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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全文浏览

鱼音袅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鱼音袅鸟”又一新作《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顾珩姜臻,小说简介:觉得美玉盈室,令人目眩。早该想到的……滇地姜家的人都长得好,她那死去的前夫不也是一副迷死女人的好容貌么。“不用多礼,当年我去滇地的时候你才一两岁,没想到,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顾琼端起一盅茶水,啜了两口。姜臻心里对这个叔母非常感激:“此番,多亏叔母出手相帮,不然侄女…也不知该如何了。”顾章华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自从我和你小叔和......

主角:顾珩姜臻   更新:2024-08-16 2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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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珩姜臻的现代都市小说《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鱼音袅鸟”又一新作《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顾珩姜臻,小说简介:觉得美玉盈室,令人目眩。早该想到的……滇地姜家的人都长得好,她那死去的前夫不也是一副迷死女人的好容貌么。“不用多礼,当年我去滇地的时候你才一两岁,没想到,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顾琼端起一盅茶水,啜了两口。姜臻心里对这个叔母非常感激:“此番,多亏叔母出手相帮,不然侄女…也不知该如何了。”顾章华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自从我和你小叔和......

《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听说这姑娘从南方来,也是,南方女子多美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用眼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模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另一小丫鬟走进来,请姜臻去花厅,想来顾章华已经醒来了。

自己这个前叔母虽然嫁给了小叔,但在滇地并未正经住过,是以姜臻也不知道叔母顾章华的真实容貌。

花厅的陈设很简洁,粗看并不奢华,但姜臻却很识货,无论是木香几、千秋书架,正北方向摆着的罗汉松……都不是凡品,就连那墙上挂着的水墨画,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地上铺着枝纹缠绕的绒毯,脚落在上面一丝声音也无。

花厅的正中放着书案和高背椅,下首则放着一张茶几,旁边还有一对圈椅,姜臻了然,这房子既能做书房又能做花厅。

书案上有一只陶瓷青花缠枝美人瓶,通身着绿,瓶内插着一枝枝条虬曲蜿蜒的红梅,甚是娇艳。

坐在高背椅上的美艳慵懒妇人,想必就是自己的叔母了。

姜臻忙对着顾章华裣衽行礼问安,举止稳重大方。

顾章华望着对她行礼的女郎,窄肩细腰、琼鼻雪肤、窈窕貌美,刚一进来,便觉得美玉盈室,令人目眩。

早该想到的……滇地姜家的人都长得好,她那死去的前夫不也是一副迷死女人的好容貌么。

“不用多礼,当年我去滇地的时候你才一两岁,没想到,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顾琼端起一盅茶水,啜了两口。

姜臻心里对这个叔母非常感激:“此番,多亏叔母出手相帮,不然侄女…也不知该如何了。”

顾章华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自从我和你小叔和离后,与姜家也再无联系,但是三年前,你母亲临终前写信给我,托我今后照顾你一二。”

姜臻不禁一愣,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只是不知,母亲允诺了这位叔母何样的好处?

别怪她会这样想,她是商户女,不相信有人能不要任何报酬就帮她,何况这位前叔母?

果然,顾章华挑眉一笑:“你母亲当时将她在上京的两家香料铺子过户给了我,托我一定要给你相看个好人家。”

果然如此,本来自己来国公府还觉得羞惭,毕竟寄人篱下,但叔母既得了自家的好处,心里那股自羞惭之意便少了很多。

大渝朝人人爱香,无论是手捧的暖炉,还是客厅放置的博山炉,那些雅趣的男女都喜欢往其中添一撮香,或恬淡,或清甜,当真叫人心旷神怡。

更何况在文人雅士遍地的上京,这两家香料铺子绝对是日进斗金,用两家铺子换叔母为自己寻一门亲事,这笔买卖对顾章华来说不亏。

不过姜臻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叔母毕竟解救她于危难之时,她对叔母还是充满了感激。

“目前这两家香料铺子生意还不错,但是三年了,铺子也始终没有出新的香料,你母亲信中说你可是调香的一把好手,平日里想必这三年你应该调制了不少新香吧?方子可都在?”

