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遇之温妤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全文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由网络作家“今天我干嘛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今天我干嘛了”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林遇之温妤,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威慑:“字写完了?”陆谨:……他咳了一声,悄眯眯凑近了些许,小声问道:“哥,长公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她在追求你吗?”陆忍眉间微动,又听陆谨道:“可是长公主不是喜欢丞相吗?你也不是丞相那种类型的啊。”陆忍面无表情地将陆谨揪回了书房。“你这狗爬字再没有长进,我就把你丢进军营里。”陆谨泪眼汪汪,他又哪里惹了......
《精选全文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精彩片段
神色来回变换中,逐渐有些晦涩起来,似乎已经做好了抉择。
“哥?”陆谨的手掌在陆忍面前挥了挥,见他没反应,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你居然在发呆?”
他哥竟然会发呆?
他还记得以前在军营里,见过他哥处罚那些训练中发呆的兵卒。
他哥那句“战场上你发的不是呆,是你的丧”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见过他哥发呆,但是今天……
陆谨惊讶地再次感叹:“哥,你竟然发呆了!”
陆忍眼眸微抬,带着一丝威慑:“字写完了?”
陆谨:……
他咳了一声,悄眯眯凑近了些许,小声问道:“哥,长公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她在追求你吗?”
陆忍眉间微动,又听陆谨道:“可是长公主不是喜欢丞相吗?你也不是丞相那种类型的啊。”
陆忍面无表情地将陆谨揪回了书房。
“你这狗爬字再没有长进,我就把你丢进军营里。”
陆谨泪眼汪汪,他又哪里惹了他哥了。
他压根就不是学习的料,当然,更不是学武的料……
“哥你知道吗,你刚才在长公主面前就像一个憋屈的小媳妇,我哪见过你这个样子啊,真是大开眼界,长公主怎么说的来着?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陆谨咬着笔杆,傻笑。
陆忍:……
“今天这些字不写完,不许睡觉。”陆忍转身离开。
陆谨:?
怎么感觉有点恼羞成怒了?
这时,陆忍又回来了,他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朋友……”
他话还没有说完,陆谨便道:“哥,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陆忍闻言,直接承认道:“是我又如何?”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去了练武场。
他站在练武场的梅花树下,眸中若有似无的情绪涌动,无声折下了一根根梅花枝。
“公主!公主!陆将军来了!”
流春小跑进院子,还没进门就在喊了。
温妤倚靠在小榻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在漫不经心地啃着。
听见流春的呼喊声,温妤微微坐直了些许,十分惊讶。
“啊?”这么快?她还以为陆忍那硬石头起码也要到明天了,结果竟然是前后脚的工夫。
本来回府后就打算瘫在床上不问世事来着。
“公主,陆将军已经候在院子外了。”
“让他进来吧。”
流春闻言顿了顿,有些迟疑道:“公主,不换一身衣服吗?就这样让陆将军进来?”
温妤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用不着,本公主穿麻袋都能穿出风华绝代来。”
“……”流春欲言又止,想到温妤明显对陆忍的不同态度,最后还是领命出去了。
温妤坐起身将苹果三两口啃完,就看见了陆忍挺拔的身影。
下一秒她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苹果核都掉了。
“你、你这是唱哪一出?”
陆忍一身鎏金玄衣,头发高束。
上身用麻绳五花大绑着,身后八九根层出的梅花枝,十分惹眼。
他一直低着头不曾抬眼,听见温妤的问话,单膝跪地,语调平稳:“微臣前来公主府负荆请罪。”
温妤走上前,停在了他身前一米处,“负荆请罪?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罪?”
“是出尔反尔之罪?说话不算话之罪?言而无信之罪?不认账之罪?”
陆忍顿了顿,沉默下来。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
已经猜到他什么意思的温妤并没有生气。
而是无奈地叹气道:“什么罪暂且不说,你能不能抬起头?低着头又不说话搞得我压力很大。幸好你头发多,不然就拿秃顶对着我了。”
“不急不急,你有心就行了。”
温妤不慌不忙道:“要不你先带我去慎刑司看看,就当上第一堂课了,我有亿点点好奇。”
江起一愣:“慎刑司?那里不适合公主……”
“天牢我都去过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最好的教学就是动起来。”
温妤一脸义正言辞。
江起一时无言,但温妤说的也不无道理。
甚至因为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多看了她一眼,轻叹道:“也不是无药可救。”
温妤没听清:“什么?”
江起摇摇头,思虑半晌,还是带着她去了慎刑司。
和温妤想的不一样,慎刑司并不大,也就是两三百平的院子,黑瓦白墙的小平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和天牢的规模没得比。
“公主如若有丝毫不适,要第一时间告诉微臣。”
话音刚落,温妤眼睛突然瞪大,惊讶地看着慎刑司门口的一堵硕大无比的墙。
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狰狞的刑具,斑斑血渍,发黑发臭,令人作呕。
而每一个来到慎刑司的犯人都需要经过它们的洗礼。
人称“阎王墙”。
江起见温妤呆在原地,以为她是看到这些刑具受到了惊吓,担忧道:“公主,慎刑司确不是您可以……”
却不想话音未落,温妤直接走上前,捏住鼻子,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然后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虚心问道:“这个钩子是干什么的?”
