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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频言情连载
【种田+经营+双向奔赴】(穿越温馨向,慢慢一起携手共同进步)夏惜一朝穿越到浣花镇这个小镇上,爹爹去世早,娘亲性子温柔,却贫困,还好周围亲戚与娘亲疼爱,相互帮助,夏惜借助现代的理念知识,在古代制造香水等等现代物品,打造了前所未有的商铺连锁,带着一家成为了宣朝的首富。只想过着平淡生活的夏惜嫁给了一个穷秀才,没想到最后这个秀才争气,最后当上了大官,她也算是后面有人支持了。没想到她穿越而来,给夏家福运当头照,银子送上门。
主角:夏惜 更新:2023-02-09 1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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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惜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农女嫁秀才门前福运当头照最新更新》,由网络作家“夏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种田+经营+双向奔赴】(穿越温馨向,慢慢一起携手共同进步)夏惜一朝穿越到浣花镇这个小镇上,爹爹去世早,娘亲性子温柔,却贫困,还好周围亲戚与娘亲疼爱,相互帮助,夏惜借助现代的理念知识,在古代制造香水等等现代物品,打造了前所未有的商铺连锁,带着一家成为了宣朝的首富。只想过着平淡生活的夏惜嫁给了一个穷秀才,没想到最后这个秀才争气,最后当上了大官,她也算是后面有人支持了。没想到她穿越而来,给夏家福运当头照,银子送上门。
浣花镇富饶而宁静,青石小碎石铺路,小树在道路旁,绿树阴凉,商铺小摊到处都是,每日市集都极为的热闹,空巷、小桥旁摆满了不少小贩的摊位。
天刚微亮,不少商铺已经打开门营生,桥下有竹筏川流不息,许多人撑着竹筏,路过了一旁洗衣的女子,还会相互打着招呼,热闹非凡。
这几日似乎不平静,周围的不少人都在议论着什么:
“唉,虽然觉得彭家不地道,不过确实如今身份也相差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彭家这孩子日后定是要去长安做大官的,又怎么能配一个小镇上的女子。”
“若是夏秀才还在倒还好,如今孤儿寡女的,唉。”
胡桥旁的一条小巷,这里坐落着几家小院,每户之间只隔着一墙,门前矮门放着些许竹篮。
“你们不要再来了,这事我不会同意的。”潘若云脸上有些微微颤抖,可是还是强压着心里的惶恐。
她从未与人这般大声说过话,性子温温柔柔的人,此时这个音量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嫂子,你这不是耽误人嘛。”
夏惜还在睡梦中,便听到了院中熟悉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叹口气,坐了起来,瞧着周围的环境,还是有一丝不适应。
十日前,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孤女,被一场车祸送到了这个与她同名的女子身上,接受了夏惜的全部记忆。
这个女孩子才十六岁,这个宣朝夏惜从未听说过,而所在的地方叫浣花镇,是城鞍县下的一个小镇。
这里水乡人家,却十分富饶,家住在胡桥旁的一个小巷里,原身的爹爹夏奇是一名秀才,还在世的时候是镇上有名崇高学院的一名夫子,早几年因为生病去世。
留下了夏惜与娘亲潘若云,两人相依为命,因为爹爹的病把家里仅剩的积蓄都已经用光,这些年,都是靠着潘若云的一些绣品贴补家用。
浣花镇上有一彭家,家里还算殷实,开着一家小小的客栈,家里有一长子,名为彭言恒,是夏惜爹爹夏奇的学生。
彭家瞧着彭言恒的夫子家里有一女儿与儿子年岁相仿,又想让夏秀才全力的教导彭言恒,便权衡之下,上门与夏家定下了一门亲事。
夏奇不想女儿远嫁,又是知根知底的学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定亲之后,彭言恒出于老师,十分的关照她,长久以来,两人便有了懵懵懂懂的爱意。
在这样的时代,能够在定亲之前与日后的夫君情投意合,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许多人只有在大婚当日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模样。
谁知道,当夏奇去世之后,彭言恒去县城读书,越发的上进,考中了秀才,前阵子更是放榜传回来的消息,彭言恒中了举人。
是浣花镇上唯一的举人,也是运城出现最年轻的举人,自然声名远播,成了浣花镇上所有人口中的佳婿。
彭家自夏奇死后,就已经表现出了与之前不同的模样,再也没有见过她们登门,直到这次的举人消息,让她们再也等不了,彭言恒不能被这样的一个女子给耽误了前程。
一个浣花镇这样的女子,可当真配不上他们的举人儿子。
这不,上门想要退掉这门亲事,而已经对彭言恒心慕到不行的夏惜难过得日日以泪洗面,直到生病去世。
要夏惜说,为了一个男人便要死要活可真不值得,不过这个夏惜原身这女子也是一个傻的,家里这般穷,不说帮助家里做事,整日哀愁,怨恨自己的爹爹没有留下什么。
长得倒是十分的漂亮,就是因为这样,在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觉得自己与那些富人家的小姐一样,不过也是她娘宠的。
夏惜来这几日已经知道了潘若云是什么样的性子,对付那样的人,是不会占上风,她穿上衣裙,出了门。
院子里养着一些鸡鸭,但是打扫得十分的干净,墙壁上挂着一些农活的工具,即便这样瞧去,也能看出这家屋里的人十分讲究。
“你怎么出来了,身子不是还没好。”潘若云看着夏惜,急忙走过来有些着急。
夏惜摆摆手,彭言恒的娘蒋琼芳站在院中,许是家里殷实,明明今年同样三十五岁的蒋琼芳和潘若云,两人相貌却相差了许多。
蒋琼芳十分嫌弃的看着夏惜,就这身子她就看不上,家里不怎么样,倒是养出了一个小姐模样。
“蒋姨,退婚一事不知言恒哥哥是否知情?”
“知情又如何?不知情又如何,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蒋琼芳神情有些闪躲,却也丝毫没有留情。
“当初求娶的是你家,今日要悔婚的也是你家,什么好事尽给你们。”潘若云脸上带着温怒。
“说到底,你们这就是还是想耽搁我们言恒。”蒋琼芳翻着白眼:“你也不想想,如今言恒已经在运城,得了大官赏识,你在这小小的浣花镇,你们可差之甚远。”
“你......”潘若云从未见过这般厚脸无耻之人,仿佛以前笑意盈盈整日登门的不是她一般。
夏惜对于这个彭言恒心里极为瞧不起,在没有考上前,与人家姑娘情投意合,如今考中了,却半字都没有传来。
不管这事他知不知道,就任由家里娘亲上门取消婚约,想要拿回信物,实属不是君子所为。
夏惜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矮门进来了两人,为首一男人气冲冲的,身后跟着一娘子,也十分气愤。
“好啊,特地选了这个时辰,生怕我知晓。”男人站到夏惜母女身前,他长得与夏惜有几分相似。
来人正是夏惜爹爹的弟弟,也就是叔叔夏安,当年父母双亡的两兄弟一同扶持长大,即便成家,但是两人交情都没有淡薄。
这些年一直相互扶持,哥哥在学堂做夫子,弟弟在城东摆着一些小摊,卖一些吃食给那些上工的民工。
倒是日子过得也不错,夏奇去世之后,弟弟也一直时不时帮扶着家里,即便是妻子林月舒对这个嫂子,也是十分的尊敬。
蒋琼芳面上些许不耐,她来了好几日了,每次都被夏安给打断,若是再坚持一会,想必按照潘若云的性子,也会不好意思的交出订婚的信物。
她今日特地选了天刚亮便过来,就是想着夏安夫妇早上要出摊,定是不会赶过来。
没想到两人倒是连摊位都不出了,这般着急忙慌的还是赶了过来。
“哼,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家彭言恒好。”蒋琼芳知道今日夏安赶过来了,自己心里的打算定是要落了空,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
“我呸!”夏安不是夏奇那样的读书人,一直混在市井,那些文人所做的事情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要退婚,就彭言恒那小子亲自来!”夏安面上不噱。
他才不稀罕什么举人,他只知道,当年大哥好好的教导着彭言恒那孩子的时候,这家人的嘴脸是什么模样。
逢人到处就说自己与夏秀才家里是姻亲,他这般教导彭言恒,日后定也会让这个岳家享福的。
如今才刚中了举人,就这般模样,夏安倒是想看看,这样的人怎么为官!
