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灵异连载
为了救爸妈的命,我跟狐仙儿做了一笔交易。从此开堂口,做善事。我一心一意的供奉狐仙儿,助他早日成仙,却不想他对我是另有所图……
主角:苏樱封钰 更新:2022-11-26 1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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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樱封钰的科幻灵异小说《狐色魅人最新更新》,由网络作家“苏樱封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救爸妈的命,我跟狐仙儿做了一笔交易。从此开堂口,做善事。我一心一意的供奉狐仙儿,助他早日成仙,却不想他对我是另有所图……
老话说得好,狐狸回头,不是报恩就是寻仇。
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偏远山村,据说我出生当天,从山上跑下来了成百条狐狸。狐狸包围了村子,像狗一样坐在地上,昂头望向我家的方向。
我家也没做过什么大善事,所以迷信的村民们就指着我家说,这是上苍预警,我妈会生出一个不祥的祸害来。外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可我亲爷爷竟然也这么说。
我爷爷叫苏有才,是个风水先生。他在村子里颇有威望。他说我是个凶胎,我一出生,整个村子都会遭殃。
在他的怂恿下,村民们闯进屋里,把正在生产的我妈抬了出去,扔到了后山的乱葬岗!
我妈命大,在坟堆里生下了我。听到消息的我爸从工地赶了回来,把昏死过去的我妈和刚出生的我接回了家,我和我妈这才捡回了条命。
发生这种事,我爸和我妈都不能原谅爷爷,于是我们一家搬了出来,从此跟爷爷分开过。
随着我长大,村子里不仅没有发生诡异的事,反而年年风调雨顺。慢慢的也就没人再提我是个祸害这种话了。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八岁生日这天。
这天,我妈一大早就拉着我爸进城,去给我买生日蛋糕了。我坐在客厅沙发里,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电视。
这时,院门突然传来被推开的声音。只要家里有人,农村的大门都是不锁的,我以为是邻居来串门,可站起来就看到一个老人手里捧着一个牌位走进了我家院里。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爷爷苏有才。
我从小就听我妈讲当年那些事,所以我对这个差点杀了我的爷爷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今天我过生日,他却捧着一个牌位过来,他什么意思!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我走出屋,“苏有才,你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欢迎你!”
苏有才掀起眼皮,看我一眼,“你就是这么跟爷爷说话的!”
爷爷?
他也配?!
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我都恨不得拿起笤帚把他打出去了。
见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苏有才叹了口气,“苏樱,当年的事,爷爷是有苦衷的。等有时间,爷爷一定给你解释清楚。现在时间紧,没空解释,你只要知道爷爷干出来的事,都是为了你好就行了。”
说着话,他把牌位摆到了院子里放着的一张桌子上,然后他跪地,恭恭敬敬的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
完事后,他站起来,对着我道,“苏樱,跪下磕头。你当年能平安出生,全靠大仙儿的保佑。你现在成年了,该回报大仙了。我现在把大仙儿的牌位传给你,以后你好好供奉大仙儿,大仙儿能保你一生平安。”
苏有才这番话都把我气笑了。
当年我能平安出生,那是因为我妈命大!跟他还有他的这个狗屁大仙有个什么关系!他现在还想把这玩意传给我,让我供奉着,真可会恶心人!
“拿走你的脏东西,别在这里恶心我!”我气的拿起桌子上的牌位,扬手就把牌位摔到了地上。
木质的牌位,落地后,发出啪的一声,牌位从中间裂开。
看到牌位被我摔坏了,苏有才面露惊恐,“苏樱,你……你这下是闯下大祸了!”
苏有才的害怕在我眼里全是装的,我气呼呼的对他道,“得罪了你的大仙儿,是不是?苏有才,我就是得罪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有本事让你的大仙儿出来杀了我!”
骂完,我不想再理这个神棍,转身进了屋。
被苏有才这么一气,电视剧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躺进沙发里,生着闷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正睡着,我突然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大手轻抚上了我的脸。手很冷,没有丝毫的温度,跟冰块似的。我冷得一个激灵,张开眼。
这一看,差点把我给吓死。
只见我的上空飘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我是平躺在沙发上的,而女人身体跟我平行,飘在我身体的上空。
女人的脸是青灰色的,睁着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她的头发垂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毛毛的。
妈呀!有鬼!
我吓得刚要大叫。可还不等我叫出声,女人的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呼吸困难,伸手想掰开女人的手,可她的手又冷,力气又大,我根本掰不动。
窒息感越来越严重,我翻着白眼,大脑放空。就在我快要被掐死的时候,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苏樱,快别睡了,你爸妈出车祸了!”
“啊!”我猛地惊醒,睁开眼。
我依旧躺在沙发里,邻居徐大伯站在我身前。我心有余悸的环视房子一周,没有女人,更没有女鬼!
原来只是做梦,可吓死我了!
我满头冷汗,张开口喘着粗气。
“快别愣着了!”见我发呆,徐大伯催我,“你爸妈出车祸,现在人已经送医院了,你拿上钱赶紧去吧。”
我反应过来,也不敢耽误时间,一边哭一边从柜子里拿出银行卡,然后跟着徐大伯就往外走。
刚走出院门,我就看到苏有才着急的朝我这边走过来。
“苏樱,不能去医院!”
