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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精彩片段
她低低“噢”了一声。
顾长策以为她不相信,耳垂隐隐泛红的又低声解释道:“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带回家。”
沈醉欢问他:“这么说你从小就喜欢我了?”
她有些讶异,还以为顾长策年少时和自己一样视对方为死对头呢。
顾长策低声“嗯.”了一声。
这话落下。
沈醉欢低垂着脑袋,拿绣帕掩住脸,生怕自己会突然笑出声来。
天知道,她长这么大,哪里见过顾长策这个讨厌鬼这副样子啊。
更稀奇的是,她现今知道顾长策一直暗中喜欢她时,并没有感到恐惧厌烦。
反倒有些出奇的想笑。
沈醉欢觉得自己可能是疯魔了。
她憋笑憋的辛苦,就连削瘦的肩膀都轻微的颤抖起来。
可顾长策却以为她在哭。
他是知道沈醉欢十四岁时有多讨厌自己的。
怕是说出这些话后,她只会觉得自己恶心。
最讨厌的人竟在暗中偷偷觊觎自己.....
顾长策顿觉心中有些苦涩滋味慢慢散开。
他干净润泽的手指抬起,停顿在沈醉欢眼前半晌,想帮她擦擦眼泪,却最终是放了下来。
语调滞涩的劝她:“.....别哭了,欢欢。”
话音落下,沈醉欢缓缓放下了面上的绣帕。
只见她面色微微泛红,眼眸中却是一片亮晶晶的笑意。
她清了清嗓子:“没哭呢。”
见此,顾长策愣了一下。
沈醉欢又轻轻扯着他的里袖,含笑说道:“....只是有点意外。”
纤白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点着他的手背。
沈醉欢眉眼弯弯看见他:
沈醉欢仍是愤恨难平。
她抓着顾长策修长的手指便放入口中,尖利的牙齿在他左手食指的第二指节处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儿。
上面沁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铁锈味在沈醉欢口中缓缓弥漫开的那一刻。
她顿时便愣住了。
有些慌乱的放开了面前男人的手指。
她觉得自己方才没用力的啊,怎么出血了呢。
惊慌失措的抬眼,却未想到对上了男人含笑的黑沉双眸。
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着问她:“消气了没?”
沈醉欢心中愧疚更甚。
她心想着,虽然顾长策方才做的事儿混蛋,可她一言不合便动嘴咬人也是不对的。
她顿时便正襟危坐起来。
心下里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于是坐在榻上的小身板便挺的直直的。
消瘦的肩背线条单薄的像张纸一样。
她低垂着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便又听得顾长策笑着说:“若是没消气的话,要不要再咬一口?”
闻言,沈醉欢感觉更对不起他了。
她心想,顾长策这个混世魔王以前虽然老惹她生气。
可是扪心自问,自从她失忆醒来后。
作为她夫君的顾长策究竟是怎么对她的,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那么用心的照顾她。
给她买衣服头面,还将库房的钥匙都给了她。
她怎么能这么小心眼。
这样想着,沈醉欢刚想摇摇头,说自己不生气了。
却在下一秒,蓦地被男人轻轻掰正了脑袋。
使她的脸蛋儿正对向他。
只见他干净修长的手指轻压在自己淡色的湿润薄唇上。
缓缓张口,对她说:“往夫君这儿咬。”
沈醉欢:“......”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室内,久久不绝。
沈醉欢白嫩的小手还贴在他的脸上。
面上表情难看的很。
但顾长策反而笑了。
沈醉欢还愿意碰他便好。
他们刚有了顾棠时,关系最差的那两年,莫说是碰他。
见到他便恨不得他去死。
他知道她心里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沈醉欢柔嫩的脸蛋紧紧贴着他沐浴完略带些潮湿水汽的里衣。
顾长策轻轻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淡声道:“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好一阵折腾过后,两人才重新板板正正的躺在了榻上。
只是不同于前几日的是,他们现今的手臂紧紧挨在一处。
沈醉欢透过榻对面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天际已泛开了隐隐的青蓝色。
......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她睁着眼睛。
突然之间,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掌覆在了她的眼睫之上。
顾长策声调闲适慵懒:“别看了,快睡觉。”
她眼睫微颤,睡不着。
突然便想到一件事情。
于是朱唇微启,轻声问他:“顾长策,你脸上.....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明明十七岁那年还没有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沈醉欢不得不认,顾长策当年光论长相的话,在上京城中的世家公子中确实该是排的上号的。
当年十七岁时,少年张扬肆意。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而现今那道疤横在他的眉骨之上,平添了几分凶相,让人觉得实在可惜。
......白璧微瑕,不过如是。
可这话说完,她便敏锐的感觉到,那只原本轻轻覆盖在她眼睫之上的手掌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
片刻之后,她才听到顾长策有些迟疑的说:“上战场时不小心伤到的。”
她也怕丢人,便对着对面那罗绣坊的伙计道:“我们家小姐同你个下人没什么好说的,去叫你们管事儿的来!”