“我儿子的日子很宝贵。”
“那你就滚!”夏安厉声呵斥。
蒋琼芳脸上有着怒色,可是也不敢在夏安面前放肆,瞪了一眼站在潘若云身后的夏惜,转身走了。
夏安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嫂子和侄女:“她登门,怎么不唤人去叫我,还是听到了一些人说她大早上就入了家门,我都不知道她来了。”
“唉。”潘若云揉揉眉,叹了一口。
林月舒知道嫂子心里的不适,随即拉拉夫君的衣袖,正是难受的时候,还是别说那么多。
她和夏惜扶着潘若云进了大堂,堂中十分的简陋,只有一张圆桌和几张木凳,众人坐下,林月舒去一旁接了半壶烧开的水过来。
夏惜上前接过水壶,却瞧着林月舒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她莞尔一笑,有些心虚的拿过桌上的杯子倒水。
林月舒不免在细细打量着夏惜,这几日过来,似乎这个侄女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闺门不出,若让她抬起纤纤玉手,可是难上加难,把自己娘亲当做下人一样使唤,这几日瞧着虽然站在那,似乎也与从前不同。
如今瞧着穿着打扮,那些花里胡哨的衣裙也没见她穿了。
夏惜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默默的坐在身旁,原身原本的性子,她都不好意思多言,除了这个小叔和娘亲,怕是没人能看得惯。
所以原来的这个叔母不喜自己也是正常。
“大嫂,如今你怎么看?”
潘若云没有说话。
此刻的夏惜当然明白为何潘若云沉默,原身与彭言恒几乎从小定的亲事,两人自然有一定的感情,现在事情变成这样,这门亲事她也是明白的,怕是没了。
这几天潘若云私下想了很多,但是都不愿说出口,一来亲闺女为了这事病倒在病床,日日胡言乱语的,她心里难受。
更多的是,她知道彭言恒那孩子,是个好的,只是......
“娘,不如这门婚事就这样算了吧。”
“惜儿?......”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
其实之前,所有人顾及的都是夏惜,她爱慕彭言恒,这几日更是不死不活的模样,都没有想到如今这么的爽快。
“之前是女儿多想了,其实从言恒哥哥这样的岁数考上秀才开始,从彭家不愿意同我们来往开始,其实已经应该明白了。”
夏安坐着听着,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却对这个以前一直宠着的侄女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大哥的女儿正是该这样才对。
“可是......”潘若云有些迟疑。
“娘,这事不管与言恒哥哥关系大不大,是不是他的主意,但是终归是彭家已经看不上咱们了,我嫁到彭家,日后多数要与彭家的长辈相处,如今您也瞧见了,我嫁过去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可过,既然这样,为何还要嫁呢?”
夏惜缓缓说着,她其实这几日看着蒋琼芳日日时不时过来的态度,她便清楚,不过是在给原身给这段关系做一个了结。
林月舒脸上露出了笑意,她家在竹溪村,能够从村里嫁到镇上,那是村里不少人羡慕的事情,她也高兴。
上面没有公婆,过来便是当家做主,这么多年,当家的一直与她恩爱有加,儿子又那么听话上进。
即便有一个寡嫂需要照拂,可是潘若云这样的性子,林月舒倒是十分与她亲近,只是唯一不满意的便是这个侄女夏惜。
长得一副好皮囊,从小被大哥和大嫂宠着长大,学的都是一些琴棋书画,那些都是镇上女子用不着的东西,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活计也不做。
但是碍于即便是夏安也一句怨言没有,她自然是不会多说,既然看不习惯,她不接触就是。
可是如今听着夏惜说出这番话,她倒是觉得,以前是小看了这个侄女,若是毁了这门没必要的亲事换来的是嫂子这个闺女懂事,倒也是值得。
“可是惜儿,你若是同言恒那孩子退了亲,你以后可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潘若云十分的犹豫。
“嫂子,其实惜儿说得对。”
夏安开了口:“就彭蒋氏这样的人,日后惜儿嫁过去是没有好日子的,整日待在她手下,你不心疼?”
潘若云似乎眼前浮现了什么画面,又看了看女儿娇滴滴的模样,顿时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可惜。”
“娘。”夏惜瞧着她这般模样,有些心疼,她前世不过是一个孤儿,从未有人这般对待过她,这几日的相处,在夏惜心里,早就把潘若云当做自己的亲娘亲。
她靠在她的肩上:“我若嫁不出去,我就一辈子陪着娘,赚大钱,请无数的丫鬟好好伺候你,你就在家替我数银子,之后我即便要嫁,我也要带着您一起。”
“胡闹!”潘若云脸上佯装怒意,可是心里却十分吃闺女的这番话,笑着道:“女子怎么能不嫁人,嫁人了,哪有带着娘的。”
夏安和林月舒相视一笑,挺好的。
潘若云拍拍女儿的手,叹口气道。“那就把这门亲事退了吧,只要惜儿好,怎么都行。”
“退是要退,可是不能这般退了。”夏安皱着眉道。
夏惜点点头,在这个朝代,女子若是被退婚,日后怕是再也难找到夫婿,外面即便短时间知道她没什么,时间一长难免会被传得不是人样,可是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一切的错误都是彭家。
“小叔可认识一些闲事之人?”夏惜想到一个主意。
“认识。”夏安常年给一些民工买早餐,自然是认识一些闲事之人,他看着她:“可是有什么办法?”
夏惜脸上露出一丝的坏笑,冲着众人招招手,低头呢喃了几句。
听完后几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早上被谢琼芳所打断的事情就这么掩盖去了。
蒋琼芳这几日时不时都要去门前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潘若云在家,可这几日去,每日都没有见到任何的一个人。
心里正存了疑惑,即便潘若云出门接绣活,夏惜总是在家的,可为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正想着,就瞧着跑着在街道上追逐的一群孩子,口里在念着什么。
她本是不在意,可是越听越是觉得心惊:
“吾若有用时,郎君看我好,郎君来时道,却嫌吾身贫。”
“吾若有用时,郎君看我好,郎君来时道,却嫌吾身贫。”
蒋琼芳即便没有读过书,这样明摆在明面上的话,又怎么听不见呢,周围不少的妇人似乎也听见了。
又看到蒋琼芳站在那,不免用手帕掩着笑意,低声说些什么。
蒋琼芳满脸通红,她急忙抓住其中一个孩儿,呵斥道:“谁让你们胡说的,快别乱说了。”
“婶婶,你别拽我衣服。”小孩扯回自己的衣服,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蒋琼芳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了那个小孩,稍微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孩儿,快告诉婶婶,谁叫你们这样唱的?”