真不怪我对他没有好感,我爸妈车祸住院,他却拦着我,不让我去医院!
我是女孩,他重男轻女不喜欢我,我认了。可我爸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也能如此不在乎!
我又急又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骂他了。
徐大伯看不下去,拦住苏有才,“苏有才,苏樱爸妈撞的挺严重的,说句不好听的,能不能挺过来都两说,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苏有才推开邻居大伯,伸手过来抓住我的胳膊,焦急的对我说,“苏樱,你跟爷爷回家,你去给大仙儿磕头道歉,求大仙儿饶了你爸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他那一套!
我用力把他推开,气愤的道,“苏有才,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一家都害死,你才高兴!”
骂完,我转身就走。
苏有才想追我,却被一旁看热闹的村民拦住。
“放开我!会出事的!”我身后,苏有才声嘶力竭的大喊,“我家要是因为你们的阻拦家破人亡了,我就做法诅咒你们每一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
他声音透着恨,村民们被他吓到,松开了他。
苏有才跑过来,抓住我的手,一双因衰老而显得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你不真心道歉,我带你回去也没用,所以我不阻止你去医院了。但是你要记住,别坐尾号是八的汽车。就算坐了,也不要坐车门旁靠窗的位置。苏樱,有些事你不亲身经历一下,你是不会相信的。我等你回来找我。”
说完话,他就松开了我。
我没理他的疯话,跟着徐大伯去了村口。
刚到村口,我们就遇到了进城的小巴车。村里往城里走的小巴车是半个小时一趟,但因为是私人的,时间经常不准,有时候等一个多小时都等不到一班车。
我们刚到村口就遇到了车,徐大伯高兴的说我们运气真好。
汽车在前方停住,我往车门旁走时,特意看了眼车牌号,尾数竟然真的是八!
我心里吃惊,但也仅仅是吃惊而已。因为我压根就不信苏有才的鬼话。我跟着徐大伯上了车。
车上已经有乘客了,就剩了两个位置。还特别凑巧,就在车门的一前一后,都靠着窗。
徐大伯坐到了车门后面靠窗的位置上,然后指着前面的座,让我去坐。
我往座位走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孕妇,从村子里快步走过来,上了车。由于我还没坐下,门前面那个座位就空着的,孕妇上车后就坐了下去。
车上的乘客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有人认识孕妇,跟孕妇搭话,说孕妇怀着二胎还要带老大,真是太辛苦了。
孕妇笑着说不辛苦,大家都是这样过的……
我听着他们的闲聊,脑子里却响起苏有才说的话。
他说,千万不能坐尾号是八的汽车。就算坐了,也千万不要坐门边上靠窗的位子。
我觉得苏有才是在胡说八道,尾号是八也好,门边靠窗的位子也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肯定不会发生任何事的。
可我想是这样想,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了。终于,我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对着孕妇道,“这个座位不能坐,你起来!”
孕妇似是以为我要让她让座,她诧异的看我一眼,“你这个小姑娘,你有没有搞错!我挺着一个大肚子,我坐这里怎么了!你年纪轻轻的,你是双腿残废了吗,你还让我让座,这种话亏你有脸说出口!”
“我不是不让你坐,你换个地方去坐,你现在的这个座位有问题!”说完,我转头看向徐大伯,让他也站起来,别坐门边靠窗这个座位了。
徐大伯是听到了苏有才的话的,所以他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起来。他对着我笑笑,“苏樱,你说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也这么迷信。你爷爷还说你是个祸害呢,你不也平平安安长大……”
不等徐大伯的话说完,我就看到一辆大卡车向着我们撞过来。
不是追尾也不是迎面撞,大卡车是从一侧冲过来的,撞向的正好是车门的位置。
我想也没想,转身就冲向徐大伯,想把徐大伯从座位上拉起来。
可我的速度哪有汽车快,还没等我抓到徐大伯,大卡车就撞上来了。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我们的汽车被撞翻,侧滑出去。
我本来就是冲向徐大伯的,再加上撞击产生的惯性,我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向着前方变形了的窗子就飞过去。
速度这么快,我要是被从车上甩飞出去,我就死定了。
我惊恐的尖叫。
眼看着我要飞出窗外了,这时,一双冰凉的大手突然从我身后伸过来,用力的将我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同时,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救人的方法那么多,你却选了最笨的一个。真蠢!”
话说的嫌弃,但抱着我的动作却温柔。他护着我,从窗子飞出去,平稳的落到了地上。
我知道他在救我的命,但我依旧觉得惊悚!
他是人类吗?
答案很明显,肯定不是啊,人类哪有这种本事!又不是超人!
我打着哆嗦,硬着头皮转头看向身后。
身后一片空气,什么都没有!
我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救护车很快赶到,有目击者看到我是从车里飞出来的,所以即使我看上去没受什么伤,医生也强制的把我带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我做完检查,确定没事后,才终于有时间去找徐大伯。可我在急诊室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徐大伯的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拦下一位护士,“护士,我想问一下,车祸送来的病人都在这里吗?”
护士点头,“都在这。”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护士又道,“有两位病人已经死亡,送太平间去了。一个是孕妇,另一个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性。你要找的是不是他们?”
我心咯噔一下。
六十岁左右的男性,这个特征跟徐大伯正好符合!