那名伙计面上闪过一丝屈辱,但人微言轻,只得低声对旁边的两个大概十一二岁的打杂的小姑娘道:“快去叫掌柜的过来!”
那两名小姑娘低声是。
便快步朝沈醉欢这边走来。
沈醉欢见此,连忙躲到门后边。
那两个小姑娘路过时,她听到她们低声嘀咕:“这都是林小姐这个月第三次赊账了。”
林小姐?
沈醉欢心下里疑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差错。
她低头思吟片刻,迟疑着张口问道:“老忠国公不是姓霍吗?她们怎么说是林小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秋雁的脸色竟隐隐泛白。
但她还是轻声对沈醉欢细细解释道:“这位林小姐,姓林名意欢,是忠国公府的表小姐。”
听了这话,沈醉欢更加不解了。
怎么一个表小姐态度竟嚣张至此。
难道她不知道这罗绣坊背后的老板是建安侯府的人吗?
她想了想,还欲探出头往外头看去。
忽地,秋雁白着一张脸拉住了沈醉欢的袖子。
她言辞中带着恳求语气的对她说:“小姐,不管是林小姐还是霍小姐,都不关咱们的事儿。”
“时间过去这么久,想必姑爷已经结完账了,咱们也下去吧。”
沈醉欢眼神停留在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指上顿了顿。
她敏锐的感到秋雁此时的手指有些颤抖。
心绪千回百转。
眼神也移到了秋雁的面上,但这丫头方一对上她的目光便又很快的移开了。
....是因为方才那位林小姐吗?
沈醉欢心下里疑惑,但是见秋雁这副模样,也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只是道:“说的有理,不管她是林小姐还是霍小姐都与我咱们无关。”
看方才那位丫鬟蛮横的态度,便可知这位林小姐不一定是什么说理的人。
这样的人,不沾染最好。
闻言,秋雁手指放开沈醉欢的袖子,隐隐松了口气。
沈醉欢直起身子,整了整衣裙,方欲离开。
便听得门外面又传来一阵清润柔和的嗓音:“知秋,我不是同你说了勿要与人乱起争执吗?”
知秋便是叫的那位身穿葱绿色衣裙的丫鬟。
这说话的自然便是那位传闻中的林小姐,林意安。
沈醉欢听这温和的嗓音。
心下里暗暗寻思,也不知这林小姐怎么教出这么蛮不讲理的丫鬟的。
知秋听了这话,心里似有不忿。
想说些什么,看林意安不悦的眼神,又讪讪的闭了嘴。
淡然的眸光转移到了对面罗绣坊的伙计身上。
林意安伸出雪白的皓腕,将她扶起,轻声道:“姑娘,知秋这丫头性子直,但没什么坏心思,你不要同她计较。”
闻言,罗绣坊的伙计忙低垂下眼睛,轻声说道:“奴婢不敢。”
林意安旋即笑道:“不过是件小事儿罢了,何必闹到请掌柜的这一步。”
“你们难看,我们忠国公府也难看不是?”