“还有这个,是刀吗?为什么还有个刷子?这是刷子吗?”
“这又是什么?布吗?怎么这么黑啊?”
“还有这个铁碗是干什么的?”
温妤滔滔不绝地问起了这些看不出作用的刑具,脸上只有兴奋,没有惊吓。
江起:……
温妤退后两步,盯着这刑具墙,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这里可真是szm的天堂啊!”
走进大门,江起带着温妤在慎刑司转了一圈。
应温妤的强烈要求,细细讲解了许多刑具的具体用法。
“此乃骨洁刷。一边用毛刀剔去血肉,一边用刷子蘸取绿矾油,涂抹其上,不停往复,直至削出干净光滑的人骨。”
温妤:……
绿矾油?不就是硫酸?
江起又拿起另一个碗状刑具,讲解道:“此乃安魂罩。左右置于人脑太阳穴,扣紧后,不停地用铁锤敲击,至二百余下后,听到的不能说,看见的讲不出,想动却又做不到,想死走不成,半成痴傻。”
温妤:……
“此乃寻香布,恶臭难闻,浸狗血,蒙于口鼻,只需片刻,窒息而亡,死状眼球暴起突出,眼睑无法合拢。而待青筋暴起徘徊在死亡边缘时,松开寻香布,给予呼吸一瞬,再次蒙于口鼻,不停往复。”
江起说完,看向温妤:“公主还要听吗?”
温妤眨眼:“听啊,继续说。”
江起:……
温妤轻哼一声,小样,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故意吓她,这点程度,不过洒洒水罢了。
“江老师怎么不说了?我还没听够呢?这个呢?这个是干什么的?还有这个?这个叫什么?怎么用?”
江起:……
长公主行为作风果然不像一般女子,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没有丝毫相同。
一般男子见到这些刑具,听到这些刑罚,都会一身恶寒,何况是女子?
但长公主却一脸好奇之色,压根看不到任何惊恐与害怕。
江起发自内心的疑问道:“公主,看到这些,听到这些,您不会害怕吗?”
温妤挑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会害怕?你说的这些刑具和刑罚,不是给犯人用的吗?”
“是。”
“那我为什么会害怕?我又不是犯人,又不会用我身上。”
林遇之似乎看了温妤好一会,问道:“公主为何自上车后一直揽镜自照?”
听到这话,温妤才抬眸看了林遇之一眼。
然后有些发自真心的疑惑,反问他:“我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一直看?”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好看?嗯?”
温妤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的危险与威胁,满满地透露着不满。
林遇之:……
林遇之从善如流道:“长公主自然是姿容绝世。”
“那不就得了,先别说话,影响我欣赏自己的美貌。”
林遇之眼尾微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温妤。
这时,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
温妤的镜子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她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向右前方的林遇之身上扑去。
但温妤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狗血情节的发生?
她眼看着就要摔到林遇之的怀里,也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免得还被冠上投怀送抱的黑锅。
于是拼尽全力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身将自己扒在了马车的另一侧。
林遇之只是身形微动,但很快便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似乎不受急刹的影响。
然后他被温妤极度夸张的动作惊了一瞬。
林遇之:……?
温妤转头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他都可以抵抗惯性了!怎么坐的这么稳?
“吁——长公主!丞相大人!你们没有受惊吧?”
温妤闻声感受到马车已经平稳下来,立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理理裙摆,抚抚鬓角,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林遇之见状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朝着帘外问道:“何事惊慌勒马?”
马夫答道:“刚才一匹烈马经由一旁疾驰而过,导致马儿有些受惊,只得勒马。”
“当街纵马?”林遇之眉头微动,“继续驾车。”
“好的大人。”
林遇之微微俯身捡起脚下掉落的小铜镜,递还给温妤,“公主,您的铜镜。”
温妤见状接过镜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刚好还可以把话说清楚。
能用嘴说清楚的,不需要猜来猜去显得高深莫测。
“我刚刚是因为不想扑到你怀里,让你误会我故意占你便宜,所以才扭开的。”
林遇之点头:“微臣知道。”
温妤眼睛一亮:“你知道?你知道就好了,唉,我其实一醒来就想说了,之前是我一时糊涂,做了许多打扰你的事。”
“我这次落水醒来,也想通了许多,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美,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
“你当你的国之栋梁,我当我的草包长公主,救下凌小姐后,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林遇之闻言问道:“长公主此话当真?”
温妤拍拍胸脯:“当真!自然当真!我可是长公主,公主说的话怎么可能不当真?”