我正想着,就听护士又道,“这俩人也是够倒霉的,一车的人全是轻伤,就他俩严重,连医院都没坚持到就死了,听说他俩坐在车门旁边,那里正好是被撞最严重的地方。”
一车的人,就他俩丧了命!
徐大伯跟孕妇正好坐在了苏有才说不能坐的位置上,然后他们都死了,这真的还只是巧合吗!
我心里一片混乱,转头冲进洗手间,想洗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洗手间,洗完脸,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看差点把我给吓死!
只见镜子里的我脸上湿漉漉的,因为我刚洗完脸,脸上有水很正常,这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的脖子。我脖子上印着一个青紫色的掐痕。五根手指可以清楚的从痕迹上看到,这是手掐脖子留下的痕迹。
我什么时候被人掐过脖子?
我一下子想起了梦里那个掐我脖子的女鬼,做梦也会留下痕迹吗?还是说,那根本不是梦!
我根本不敢再想下去,我连在医院抢救的父母都没来得及见一面,转身跑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就回了村。
如果苏有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供奉大仙儿,就能救我爸妈的命!
我后悔了,我就是不想供奉,我也不该把那个牌位摔坏的。
下了车。
苏有才站在大门口等我,见我回来,他问我,“这回信爷爷说的话了?”
我点头,哭着把徐大伯死了的事告诉了苏有才,“是我家害死了大伯……”
苏有才叹口气,“这都是命。你大伯的事,你别管了。解决完你的事情,我就去通知他家里人。你先跟我进屋。”
苏有才现在就是我的主心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进屋后,苏有才跟我说起了当年的事。
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上山挖草药,挖到了一窝小狐狸崽子。那窝狐狸崽子是狐大仙儿的孩子,可我爸不知道,他把小狐狸崽子全杀了,剥皮卖了钱。
我爸干这些事的时候,苏有才没在家,等苏有才回来,这事已成定局。
动物仙天性记仇,你要是惹上他们,轻则厄运连连,重则家破人亡。苏有才知道我们家惹上了狐大仙儿,他一直提心吊胆,就怕狐大仙儿报复。
可狐大仙儿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我妈生产那天。
看到从山上跑下来的狐狸,苏有才知道报应来了。所以他才狠心让人把我妈扔去了后山坟地,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告诉狐大仙儿,我们家杀了他的孩子,他要是想报仇,也可以杀了我们家的孩子,求他放过我们家其他人。
说到这,苏有才内疚的看我一眼,“苏樱 ,爷爷知道对不起你,可死两个人,总比咱们一家子都惨死要好。”
我现在只想救我爸妈,也没心思跟他计较当年的事,我问,“后来呢?狐大仙儿为什么没要我的命?”
苏有才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着我身后看过去,恭敬的道,“大仙儿,您来了。”
我一怔,转头看向身后。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看不见他,”苏有才对着我说,“大仙儿现在要上我的身,亲自跟你谈。苏樱,大仙儿要是提了什么要求,你想好了再回答。”
毕竟我的答案,关乎着我们全家人的命。
跟我说完,苏有才盘腿坐到地上,闭上眼,头低下去,一动不动,就跟打坐睡着了一样。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他突然打个哈欠,然后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眼睛睁开看向我。
看到他的眼睛,我吓得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眼睛已经不是人眼了,眼仁变成了猩红色的立瞳。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露出冷厉的寒光。
“小姑娘,你爸杀了我全家。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他是用苏有才的声音跟我说话,可我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已经不是苏有才了。
我吓得身体发抖,一边哭,一边求饶,“大仙儿,当年的事是我家对不住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一马吧。”
“放过你们?!”男人冷哼,“我家孩儿哭喊着求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爸放过他们!小姑娘,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就是要你们也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
我腿发软,实在站不住了,我噗通一声给大仙儿跪下,求道,“大仙儿,我求求您了,只要您肯放我家一条活路,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干什么都行?”男人捏住我的下巴,强硬的抬起我的头,让我昂头看向他。
他眯眼看我,眼睛里透出打量的光,“我要你帮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爸杀了我几个孩子,你就要给我生几个孩子!”
一窝狐狸崽子,少说也有十几只,我又不是猪,怎么可能生那么多孩子。而且,我是人类,他是狐仙儿,我怎么帮他生孩子?
我壮起胆子,想要问男人,可不可以换个要求的时候。就见男人眼睛一眯,他像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冷声道,“你若不愿意,那就等着给你全家收尸。一命抵一命,一个都别想跑!”
话说到这份上,我哪还有胆子说不愿意。
我赶忙说我愿意。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今晚就洞房。”
说完,苏有才身体一僵,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毕竟年纪大了,我担心苏有才摔出个好歹来,赶忙过去把他扶起来。
苏有才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呼呼的喘着粗气,额间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滚。我扶着他坐到了凳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水。
一口气把水喝完,他才有力气说话,“苏樱,大仙儿怎么说?”
