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嫌弃,但抱着我的动作却温柔。他护着我,从窗子飞出去,平稳的落到了地上。
我知道他在救我的命,但我依旧觉得惊悚!
他是人类吗?
答案很明显,肯定不是啊,人类哪有这种本事!又不是超人!
我打着哆嗦,硬着头皮转头看向身后。
身后一片空气,什么都没有!
我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救护车很快赶到,有目击者看到我是从车里飞出来的,所以即使我看上去没受什么伤,医生也强制的把我带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我做完检查,确定没事后,才终于有时间去找徐大伯。可我在急诊室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徐大伯的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拦下一位护士,“护士,我想问一下,车祸送来的病人都在这里吗?”
护士点头,“都在这。”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护士又道,“有两位病人已经死亡,送太平间去了。一个是孕妇,另一个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性。你要找的是不是他们?”
我心咯噔一下。
六十岁左右的男性,这个特征跟徐大伯正好符合!
我正想着,就听护士又道,“这俩人也是够倒霉的,一车的人全是轻伤,就他俩严重,连医院都没坚持到就死了,听说他俩坐在车门旁边,那里正好是被撞最严重的地方。”
一车的人,就他俩丧了命!
徐大伯跟孕妇正好坐在了苏有才说不能坐的位置上,然后他们都死了,这真的还只是巧合吗!
我心里一片混乱,转头冲进洗手间,想洗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洗手间,洗完脸,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看差点把我给吓死!
只见镜子里的我脸上湿漉漉的,因为我刚洗完脸,脸上有水很正常,这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的脖子。我脖子上印着一个青紫色的掐痕。五根手指可以清楚的从痕迹上看到,这是手掐脖子留下的痕迹。
我什么时候被人掐过脖子?
我一下子想起了梦里那个掐我脖子的女鬼,做梦也会留下痕迹吗?还是说,那根本不是梦!
我根本不敢再想下去,我连在医院抢救的父母都没来得及见一面,转身跑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就回了村。
如果苏有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供奉大仙儿,就能救我爸妈的命!
我后悔了,我就是不想供奉,我也不该把那个牌位摔坏的。
下了车。
苏有才站在大门口等我,见我回来,他问我,“这回信爷爷说的话了?”
我点头,哭着把徐大伯死了的事告诉了苏有才,“是我家害死了大伯……”
苏有才叹口气,“这都是命。你大伯的事,你别管了。解决完你的事情,我就去通知他家里人。你先跟我进屋。”
苏有才现在就是我的主心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进屋后,苏有才跟我说起了当年的事。
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上山挖草药,挖到了一窝小狐狸崽子。那窝狐狸崽子是狐大仙儿的孩子,可我爸不知道,他把小狐狸崽子全杀了,剥皮卖了钱。
我爸干这些事的时候,苏有才没在家,等苏有才回来,这事已成定局。
动物仙天性记仇,你要是惹上他们,轻则厄运连连,重则家破人亡。苏有才知道我们家惹上了狐大仙儿,他一直提心吊胆,就怕狐大仙儿报复。
可狐大仙儿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我妈生产那天。
看到从山上跑下来的狐狸,苏有才知道报应来了。所以他才狠心让人把我妈扔去了后山坟地,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告诉狐大仙儿,我们家杀了他的孩子,他要是想报仇,也可以杀了我们家的孩子,求他放过我们家其他人。
说到这,苏有才内疚的看我一眼,“苏樱 ,爷爷知道对不起你,可死两个人,总比咱们一家子都惨死要好。”
我现在只想救我爸妈,也没心思跟他计较当年的事,我问,“后来呢?狐大仙儿为什么没要我的命?”
苏有才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着我身后看过去,恭敬的道,“大仙儿,您来了。”
我一怔,转头看向身后。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看不见他,”苏有才对着我说,“大仙儿现在要上我的身,亲自跟你谈。苏樱,大仙儿要是提了什么要求,你想好了再回答。”
毕竟我的答案,关乎着我们全家人的命。
跟我说完,苏有才盘腿坐到地上,闭上眼,头低下去,一动不动,就跟打坐睡着了一样。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他突然打个哈欠,然后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眼睛睁开看向我。
看到他的眼睛,我吓得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眼睛已经不是人眼了,眼仁变成了猩红色的立瞳。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露出冷厉的寒光。
“小姑娘,你爸杀了我全家。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