林遇之闻言就要跪下,“那微臣就在这里谢过长公主了。”
温妤一把扶住他,头都大了:“不用行礼,坐好坐好,那我们就说好了……”
这时,马车停了。
“请丞相大人下车步行入宫。”守门侍卫自然认得丞相府的马车。
温妤第一个掀开车帘,这皇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宏伟,感觉比故宫还要气魄。
侍卫见到温妤明显一愣,下意识确定一下这是否是丞相府的马车。
却不想林遇之微微探身出来:“这是长公主的车驾。”
“是长公主的马车,放行!”侍卫的目光没敢在二人身上过多停留,立马放行。
见马车驾远后,侍卫心里泛起嘀咕,这长公主怎么和丞相大人坐到一辆马车上去了,怪哉怪哉。
马车一路驶进宫门到达大殿外,然后由宫人将温妤和林遇之从侧门领进大殿。
宫人小声道:“见过长公主,丞相大人。”
“长公主您可醒了,消息传来圣上高兴极了。正准备出宫看您呢,您进宫的帖子就递上来了,圣上正在大殿等您呢。”
这时,温妤注意到大殿正门阶梯下,跪着一人,身上已经披上了浅浅的一层雪。
看清楚他的身形后,温妤两眼放光,我的天呐!这身材!这比例!比维纳斯还维纳斯啊!
她停住脚步,压制住语气中的激动,问宫人:“跪着的是谁?”
宫人看了一眼:“是刚刚调回京的骠骑将军,他一直待在边关,公主您不认识也是正常。”
说话间,宫人推开了侧门,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住了温妤。
“将军?”
温妤一边问,一边解开身上的大氅,一旁侍奉的宫女立马接过。
此时已走到大殿,宫人不敢再多话,否则可是会掉脑袋的。
温妤抬眸看向上首的弟弟,这位圣上比温妤想的还要年轻俊美。
毕竟姐姐的容貌摆在这,作为弟弟能差到哪去?
不同的是,这位圣上俊美里还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微臣林遇之拜见圣上。”
皇帝却压根不看丞相,而是目光关切地看着温妤:“皇姐醒来可有不适?朕听到消息正要去公主府探望皇姐,却不想你人就来了。”
温妤摇头:“我好的很,来宫里是有一件事情要说。”
“想必是为那凌云诗来的吧?”
皇帝一副看透了的模样,不争气地看着温妤。
“丞相去找你了,皇姐你便身体未愈就进宫求情来了,是与不是?”
温妤:……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位圣上的语气怎么感觉怪怪的。
“其实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进冰湖里的,跟小青梅,啊不是,跟凌云诗没关系。”
“她就是倒霉站在了我旁边而已,可不能误杀了。皇弟你就把她放了吧。”
皇帝听了恨铁不成钢道:“皇姐啊皇姐,为了丞相,你竟然愿意说出这种谎言,只为了讨他欢心,你真是……唉!”
温妤:……
“我不是,我没有。”温妤无语,“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自己掉进湖里的,凌云诗没有推我。”
“此话当真?”
“一百万、一千万个真,比珍珠还真!”
皇帝仿佛听明白了弦外之音,一脸痛心道:“皇姐竟然为了丞相,甘愿冬日里跳下冰湖!”
温妤:?
不是,这不是她说的吧?
却不想皇帝继续道:“此情天地可鉴,皇姐你放心吧!朕这就成全你的一片痴心,马上为你和丞相赐婚。来人,着笔墨!”
温妤闻言大惊失色,这皇帝的脑回路什么情况啊?!
一旁从头到尾被皇帝冷落的林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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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忍:……
温妤转着炭笔,笑道:“还不脱?”
陆忍看向画架,眉间透着疑惑:“微臣愚钝,公主要这样作画?前所未见。”
“画完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温妤意识到什么,好笑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吗?大将军,一早就答应我的事,还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你丢不丢人呐?”
陆忍一时无言。
他从来就不是扭捏之人。
想到这,陆忍直接解开腰带,脱掉了外衣。
一旦动起来,接下来的行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
温妤两眼放光地看着陆忍干净利落地脱掉衣服后,露出的肌肉,这线条走向!这完美的弧度!
在温妤滚烫灼热的目光下,陆忍停下了手。
温妤不满意道:“怎么停了?还有裤子呢。”
陆忍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温妤:“裤子?”
这个反应让温妤也惊讶了:“不然呢?”
“一开始谈好的条件就是脱光呀,难道在你眼里脱光不脱裤子的?”
陆忍眼里的震惊作不得假。
温妤见状走上前,“而且你别忘了哦,我们还谈了另外的价钱。”
“动作这么迟缓,要不要我帮忙?”
她说着,手掌直接搭在了陆忍的裤腰上。
陆忍额头迸出一根青筋,思维有一瞬间陷入了停滞。
他一把按住了温妤的手,轻喝一声,带着无边的慌乱:“公主!”