我把狐仙儿跟我说的话,重复一遍给苏有才听。
听我说完,苏有才看着我直叹气。
动物仙修的再像人,他本质上也是从山里跑出来的畜生。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这辈子就算是毁这个畜生手里了。而且,动物仙都认死理,我已经答应了,要是敢后悔,只会招来他更疯狂的报复。所以,我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会儿我也想开了,我对着苏有才道,“爷爷,活着总比死了强。只要他不害咱家,我愿意跟着他。”
听到我叫他爷爷,苏有才愣了下,稍后抹着眼泪夸我是好孩子。
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后,我就跟苏有才一起去了徐大伯家里帮忙。虽然苏有才说,徐徐大伯命里该有此劫,逃不掉。但在我看来,徐大伯就是被我家连累死的。他要不是因为好心带我去医院,他也不会遭遇车祸。
我十分内疚,因此哭的很伤心。
直到天黑,苏有才催我,我才离开徐大伯家,回到了苏有才家。
躺到炕上,我本以为我会因为紧张和害怕失眠,可结果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脸上。
我困的不行,本想说别闹,可转念想到可能是狐仙儿来了。
我大脑瞬间清醒,赶忙睁开眼。
这一睁眼不要紧,险些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压在我身上的不是狐仙儿,而是白天见到的那只女鬼!
女鬼飘在我上空,一张青白的鬼脸,距离我的脸非常的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从她嘴里吐出来的阴冷气息。
见我醒了,女鬼咧开嘴,猩红色的唇直接开裂到了耳根,露出森白的牙和骨头。
“啊!”
我吓得惨叫,转身就要跑。可我速度哪有鬼快。还不等我跑出去,女鬼的鬼爪就抓了过来。
眼瞅着就要抓到我的时候,屋内突然刮来一阵风,风冲向女鬼,直接将女鬼击飞了出去。
女鬼后背重重的撞到墙上,接着又从墙上滚到地上。巨大的撞击力把女鬼的脖子给撞断了,她的头以诡异的姿势垂在身体一侧。
看上去比刚才更吓人了!
刚才击飞女鬼的风此时也停了下来,一个身穿白衬衫,下身黑色西装裤的年轻男人从风中走了出来。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面容白净,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黑眸似浸在水中的黑宝石,眸色坚硬而明亮。
这绝对是我十八年来,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男人轻垂眼眸,看向女鬼,“敢动我的人,死不足惜!”
话落,男人手一挥,一团红色火焰向着女鬼打过去。女鬼瞬间被火焰点燃,连惨叫都来得及,就被烧成一缕黑烟,消失在了空中。
看到男人一出手就把女鬼解决了,我先是吓得呆住,随后反应过来。我看向男人,哆哆嗦嗦的问,“您……您是……”
我吓的半天没把话说完整。
他似是没了耐心,眉头皱了下,然后俯身逼近我。
“我叫封钰,你也可以叫我孩儿他爹。好了,春宵苦短,我们别耽误时间了。”
话落,他将我推倒,欺身压上来。
我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我有设想过我未来的男朋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唯独没想过他会不是人!
察觉到我的紧张和抵触,封钰的动作越发的温柔。他捧住我的脸,“放松!”
这种情况下,鬼才放松得了!我没吓得昏过去,我就已经属于胆大了好吗?
他就别那么多要求了!
我身体继续僵着。
封钰脾气似乎非常不好,见我依旧如此,他便没了耐心。他声音冷下来,“你这样,会疼的。”
知道我疼,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
我一下子就怕了,心里生出一种我可能会被他折腾死的恐惧感。
我身体本能的往前躲,一边躲一边求封钰放过我,我后悔了,我是人,我没法跟他过一辈子,我会用别的方法弥补他……
听到我说后悔,封钰眸色一冷,他双手掐住我的腰,唇角勾起冷艳的笑,“小东西,现在后悔?晚了!”
话落,他不再顾忌我的感受了。
等我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我睁开眼,炕上就我一个人,封钰没在房间里。我身体散了架一样的疼着,磨蹭了好久,才终于从炕上下来。
想起那些经历,我的眼泪又瞬间涌了上来。我深呼吸,告诉自己别哭。
哭是最没用的。我有时间在这哭,还不如快点赶去县医院,确定一下我爸妈是不是真的没事了。我已经跟了封钰,按照约定,封钰应该已经放过了我爸妈,那我爸妈也应该没事了才对。
我走出屋子。
一打开房门,我就看到封钰跟个大爷似的,躺在院里的躺椅上乘凉,苏有才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在给封钰扇风。
躺椅摆在大树下面,阳光被枝干剪碎,零零点点的洒落在封钰身上,光影明暗交错,再加上封钰修长的身材和超高的颜值,画面美到让人感觉,随便拿手机拍一张,都能当商业大片卖出去。
听到开门声,封钰睁开眼,慵懒的瞥向我。被剪碎的阳光正巧落在他眼睛里,映的他的眼睛亮如珍宝。
这颜值!不愧是狐狸精!
昨晚就知道他长得好了,现在一看,是真特么的帅。就是可惜不是个人!
见我出来,苏有才先道,“苏樱,醒了?饿不饿?炉子上有饭,我给你端去。”
我从昨晚开始就滴米未进,饿是早就饿了,但比起饿,我更担心我爸妈的情况。于是我道,“爷爷,你别忙了,我想去医院看我爸妈,我路上随便买点什么吃就行。”
说完,我就往外走。
苏有才看了看我,然后又低下头,恳求的看向封钰,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封钰站起来,一边跟着我往外走,一边对着苏有才说了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听到封钰这么说,苏有才噗通一声就给封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谢封钰救命之恩。
苏有才这样,让我觉得太夸张了。缠上我家,要害我家的人不就是封钰吗?现在我跟了封钰,按照约定,他放过我家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以为苏有才下跪道谢,是谢封钰不找我家报仇了。可到了医院,我才发现,苏有才竟还有件事瞒着我!而也正是这件事害我爸妈出的车祸!