小孩接过糖果,拆了放进嘴里:“城东到城西的人都这么唱,我们不过是学着而已。”说完走了。
蒋琼芳连忙顺着道路一路往前走,时不时有一些孩童嘴里在唱着这个词,而她感觉似乎周围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一般。
她最近享受众人看着的时候很多,但是大多数很多人的眼里都是羡慕,毕竟她儿子中举了,她可就是举人的娘亲,自然有人羡慕。
可是如今这些人看她的目光,多的是嘲笑,更多的还是带着一丝指责。
她跑回客栈,此时的夫君彭博正在客栈前的案台前,拨弄着眼前的算盘,正在算着账本。
彭博这人虽然本事不大,识字读书不成,可是算数却是没有人能比得过他,心里不放心自己的客栈,日常的开销都是自己一手一手记的。
“当家的,你可听到外面都在传什么?”她着急的问道。
彭博本已经算好的数字被她一叫唤,又乱了,整个人十分不耐:“你能不能别整日大惊小怪的,让你做点事,这都快一个月了都没有做好,你可别给言恒丢人。”
两人从彭言恒中举之后,就把自己当做官家的老爷和夫人一般,事事开始注意,深怕日后拖了儿子的后腿。
可是这样的人越是模仿那些自己够不着的东西,越是容易贻笑大方。
“哎呀。”蒋琼芳也不计较彭博说的话,把在街上听到的话大致给他复述了一遍。
彭博脸色有些难看:“可是都知晓了?”
“我这一路回来,城东连着城西是肯定知晓了,若是再传下去,整个浣花镇知道也不用多久了。”
蒋琼芳去夏家退婚一事,周围的人大致都是知道的,但是因为没有传,再加上彭言恒中举一事,很多人的心里自然是站在了彭言恒这边。
都觉得夏家是高攀了彭言恒,那可是最年轻的举人,日后入朝为官那是一定的,哪里是小小浣花镇的一个女子就能抓住的男子,蒋琼芳去退亲也正常。
可是这传出的话就带着另外一丝的意思了,话里说明了当初可是你彭家看上了夏家,上门求娶,夏家的女儿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如今莫名其妙倒是被彭家想要退亲,退亲便摆了,你好好正常找了媒人去便是,又想要脸面,只让一个蒋氏日日上门欺负人家一家孤儿寡女,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到了上面,那可是德行有误。
日后彭言恒可要想入朝为官可就难了,即便入了朝,想要晋升,但凡有御史能够听到这样的谣言,怕也要参他一本。
彭博心里其实就是看不上那孤儿寡女两人,认为派一个蒋氏去就够了,拿回了定亲的婚佩就行,还哪里需要走什么规矩,哪里有想到会这样。
“怎么办?”蒋琼芳有些着急。
彭博走来走去,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只能招呼蒋琼芳去买一些好礼,好好准备登门一次,按正常的规矩走。
过了几日,这一次彭家上夏家,拿着那是整整一车的礼,到了门前,两人都是笑意盈盈,这些都是给所有在周围免不了张头瞭望的人看的。
许是这次来是讲了规矩,自然也叫人去叫了夏安和林月舒,这次进门,两家对着坐下,还有彭家之前请来的媒人也在此。
“夏兄弟,之前是我家婆子不懂规矩,您也知道,言恒那孩子如今是入了长安那些贵人的眼,他的婚事怕是我们也做不了主了,这不是为了不耽搁惜儿这孩子嘛。”彭博小心翼翼赔不是。
他是开客栈的,自然见过三教九流之人,能屈能伸是他的特色。
蒋琼芳也知道,这事要她背着,也笑得极为灿烂:“嫂子,我们这跟你们登门道歉了,您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潘若云脸上淡淡的,没有了丝毫的愤怒,这几日她已经被女儿说动了心思,这样的人家,她没有了任何的盼望。
只是希望今日断了这门亲事,要的不过是外面所有人知道,这事是彭家做的不对,与惜儿没有任何关系,不能毁了女儿的名声。
“既然这样,那便退了吧。”潘若云良久说出的这句话,让对面的彭博和蒋琼芳心里都落下了一个石头。
“但是......”
一句但是,又让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今日之事只是如今在这里说的,避免日后出了这门翻脸不认人,还是白字黑字的比较好。”潘若云宛如换了一个人,说话很是清晰。
说完就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体,十分的秀丽好看。
一旁的夏安和林舒月也不免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潘若云想得如此的周到。
这当然不是潘若云想的,这事归根到底都是夏惜想好并且准备好的,她教了潘若云如何去说,为的是信不过彭博这些人的人品。
而若是再来一次,即便外面的孩童怎么唱,第一次永远是有用,第二次便变成了蓄意了,没有人再会去相信。
而夏秀才作为一个秀才,如今家里什么都能没有,不可能没有纸张和研磨毛笔这些,而这些夏惜宛如也承了原身的技能,写出的字体是十分漂亮的小楷。
彭博不识字,脸色有些难看,对跟着来的马夫使了个眼色,那马夫急忙跑到了外面。
潘若云也不着急,给所有人倒了一杯清茶,蒋琼芳看着面前这个白得不能白的水,心里更是鄙夷。
心里也对今日若是能快刀斩乱麻,什么都可以了,这样的人可别耽误了彭言恒。
媒婆于氏是隔壁的邻里,平日里与潘若云十分的熟悉,自然知道夏家的事情,这门亲事当初是她做媒的,如今要断了这门亲事,自然也是要她在场。
可是要她说,虽说事情摆在这里,这门亲事悬殊已经太大,可是做到她们这般地步的也是没有谁了,她心里也有一些觉得对不起老姐妹,想着日后若是有好的后生,一定要促成夏惜。
没过一会,那马夫牵着一个老者进了门,是门前专门帮人写信的老者,他拿起桌上的信件,朝着彭博点点头,身后的马夫给了他一些铜板,他又急急忙忙走了。
彭博没有了顾虑,在上面画了押,此刻他心里也是觉得丢人,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嫂子,你看,这押也画了,不知道......?”
所有人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潘若云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玉佩,这块玉佩是一对,如今手中的这块就是另外一只,她放在了桌上。
彭博和蒋琼芳看到这个玉佩,急忙收进了口袋,两个人随即站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
“虽然做不成亲事,但是毕竟还是在一个镇上,还望嫂子别生气。”彭博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说完,以为至少堂中会有人搭理他,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两人对视一眼,尴尬的出了夏家。
一直躲在暗处的夏惜看两人走了,这才走出来。
夏安叹口气:“即便是这样,日后惜儿若是想要好一点的人家也是难了。”
夏惜倒是不在意,她才刚到这里,什么都还没体验,干嘛要着急嫁人,何况这几日来了之后,这家里的情况她也是一清二楚了。
吃着对于夏家来说最好的粥,她肚子也扁到不行了,那粥里面的米几乎看不见,即便看见了,也是一些黄米,瞧着就知道,肯定是最便宜的米。
于氏站起身,看着亭亭玉立站着的夏惜,心里有一阵怜惜,夏家这女孩子养得,嫁给那些屠夫和农夫倒是有些可惜了,当初就是这样,才觉得只有读书的孩子才能配得上。
没想到读书的眼界太高,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良人。
“嫂子放心,惜儿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外面就算传,也定会是惜儿是委屈的人。”
潘若云高兴地看着她:“那就劳烦你了。”
说着走到了外面的院子,这里有刚刚彭博两人带来的不少东西,她翻了一翻,从里面拿出一份礼盒,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是当中最好的,她递给了于氏。
于氏也没有客气的收下,她知道,若是不收下,潘若云心里也不是很舒服,既然这样,反正之后要为夏惜奔波,不如就收下让她心安。
于氏走后,林月舒也站了身,她想着夫君怕是有话要说,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今日肯定是在这里用饭的,便想出去买一些菜。
她们两口子只有一个儿子夏子谦,如今在镇上的学院读书,家里这些年基本赚的钱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学院的束脩,再加上书本和纸张的费用,家里的铜板也是数得清楚的。
待林月舒走后,屋内就剩下三人,夏惜坐在一旁,夏安心里十分的难受,兄长早逝,临终前托付了他照顾嫂子和侄女,如今尽让人欺负到门上来。
还退了当时兄长在世定下的婚事,如今这么多年,别说帮忙,即便他自己家里,也是十分的困难。
“小叔不必这么内疚。”潘若云心里既来之则安之,这些年,能有一口温饱,能有一个镇上的房子,已经比大多数的好了。
“嫂子......我...”夏安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是嫂子来安慰他。
“叔叔,放心,日子都是过出来的,会越来越好。”夏惜笑着道。
她来了这里之后,都没有出过家门,对于外面只有夏惜原身的记忆,她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她不相信,还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据她所知,这里对于女子十分宽容,可以经商、可以上街买卖,如她这般在闺阁的女子,也不会有太多的约束,只要注意一些便是。
既然这样,对于夏惜来说就已经很好了,现在解决了婚事,接下来就是要解决家里温饱的问题。
她可没有原身那样的性子,可以在家什么都不做,吸着老母亲的血,把自己弄成一个大小姐。
现在银子是很重要的,她有了一些主意,但是具体的还是明日要上街一趟才能知道。
三人坐着又聊了一些家里的事情,但说到叔叔家那个弟弟,夏安脸上说不出的自豪。
晚上林月舒做了晚餐,坐到位置上的夏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着那些见不到米的米汤。
桌上唯一的两个蛋还是今日彭博带来的那些东西里面的,也没有几个,潘若云给夏惜分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三人分着吃了。
她看着碗里以前从不吃的鸡蛋,现在居然也成了奢侈物品。
而现在这样的条件,林月舒使出了浑身解数做出来的餐食,也索然无味,这也让晚上躺在床板上的夏惜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赚钱!