温妤脸色自然,被他按住了手也不慌不忙。
另一只手按上了陆忍发烫的胸膛,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陆忍气急道:“长公主身份高贵,如何能看男人的……”
未尽之言被他咽下,陆忍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以为温妤口中的脱光只是说说而已,男人在女子面前袒露上身就已经是有伤风化了,更何况是完全脱光。
毕竟没有哪位女子会如此大胆,竟然会要求男人在她面前脱得一干二净。
但很明显,温妤不是一般的小胆女子。
她哼笑道:“这可是我们谈好的条件,你还是要出尔反尔咯?”
见陆忍已经开始面红耳赤了,温妤叹了口气:“完犊子,怎么有种做坏人,逼良为娼的感觉。你这样,我还怎么下手?”
陆忍:……
“没有,是微臣自愿的。”
陆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他拿长公主没辙。
如果她喜欢,那么他心甘情愿。
说着他解开了被温妤按住的裤腰。
“公主不嫌弃微臣就行。”
温妤:……
我靠!这么大!
温妤吓得收回了手,噔噔后退两步,坐回了椅子上。
然后眨眨眼,“现在就这么大了,起来了还得了?”
陆忍:?……
下一秒,感受到温妤持续盯住的目光,陆忍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一阵爆炸一般的热浪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甚至有了隐隐扬头的趋势。
陆忍一惊,下意识地去拿衣服遮挡,却被温妤喝停:“别动!等它起来,就要这个状态!太厉害了!这也太牛逼了吧!天赋异禀中的战斗鸡啊!战斗鸡中的超级战斗鸡啊!”
温妤拿起炭笔,目光正扫过地面上的绳子和梅花枝,眼睛一亮。
“陆忍,你就这样去把自己绑起来,再来一次负荆请罪!”
陆忍:……
“快快快!”温妤催促,“过会蔫巴了画出来不好看了!”
“公主……”
“你站那别动,我来帮你绑!”
“不用!”陆忍侧过身体,“微臣自己来。”
就在陆忍再次绑起自己时,温妤的笔已经在画板上动起来了。
“绑好了?我的天啦!艺术品!”温妤一脸惊叹。
“你跪下,对,就跪在那里,脸侧过来一点!对!完美完美!头再垂一点!好好好!别动别动!”
陆忍身披玄色铠甲,骨节分明的手中不再是寂月,而是握着一把威严冷冽的长枪。
枪身通体黑亮,光滑如镜,形如长龙,枪头在飘落的雪花中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他面容冷峻,回头看了一眼皇帝与百官,妥帖藏于怀中的青丝似乎在发烫。
陆忍捂住心口,朗声道:“陆忍定不负众望。”
他最后看了一眼正旋门,飞身上马。
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不知从哪飞来,打在了陆忍的小腿上。
陆忍眉间染上一丝厉色,回首看去。
披着大氅的温妤就站在城楼上,懒懒地打着哈欠,似乎还没有睡醒。
她素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两眼朦胧,但看着陆忍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陆忍心头猛地颤动,神色立马变得柔和起来。
温妤抓起一把雪,捏成球状,嘟囔道:“刚才没砸准,再来一次。”
说着瞄准着陆忍的心口,轻轻砸了过去。
不轻不痒的,却让陆忍仿佛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砸入了心里,一寸寸的开始发麻,耳根也红了起来。
这可是在圣上和文武百官面前……
温妤见竟然一击即中,不由得拍了拍手心,不愧是她,莫非她还有神箭手的天赋?
然后朝着陆忍挥挥手,用口型道:“旗开得胜,我的陆将军。”
陆忍辨清她的口型,心脏猛地一跳。
不由得又伸手捂住胸口,那缕青丝越来越烫,烫的他的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他压根没想过,公主竟然愿意早起来送他。
而此时的皇帝:……
文武百官:……
然后都是十分默契的将目光投向百官之首,林遇之的身上。
林遇之:?
陆忍出发后,百官便散了,皇帝差宫人将温妤叫下来。
温妤听到通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手上足足揣了两个手炉。
“真他喵冷啊,这早上的温度就是不一样哈。”温妤一边吐槽,一边往城楼下走。
没想到在拐弯处正碰上准备回府的林遇之。
林遇之见礼道:“见过长公主。”
“哈哈,真巧。”温妤随意打了个招呼,“皇弟找我,我先走了哈。”
然后直接小跑向皇帝。
林遇之回首望着温妤,眼眸微垂,这界限倒是划得清清楚楚,干净利落。
感受到来自其他朝臣若有若无的目光,林遇之面不改色地上了马车。
“皇弟,你找我?”
皇帝看着温妤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来了句:“皇姐,你别霍霍陆忍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温妤一头问号:“他跟你说的?”
“对。”皇帝顿时觉得皇姐有些可怜,看上两个男人,结果都有心仪之人,也太惨了。
“皇姐,要不你再换个目标吧。”
毕竟他已经答应了陆忍待他凯旋,为他赐婚。
要是有皇姐这个拦路石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他可真的招架不住,赐婚一事恐怕悬了……
他可不想做一个失信于臣子的帝王。
温妤眨眨眼:“这可是你说的,让我换个目标。”
皇帝喜极:“皇姐愿意?”