姜臻敛眉:“侄女这三年一直为母亲结庐守孝,并没调制新香,还请叔母多给侄女一些时间,侄女定不负叔母所托。”

顾章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也罢,这铺子上新香的事就交给你了,叔母也会如你的意。”

姜臻闻弦歌而知雅意,忙应诺。

“这两日你先歇着,老太君去护国寺礼佛了,过几日才回,等她老人家回了,我带你去拜见她。”

“是。”

顾章华又摆摆手,“你一路舟车劳顿,且下去歇息吧。你也不用日日来我这请安,我起的晚。”

“是”。

李嬷嬷于是领着姜臻和两个婢女往外走,顾章华将她们安置在菡萏院。

菡萏院落在锦绣居的西面,也是整个国公府的西边,单独的一个院落,有些偏,很是幽静,有正房两间,偏房三间,够她们主仆三人居住了。

院子前有一口荷塘,现在是早春时节,荷叶并未开放,塘里立着枯枝。

但想必再过两月,池塘必定会长出亭亭荷花。

墙边还有一架秋千,秋千上还堆着残雪,园圃里各色花草倒是开的鲜艳。院子后头则是一片竹林,竹林后面是颇高的山头。

可以看出,这个院子也是刚整理出来的,之前想必也是无人居住。

她推开内室的门,家具很新,有张黄花梨木的拔步床,有面素娟屏风,雕花楹窗前放置着一张黑檀木小圆桌,桌上有只美人瓶,里头插着鲜艳的海棠花,梳妆台上放着一面折枝菱花铜镜,上面镶嵌着人物花鸟,大衣柜、博古架都不缺,整个房间的布置完全是按照千金贵女的香闺来布置的。

姜臻还是挺满意,这个小院子小巧精致,朱门一闭,便自成一个天地。

丫鬟们把菡萏院收拾完毕,就要离去。

姜臻在含珠儿耳边耳语了几句,含珠儿便从箱笼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又从里面抓了一把碎银塞进了丫鬟们的手里,又将大半袋碎银塞进李嬷嬷的手中:“一路感谢嬷嬷的照拂。”

李嬷嬷垫了垫手中的钱袋子,笑的眼褶子能夹死蚊子:“这话可折煞老奴了,以后姑娘有何嘱咐,随时问老奴,只要老奴知道的,定不隐瞒。”

待李嬷嬷和粗使的丫鬟走后,含珠儿掺着姜臻在后院溜达。

小小的菡萏院,处处给人惊喜,院子后边更是开阔,居然是一片葱郁幽静的竹林。

青竹幽篁,叠翠葱郁,一面环水,一面是山头,端的是精致清雅。

远远望去,似乎还有依溪而建的竹屋一间。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姜臻边逛边感叹道。

待到天气和暖,在此处扎秋千,清风送爽,日月照水,真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含珠儿觑了觑远处:“小姐,咱别再往前走了,前方的竹林深处野草丛生,想必是府里荒废的地方,万一有野兽呢?”

姜臻点点头,“那就回吧。”

含珠儿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小姐,你不是说这高门最是嫌弃铜臭味吗?为何要给那李嬷嬷那么多银子,还被那么多人瞧见,这话传到顾家叔母耳朵里,可不就要责怪你了么?”

姜臻漫不经心道:“今日我未交出香料方子,她瞧着她有些不满,我这般打赏下人,她肯定看不惯我的做派,我留一个小错处给她,让她知道我好拿捏,也免得两人以后的矛盾激化。”

这种把戏,姜臻最是擅长。

含珠儿似懂非懂,“姑娘你为何不把方子交给顾家叔母呢?”

姜臻斜觑了她一眼:“我们各取所需,她还没帮我介绍亲事,我巴巴的把底牌掀个底朝天,我傻呀?日后我自会帮她调香,但方子我也不会交出来的。”

姜臻又戳了戳她的额头,“行了,给我烧水去,路上都没好好泡过澡了。”

后山院的山头上,山上郁郁葱葱,这里毕竟是园子最偏僻处,无人来此,长时间以来,这座山就跟荒废了似的。

哪知,就在姜臻和含珠儿说话的时候,山上的最高处有一棵樟树,树上斜斜躺着一男子。

树下还立着一侍卫装扮的男子,不是那北辰又是谁?

二人百步穿杨不在话下,目力耳力都极佳,姜臻和含珠儿的那番话都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北辰瞧了瞧自家主子一眼,心想,这新来的表小姐倒是个有心计的,只是不知主子会怎么想?