第二日,天刚微亮,夏惜就睁开了眼睛,现在的天气因该是春天,早晚特别的凉,中午已经开始炎热起来。
在这里没有什么娱乐,睡得早,起得也早,她穿起昨日的衣裙,潘若云还没有起身。
夏家只有三间屋子,一间是夏惜的房间,一间是潘若云的房间,中间是大堂,茅厕和随便搭起的灶台在外面院子里,上面随便用一个遮挡的板子挡住了一些风吹日晒。
院子是石板路,西边的一旁有一个井,夏季的用水基本都是在这里,东边的墙边还围着一个鸡栏,里面只有两只母鸡,平日里潘若云都靠这两只母鸡下的蛋,时不时还能换一些铜板。
夏惜抽了一些井水上来,又生了火,烧了一些热水,自己洗漱完事,也给潘若云留了一些。
她虽然是二十一世纪城市里的人,可是老家却在农村,每年过年也是要赶着回去的,自然这些农活什么的,夏惜不在话下。
她又拿着昨日还吃剩下的一些粥,参进去了一些盐,用了一个鸡蛋打进去,鸡蛋粥就这样香喷喷的出来了。
潘若云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急忙穿着衣服出来,她怕家里进了贼,一出来看着外面的一幕,有些愣住。
夏惜穿着很久之前的粗布衣,这些衣服因为破旧不符合夏惜读书人的模样,就已经压箱底了,她的衣服大多数都是一些有拖拽的衣裙。
这也是林月舒最看不惯自己这个侄女的地方,每次看到她的衣裙都恨不得拿起换两斤的肉。
潘若云闻到了特别香的粥味,不免咽了咽口水,院子中已经被打扫得干净。
“娘,你醒了,那有我烧好的热水,你先洗洗,过来吃早餐。”夏惜笑着从一旁端着一碟青菜走出来,绕过她进了大堂。
潘若云转过头,一脸不可思的看着桌上的一碗鸡蛋粥,虽然没有多少的米粒,还有一碟绿油油的青菜,一看就知道是院子旁自己种的。
她心里虽然高兴女儿的转变,可是看着那碗鸡蛋粥,不免还是有些心疼。
夏惜吃了一餐稍微有味道的餐食后,感觉整个人稍微活过来了一些,果然,人还是要多吃一些盐的。
可是就夏家现在这样,盐怕也是一个奢侈品。
“你去休息,剩下的娘来,别弄破了你的手。”潘若云吃完桌上的餐食,看着夏惜准备收拾东西,急忙拦住了她。
“娘。”夏惜叹口气,拉着潘若云坐下:“我们家里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爹爹若是还在,我们还有一些收入,可是爹爹不在了,家里不可能靠你一人,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可是......”潘若云有些不知怎么说,女儿从未这般和她说过话,这段时间,她感觉自己仿佛活在云里。
“我那天晚上梦见爹爹了,说了挺多话的,便想日后要好好照顾娘亲,那日你带回来很贵的那衣裙,我已经收拾了出来,等会就拿出去退了。”
夏惜只能说自己梦到了夏奇一事来圆自己的不对劲。
潘若云听闻,眼眶不免有些红,女儿的懂事比什么都好。
天亮了,拿了昨晚收拾的衣裙跟着潘若云一起出了门,外面的街道上十分的热闹,有摊铺的在摊铺面前摆摊,没有摊铺的,拿着一张布就摆在了地面上。
邻里之间都相互有些认识,但是今日潘若云出门打招呼的人不免都把目光落在了身后的夏惜身上。
毕竟所有人对于彭言恒举人之前的未过门的妻子十分的好奇,又加上夏惜不爱出门,所有好奇也不好进到夏家去看。
没想到退了婚后,倒是随着潘若云出门了,瞧着像是富家养出的女儿一般,即便穿着布衣,也清秀好看。
夏惜也跟着潘若云,她唤什么,她就跟着叫一声姨和叔的,这些都是邻里,打好关系是没有错的。
而周围的那些人瞧着倒是觉得夏秀才这闺女不像外面的人传的那样,这不是挺好的吗,只用这一面,就让周围的不少人都改观。
潘若云带着夏惜到了一家镇上卖衣服的店,她抬头看了一眼,名叫秀衣,里面店铺很大,不少的女子都在里面闲逛。
倒是有了以前现代商场的感觉,她看着摆放的衣裙,不免有些失望,大多数堆叠在一起都是同样的样式,颜色配色也十分的难看,夏惜这几天也慢慢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叫做宣朝。
当今的皇上定年号名康定,是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可是看着这边的穿着,像是宋朝。
也不知道是不是浣花镇这个地方太过于落后了,毕竟原身也没有离开过浣花镇,但是她瞧着这里的衣裙并不怎么样。
就连她手中包裹里的衣裙,听说每一件基本都要一百多文的铜板,按照现在一文差不多可以买一个的鸡蛋,一件这样不好看的衣裙都要一百多文。
不过这样也证实了,潘若云这样的人,宁可饿着,宁可家里只有一些桌椅和一张床,也要满足女儿那些需求。
潘若云每次进这样的店铺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夏惜却浑然不觉的打量着店铺,但是一旁的老板娘从两人进来开始,就关注到了,看着两人身着十分的粗糙,再加上身上没有一丝点缀的打扮,露出一丝的嫌弃。
“我说,我们这里的衣裙可是很贵的,若是姑娘想要......”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了她的衣裙:“不如去前方锦绣看看。”
夏惜皱着眉瞧着她,一脸的不耐烦和嫌弃的模样,她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小声,周围不少的人都望了过来,脸上一样露出了嘲笑。
“对不起,老板娘,是这样的。”潘若云拉过一旁的夏惜的身后,拿起她手中的包裹:“我前几日到您这里购买了一件衣裙,都没有穿过,不知道能不能退?”
“哈哈哈。”那老板娘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呢?当铺吗?”