伙计沉默不语。
沈醉欢在一门之隔的后面连连点头。
心道,这位林小姐说的倒是有理。
可下一秒,她忽地边听到林意安又道:“要我说,这事儿便小事化了算了。”
伙计面色为难。
沈醉欢又听林意安道:“当然,我也没有说赖账的意思。”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张口:“这账便记到顾夫人身上吧。”
看向她已安然睡去,柔美无害的侧脸。
手臂渐渐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圈紧。
他恨不得将沈醉欢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片刻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只想放纵自己沉浸在这虚妄美好的梦境之中。
......待她恢复记忆后,任她处置。
——
午时。
阳光透过檐廊旁的树叶间隙,在地上投出一片片斑驳流动的光影。
今日不止顾长策休沐,顾棠也跟着放了假。
但她早早起来后,在玉露棠用膳时却未碰见父亲母亲任何一个人。
她当时只当是两人有事,顾不得来,虽说是有些失望,但也没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午时吃饭时,仍旧未等到人。
这下顾棠可是坐不住了。
明明昨日里父亲还答应了她教她射箭的,今日却一整天的没见着人。
她不开心的嘟了嘟嘴巴,小声的暗暗嘟囔:
这样算起来,他们俩旗鼓相当。
可今年沈醉欢只陪他一个人过了,所以算他略胜一筹?
这样想着,顾长策唇角边的笑意扩的更大了。
他突然声调愉悦的对她说了一句:“谢谢你,沈欢欢,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
这话说完,余光突然瞥到了正趴在沈醉欢腿上听乐子的顾棠。
他唇边笑意微敛,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当然,柔嘉的礼物也很好。”
顾柔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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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亲!你醒醒啊....你不要棠棠了吗?”
古朴雅致的房间内,凤鸟衔环铜熏炉内燃着淡淡的熏香。
门窗关着,一缕淡青色的烟雾飘飘散散的绕进内室。
眉目秾丽的女人静静的躺在那张四方榻上,身上盖着一层厚锦被。
像是没了气息一般。
她因方才被灌了药的缘故,身上发了些汗。
潮湿的汗水将鬓角打湿,云雾般的发就那样贴在了白腻的额间。
沈醉欢只觉得头疼欲裂。
胸腔处更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着,无法喘息。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上只觉得像是有千斤重。
偏偏此时此刻,还有一个让人恼烦的稚嫩嗓音在耳边聒噪。
“娘,娘亲....你快醒醒啊...呜~...棠棠...棠棠好害怕....”
......棠棠?谁是棠棠?
她又在叫谁娘?
谁是她娘?
她分明记得昨晚因为下了雨的缘故,自己很早便就寝了。
今日却为何感到痛不欲生?
还有,为何会有稚童来到她的闺房之中找她娘亲。
沈醉欢满头雾水。
突然之间,她感到自己燥热发汗的手上覆上了另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
沈醉欢登时便被吓得打了个寒战。
眼睛也一下子便睁开了。
入目的是头顶那张天青帷幔。
她转了转酸痛僵硬的眼珠。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貌似不是她的房间......
怎会如此!
为何一夜睡醒,睡到了别人家里!
然而还不等沈醉欢这个灵异事件的当事人惊叫出声。
她耳边先爆发出了另一声尖叫。
“娘亲!娘亲你醒了!去叫柳先生!快去叫柳先生!”