那斜躺着的男子听到那主仆二人的谈话后,不自觉直起了身。

他想到两个时辰前,她在街头对着自己两个堂弟巧笑倩兮的情景,那笑容,那仪态分明是经过训练般才会呈现出的美感……

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男子眉头轻皱,眼里浮现出了嘲讽色。


沧浪院中,主人顾珩此刻是一副松散的打扮,头顶发髻用一根简单的檀木簪子固定住,着了一身质地轻薄的黑色宽袍,连腰带也没束,露出了紧实的胸膛,趿拉着一双木屐坐在一紫檀雕花扶手椅上,眉头蹙着。

内室的窗户打开,冷风吹了进来,顾珩是习武之身,从不畏冷,哪怕冰天雪地,也极少穿厚重衣物。

相反,他觉得寝堂廊深曲折,帐幔重重,很多时候觉得燥热,因此习惯开窗纳凉风进来。

一如此刻的心绪。

北辰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公子,您吩咐的事我刚打探了,那菡萏院此刻灯火通明,姜姑娘好像是发烧了,两个丫鬟遍寻大夫不着。”

顾珩手里正把玩着一只扳指,听完北辰的汇报,手顿了顿,室内的烛火映照在他的面容上,神色晦暗不明,北辰一时摸不准他的想法。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来人是顾琛。

他晚上内急,爬起来尿完正要回房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北辰的话。

“大哥!她今天为了救我!就差点淹死了!我不管,我要去求祖母,找大夫救她!”

“胡闹!现在什么时辰了!给我回去睡觉!”

“哼!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个仙女姐姐比宫里的妃子都好看!”

顾珩想起夜晚那女子的湿身一幕,又竭力将那一幕驱逐脑海:“你小小年纪一天想什么?最近在宫里就学了这些?”

“我才不是小小年纪!我都快七岁了!我看书上说,边境有些国家的男子十岁就能娶媳妇了,她救了我,我决定报答她,你不喜欢她,我…我就先和她谈恋爱,过几年再娶了她!我明儿一早就去求祖母!”

顾珩忍不住“咳”出了声,一旁的北辰也忍不住闷笑,顾珩寒着脸:“你胡说什么?”

“我娶媳妇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要长得美,第二个是要抱起来舒服,她很美,就是瘦了点,没关系,我会把她养胖的!”

顾珩猛地站起身,走到自己弟弟的跟前,仔细打量他:“是不是她白天跟你说了什么?”

顾琛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这是我晚上突然下的决定,我要先下手为强,不然就会被二哥抢走了。”

顾珩愣了愣,脑海里浮现出她在沁芳园蓄意勾搭三弟的一幕,还有她和丫鬟在菡萏后院一番富有心机的话。

今日落水是个意外,但谁知是不是故意在那守株待兔等着二弟?最不能叫他忍的,那个女子,居然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顾珩腾地直起身,脸上的表情冷冷地:“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她,她不是个好人。”

“你胡说!”

“若我再听到你说一句要娶她的话,我就杀了她!”

顾琛吓了一跳:“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我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顾琛看着顾珩凶狠的表情,晚上才萌发出的要娶仙女姐姐做媳妇的念头就消散得七七八八了,也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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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见金钏儿抱着披风和含珠儿走来,她心里一喜,稳了稳心神,说道:“二表哥,我的丫鬟来了,我先走了。”

那小娃娃顾琛却不高兴了,这个仙女姐姐都不理他!他每回去宫里,宫里头的几位小公主可都围着他转呢。

走哪都受欢迎的顾琛头一回尝到了冷落的滋味,他连忙拉住姜臻的衣裙:“你别走!你还没答应我呢,什么时候给我做糕点呀!”

姜臻刚迈开腿,却不想顾琛抓住了他的衣裙,本来小娃娃的力气也不大,可为了使力拉住她,顾琛的一只脚踏进了小径旁边的花圃里。

最近几天接连下了几场雨,昨夜刚下了一场,花圃里的泥土都松了,顾琛“哎哟”一声,脚底一滑,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

顾琛惊慌地发出了“啊——啊——啊”的声音,并双手在空中打着圈,试图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但势头不妙。

不想顾琛竟然退到了池塘边,因为地势向下,竟是刹不住车,眼看着就要栽到池塘里。

三人大惊!