夏惜眼睛看向门边挨着的告示,心里十分的不适,这里的衣裙也没有多好,为何这么多人来这里购买,不过就是因为浣花镇没有多少成衣的店铺罢了。
“不行吗?”潘若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向来以和为贵,别人稍微大声一些,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此刻更是满脸羞红。
“当然不行,若是没有银子就别买,赶紧出去,别打扰我这里的生意。”老板娘不耐烦道。
夏惜冷眼看着她:“门前的告示明明写着,若是不喜欢,十日内都可以进行退换。”
“我怎么知道你的是不是在我这里买的,又或者是不是超过了十日,若是人人拿着一些几文的布就来冒充我秀衣的衣裙,我这不是每日都要给别人退上一些银子?”老板娘翻个白眼。
她自从贴出这个告示之后,一个人都没有换过和退过,写在门口的这个不过就是给客人一个心里安定罢了,刚刚潘若云一进来,她便知道她,毕竟前几日在这里买衣裙那舍不得银子的模样,若不是最后买下了,她都要烦死。
没想到这穷酸的模样当真是买不起,居然要来退。
夏惜从进门就看到了那个告示,没想到这人居然就这么后脸无耻的不承认。
她口袋里有一些昨日半夜画好的花样和配色,本想卖了衣裙,再跟店铺的老板娘做一笔买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待遇。
夏惜拉着一旁的潘若云,瞪了一眼那老板娘:“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出了门,潘若云心里也是很气愤,但是毕竟性子也不是同别人起冲突的性子,便觉得这衣裙不退就不退了,女儿穿着也挺好看的。
“娘,你平日里的绣活都是在哪里接的?”夏惜看过潘若云绣的绣活,很精致,但是布料却不是这种稍微好一些的布料,而是一些粗布。
潘若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前面的锦绣。”
夏惜刚刚听到了那个秀衣的老板娘提及了一句锦绣,便有些好奇:“锦绣是什么样的地方?”
“咱们浣花镇衣裙能够开铺子的只有这两家,其他的都没有这两家大,两人也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但是历来秀衣的生意都要比锦绣的好,所以慢慢的,锦绣就做一些平民的衣裙,相对银子也就花得少一些。”
“我们绣活都是接了锦绣的衣裙来绣,一件十文,但是怕有人的绣活不好,故意坏事,每一次领取衣裙不能超过五件,还必须要压上五十文在锦绣才可以带走,这样到时候绣好了拿去,没有问题,一件就会给二十文。”
夏惜听闻有些不可思议,她是见过她娘绣的那些,这些若是在现代,那都是妥妥的纯绣活的工艺品,在这里居然只能值得十文。
而且还不是一两日能够绣好的,突然在这一下,夏惜心里暖暖的。
她这个娘的性子即便没有大富大贵,可是对她却是真的好,即便绣个三四日才能得到二十文,辛辛苦苦起码要攒下一个月的银子,才能买刚刚那一条衣裙,可是她还是买了。
“娘。”夏惜拉过潘若云的手,明显的感觉到手的粗糙:“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潘若云高兴女儿的转变,即便这些话心里此刻并不觉得能够实现,但是女儿能够有这番心思就足够了。
“既然这锦绣能够愿意给这么多人活计,那么我们去锦绣吧。”
夏惜已经想好了,既然秀衣这般处事,那就别怪她要把手中的好货给出售给锦绣了。
潘若云带着夏惜沿着石板路一路向下走,走了一会,就看到一座小桥,桥上摆了许多小吃和小玩意,夏惜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用了。
下了桥,就能看到锦绣的牌子,这边明显没有那边的好生意,门前也没什么人,一个女子站在后面的桌后,整个人十分的清秀,但是却无精打采的模样。
“孙妹子。”潘若云对于这里十分的熟悉,看着那女子就唤了一声。
孙怜抬眸看了一眼,瞧着是常常来店里接绣活的潘婶子,就笑了笑道:“潘婶近日的活计这般快吗?瞧着好像是前几日才带回去的衣裙,就绣好了?”
潘若云摆摆手:“哪有那么快,如今天还是黑得早,也不舍得点煤油灯,起码还要再过几日。”
“那婶子今日来是?”孙怜有些好奇,这话问完,这才看到身后站着的女子,一身粗布也十分的秀丽,一副娇弱温柔的模样。
瞧着这姑娘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不免多打量了几眼,可是孙怜越看越是觉得有些眼熟,瞧着怎么与潘婶子有些相像。
“今日我闺女出门,特地带她来瞧瞧。”潘若云高兴地说道。
说完看了一眼夏惜,孙怜一直听说过潘婶子有个闺女,养得十分的好,一直待在家里,不常出来,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如大户人家的女子一般。
“这是锦绣的孙怜姑娘,你就叫一声孙姐姐吧。”潘若云笑着介绍道。
“这是我的闺女,夏惜。”
“孙姐姐。”夏惜微微见面礼。
孙怜笑着应道,夏惜明显感受到了潘若云在这里和在那边的不同感觉,这里的潘若云似乎明显更放得开一些。
许是熟悉,两人说话也多了,潘若云不像之前站在身后那样不愿意多言。
“今日回了一些新品,若是夏惜妹子喜欢,倒是可以给个最低的价格给你。”孙怜开口说道。
“孙姐姐,不知店铺您能做主吗?”夏惜看了一眼店铺的布局和衣裙,难怪比不过秀衣的生意。
这边比秀衣更是差一些,衣裙没有按照颜色摆放,而且宋朝那时候的衣裙那么好看,如今像是没有进化完成一样,十分的乱遭。
“怎么的?”孙怜看着她。
“不瞒孙姐姐,今日我与娘亲来锦绣,不是拿衣裙回去绣的,而是想与你们做一个买卖。”
夏惜一说出来,对面的孙怜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觉得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有什么买卖可做。
“我还是能做主一些的,不如夏惜妹子先说。”孙怜随意答复道。
夏惜对于手中包裹的衣裙没有要卖的意思了,就烂在手中吧,从怀里拿出了昨日画的三套衣裙的设计图,虽然她的画工不好,但是细节和大概还是能够完成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样。
她递过去给孙怜。
孙怜笑着接过去,打开看到纸中画中的衣裙,眼中一亮,神情有些激动,又匆匆忙忙的打开了另外两张。
同样,没有让她失望,三套衣裙各有各的美感,从未见过这般衣裙,没有过多繁琐的东西,可是搭配起来就是这么的惊艳。
她此时抬眸的眼中再也没有不在意,她似乎如同看到成千上万的银子一般瞧着夏惜。
潘若云没有看过,瞧着孙怜这般模样,看了一眼画纸,也愣住了,她都不知道夏惜什么时候画的衣裙。
这画中的衣裙若是做出来,款式和图案肯定能够受到很多人的喜欢。
孙怜拉过夏惜的手:“妹子,图中的衣裙可是你画的?”
“是的,想要这图纸,来和锦绣谈一场买卖,不知道孙姐姐可能做主?”夏惜这三套也不是只想要银子。
她要的是长久的合作,她能够看出来,孙怜怕是小的能决定,但是这样的大事她决定不了,所以又提了一句。
果然,孙怜毕竟是明白人,自然也看出了图纸的与众不同,把图纸放到夏惜手中:“潘婶和夏惜妹妹楼上坐会,我让人去叫楚袖姐姐过来。”
说着招呼了店里一个女子带两人上二楼,并吩咐她上点心和茶水,她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两人上了二楼,这里是一间一间的小房间,许是用来接待一些贵重身份的客人,进了最后一间房,这里相比于其他的房间更为大一些。
看着周围的陈设,这里应该是锦绣自己人用的房间,她们一坐下,刚刚送她们上来的女子就送上了茶点,轻轻关了门,出去了。
潘若云第一次上来这里,心里很是不安,拉着夏惜的手:“惜儿,我怎么心跳得这般快。”
夏惜安抚道:“娘,放心,等会你就安心的坐下就行,一切交给我。”
潘若云向来没有什么主见,以前家里有夏奇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后来夏奇去世之后,才会如此纵容女儿。
“对了,娘,楚袖是谁?”
