绢宫花,再加上似梨花落雨般俯身低首,靡靡哭音任谁听了不得心尖儿颤上几颤。
可萧祈除了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挑了眼角去看江美人,其余的,再无任何动作。
贤妃眼波流转,脑子里快速组织好语言,轻移莲步间,走到萧祈身后,双手柔弱无骨搭上萧祈肩胛,力道适中,给他按压起来。
萧祈动了动肩膀,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斜靠进龙椅内,贤妃见此,柔声道:“江美人,还不让圣上瞧瞧你的脸?哎哟哟,江美人这脸,圣上您是不知道,臣妾方才见着,可是吓了一跳。”
江美人闻言,自然是半遮半掩抬起头,哪怕有帕子捂着,也能瞧见手掌之下红肿不堪的半边面颊,她眼神小心翼翼接触上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可接触到贤妃警告似的目光,江美人再没了遮掩的意思,索性重新哭丧着一张脸,任由帕子落地,使劲哭喊起来。
“圣上,嫔妾不知怎得开罪了皇后娘娘,今儿一大早,皇后娘娘遣了身边的锦屏过来,说嫔妾以下犯上,给嫔妾安上了漠视宫规的罪名。嫔妾在宫中一直谨小慎微,闻此,便想要问上一问,可那锦屏不分青红皂白,说皇后娘娘有令,不得违抗,直接在甘泉宫掌掴起嫔妾来。”
江美人回忆起那二十几下巴掌,身躯没忍住抖了抖:“圣上,嫔妾虽然只是个美人,但次次给皇后娘娘请安,都是最早到凤鸾宫的,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竟让嫔妾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责打,这日后,可让臣妾怎么在宫中生存啊,嫔妾是万万没脸活了。”
江美人抽抽噎噎,说到气愤处,也实在顾不上形象,哭得更大声了,而贤妃也不忘抓住此事,煽风点火道:“圣上,您瞧瞧江美人的脸,皇后娘娘就算要打要骂,也不至于毁了江美人的脸啊,那长长几道血痕,臣妾看着就心慌,也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就恨毒了江美人。”
贤妃佯装替江美人打抱不平,将此事说得愈发严重,而萧祈则有些不自然的从贤妃手中挣脱,安慰江美人道:“江美人,你放心,朕一定让医官治好你的脸,拿最好的膏药,绝不会让你脸上留下疤痕。”
萧祈避重就轻,从始至终没提皇后只言片语,而贤妃哪能就此罢休,她又一遍提及皇后:“圣上,江美人的脸就算好了,也不能忘记今日受辱啊,江美人虽然只是个美人,但也是甘泉宫一宫主位啊,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六宫妃嫔岂非人人能被一小小宫女掌掴?”
贤妃打量萧祈神色,见他面上无波无澜,内心一下子忐忑不安起来。
圣上与皇后的关系,可谓是太后对其强买强卖,否则,还需要她贤妃做什么?但今日,明明现成的把柄都递到圣上面前了,怎么还不见水花?
贤妃一颗心像被蚂蚁啃噬,奇痒无比,她后退两步,想不通问题出在哪。
环顾四周,除了殿中央照旧哭哭啼啼的江美人,就只剩下守在门边的陈福,而陈福就像个不动不笑的木头人,低头垂首,丝毫没人注意他剧烈的内心活动。
陈福眼睛嘴巴不起作用,不代表耳朵也不好使,贤妃几次三番的话一字不落钻进他耳朵内,使得他暗搓搓想着,贤妃娘娘,您可别多费口舌了,江美人遭受这无妄之灾,还不是龙椅上这位在凤鸾宫多嘴来着,您啊,可别再念叨皇后了,错不在皇后啊。
陈福看得透彻,不代表贤妃会死心,她还想叨咕几句,却被一人突兀打断:“圣上,太后身边的人来了。”
陈福一出声,贤妃和萧祈双双将眼神凝聚到他身上,陈福干笑一声道:“外头小太监正领着人等着呢,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奴才让人告知,贤妃娘娘正在殿内,可来人说了,太后娘娘有令。”
外头,一名小太监堆起满脸笑,冲着沈清禾告罪:“姑姑,方才真不是奴才不放您进去,这不,贤妃娘娘在里头,您就是说破了天,也得等着,您可千万别怪奴才。”
沈清禾与陈福相熟,但适才人不在跟前,她又急于进去,所以不得不端出女官的架势来,否则,耽搁了时间,保不齐圣上听信了贤妃所言,迁怒于皇后,遂强硬了道:“你进去告诉陈福,太后有令。”
不出一盏茶时间,陈福出来迎沈清禾:“太后真当有令?”
“迫于无奈,还请公公谅解。”沈清禾边说边进殿,神情清冷间,没见着陈福抽搐的嘴角。
他就知道!
陈福按压心口一阵郁气,垂头耷耳跟在沈清禾身后。
宫中,这些腌臜事大多掩藏在华妆丽服之下,一层一层覆盖下去,总有人认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可沈清禾不同,她见得够多,也够脏自己的眼。
锦屏嘴角滴落的血渍好似开在地上的一朵朵红梅,她方才被人拖离而去的身影满是不甘心,可不甘又如何?难道被她取而代之的墨春就甘心?白白挨打的江美人就甘心?谁都不甘心,可谁都不能翻转这一切。
沈清禾异常清醒而自知,所以面对皇后的狡辩,她除了点头颔首,余下的,依旧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娘娘,您当然有教训宫妃的权力,可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让身边的一个宫女去掌掴妃嫔。您是皇后,若对妃嫔不满,大可寻了别的办法惩治,可动手,就是打了众妃的脸面。圣上给太后娘娘面子,愿意让太后出面,您也别为难奴婢。”沈清禾言语间在告诉皇后,圣上愿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后其他的都不怕,怕得就是散霜会因为此事而如何看他,她忐忑不安间说道:“那江美人也没怎么样啊,怎么就告到圣上面前了?圣上到底是如何说的?”