我跟封钰走到村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进城的客车才来。
上了车,买票时,我掏出两个人的钱。售票员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钱退回来一半,“你一个人掏两个人的钱干什么!”
我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封钰。
封钰大咧咧的坐我旁边,“我是仙家,不与俗世为伍。普通人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所以你才有资格看到我。”
话里都带着傲气。瞧把他给牛的!有种也让我看不到你,听不到你说话!
我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啥话也不敢说。
因为别人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所以为了不被人当精神病,我一路上也没跟他说话。
本来我还担心他会生气,毕竟他是仙家,得供着哄着。但转头看到他闭着眼睛在休息,似是也没有要跟我说话的意思,我这心才放下来。
到了县医院,我一路跑着去了住院部。
苏有才把我爸妈安排进了单人病房,一个病房里就住着他俩。我找主治医生了解了下情况,我爸腿被撞断了,我妈只有轻微擦伤。总的来说,伤的都不重,但很奇怪,两个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说,我爸妈这种情况,需要做全方位的检查,找到昏迷不醒的原因。我作为家属,最好能全力配合医院,对病人进行救治。
“谢谢医生,我一定全力配合。”我道。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就是要做检查,也得明天才能做。我跟医生道了谢,然后带着封钰回到了病房。
关上病房门。
我对着封钰道,“大仙儿,您看我已经是您的人了,您是不是也该收了法力,让我爸妈醒过来了。”
封钰扫我一眼,“你觉得你父母昏迷不醒,是我做的手脚?”
我被他问的一愣。
他这么问,那肯定就不是他了。可如果不是他,我爸妈又为什么昏迷不醒?
封钰像是看穿我心里的想法,冷笑下,“无知。连害你的父母的是谁,你竟然都不知道。”
话落,我就感觉身体猛地一轻。我体内像是挤进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自己的意识挤到了一个小角落里,我的身体顿时就不听我的使唤了。
是封钰上了我的身。
他上了我身之后,我眼中原本空荡荡的病房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
封钰轻笑声,“现在看到他们了?”
何止是看到了!
我感觉我甚至都能碰到他们!
封钰上了我身之后,我就看到原本空荡荡的病房里,出现了十五六只鬼。这些鬼有男有女,身体像雾一样是白乎乎的一团,五官完全看不清,就跟没有脸一样。只能靠头发的长短分辨男女。
他们都围在我爸妈病床旁边。有的距离近的,那张惨白的鬼脸甚至跟我爸妈的脸都重叠在一起。
突然看到一群这样的东西,我吓得心脏都要停了,要不是封钰在我身上,我这会儿肯定已经跪地上了。
“大仙儿,求您救救我爸妈。”看到这群鬼,我也知道我爸妈出事跟封钰无关了。
封钰没着急出手,而是道,“苏樱,这是你们苏家欠下的另外一笔债。”
封钰说,乱葬岗曾经有一群孤魂,他们因生前做过恶事,被地府流放,在阳世当孤魂野鬼,日夜受阳气灼烧之苦偿还罪孽。
十八年前,我妈在乱葬岗生下我,我妈生产给了这群孤魂染上污血的机会。
游魂染污血是大忌,会加重他们的鬼气,他们也因此从孤魂变成了厉鬼。
鬼可以通过吞噬同类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所以这群厉鬼就大鬼吃小鬼。最后留下来三只厉鬼统治那片乱葬岗。
三只厉鬼统治乱葬岗之后,再葬入乱葬岗的人的魂魄,就全部成了他们口中的食物。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从那片乱葬岗逃出来的魂魄,”封钰道,“他们不能入土为安,不能投胎转世。他们在阳世忍受着阳气的折磨,还要躲避厉鬼的追杀。而那三只厉鬼是你们苏家制造出来的,你说他们难道不该找你们苏家报仇么?你家可是毁了他们的生生世世。”
我完全没想到,我在乱葬岗出生,竟然还惹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道,“他们是很无辜,可我爸我妈也是无辜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不知道不等于无罪,”封钰道,“你家损了阴德,你爸妈出事是报应来了。”
封钰一副理应如此的态度。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我生怕他会不管我爸妈,我着急的道,“大仙儿,求求您了,您帮我想想办法。只要能救我爸妈的命,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把这群游魂赶走很简单,但这么做治标不治本。要想从根上解决问题,你从现在开始就要积攒功德,把你家欠的阴德慢慢补上。否则救了这次,下次你家还是会出事。”
封钰道,“积攒功德最快的办法就是开堂口帮人看事。苏樱,我可以出山建堂口,现在就看你是否愿意当我的弟马了。”
因为我出生时就差点被苏有才害死,我妈也一直骂苏有才迷信,所以我从小就很讨厌这些神鬼之说。我还在网上发过帖子,揭秘东北的出马文化。为了写的更真实,我还专门去了解过。