温妤叹了口气,耸耸肩:“皇弟你都求我了,作为皇姐,我当然会满z足你啦,你也说了,陆忍有心上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个目标吧。”
皇帝抚掌:“皇姐大善!”
回到马车上的温妤摸了摸下巴,虽然她的确挺喜欢陆忍的,但是怎奈皇弟如此要求,那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回府,睡回笼觉。”
而此时的流春已然情绪低落起来。
公主的情路为何如此坎坷?
大胆归大胆,但陆忍不带上她,她也没本事跳上这么高的屋顶。
温妤想了想,十分干脆地离开了暗香楼,准备回马车上。
她一个人站在这可不太安全,假如出了什么事,她可能就是那个倒霉鬼。
马车停在邻街,温妤正要走近时,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温妤挑眉,脚步一转,朝着那画摊而去。
看清画摊上悬挂着的画时,温妤的眼眸微亮。
别的东西温妤不一定懂,但是画她懂啊。
“画的真好,这画怎么卖?”
温妤笑意盈盈地望着摊主。
摊主看到温妤明显有些怔愣,很快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小姐,真巧。”
温妤眉头微动:“你认识我?”
“为何不认识?小姐不过是将帷帽摘去罢了。”
这画摊的摊主正是论文茶馆对对子的书生越凌风。
此时的他已换掉身上那件补满了补丁的衣服,穿上了淡青色的常服,是读书人常见的打扮。
虽然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却是名副其实的君子如竹,淡雅隽秀。
只是眉间依然笼罩着丝丝缕缕的病气,不曾散去。
温妤并没有问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而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卖起画了?两百两不够用?”
越凌风摇摇头:“小姐,在下只当你是授我以渔,而不是授我以鱼,我便用银子置办了这画摊。”
温妤愣了一下,笑道:“你的思想觉悟可真是高。”
她拿起一幅江山图,“这幅多少钱?”
“三文钱,小姐喜欢的话,便赠予你。”
温妤惊讶:“三文?这么便宜?你画的这么好!”
越凌风笑而不语。
温妤是真的觉得画的太好了,现代的那些国画大师在这些画的面前也只能承认自己是个小儿。
这画中风骨不为外人道也。
温妤挑了三幅自己最喜欢的,往摊上放了十两银子,随后便转身离去。
越凌风垂眸盯着这沉甸甸的银子,随即拿起来追了上去。
“小姐,给多了,三幅画十一文钱,明码标价,绝不多取。”
温妤抱着画转身,笑道:“就当投资你了,我觉得你的画以后一定会很值钱,可能有钱都买不到呢。”
越凌风愣住。
“但是小姐……它们现在只值十一文。”
温妤无所谓道:“价值是人赋予的,我觉得你的画值。”
她说着想到什么,眼眸动了动,嘴角噙着一丝戏谑:“你要是真的觉得我亏了,这样吧,你答应我做一件事,不可以拒绝的那种。”
越凌风似乎有些惊讶温妤提出这个要求,略微沉吟后,问道:“小姐所言何事?”
“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但是如果我说出来之后,你不可以拒绝我,你同意吗?”
“那如果小姐让我去杀人……”
“不会的,绝不是违法犯罪的事。”
越凌风看着温妤脸上的笑容,眸光颤了颤,沉声道:“好,我答应小姐。”
他的语气十分郑重:“以后我会每日在这里卖画,小姐如果想好了,可以来此地找我。”
“好。”温妤拍了拍怀中的画,十分满意,“这笔买卖,值!”
越凌风看着温妤离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
天涯何处无知己?
而告别越凌风的温妤顺便在街上逛了逛。
她心里感慨道,这何尝不是一种古代版的繁荣安定?
“这个簪子多少钱?”
“……不值钱,送、送你吧。”
温妤一头问号:“送我?无功不受禄,送我干什么?我有钱。”
摊主是个小年轻,他的脸颊有些发红:“不收你钱。”
温妤:……
注意到他红彤彤的脸色,温妤又环顾四周,捕捉到一些偷偷摸摸又充满赞叹的视线。
因为这些目光并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侵略性,所以温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懂了,只怪她过分美丽。
正当温妤准备回马车时,一名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下一秒直接倒地,抱着她的腿晕了。
温妤:?
“你没事儿吧?”
老太太纹丝不动。
温妤见状将腿往回抽了抽,发现竟然抽不动。
温妤:……
这是什么意思?
但很明显,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清楚原委的甚至在嘀嘀咕咕地猜测起来。
温妤见状心里冷哼一声,大概知道这老太太想干什么了。
先是不说话抱着不让她走,等围观的人多了,她想说什么,只凭她一张嘴,恐怕就直接泼脏水。
至于目的……
温妤挑了挑眉,垂眸看着这装死的老太太。
她装模作样地蹲下身,然后点点头:“哦哦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老太太抓着温妤的手明显动了动,她抬起头一副刚醒的模样,刚要开口。
温妤便先发制人地拍了拍手,大声道:“各位各位,这位老太太刚才跟我说他家里有歹徒,她丈夫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孙女孙婿为了护着她都被歹徒砍死了!”