沈清禾窥一眼皇后,墨黑的眸子落在皇后紧张的面庞之上,恍惚间,沈清禾想起她在勤政殿内的窘迫来,她忽然道:“江美人是与贤妃娘娘一起去的。”
“贤妃。”皇后神情一滞,随即扭曲了脸道:“本宫就说么,江美人怎么有胆子自己去勤政殿,原来是贤妃!原来是她!”
皇后恼怒,眼神四处乱转间,触及到手边的青花瓷盏,想也不想抓起掷到了地上,碎瓷片飞溅,才浇灭了皇后心头一点点怒火,她急忙抓住沈清禾手臂道:“是不是贤妃添油加醋在圣上面前说本宫坏话了?圣上信了吗?”
“娘娘稍安勿躁。”沈清禾安抚似的掰开皇后的手,徐徐道:“圣上明鉴,自然是不信的。但这件事,对于皇后娘娘您来说,可大可小。您是中宫,而贤妃江美人之流是妃嫔,您打了江美人,就是打了后宫众人的脸,您要是想着保全锦屏,那日后贤妃等时不时提及此事,岂不是落了把柄在他人手中?还不如现在舍了锦屏一个,安抚众妃嫔的心。”
皇后怔愣,脑海中全是贤妃状告她的画面,沈清禾此话不不假,她与贤妃本就是对立面,而贤妃又惯会在妃嫔面前装好人,皇后不屑的同时不得不说一句,贤妃比她人缘要好。
掌掴江美人一时解气,可留下的话柄会在有心人不停挑拨间始终留在宫中,随时像一柄利剑,冷不丁就刺向皇后。
沈清禾等着,慢慢等皇后自己想通。
半晌,皇后咬咬牙道:“那母后想怎么惩治锦屏?”
沈清禾轻轻一笑:“娘娘能想通就好,舍弃锦屏一个,算是您给圣上、给江美人的交代,也是娘娘借此事告诉宫中众人,江美人一事,纯粹是锦屏会错了娘娘的意,让江美人受苦了。娘娘也可放心,太后说了可留锦屏一条命,但,具体如何,还请娘娘不要插手了。否则锦屏这条命怕是会在您的一念之差下留不得了。惩治锦屏的事儿一传出去,想必圣上会明白娘娘的。”
皇后心有戚戚,可锦屏不过一个宫女,重要的是圣上。
皇后看向沈清禾,露出亲昵神色来:“你果然是母后身边第一人,那锦屏就交给你处理吧。千万留她一条命,本宫带进宫来的人实在太少了。”
“是。奴婢知道分寸。”沈清禾敛起笑,屈膝出去了。
墨春和散霜紧跟着一起,墨春跨出正殿的脚步显得松快多了,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她看着被人强按在地上的锦屏,眼底才不见的厌恶之色又慢慢显现了出来。
沈清禾环顾四周,凤鸾宫其余宫女都只立在廊下,远远观望着此处。
沈清禾朝墨春招招手,敛一敛容色,靠近墨春叮嘱道:“你在凤鸾宫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正好,锦屏的事儿你来处置吧,也给凤鸾宫中的其余人看看。”
墨春眼睛一亮,知道这是沈清禾在为自己铺路,一时鼻头酸涩,勉强点点头。
沈清禾当即示意散霜招呼了全部人立到庭中,锦屏的惨状立马被所有人尽收眼底,她眸中的慌乱使得她嘴唇发白、发颤,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头支愣着拼命往殿中探,她在期望什么,沈清禾当然清楚。
沈清禾站得位置有些偏,她裙摆摇曳间,往中央挪动了几步,青黛色宫服一下子遮挡住锦屏求助的目光和不甘的眼神,她瑟缩间向上望去。
沈清禾眼角微垂了垂,细长的眉毛令她整个人展露出一种凌厉美感来,居高睥睨下,沈清禾淡漠的声音响彻整个凤鸾宫中庭。
“锦屏是皇后娘娘贴身宫女,本应为皇后排忧解难,却得了皇后娘娘旨意,擅自曲解皇后娘娘意思,胆大妄为,掌掴江美人。太后娘娘得知此事,特下令惩治锦屏。墨春,你是凤鸾宫宫令女官,至于怎么惩治锦屏,由你来决定。”
墨春借着此话,冷然一笑,踱步上前,地上的锦屏瞬间扭动起来,两条胳膊曲卷着向后,整个人从震惊中惊醒,陡然高声道:“冤枉,皇后娘娘救我!我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去做的。冤枉。”
锦屏惊慌失措间,根本没想过这些话会给皇后惹来麻烦,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皇后怎么还不出来保她。她瞧着墨春蠢蠢欲动的神情,早料到自己在墨春手下会没好果子吃,更加拼命想要挣脱,一双眼夹杂着恨意与墨春对视。
沈清禾眼尾下压,没将锦屏的动作放在眼中一分一毫,她眼风蓦然扫过墨春,声音冷得不似平常:“还愣着干什么?”
墨春当即抿紧了唇,欺压近锦屏,手掌翻飞间,“啪”,干脆利落一巴掌,替自己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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