潘若云摇摇头:“我只知道是锦绣的老板娘,但是我从未见过,以前都是孙怜出来与我们对账的。”
夏惜点点头,既然是老板娘就行,能做主了就好。
两个人没有坐多久,门边就传来了声音,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人是孙怜,另外一个人自然便是锦绣的老板娘楚袖。
夏惜看着那女子,脸上不免有丝丝震撼,好美的女子,一头青丝长发,用发髻挽起,整个人五官立体,就如同古代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夏惜妹子,这就是我们锦绣的老板娘楚袖,你可以叫一声楚袖姐。”孙怜介绍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微微福身,双方坐了下来。
楚袖从一进门就开始打量夏惜,在这会已经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一个十六的女子此刻完全没有畏畏缩缩的模样,就像是见过了大世面一般。
“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怜儿给我的图纸,不知道夏惜妹子手中这样的图纸还有多少?”楚袖温婉的声音传出。
这话一问出来,夏惜就知道自己跟了一个聪明人打交道,若是一个商人只看重眼前的这三张,想必合作下去也不会长久。
“不瞒楚袖姐,如今我画出来的只有这三幅,可是我已经有接下来许多不同样式的衣裙构想,包括一些细小的花样。”
夏惜没有准备在这里做衣裙,毕竟她只是看过,对于中间的弯弯道道很多东西都是不知道的,只是能够提供一张图纸而已。
古代没有缝纫机,所有的东西和布都是手工制作,包括刺绣那些,她是根本就不会,所以既然想要初始的银子来源,衣裙是最快的,但是不是最永久的。
“那我们就不妨直说,听怜儿说夏惜妹妹想谈合作,不知是什么模样的合作?”楚袖抿了一口茶问道。
“我手中的图纸只会给锦绣,包括后面全部的图纸和花样。”夏惜这话一说出,身边的潘若云都有些愣住了。
她看了刚刚的衣裙,这都送给别人吗?
虽然潘若云心里有疑惑,但是她没有做声,她心里还是一切都以女儿为大,女儿说什么是什么。
刚刚平静的楚袖抬眸看着夏惜:“想必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夏惜妹子的条件是什么?”
“所有我的图纸和花样所做出来的衣裙和任何物件,我都要提三成的价钱。”
话音刚落,不止身边的潘若云,对面的孙怜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不可能。”
夏惜没有理会孙怜的这句话,她只看着楚袖,这事成不成只看楚袖。
“夏惜妹子年纪还小,怕是不知道,如今的布再加上刺绣,一件衣裙做出来,锦绣并没有赚多少。”孙怜急忙说道:“这个相信潘婶子也可以说几句公道话。”
“那是孙怜姐姐以多少文的银子算的?”夏惜看着孙怜问道。
“五两已经是我们店铺最贵的衣裙,除了镇上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否则很少会有人要到这个银子的衣裙,何况近几年,大多数的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选择了秀衣给她们府中送衣裙。”说到这里,孙怜也不免有些无奈。
没有衣裙的售出,楚袖姐姐还要照拂那些穷人家的人,衣裙自然就大大的达不到秀衣那样的品质,又怎么可能卖出去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
“那孙怜姐姐觉得这几张图纸的衣裙做出来大概能卖多少?”夏惜不紧张,慢慢问道。
“十两?”孙怜其实说出这个价格也是有些担忧了。
如今一文能换一个鸡蛋,十五文就能够购买一斤的肉,1000文等于一两,1000两银子等于一黄金。
正常在人家一家三口人,一年若是省吃俭用,不过花销在十两银子。
夏惜听到孙怜说出的银子,她摇摇头,看着对面的楚袖道:“若是只有这些,那也太不值得了。”
孙怜有些无奈地看着夏惜,刚想说什么,就被楚袖挥手制止,她看着夏惜道:“夏惜妹子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一次说完。”
她欣赏的看着楚袖,这般聪明的人,为何让锦绣会落后于秀衣之后呢,让夏惜不免有些想不通。
“这衣裙和花样我能画出无数种,我们开始可以先推出一些,自然有人瞧见了便会来购买,这些价格无需定太高,但是我们不妨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不会愿意自己的衣裙穿着和别人一样。”
“到时候我会再给你们十套定制的衣裙。”
“定制的衣裙?”孙怜第一次听说。
“对,这十套衣裙我们只推出一套只有一条,卖完了,就再也不再定制做出来,这样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听到这样的名头,自然会购买,我想这十件的衣裙价格最低二十两。”
夏惜看到对面两人的神情出现了惊喜,她不免心里有些窃喜,就现代的那些品牌营销的手段,她还不相信在古代不能用了。
“可是这样其他的绣坊看到了,也会照着我们的做,根本不用我们限制出多少件。”楚袖马上找到了问题。
夏惜笑道:“我们可以使用一个图案,这个图案就需要楚袖姐姐去想一想,有什么样的图案是只有一个人会的,而且特别的难,便让这个人在每个定制的衣裙上绣上一个这样的图案,以后只要是锦绣推出的衣裙,都可以用这样的图案,别人就再也仿制不了。”
楚袖眼眸闪烁着从进来之后从未有的亮光,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宝藏。
“若是这样的话,就可能会需要大量新颖的图纸。”楚袖看着夏惜。
夏惜莞尔一笑:“楚袖姐姐,我们不妨白字黑字的签订好,只要锦绣愿意给出三成的银子,我会保证锦绣永远有新的花样和衣裙。”
“好!”楚袖似乎就是在等这话:“别说妹子的图谱,以后锦绣所有的收入都可以给妹子三成。”
夏惜笑着点点头,没有反驳,若是日后锦绣按照这样的走下去,全部的收入来源都是她的图纸,所以锦绣的三成,其实还是她应该得的,只是说得好听一些。
楚袖这样的话不过是让夏惜为了锦绣好好的出谋划策罢了。
不过夏惜也不在乎,她看过太多衣裙的设计和花样,对于这些来说,要保证新鲜感的东西,她自然有源源不断的设计。
何况日后若是衣裙好了,还有包包和鞋子的定制,还有布娃娃和玩偶的定制,只要是有布和刺绣的人,她自然有图纸。
潘若云在身边听得是嘴巴没有合拢,她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她的闺女就成了锦绣的另外一个老板娘。
这边楚袖的动作很快,拿来了纸,白字黑字,两个人都在上面签了名,画了押,这事就在这么一会的时间就确定了下来。
楚袖日后想起今日的这一幕,她不免时刻都在庆幸自己这是那么果断的抉择,否则就不会有如今名扬天下的锦绣。
“日后就劳烦夏惜妹妹了。”楚袖笑起来温婉动人。
夏惜点点头:“我不懂布和刺绣,这些就劳烦楚袖姐姐辛苦的操劳了。”
“应该的。”楚袖笑着道,她之前对于锦绣来说毫无斗志,今日听完夏惜的话后,如今扬起了十分的斗志,恨不得立刻就按照夏惜说的那样做。
但是她也明白,很多东西急不得,既然要用这三件衣裙先把前面的仗打好,那么这三件衣裙的刺绣和布就不能随便,她必须时刻盯着。
夏惜站起来,准备和潘若云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楚袖姐姐可有想法把这个店铺也好好弄弄?”
“夏惜妹子有好的想法?”楚袖如今对于夏惜的话,那是恨不得多听,她既然提出来了,自然就是有好的想法。
“我明日带一张图纸给楚袖姐姐,若是你觉得可以,不妨换一个布局。”
夏惜看着锦绣店内的布局十分的不合理,很多衣裙都摆不出来,要做就要做到好的,毕竟之后这里的收入也有她的一份。
“好!”