是方才在她旁边呼唤的稚嫩女声。
沈醉欢还没搞清楚现今是个什么情况。
她只是木着一张小脸,看向面前那大约四五岁大的女童。
一边喜极而泣的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边像个小大人一样吩咐在旁站着的侍女去喊“柳先生。”
女童长的倒是玉雪可爱的。
两条藕粉色的发带将她的头发绑成了双侧花苞的样式,身上穿着一件嫩绿色的直裾襦裙。
外面罩了层妃色褙子。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沈醉欢怀疑,她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只见那女童正满脸殷勤又小心翼翼的问她:“娘亲,你现今觉着好点儿了吗?”
她竟然叫她娘亲?
沈醉欢心想,她现今才十四岁,哪来的这么大一孩子啊。
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嗫嚅了两下。
然而很快的喉咙处便发出了一阵如刀割般的疼痛。
沈醉欢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面色疏离又冷淡的将那女娃娃方才握在她手背上的手拨开。
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哑着嗓子解释:“....我不是你娘。”
她还尚未成亲,怎会有女儿。
话音方落下,只见那女童原本亮晶晶湿漉漉的黑眼睛瞬间便暗淡了下来。
她乖乖巧巧的低下头。
想看她又不敢看的样子。
颤抖着嘴唇,小声的问:“....娘亲,你不认我了吗?”
沈醉欢:???
她更加的感到莫名其妙了。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个梦一样。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觉得胸口处沉甸甸的。
沈醉欢低头向下看去。
因着她方才的动作,原本覆在身上的锦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滑倒了腰间。
全部堆在了她线条流畅的腰线处。
她才惊觉自己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绯红色的小衣!
堪堪包裹着胸前的两团雪白绵软。
沈醉欢:!!!
怎么....会这么大!
她蓦然瞪大了一双眼睛。
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般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眼前陌生的房屋。
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娃娃。
最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两团雪白绵软。
沈醉欢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面前女娃娃的胳膊,嘶哑着嗓子说:“拿....拿铜镜来。”
女童原本尚且沉浸在娘亲不认她了的悲痛之中,突然便听到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但她总归是听娘亲的话的。
从塌上蹦下来,迈着一双小短腿便给沈醉欢拿来了铜镜。
沈醉欢接过铜镜。
待看到镜中人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镜中之人像她却也不像她。
更确切点说,像是她曾经想象中的自己长开了的模样。
镜中人乌发雪肤,远山黛眉,剪水秋眸,尖尖的下巴。
分明是年轻少妇模样,哪里有半点儿十四岁女孩的影子。
沈醉欢“啪——”的一下将铜镜倒扣在锦被上。
抬起头,呼吸急促的问面前的女童:“现今可是元狩三年?”
女童原本因为她方才的话还在委委屈屈的小声抽泣。
听了这问后,突然间打了个哭嗝,便噤了声。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醉欢,紧接着发出了低如蚊蝇般的声音:“...娘亲,今年是...元狩十年....”
话音刚落!沈醉欢眼前一黑!
怎会如此!
为何她一觉竟睡到了七年后!
这边女童也仿佛因为她的话被吓得不轻。
眼泪哗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她一面用袖子抹泪,一边迈着小短腿惊慌失措跑出去喊人。
沈醉欢脑瓜子嗡嗡的。
只依稀听见她喊的是:“爹!爹!你快来!我娘不记得我了!”
女娃娃口中的爹。
是她现今的夫君吗?
是她的未婚夫卫衔玉吗?
沈醉欢深吸了一口气。
一想到接下来要见到的那个记忆中温润如玉的男人,便觉得心绪稍稳了些。
女娃娃跑到了门下檐廊处便停了下来。
门没关。
沈醉欢在内室透过中间的月门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好像在抬着头低声和一个男人说话。
是她现今的夫君吗?
她感到脸上一阵没由来的烧热,紧接着便咳嗽了两声。
门外似有风动,吹起檐铃阵阵。
沈醉欢跟着侧了侧身子,晃然间便看到了男人被风吹动的黑色衣角。
她愣了一下,记忆中好像从未见过卫衔玉身穿黑衣的模样。
他总是一身白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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