“她好不容易跑出来,希望我能帮她去大理寺报案,但我现在被她抱着走不开,哪位好心人能去大理寺报案带官来救救这位老太太,感激不尽!”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我!我这就去!”
“还有我!我也去!”
“竟然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带我一个我也去!”
温妤抱拳:“多谢!多谢!多谢好心人!”
老太太:……
温妤一副才发现她醒了的模样,惊讶道:“啊!老太太恢复意识了,能抬头了!要不我们齐心协力直接送老太太去大理寺吧!”
“这样省的官人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被歹徒跑了祸乱其他人家就不好了!谁知道这歹徒会做出什么事来?”
“姑娘说的是!”
“这歹徒不能让他继续游荡!”
“对啊,抓紧时间吧,赶紧把歹徒捉拿归案!”
“那我们一齐送这老太太去大理寺!”
“带上我一个!”
“我也去!”
“行!那我们一起去!”
老太太:……
老太太被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
“我不去大理寺!她是骗子,她骗你们的!没有歹徒!我家好好的,没有歹徒,我不去大理寺!”
温妤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便听见好心人们七嘴八舌地劝道:“骗子怎么可能要送你去大理寺?对你又没坏处,对她也没好处。”
“就是就是,老太太别怕歹徒报复,一定要抓起来!犯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被砍头!”
“是啊是啊,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骗子?”
老太太:……
越凌风捏紧了茶杯,强压住心中的紧张,试探地问道:“如果我高中状元,小姐是否愿意告知……”
话还未说完,温妤便惊讶地看着他:“状元?这么有信心?”
越凌风面对温妤略带质疑的疑问,却姿态从容:“不怪小姐觉得我狂妄自大,只是谁人不是冲着状元而去?”
“说得对。”
温妤想了想,突然捏住越凌风的下巴,吻在了他的脸颊上,“那就说定了,你中个状元给我看看。”
“……”越凌风傻了。
温妤也不管他已经呆愣当场,带着流春离开了。
出了胡同,上了马车,流春一脸的欲言又止。
温妤:“你想说什么?”
“公主,您怎么……”
“我怎么?”
似乎是知道流春心里的疑问,温妤揣着手炉,吃着糕点,问道:“我是谁?”
“您是长公主啊。”
温妤点点头:“我弟弟是谁?”
“当今圣上啊。”
“我爹娘是谁?”
“是先帝先后。”
温妤继续点头:“那我弟弟有多少女人?”
流春:“……”
“他没皇后,不说四妃六嫔,光是美人才人良人就一抓一大把了吧?”
“……是。”
温妤摊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我作为他姐姐,作为长公主,多喜欢几个男人怎么了?”
“只允许皇帝三宫六院,不允许公主勾三搭四?”
流春:……
“公主,勾三搭四不是这么用的。”
温妤不在意:“无所谓,差不多意思就行了。”
“流春,我说的有道理吗?”
流春一脸为难:“公主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温妤躺下,随口道:“可能怪就怪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一心一意吧。”
流春一脸茫然。
“跟你说这些干嘛,走吧,去大理寺接流冬。”
而此时家中的越凌风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指尖抚上脸颊。
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又带着一丝羞赧的笑容。
到了大理寺门外,温妤稍稍掀开车帘:“流冬还没出来?”
然后懒懒散散的下了马车,“进去瞧瞧,我也想看看热闹。”
刚好帮越凌风把这糟心事解决了。
流春出示公主玉牌后,大理寺门外跪了一排,温妤让他们都起来,直奔内堂。
“大人明鉴,卑职从未滥用职权。”
“这女人乃是卑职媳妇的姐姐,但卑职与她并不相熟,往来的很少,请大人明鉴!”
流冬此时就站在大理寺卿江起的身边,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二人。
胡大姐指着流冬的鼻子:“是这个贱蹄子污蔑我!还把我绑架来了这里!大人跪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贱蹄子啊!”
温妤悠悠闲闲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骂谁贱蹄子呢?”
“流冬,给我端把椅子来。”
“好的,公……”
温妤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叫破身份,然后看了一眼大理寺卿江起,霎时间眯了眯眼。
我擦,帅啊!
而江起正准备行礼时看到了温妤的手势,便安坐下来,朝着温妤点了点头。
温妤走到江起身边,没个正形地靠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语气慵懒:“审吧,我倒要听听她嘴巴里要说出什么搅屎的话。”
江起:……
下一秒他看向温妤,眉心微蹙。
下一秒他看向温妤,眉心微蹙。
堂下的胡大姐一看到温妤,登时指着她激动起来,恨不得立马扑上来揪她头发。
“就是她!就是这个贱蹄子!”
江起闻言横眉一竖,拍案道:“大胆!”