楚袖应着,她同孙怜一起送两人出了门,又从一旁的台前拿出一袋银子:“妹子,这里有500文的碎银,想着不管是纸磨还是什么的,银子都不便宜,不妨先用着。”
夏惜看着红色钱袋,心里暖暖的,她没有客气,比较现在她确实是缺一些银子,她接过了钱袋:“多谢楚袖姐姐,之后这笔银子就从我的那份扣。”
“好!”楚袖笑着应道。
夏惜和潘若云告别两人出来,潘若云整个人都还是不敢相信的模样,她看着夏惜:“这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娘亲不高兴吗?”夏惜笑道。
“高兴。”潘若云高兴的不是银子有多少,而是她的闺女似乎不一样了,而且这样十分的好。
孙怜看着走远的两人,瞧着身边的楚袖,有些兴奋:“楚袖姐,我有些高兴。”
“我也是。”楚袖虽然没有很激动,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此刻面上带着笑意的楚袖已经是极为高兴的模样。
“这样有盼头,楚袖姐姐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孙怜有些叹息。
楚袖看着她:“别小小年纪就如此唉声叹气的,今日这般模样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没有觉得日子不好过。”
“可是......”孙怜还想说什么,却被制止了,楚袖挥挥手:“行了,赶紧忙活起来吧,咱们锦绣要翻天覆地的改变了。”
说着,楚袖在忙着招呼店里的人都过来,身后的孙怜看着这样的楚袖,也把自己心里的那些怜惜给放下,跟着一起忙碌了起来。
这边的夏惜和母亲今日出来的任务已经达成,想着家里那些数的清楚的吃食,她就已经眼前发晕,不想还没有赚到钱就被饿死。
于是走到了最热闹的集市,这里什么都有,卖米的,卖肉的,还有许多菜,十分的热闹。
夏惜大步走进了米店,她好久没有吃白白的大米了,什么都能不买,米还是要吃的。
看着眼前的米,潘若云再看看上面写着的价格,急忙拉着夏惜:“惜儿,这些米太贵了,咱们还是买一些糙米吧。”
夏惜看了一眼价格,最好的米要五十文一斤,是挺贵的,不过银子赚来就是花的,省着又何必赚。
她拉过潘若云:“娘,我们有银子。”
“可是太贵了,我们那些银子好好存着,日后当你的嫁妆。”潘若云传统的观念,她觉得不吃也不能花这么多银子。
“娘,今日我签的那份契约,你可知?”夏惜慢慢道。
“知道。”她看着闺女签订的,有什么不知道,但是不知道此刻夏惜提这个是为了什么。
“那阿娘还阻止我?日后我们会有数不尽的银子,而且日后定不会靠着锦绣的银子,还会有其他的银子源源不断的赚回来。”
夏惜说完,没有理会潘若云愣住的表情,直接对着米店的老板道:“大叔,帮我装十斤的大米,送到城西晓巷117号。”
“好。”老板笑着应道。
夏惜给了银子,拉着潘若云走出了门,又去买了一斤的肉,十五文,又买了许多调味品,盐和油,直到两个人的手都拿不下了,这才慢慢走回家。
潘若云跟在后面,笑意都没有停过,她刚刚也想通了,闺女自己赚的银子,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也有她慢慢替她攒嫁妆。
回到城西的晓巷,屋门前是一条常常的石板巷子,每一户都有一个不小的院子,但是城西这边大多数都是住房,房子十分的便宜,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贫穷的人。
或者也有人把院子租给那些从村上来镇上打工的民工,毕竟三间配一个院子,起码可以住三个人了,收着三份的租金。
不过夏惜的家旁边就是之前的媒婆于氏,她和她夫君一同住在这里,两人还有一个儿子,不过在县里的一家酒楼做账房先生,于是便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定居在县城里,而她靠着媒婆的一些银子补贴家用,她的夫君便在镇上的学堂做厨子。
两个人因为夫君时不时能从学堂的厨房里拿回来一些不用的菜,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于氏拿着篮子出来放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见两人大包小包的回来,她有些诧异,但是却没有多问,打了招呼就进屋了。
夏惜就这一会就特别喜欢于氏的性子,对于别人的事情绝对不多问,刚刚一路过来不少人都在打量她们,或多或少此刻都在背后议论。
可是她可以什么都不问,打个招呼,连探究她们的想法都没有。
两人进了家门,刚刚在外面买的大米已经送到了家,她和潘若云两个人才把那一袋大米抬到了一旁的小厨房。
她抬头看着慢慢有阳光透进来的棚子,看来什么时候要先把厨房这里搭建一个小厨房才行,若是大风大雨,这厨房根本就扛不住。
“娘,你先去歇着,我来煮。”她拉过一旁准备去收拾的潘若云道。
潘若云看着这满地的东西,她有些迟疑:“你可以吗?”
“放心。”她想了想:“你不是说过几日要把衣裙交给锦绣吗,虽然咱们已经和她们一起了,但是娘亲还是要把这这几件衣裙给她们才是。”
潘若云想想也是,趁着天亮赶紧绣了,这才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回了大堂。
夏惜把那些东西都一袋一袋的放好,一旁的材火都是隔壁于氏的夫君张叔给批的,每次都会给这边送上一些,也算是照拂。
她把柴火放进去,烧了火,把肉一块一块的切了出来,她买的是上好的五花肉,若是在现代,未必能够找到这样好的五花肉。
她一边切,一边不免有些流口水,夏惜在现代最喜欢吃的就是糖醋肉,这个时候有些想念了,自然就是要做着来吃。
切好了肉,她把大米淘好水,米水放在一旁留着,把大米放到锅里,又倒了一些井水,把大米闷上。
夏惜又烧了热水,把姜片和料酒和肉一起放下去,调好了糖醋肉的调味,把肉捞出来,用大火炒了起来,此刻大棚的周围充满了一股的糖醋肉的味道。
她把木头盖子盖住,准备收汁。
又把一些蔬菜和买的东西整理好,夏惜的动作很快,所有做完天还没有黑,在浣花镇,所有人都习惯,早上一餐,晚上一餐。
不做农活不会太饿,而且为了省一些煤油灯,都会在申时,也就是下午的三四点就把晚饭吃了。
所有菜色做完,刚好潘若云也走了出来,她闻到了好香的味道,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当看到夏惜端着出来的红红的肉时,她也不免吞了口水。
“这是什么?”她看着肉和白花花的米饭,潘若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些了。
夏惜笑着招呼母亲坐下,盛了米饭给潘若云,又给了她夹了一口糖醋肉:“这是我做的,娘,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她不止做了糖醋肉,还炒了家里种的青菜,两个人倒是十分的丰富。
潘若云尝了一口,整个人仿佛接受了什么神奇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五花肉在嘴里,也不腻,忍不住又夹了一口米饭进嘴里,好吃到想哭。
“好吃!”她夸赞道。
“好吃就行,我做了很多,娘多吃一些。”夏惜笑着道。
潘若云有些好奇:“惜儿之前从未下过厨房,为何做出来的吃食这么好吃?”
夏惜愣了一下,大脑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下过厨,所以很多东西就随便用,不像娘,规规矩矩的,自然就有差别。”
“娘是不是觉得这个从未吃过?”
潘若云听后,点点头,确实,她们从未吃过一些其他好吃的,对于她来说,菜色熟了就行,能够饱最重要。
“多吃一些。”夏惜看娘的表情就知道她接受了,就赶紧又夹了一份到她的碗里。
“好。”潘若云又咬了一块,还是觉得回味无穷。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的看向夏惜。
“怎么了?”夏惜吃着心心念念的糖醋肉,有些高兴,但是她也不敢太快的吃,毕竟这具身子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大荤了。
“我们一直受着隔壁于氏的恩惠,有时候于氏也会把张权大哥带回来的菜分给我一些,我就想,我们有好吃的要不要给她送一份。”潘若云怕女儿不肯,这毕竟是属于她赚的银子买的,而且还挺贵。
夏惜听闻,当下点点头:“好啊,当然可以。”
潘若云高兴的起身,想着还好没怎么吃,赶紧去拿碗装上一份,夏惜急忙拦住了她:“娘,不用,我特地在厨房留了两份,本来想说明日我们当做早餐再吃一次,另外一份给小叔送过去,既然你想给于姨,那另外一份就行,明日我们吃别的。”
潘若云停住了脚步,听完女儿的话,看着她又继续吃着饭,心里有些害怕:“你会不会不高兴?”