姜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顾琛年龄最小,是老祖宗的眼珠子,心肝肉,又是顾珩的弟弟,他要是因为自己出了事,那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姜臻想也不想,迅速往前跑几步,抓住了顾琛的一只胳膊,使出吃奶的劲来拉他,总算将他后仰的身体拽了回来。

可是姜臻低估了顾琛的重量,她将这小娃拉回来之后,心里头一松,自己竟失了平衡,往前扑去。

顾珩和顾珣也是一惊,二人连忙上前想拉住她。

“噗通”一声,姜臻掉进了池塘里。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一旁的顾琛张大了嘴,待回过神来,才知那仙女姐姐落水了。

吓得大哭起来,边哭边跳脚:“快去救她!不好了!不好了!”

顾珩率先冲在前面,赶到水池边,就要伸手将她拽回来。

但掉入水中的姜臻身子竟然一扭,像一尾鱼一样从他手中溜走了。

正要往下跳水救人的顾珣也愣住了,愣愣地看着水中的那抹身影。

早春的池水寒冷刺骨,姜臻咬着牙,拼着全力寻到了另一处岸边,哆嗦着爬到岸边。

并不急着上岸,任自己泡在那刺骨的池水里。

“姑娘!”金钏儿和含珠儿纷纷大叫,哭着跑上前。

金钏儿忙抖开披髦,含珠儿则哭着去拉她。

她这才从池子里慢慢爬出来。

那披髦又如何能真的隔绝所有目光。

她浑身湿透,不停咳嗽,经过池水的浸泡,身上的衣物走了样,紧贴着她的身躯,露出了玲珑的曲线……

头发湿漉漉的,还沾着水草,红唇乌发,黛眉雪肤,整个人就像从水里钻出来的精怪,这是要摄了谁的魂,夺了谁的魄?

顾珩和顾珣忙别开眼。

金钏儿忙把披髦披在她身上,密密实实地把她围了起来,又紧紧地抱着她,哭道:“姑娘,怎么一眨眼不见,你就掉水里了。”

姜臻有气无力,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正朝她走来的顾珣和顾琛,她拼着力气喊道:“表哥!快走吧!”声音带着颤抖和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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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这满园的奇珍异草,都在不该开的季节绽放,生生被世家的荣华催生出了花朵。

这些催生的花儿都活不长,毕竟是地龙烘出来的花,价格贵得吓人,有些花是御贡,只有那等权势滔天的人家才能寻得,民间压根买不到。

哪怕以后嫁入了世家,在吃穿用度等细节方面,可能会露出马脚,遭人耻笑。

想到这,姜臻心里便有些难过。

虽然满园花团锦簇,但却并不显香腻,园中竟然有淙淙清水从高处蜿蜒而来,这水是从国公府的后湖中引来的,整个花园显得灵动起来,甚是清爽。

“这园子真好…又暖和又幽静。”不少女郎痴痴地呢喃道。

园子固然好,但拥有这园子的人更好。

“真美,玥姐姐,这是你大哥的园子吧?怎的…没见你大哥呢?”果然有人问起,问话的是兵部尚书之女陈锦瑶。

话刚落,陈锦瑶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粉红。

这话想必也是大多女郎想问的,一双双眼睛若有似无地四处找寻,也有人竖起耳朵等着顾玥的回答。

顾玥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所思所想,再说这宴会本也是老祖母为了大哥挑选佳人而办的。

她眨了眨眼睛:“我大哥嘛,不知道躲哪里偷懒去了,不知在这园中哪个角落饮茶赏美呢。”

一旁的姜臻这也才恍然大悟,原来办花宴的真实目的是为了给国公府的公子相看佳人,自然也主要是给顾珩相看了,毕竟他是哥哥,只有他的亲事说定了,后面的公子才好说亲。

一听“赏美”二字,众女都羞红了脸,都悄悄地抬头挺胸,做出最美的姿态来。

这在上京实属平常,是不成文的规定,世家们悄悄相看,要么让女方躲在屏风后看上几眼,或是男方在哪个角落欣赏,之后再询问中意否。

试问上京有哪个女郎不想嫁给“玉郎”顾珩?

