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有气无力地抓着王伟的手,喃喃说着:
“王……我不想死,我还没生娃呢。”
看来巫婆还没真迷糊,一心想着生孩子。
“巫婆你放心,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百岁。”
“我想生娃……”
“好的,等你病好了就生娃,生十个八个随便你。”
“我生娃之后,……就由花当巫婆……”
这是交代后事了吗?显然巫婆也明白,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根本不能好起来,等待她的只有痛苦地死去。
“花还小,怎么能当巫婆?”
王伟可不想让她这么放弃,故意这么说。
“花已经不小了……”
“部落里为什么要有巫婆?部落里有我,以后不需要巫婆。”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要是不在了,以后部落里我说了算,以后会去掉巫婆这个职务的。
“你……,你不听我的话?”
她显然很生气,抬手要来拍打王伟。
王伟紧紧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脸上。
“好了,我听你的,花是下一任巫婆。但是我觉得是不是换一个名字比较好?巫婆不好听呢?”
巫婆的眼睛突然睁大,不解地看着王伟,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王伟说:“巫婆这个名字把人叫得太老气,你看你这么年轻被叫成巫婆,是不是有点不好听?你看你长得这么美丽,比荒野里开的花儿还美,怎么要在称呼上加个‘婆’呢?我看呀,应该加美女,以后我就叫你巫美女可好?
由于巫婆生病,王伟早把她脸上画的图案清洗掉。此时巫婆听到王伟话后脸上似乎更红了,她想笑,却忍不住喉咙发痒,咳嗽起来。
王伟则是搬动她身体侧卧,五指并拢呈空心状,沿支气管行走方向,从下向上,从边缘到中央,有节律性地拍脊柱两侧。
好一阵后,她呼吸变得还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过看来好受一些了。
“我美吗?”
王伟还没反应过来。
“我美吗?”
她再次发问。
王伟才赶紧说道:“美,你最美。”
巫婆抿嘴而笑,接着她说了部落的历史,其实也没什么历史,主要是关于巫婆的传承,责任等等。
“原来如此,我觉得应该改成叫巫女。花以后叫花巫女,而你在当巫婆前是叫梅吧?你应该叫梅巫女。”
“梅……巫女?”
“对,就是这种叫法。”
“梅……巫女?梅……巫婆?”
“你觉得哪个好听?”
“巫婆……好听……”
王伟也不想现在跟她争辩什么,只好说道:
“巫婆就巫婆吧,我听你的,说了这么多话,你安心休息,这里有我呢。”
他又换了一块沾了冷水的毛皮,发现她身上穿的毛皮衣服已被汗水打湿。
出汗有助于机体散热,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体温,缓解发烧所带来的不适。
王伟叫人把狼皮帐篷围在巫婆的床周围,避免从窗户和大门吹进来的凉风,床下用泥盆装了炭火,使帐篷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
然后王伟在花的帮助下,把巫婆上半身湿透的皮衣脱掉,换上干皮衣。
而巫婆却按住王伟的手,表示不穿要好受一些,她不想穿。
这怎么要得?不过帐篷里只有他和花,其他人进不来,王伟这时也不好和她争辩,也就依着她。
看着她身子,有点晃眼睛,还能清晰地看到她皮肤中流出汗水。
如果这样下去,她会脱水的,后果不敢设想。
原始社会就这样,一个小毛病都可能要人命。
王伟叫花去弄点水给巫婆喝,他自己也走出帐篷,看到大家都没睡,在外面等着。
“大家都睡觉,我和花照顾巫婆就可以了。你们如果没休息好,明天怎么干活,还有重要的事等着大家做呢。”
众原始人都觉得王伟说得有道理,再加上他在部落里的威望日益提升,大家都听他的话。
只是他们的脸色和心情并不好,刚才巫婆的咳嗽也让他们很揪心。
见众人都去睡觉后,王伟出了大屋,不一会儿又从外面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块湿透的毛皮,然后拿着湿毛皮在火上烤,直到湿毛皮被烤得温热。
他进入帐篷内,问花:“巫婆喝水了吗?”
“没,感觉昏迷了。”
王伟看着她用树叶卷着像杯子的容器,说:“还是把水在火边烤热一点。”
花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王伟在她背后说:“注意安全,不要烧到手。”
转头看着像睡着的巫婆,但是她的脸色有明显的痛苦表情。
王伟把还是温热的柔软毛皮擦拭着她汗淋淋的身体,这时的他没有一点杂念,心中默默祈祷巫婆没事。
祈祷,他平时肯定不会这样的,但是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万一祈祷有作用呢?一切都有可能。
王伟使用温水擦拭前胸、后背、颈部、额头、腹股沟、腋窝、大腿等部位,使血液循环起来,通过温水擦浴,水分在蒸发的时候,可以带走体表的热量,能起到降温的目的。
这一遍做下来,王伟自己也累出一身汗。
不知道花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静静地看着,但脸上满是担忧。
巫婆的身体表面温度似乎没有那么高,看来这种物理降温有一定效果。
“她身上没有出汗,是要好了吗?”花惊喜地说。
王伟摸了摸,确实没有,但是巫婆为什么没醒呢?是太累了吗?
“把水拿过来吧,她必须要喝点水,说不定是她身体没水分,才没有更多的汗液流出来散热,你看她嘴唇很干。”
花把树叶卷的‘水杯’递给了王伟,王伟把这个‘水杯’慢慢倾泻,放到巫婆嘴边。
可是她嘴唇紧闭着,王伟把她的小嘴从两边从中一捏,露出一个小口,然后把‘水杯’中的水慢慢倒入。
可是巫婆很不配合,她喉咙却没有吞咽,口中的水流了出来。
王伟和花真是没有办法,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说话。
看着手中还剩半杯水,都不知道怎么好。
突然,他灵机一动,他把半杯水倒入自己口中,然后把巫婆的小嘴再次捏开,低下头,自己口中的水流进了巫婆口中。王伟再伸出舌头在她口中搅动,也许触动到巫婆喉咙中的敏感,她把口中的水都吞了下去。
王伟和花大喜。
花说:“王,这么做真有用。”
“嗯,再取水来。”
花急匆匆地跑出去,又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捧着树叶‘杯子’。
王伟把还有点冰的水含在口中,等没有那么冷的时候就把水灌入巫婆口中,然后舌头在她喉咙搅动,她又吞了。
如此,王伟喂了好几‘杯子’的水。
一晚上过去,巫婆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其他的只有靠她自身的免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