出马文化盛行于东北,是萨满教加上道教的结合。东北出马仙有五大仙,又叫五大家,分别是狐黄白柳灰,指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这些动物修成了精,在东北算正经仙家。不是这些动物成精,在东北就叫散仙,又叫客仙。
所谓的出马,就是人请仙家上身帮忙看事。我亲眼见过仙姑请仙家,带着面具,摇着鼓,一边唱一边跳。不夸张的说,跟个疯子差不多。
封钰让我选愿不愿意,可事实上,我根本没得选。
我道,“大仙儿,只要能救我爸妈,我愿意。”
听到我答应,封钰从我身上下来。
我感觉身体猛地一沉,就跟跑完一场马拉松似的,累到双腿的肌肉都在发颤。我喘着粗气,身体无力的往地下滑。
封钰轻轻的一拉,就把我扯进了他怀里,他低头看我,抬起手,拇指轻压我的唇瓣,力道不轻不重,不让我感觉到疼,但又让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
他低声对我道,“想清楚了,堂口建起来,可不能后悔。”
他这是在用话点我昨天晚上说后悔跟了他的事。
我忽然觉得我面前的这位大仙儿,不仅腹黑,还特别的小气。
我赶忙说我肯定不会后悔,我以后一定认清自己的立场,好好伺候他。
听到我这么说,封钰笑了下,他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接着,他头低下,吻住我的口。
他只是捏着我的下巴,我要是想躲,向后退几步,就可以躲开他的吻。但转念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我便硬生生的压住了想要躲的想法。
他的手在我身上四处游走,惹得我身体颤栗不止。我心里害怕,不知道他要做到哪一步,但又不敢阻止他。
好在他似乎也没想在这要我。挑逗一番后,他把我松开,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满意的浅笑,“早点这么乖,昨晚你就不用吃那些苦了。”
我软着身子在他怀里喘息,没说话。
在病房里休息了一会儿,等体力恢复些,我就按照封钰说的,找了家店把东西买全,然后打车回到家。
回到家,我把笔墨纸砚摆好,磨好墨。
封钰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在红纸上写上胡家三郎四个字。把红纸贴到木牌上。接着他把牌位递给我,“摆你房间里供起来。”
我按照他的吩咐,听话的把牌位抱回房间。
做完这些,站在我身后的封钰对我道,“堂口建好了,我们现在去做堂口的第一笔生意。”
我问他,是不是要去医院?
封钰摇头,“去乱葬岗。”
去乱葬岗,找厉鬼?!
虽说有他陪着,但我还是怕。毕竟今天之前,我还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不止成了仙姑,还要亲自上阵去抓鬼!
我超想问他,我不去行不行?但转念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爸妈,以及刚死的徐大伯。徐大伯也是要葬进乱葬岗的,他已经受我家的连累去世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想到这,我立马就打消了不去的念头。
此时已经半夜了,农村没有那么多夜生活,晚上人都睡得早。整个村子十分安静,而且农村没有路灯,只靠月光照亮。
光线昏暗,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我是越走越害怕。一阵冷风吹过来,就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从肌肤上滑过去。
我心里发毛,快走几步,紧跟在了封钰身后。
乱葬岗只是我们村对这片坟地的一个叫法,其实这里也是一片有人管理的墓地,只是没有城市里那么讲究。墓地很大,附近的几个村子,死了人也都葬在这里。而且农村人讲究要葬进祖坟,所以坟包也大多都是聚堆的。
到了乱葬岗,看着眼前成片的坟包,我哆哆嗦嗦的问封钰,“那三只厉鬼在这吗?”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低头看我,“你想看到他们?”
我忙摇头,“不想……”
不等我话说完,我就感觉身体猛然一轻,是封钰上了我的身。
然后,我就看到原本一个人都没有的乱葬岗,多出来两只厉鬼!
我吓得先是一个激灵,随后脸颊发烫,难为情的移开目光,“你明知道他们在……在……你还让我看!”
两只厉鬼,一男一女,正衣衫不整的躺在一个坟包上运动。也许是觉得反正也没人能看到他俩,所以他俩的动作格外的大胆。
“不能只我一个人眼瞎。”
他简直就是我的活祖宗,这种事还拉我一起看,要瞎一起瞎!
我刚要催他快点动手,别看了的时候,又听他道,“这个动作看上去不错,一会儿回去,我们试试?你看一眼,那个动作,你做不做得出来?”
谁要看啊!
我脸颊发烫,“大仙儿,咱能先办正事吗?”我俩是来抓鬼的,不是来跟鬼学习怎么做运动的!
可能是封钰控制着我的身体,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看的缘故,这会儿女鬼和男鬼也发现我了。
女鬼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手一挥,身上就盖上了一层黑色的薄纱。女鬼长得很白,黑纱盖在她身上,白色肌肤若隐若现,反而比露着更勾人。
男鬼也穿好衣服。
他们穿的都是古装,看穿着,估计死了有几百年了。
“这不是我们的恩人吗?”女鬼似是不知道我能看到她,她对着男鬼笑道,“大哥,不如我把她搞死,然后附到她身上,用她的身体跟你玩?”
