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没等他说完便嗤笑一声:“若是天祈都是你这样的绣花枕头,那就完了!”
秦宣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沈南乔上下打量着他:“脸比女人还白,你不会每日还搽脂抹粉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外邦来犯,你这样的人家一拳打十个!”
秦宣气急,就要上前。
“干嘛?想要打我?你爹不是在京城吗?怎么,没把你教好?”沈南乔勾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谢云祈看着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她穿着素青色家常裙,粉黛未施,珠翠未坠。干净狡黠得仿佛偷下凡间的俏皮仙子。
眼看秦宣就要冲上楼来,他连忙制止,声音里带着不容反抗得皇家威严:“秦宣!”
秦宣不甘的放下了拳头,狠狠的瞪着沈南乔。
谢云祈带着几分无奈和威胁道:“沈小姐,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还是进屋用餐吧。”
沈南乔笑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忠臣之后。”
狗男人,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夺兵权。
她能让他如愿才怪!
“吾怎么就欺负忠臣之后了?”
沈南乔收起笑,正色道:“二皇子,我想问一句,威远将军为何一直不在京城?”
谢云祈抿唇不语,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是因为他要护着天祈千千万万的百姓,他戍边数十年,劳苦功高。就连威远将军的夫人也是死在战场上的!没想到,却有人说她的孩子有娘生没娘教。”
沈南乔瞥了秦宣一眼,秦宣心虚的不敢与之对视。
贺骁的眼眶微红,嘴角松动。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娘。
他娘出身于武学世家,有一身好功夫。
她不同于一般夫人困于后院,而是随着父亲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勋。
在生下他不久,为了救被敌军围困的父亲,拖着尚未恢复的身子上了战场。
那一战,她再没回来。
事情过去十多年了,他娘早就被人们遗忘。
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却记得。
贺骁仰头看着那个为他说话的女子,心头发热。
秦宣见众人不满的看着他,只能死死咬住贺骁先动手的把柄,结结巴巴道:“那、那他也不该动手打人!”
沈南乔冷眼看着他,声音带着嘲讽:“那别人辱骂你父母时,你还能笑着说骂得好?”
沈南乔看向谢云祈道:“我想,为人子女,没有谁能容忍自己父母被人辱骂。何况,贺夫人是天祈的英雄,他都敢随意辱骂。可想而知,秦王府对那些戍边将士毫无感激敬畏之心!”
大帽子嘛,谁都会扣。
“说得好!”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后一个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的男子从门外进来。
贺骁一见他,喊了一声:“大哥!”
贺齐看着他皱眉道:“我让你不要惹是生非,不是让你忍气吞声!”
贺骁眼睛一亮,大声道:“是!”
贺齐瞪了他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他向谢云祈行了礼,又看向沈南乔,惊讶于对方的年纪和美貌。
他朝沈南乔拱手道:“在下贺齐,多谢姑娘为舍弟和家母说话。”
沈南乔摆手:“不客气,只是同为武将之后,路见不平,拔嘴相助。”
贺齐笑道:“姑娘说话真有意思,令尊是?”
“家父沈昱川。”对方给她的感觉很好,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就怠慢。
“原来是镇国大将军的千金,改日定登门致谢。”
说完又看向秦宣,方才还阳春三月的脸顿时变成了数九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