温妤喝着流冬端上来的热茶,嘴角噙着笑意,悠哉悠哉道:“没事,让她说。”
胡大姐气焰十分嚣张,还要继续骂人时,一旁同跪的捕头突然一巴掌抽了过去,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然后立马朝着温妤的方向拜倒,语气颤颤巍巍:“这位小姐,恕罪恕罪。”
就算没见过这位小姐,不知道她的身份,捕头也看得出来她绝不简单。
能直接闯进大理寺,还堂而皇之地坐在江大人身边,一派从容地喝茶,甚至江大人似乎以她为首,这能是普通人吗?
只有这种愚不可及,没有眼见的乡野村妇才会看不出来,还敢不停地叫嚣。
“你敢打我?”胡大姐捂着脸,震惊地大喊,“你竟然敢打我!”
说着直接推搡起捕头。
捕头像朵娇花一般,一推就倒。
“你敢打我!回去就让我妹妹跟你和离!”
捕头闻言瞪着胡大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撇清干系。
他大声吼道:“和离就和离!我早就受够了你们一家了!”
然后在胡大姐震惊到呆住的目光下,朝着江起磕头:“江大人在此见证,我郝云立休书一封,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胡大姐傻眼:“你是不是疯了?你敢休了我妹妹!”
温妤放下茶杯,支着下巴,看着堂下狗咬狗,咬的一嘴狗毛,兴味十足。
就好像在看古代版的1818黄金眼,还是现场直播。
江起则是面色冷寒,沉声道:“藐视公堂,先打二十大板。”
一直捶打郝云的胡大姐突然静下来。
被一旁的捕快按住时,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郝云则是满脸的应当如此,拜谢江起后自觉地趴下。
他这辈子混到大理寺的捕头一职,可以说是祖上烧了高香。
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个老婆,附带这样一个整天惹天惹地的姐姐,这次还没有自知之明地踢到了铁板。
捕头咬着牙,忍着脊柱上传来的剧痛。
温妤悠悠道:“流冬,她刚骂你了,你去打。”
流冬道:“多谢小姐心疼奴婢,但是奴婢怕脏了手,还是请捕快大哥们代劳吧。”
胡大姐嘴里塞着防止她嚎叫的布条,板子落下时,呜呜声响起,一瞬间涕泗横流。
二十大板下去后,胡大姐明显萎了,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连出气的劲儿似乎都被打散了。
却仍然被捕快拉扯起来,让她跪着。
江起沉声道:“你说越凌风是你的未婚夫君,有何证明?”
胡大娘听到这个问题,硬打起精神。
她吸了两口气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明?他如果不是对我有意思,偷偷爱慕我,想要娶我,怎么会对我那么温柔?还对我笑得那么好看?”
江起闻言拧起眉头,“荒谬,原是癔症。”
“不是癔症!”
胡大姐激动起来:“大人,你把他叫过来,就知道了,我不是癔症!”
这时温妤开口了:“不用叫了,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在他家门口被人扭带走呢?”
胡大姐哑口,又瞬间反应过来,怒道:“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这个狐媚子!”
“他是被你这一脸勾z引人的狐媚相迷了心智!”
温妤闻言,伸出手,流冬马上掏出一把铜镜放在她手心中。
她盯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突然扭头看着江起,笑眯眯地问道:“大理寺卿大人,我很狐媚吗?”
江起:……
他收回目光,板着一张脸,一脸严肃。
温妤撇撇嘴,又看向胡大姐:“你看,他都没说我狐媚,你算哪根葱啊?”
“不过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越凌风说他报过官,结果去的是这位大理寺的捕头,也就是你的妹夫,有这回事吗?”
郝云慌了,他连连磕头:“大人明鉴,小姐明鉴,卑职没有啊!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
“公主可玩够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林遇之清冷的声音。
温妤闻声看过去,只见林遇之和陆忍都站在马车旁看着她。
她不缓不慢地走过去,上了马车,摘掉帷帽,揣起手炉。
这才开口:“你这话说的,我明明干的正经事。”
然后看着陆忍,笑道:“是你出的手吧?”
陆忍抱着刀,坐在了温妤的右手边,点了点头。
温妤十分感兴趣:“我能学武功吗?我是十级腰间盘突出加坐骨神经痛。”
陆忍:……
“恕微臣直言,公主没有学武的天赋。不过……”他话音一转,“强身健体是可以的。”
“那算了。”
温妤马上变得兴致缺缺,“我浑身伤残,不能瞎折腾,还是退堂鼓十级艺术家,坚持不了的。”
陆忍:……
温妤又看向林遇之:“丞相大人统领百官,麻烦你跟那个坑爹货的爹说一声,好好管管他儿子,再给我贴脸输出,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林遇之:……
“公主倒是替那书生想的周全。”
“那是自然,不能我帮了他拿了银子,还给人招了祸事吧?”