男鬼看上去四十左右,满脸络腮胡,长得跟张飞似的,听到女鬼这么说,他淫笑着道,“就属你花样多,不过哥哥喜欢!小妹,杀人的事你不用出手,哥哥来。”
说着话,男鬼舔了舔了干裂的嘴唇,一脸猥琐的盯着我,那眼神好像能穿透我的衣服,直接看到我的身体一样。
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别提我有多恶心了。
“呵!”封钰轻笑一声。声音非常的轻,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发出了声音。
下一秒,男鬼就突然惨叫一声,脑袋跟西瓜摔到了地上一样,一下子就炸开了!
所幸他是鬼,没有身体,所以脑袋炸开也没出现血腥的画面。没了头之后,男鬼的身体倒在地上,化成了一团黑色的鬼气。
封钰控制着我的身体,一脚踩在鬼气上,鬼气被踩散,消失在了空气里。
女鬼这时才发现我体内有位大仙儿。
她赶忙跪地求饶,“弟子眼拙,没发现小姑娘是大仙儿的弟马,求大仙儿饶命,弟子知道弟子有罪,但上苍有好生之德,弟子愿入大仙儿的堂口,为大仙儿当牛做马,偿还罪过。求大仙儿饶恕弟子这一回。”
女鬼非常聪明。打,她肯定是打不过封钰。选择进堂口当鬼仙,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鬼仙又叫清风,是供奉在堂口里的鬼。一个堂口想要壮大,就要不停的招兵买马,而女鬼进了我的堂口,就等于是我堂口的兵马了。
我本以为封钰会同意的。
可结果,封钰却只冷哼一声,“想进我的堂口?你不配!”
话落,女鬼惨叫一声,脑袋炸开。
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他动手,他就解决完了两只厉鬼!他到底是有多强!
我正惊讶着,忽然感觉身体猛地一沉,是封钰从我身上下来了。
疲惫感袭来,我抓住封钰的胳膊,才勉强站住,没让自己摔到地上。
“你的身体太弱了,以后要多锻炼,否则不利于生养。”说着话,他俯身,把我横抱起来,大手还在我屁股上捏了两下,“屁股没肉,生不出儿子。”
我心里这叫一个气。
既然嫌弃我生不出儿子,那你还缠着我干嘛!
我正想着,封钰突然低头问我,“你是不是在骂我?”
他是会读心术吗?
我吓得心猛地一跳,赶忙道,“怎……怎么可能,大仙儿,我哪敢骂您。我只是在想,您刚才为什么不收女鬼进堂口?”
“我为何要收她?”
开堂口不就是要收兵马吗?
我道,“上苍有好生之德,收了她总比杀了她强吧?”
“上苍有好生之德?”封钰勾唇,笑容讽刺,“呵,可是苏樱,我又不是上苍,好生之德关我什么事!而且,我信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做了恶,凭什么放下屠刀就能修佛!苏樱,恶就该死。否则,恶都可以修仙,那你让这世间的善怎么办?”
我愣了下。
我和封钰的想法,应该是佛家所说的小爱与大爱吧。我只想到了我的堂口,封钰想到的却是世间的善恶。
封钰是位仙家,他的思想和我这个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我又问,“大仙儿,刚才你杀了两只厉鬼,乱葬岗不是有三只厉鬼吗?那剩下的一只在哪?”
“那只脱离了地域束缚,已经离开这里了。”封钰道,“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再来害你家。”
听到他这么说,我忽然间觉得身上有这么一个心怀大爱的仙家,似乎也不错。
可这个想法,一到家就枯死了。
一进门,封钰就抱着我滚进了床里。
……
一切结束。
封钰侧躺在一旁,黑眸澈亮,就像被水冲洗过的黑珍珠,透出餍足的光。如此满足的神色,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光彩照人了。
看来他吃我吃的很满意。
我则累的腰都要断了,整个人成了一滩烂泥。他不是心怀大仙的仙家吗?他在床上怎么跟土匪一样的!
我白他一眼。因为太累,很快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吵闹声吵醒的。
“谁让你来我家的!你滚!现在老了,想起自己有儿子了?想起儿子能帮你养老了?你做梦!你就是死了,我们都不去你的坟头看一眼!”是我妈的声音。
我睁开眼。
天已经亮了。我妈的骂声从外面不停的传进来。
我妈回来了!
我心里一喜,赶忙穿好衣服,跑出了房间。
院里,我妈拿着扫大街的扫把,对着苏有才打。
我爸一边拦我妈,一边扭头对苏有才说,让苏有才赶紧走,别再来我家了。
苏有才站在大门口,不停的往里张望,看到我出来。他忙对着我招手,“苏樱。”
“叫我闺女干嘛!小时候你没害死她,现在你想再害她一次,是不是……”
“妈。”我跑过去,一把抱住我妈。
我妈和我爸都没事了,真好!
我妈推开我,“苏樱,你拦我干嘛。我告诉你,你可别像你爸,胳膊肘往外拐!”
“妈,你误会我爷爷了。”
虽说当年苏有才的确存了要拿我的命补偿封钰的想法,但整件事是我爸惹出来的,苏有才只是在帮我爸善后。
而且这么多年,要不是苏有才安抚了封钰,并且一直供奉着他,乱葬岗的那群鬼早就害的我家家破人亡了。
听到我叫苏有才爷爷,我妈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苏樱,你叫他什么?你怎么能叫那个老东西叫爷爷,你忘了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教你的了,是不是?”