“啊?”夏惜回过头:“为啥不高兴。”
“我把这么贵的肉分给别人。”潘若云小心翼翼的打量女儿的脸色。
她的性子是柔弱的,也是善良的,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性子,才会一直宁可全家揭不开锅也要保证女儿高兴。
夏惜叹口气,她娘的这个性子不是一天两天能改过来的,她放下筷子,站起身,扶着她娘往外走:
“我没有不高兴,我们一起去给于姨送。”
潘若云这才放下心来,夏惜原本留的那两份一直放在灶上暖着,用木盖盖着,不过这样的天气就算留到第二日也还是能吃的。
若是再热一些的天气,这样的菜就不能够留了。
两人端了一份,走了出去,两个院子之间只隔着一堵墙,出了院门,一步路就到了隔壁的院门。
潘若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于氏的声音,不一会,就听到了前来开门的声音。
于氏打开门,看着潘若云手里端着一碗肉,同夏惜笑盈盈的站在门前。
“嫂子,您这是?”
“家里最近卖了一些东西,得了一些银子,便想着改善一下吃食,惜儿特地做了这个叫什么......”潘若云说到这里,看向了夏惜。
“这个叫做糖醋肉,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想给于姨和张叔尝尝。”夏惜接着说道。
于氏有些意外,夏惜居然这么会说话,平日里隔壁基本都看不到她,要么不是在房里作画看书卷,就是在摆弄那些胭脂水粉。
这几日倒是不同了。
“嫂子太客气了,你们自己吃。”于氏知道她们的情况,好不容易改善一次伙食,给她端来这么多肉,自己还剩下多少。
于氏认为就算改善,怕是也没有买多少的肉,看着都没有放其他的配菜,纯纯端来了一碗的肉,这她哪里敢收下。
“家里我们也留了一碗,你就拿去吃吧,若是不吃,日后我也不敢接受你们的帮忙了。”潘若云佯装生气道。
于氏看了看两人,瞧着是真的想让她收下,这才接过还是热乎的碗道:“那就多谢嫂子和惜儿了。”
在夏惜的影响里,于氏对潘若云很好,但是对她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模样,即便和潘若云再好,也一直都是夏惜夏惜的叫着。
如今瞧着似乎也接受了她,跟着潘若云唤了一声惜儿。
送走了两人,于氏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端着碗走进屋里,屋里张权已经在吃饭,看着于氏端着一碗肉进来,有些好奇:
“不是去开门?怎么端了一碗肉进来?我这几日都没有拿肉回来啊。”
“这是隔壁潘婶子和她闺女送过来的。”
张权一边夹了一口放在嘴里一边道:“没想到这次退婚,惜儿这孩子也算懂事了……咦。”
他嘴里的味道慢慢散开,咬下去的肉甜而不腻,还有一丝酸酸甜甜的味道。
“怎么了?不好吃吗?”于氏有些奇怪,闻着还挺香的,怎么这表情。
“好吃!”张权夹了一个放到于氏的碗里:“你赶紧尝尝,我这当厨师做的菜都没有这个好吃,而且我这么多年也没吃过这样的菜色。”
于氏听他说得有些夸张,笑着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入口之后就瞬间认同了张权的话:“听说是惜儿那孩子做的,没想到能干的孩子做什么都能干。”
这边两口子因为这一碗糖醋肉,对隔壁的夏惜是夸了又夸,今日即便喝着米粥,有这个相配,也饱餐一顿。
晚上,夏惜把院子里土又整理了一下,种下了一些青菜,青菜还是省一些,就不用去外面买了,家里种得也好吃。
洒了水,又把院子规整规整,她站在院子中间,看着整个院,想着,之后要把院子给修整起来,慢慢做成田园的风格。
夏季能够坐在葡萄藤下吃西瓜,冬季还能沿着窗户看雪景,想着心里无穷的干劲。
“惜儿,别弄了,来喝茶,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去你小叔那。”大堂的潘若云唤道。
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惜做了一天的活,似乎家里被打理得清洁了很多,而且好多东西摆放整齐,似乎连一些随意摆放的小篮子此刻也有了自己的职责。
“好的,娘也早些休息。”夏惜应了一声回道。
夏安的在城东,距离城西这边有一些远,当年,两兄弟靠着夏奇秀才的束脩,再加上夏安肯干活,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也攒下了一些银子。
院子那时候在浣花镇并不是很贵,便卖了一些家当,购买了两处小院子,可是都是不在浣花镇最繁华的地段,一个最西边,这里多数是居民,一个最东边,很多都是村上来镇上干活的民工。
也就是有了两处小院子,才算有了安身之处,两人也没有丝毫觉得院子不好,对于农民来说,有一个宽阔一点的地方也比没有好。
后来两人一人一间,娶了媳妇,自然就算分家过了,可是感情还在,一直相互帮衬着,也相处得很愉快。
夏惜打了井水,拿了柳条嚼碎,用细软的小柳沾上一点食盐放到嘴里清理牙齿,嘴里慢慢的咸味,她赶紧用清水漱口。
哎,她就是没有记住牙粉那些东西是怎么做的,那么也不至于这么不舒服。
回到房中,她又拿出笔墨,就着月光,结合古代和现代的风格,把锦绣的设计图给画了大概,若是想快点开业,她明日也要顺路拿给楚袖姐,这就要马上动工了。
画好后,她收拾了东西,夏惜这几日把家里的东西清点过,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许是那时候爹爹因病去世,把家里能用的东西都卖了,如今不小的房中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柜子。
床上也是一张简单的灰色被褥,帘账也是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缝缝补补的,她叹了一口气,退了鞋子,躺到床上。
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不过还好,如今是5月了,一张被子也很舒服,再过一阵子,就该热了。
夏惜想着要做的事情,盘算着活计,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日,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今日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听到潘若云在烧水的声音了。
她估算这怕是昨日做了太多,太累了,今天居然有些赖床。
夏惜急忙穿上衣裙,挽了一个发髻,后面的头发就披在身后,那些以前原身的一些花的发髻,她全部装到了盒子里,太花俏了,不适合她。
现在的女子,若是没有成婚,都是不能盘发髻,反之,若是成婚后的女子,就要把头发全部挽上去。
“起了?可是昨日累着了?”潘若云抬了烧好的热水过来,又担忧的问道。
女儿的身子这么较弱,可别是因为做了太多的活而有些生病了。
“没事,娘,我还好。”夏惜漱了口,又用毛巾洗了一把脸。
潘若云早上起来烧水就扔了三个红薯下去,这个时候,屋里有着香香的烤红薯的味道,十分的香。
夏惜就着热水吃着香糯糯的红薯,不免感叹,还是古代这个时候没有环境污染的好啊,现代的自己买的红薯好久没有吃到糯糯的味道了。
两人简单吃过,趁着天微亮,带上昨晚做好的糖醋肉就出了门,外面街道已经开始有不少摆摊的人。
她们想着既然今日要过去,就去给小叔的摊位帮一下忙,家里到那边要走上一刻钟,两个人的步子加快了许多。
浣花镇处在一个小河之上,到处都是小溪河,浣花镇最有名的便是有竹筏买卖,不少的人顺着河流到这里,连竹筏都不用下,就能进行买卖。
道路旁种着一些柳树,夏惜十分的喜欢这里,有着江南最原始古镇的感觉,让她真正觉得焕然一新的重生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实现自己想做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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