温妤想了想道:“这茶馆不简单,就到这吧,小秦口中的那个朋友,听到风声估计短期内是不会出来了。”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困了,晚上在临安街口会合。”
说着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二人齐齐赶下车,自己横躺着眯上眼睛。
流春探进一个脑袋:“公主回府吗?”
“嗯嗯,回去补个觉,一到下午就容易困呀。”
林遇之和陆忍被赶下车后,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皆是隐隐叹了口气。
他们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分开了。
因为大盛的律法规定子时才宵禁,所以到了晚上八九点钟,临安街依然是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温妤的马车缓缓停下,她掀开车帘,将早已等候的林遇之陆忍招了过来。
“上来,坐我的马车。”
二人上了车,陆忍问道:“敢问公主,去哪?”
温妤闭着眼,迷迷蒙蒙的似乎还没睡醒。
“到了就知道了,别说话,我再眯一会,这午睡啊,就是睡不醒。”
但陆忍却没闭嘴,而是道:“公主回去后,睡到现在?”
温妤睁开眼,比了个食指放在他的唇边:“安静。”
然后十分自然地将头靠在了陆忍的肩膀上,“我眯一会,到了叫我。”
陆忍:……
而陆忍已经被温妤这个举动惊得浑身僵住了,丝毫都不敢动。
他垂下眼帘,只能看到温妤优越的鼻梁以及长长的睫毛。
肩头也像是有一块铁烙贴在上面,烫的很,很快便蔓延到全身,他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而此时,坐在陆忍对面的林遇之,眉梢微动,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画面。
没过多久,流春的声音传了进来:“公主,两位大人,到了。”
温妤睁开眼,眼神中十分清明,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她拍了拍陆忍的肩膀:“有点硬。”
然后施施然下了马车,“下来吧,到了。”
陆忍:……
二人跟了下去,一抬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震惊,他们对着眼前“暗香楼”的牌匾皱起眉头。
林遇之问道:“长公主,你要进去?”
“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可!”两人异口同声。
温妤回头一本正经道:“有什么不行的?查案而已。”
林遇之仍然不同意:“您是长公主,怎么能进这种地方?”
温妤掌心合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陆忍知道这个青楼温妤是非进不可了,无奈妥协道:“那还请公主换一身男子装扮。”
公主摆手表示:“我这么漂亮,这么香,胸还这——么大,瞎子都能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吧?”
“……”
“……”
二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陆忍的耳朵甚至有些红了起来。
温妤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催促道:“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走吧。”
说着也不管他们,疾步走向暗香楼。
二人对视一眼,总不能真放长公主一人在青楼,于是微微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温妤刚一走近大门,暗香楼的老鸨便眼尖地凑了上来。
她仔细地瞅了瞅温妤的面颊,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
一扬手,手绢在温妤眼前划过,留下一缕脂粉香。
“这位姑娘,这地儿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何况是你这个长相……”
温妤似有些疑惑:“你这门口挂了牌子,不允许姑娘进吗?”
老鸨笑了笑:“那倒没有,只是这青楼,除了男人,哪有女人来啊?来的女人都是卖身的,姑娘你这气派,倒不像。”
林遇之和陆忍刚进来,便听到老鸨这番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就算长公主肆意妄为,不成体统,但皇家身份绝不是可以拿来随便比的。
却不想温妤点点头,一脸真诚地说:“可是我就喜欢香香软软的女人,不喜欢硬邦邦的臭男人,这里正合适我,甚至可以说这就是我的乐园,我可不要太喜欢这里了。”
“……”老鸨的话卡在了嗓子里,眼里难掩震惊。
林遇之和陆忍的脚步也微微顿了顿,面色怪异起来。
温妤回头将二人拉到身旁,一脸严肃地对着老鸨说:“这两个都是家里非要给我纳的小妾,实在太硬了,我不喜欢。”
“可我不去他们房里宠幸他们吧,又给我摆臭脸色让我不快活。所以我想让他们来这里学学怎么变得香香软软的,就把人带过来了,谁让你们是盛京最有名的青楼呢。”
老鸨下巴都要掉了,震撼!太震撼了!竟然还有这等新鲜事,还有给女儿家纳小妾的,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眼前两位公子气质迥异,却都是顶尖尖儿的相貌,寻常人想要一个都是天官赐福,何况是两个!
温妤催道:“你发什么愣?还不快给我安排身材最好,最漂亮的头牌!他们两个就一人安排一个姑娘教教他们吧。”
老鸨:“……好、好勒。不过敢问你是盛京哪家姑娘?”
温妤一脸不高兴:“你什么意思?我爹可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和丞相林遇之还沾亲带故呢,按辈分,我还是林遇之的姑奶奶,他见到我都得装孙子,你怕我付不起银子?”
老鸨见她竟然直呼当朝丞相的大名,说话还如此嚣张,连忙赔笑道:“姑奶奶这话说的,您请进,请进,我这就给您安排,来人,给这三位带到三楼雅间,伺候好了!”
林遇之:……
温妤走在最前头,一手牵着一个,小声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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