徐大伯家在办丧事,人本来就多。我妈这么一吵吵,把参加丧事的人都引到了我家来。我爸觉得丢脸,骂了我妈几句,把我妈拽进了屋里。
我本想跟着进屋,劝劝我妈,但转眼看到封钰出现在了苏有才身后。
醒来后,我就没有看到他,原来他是去找苏有才了。
我犹豫了下,还是向着封钰走过去。
“跟我走。”
我走到他跟前时,封钰对着我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赶忙追上去,别人看不到他,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他说话,只得压低声音,“大仙儿,我们要去哪?我能不能先去给我大伯上柱香?”
大伯因为我家的事没了命,按照我的想法,是要帮大伯守灵的。可我晚上的时间是封钰的,我根本说了不算。所以我只能在白天去祭拜大伯。
封钰脚步停下,“给你两分钟。”
我点头,转身跑进大伯家。
大伯今天下葬,我今天来是名副其实的见最后一面了。一进灵堂,我就开始哭。大伯的儿子徐睿劝我不要太伤心。
徐睿今年二十二,刚大学毕业。大伯前几天还说,徐睿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回头要请我们吃饭。可庆功宴还没吃上,大伯就没了。
我满心的愧疚,对徐睿道,“徐睿哥,是我家对不起你家。以后有用得着我家的地方,你就直说,我家一定尽全力的帮你。”
“好。”徐睿轻拍拍我的头,安慰我说,“别哭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这不能怪你。”
这个时候,他还反过头来安慰我,这让我心里更难受了。
“乖,别哭了,哭得都不好看了。”徐睿伸手过来,要帮我擦眼泪。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我,手腕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
徐睿愣了下,转头看过去。
我也是一惊。
因为抓住徐睿手腕的人竟然是封钰!他不是不屑于与俗世为伍,不暴露于人前吗?
我正发呆,封钰松开了徐睿,然后伸手过来,轻轻一拽,就把我扯进了他怀里。他看向徐睿,冷声道,“我的女朋友,我自己哄!”
徐睿回神,他看了看封钰,然后转头看向我,“小樱,你交男朋友了?”
我昂头看向封钰。
封钰挑眉,“告诉他,我是你的谁!”
他唇角带着凉凉的笑,一副我要是说错了话,他就当场跟我翻脸的样子。
这个腹黑的男人,表面在笑,可暗地里全特么是威胁!
我哪敢不顺着他的意思。我对着徐睿道,“徐睿哥,他是我男朋友,他叫封钰。”
徐睿眼底滑过失落,他伸出手,“你好。”
封钰没理他,只低头问我,“上香了么?”
我点点头,“嗯。”
“那可以走了。”封钰拉起我的手,牵着我从大伯家出来。
他人长得帅,气质好,再加上穿着得体,白衬衫和黑西裤干净整洁的连个褶都没有,跟电视上走下来的霸道总裁似的,整个人都跟我们这个小乡村格格不入。
往外走的时候,村民们的目光都往他身上瞟。甚至还有小声打听他是哪里的人?
面对众人的打量的目光,封钰不满的皱起眉。
我道,“你既然不喜欢被人这样看,那你干嘛还在人前现身?”
“我为什么现身,你不知道么?”封钰凉凉的瞥我一眼,“再敢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我打折你的腿!”
说着话,他抬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我被打的身体一哆嗦。
疼是不疼,但是害羞啊!乡亲们都还看着我俩呢,他就伸手打我的屁股!村里人最爱传闲话了,这……我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红着脸瞪他。
见我被他惹毛了,封钰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轻勾下唇角,“虽然肉不多,但手感不错。开心么?我在夸你。”
谁要这样的夸奖!
我不敢惹他,只能自己生着闷气,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理他。
封钰带着我走出村。
刚走到村口,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就开过来,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妇女穿着酱紫色的旗袍,身材管理的很好,前凸后翘,一点也不像这个岁数的人。脸上妆容也很精致,手上和脖子里都戴着价值不菲的首饰珠宝,一副阔太太的打扮。
下车后,阔太太一丝犹豫都没有,向着我就走过来,“请问是苏樱苏仙姑吗?我在红姑那里见过你的照片,我是红姑介绍来的。我家遇到的事棘手,红姑说,只有您能救我。苏仙姑,您大慈大悲,一定要救救我。”
她怎么认识我?红姑又是谁?
我疑惑的看向封钰。
封钰小声解释,“红姑是位弟马,她的堂口是这方圆百里内最大的。我们的堂口刚建起来,没有名气,暂时只能先靠红姑给我们介绍生意。”
堂口看事,行话又叫接生意。红姑把其他人介绍到我们这里,就叫介绍生意。
当然,红姑也不会平白无故就给我们堂口生意做,估计昨天夜里,封钰在我睡觉的时候,去找过红姑,并跟红姑商量好了要生意。否则红姑又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这时,阔太太走到了我身前,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恳求道,“苏仙姑,您救救我。”
我这就要帮人看事了!
第一次出马做生意,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我不能表现出来,这种时候露怯容易被人怀疑是不是有真本事。
我把手抽出来,道,“太太,你别着急,你先跟我说说,你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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