他生得丰神俊朗,英姿挺拓,他家世显赫,又是国公府的世子,真正的掌权人,母亲是长公主,舅舅是皇帝。

不谈家世和容貌,他就连履历都是光鲜无比的:

十六岁便成为解元,十七岁殿前被钦点为探花郎;

十八岁自请随父亲镇国公征战边境,驱匈奴。

之后,他战沙场,定山河,短短一年的时间,大渝大军陷入绝境时,他出其不意,力挽狂澜,大破前来偷袭的匈奴骑兵,震惊朝野。

三年前,国公爷战死后,长公主这才在皇帝面前求得恩典,不再让顾珩上战场。

如今,顾珩任的是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一职,负责守卫宫禁,是天子身边第一人。

像顾珩这样的优质男人加天之骄子,是上京所有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就好比是那山巅的高岭之花,是遥不可及了些,但却令人神往。

此刻,这朵“高岭之花”正坐在云倚楼上品茶,除了立在一旁的北辰,还围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

云倚楼是沧浪院最高的地方,临水而建,南面轩窗推开是湖景,北面凭栏俯瞰,则是扶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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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正倚靠在拔步床上,背靠着两个软枕,杨嬷嬷走过去帮她把身后的软枕重新调整高度。

老太君脸带愁容,杨嬷嬷大半辈子都跟着老太君,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她小心斟酌道:“老太太可是在担忧珩哥儿的亲事?”

老太君叹了口气:“可不是么,老身我现在最操心的就是珩儿,心里急得火烧似的,上京像他这个年龄的公子哥,谁还没有成家呀,人家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他倒好,这是要当孤家寡人不成?”

杨嬷嬷安慰道:“许是缘分还没到,也有成婚晚的,但三年就能抱俩,您老也别太操心了。”

老太君瞅她一眼:“我能不操心么?成婚晚也就罢了,可你看他二十二岁的年岁,换成旁人早就是通房侍妾一大堆了,就连珣儿,不是也有一个通房么,只有他,难不成想孤独终老一辈子?”

老太君一说起金钏儿的亲事,就停不下来。

“别看公主现在深居简出,其实也暗暗着急珩儿的亲事呢,前段时间不还给他房中送了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么。”

这在大户人家实属常见,男子年满十八岁,家里一般都会给他们准备如花似玉的侍女,主要负责公子们通晓人事用。

“可……奴婢前几日还去了趟大公子的院里,听说大公子将那两侍女负责小公子的日常起居了,想来连大公子的身都没近。”

老太太气得捶床:“这个珩儿!”

又闭了闭眼睛道:“他成日里在我面前嬉皮笑脸,只道婚事由我说了算。素锦,我还不了解他么?我若给他找个不合心意的媳妇儿,他准儿撂不平。”

杨嬷嬷连连点头:“大公子是个最有主意的。正因为如此,老夫人你还是放宽心,大公子何尝做过让您不满意的事,搞不好,大公子在自己亲事上有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一愣,看向杨嬷嬷:“素锦……你说,珩儿这孩子,是不是还惦记着老太傅家孙女谢二姑娘?”

杨嬷嬷也凝神想了会:“奴婢倒是记得,大公子从小到大,唯一说过要娶回家当媳妇的姑娘,可不就是谢二姑娘么?可…这约莫是大公子七八年前讲的话了吧?那个时候谢二姑娘也才十岁呢。”

老太太却若有所思:“谢二姑娘今年有十七了吧,也是大姑娘了,和玥儿同年,花朝宴的时候玥儿本想给她下帖子的,没成想她去延陵的外祖家去了。”

老太太越说兴致越高:“素锦,老太傅虽已致仕,但声名尤盛,听说京郊的墨阳书院就是谢老太傅开的,珩儿小时候也是师从前太傅,与谢二姑娘时常见面,也算是竹打小就认识了。”

“珩儿从小到大,除了妹妹们,唯一亲近过的女子就是谢二姑娘了吧?”

杨嬷嬷接话:“那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四月初是珩儿的生日,不必大费周章,和往常一样在家中小摆宴席即可,让顾玥把谢二姑娘请了来。端看二人有无发展的可能。”

杨嬷嬷深以为然:“还是老夫人想问题周全。夜深了,老夫人歇下吧。”

老夫人像是了了一件大事般,脸上笑容都舒展开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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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辟了一块园子,叫扶苏园,里面种了两百多种花木。很多这个时节不开的花儿,在大哥哥的园子里都开得极好呢。”顾玥解释道。

姜臻正要继续问,只听一道声音传来:

“玥姐姐,你到臻姐姐这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原来是姜姝带着俩丫鬟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花朝节的宴会就定到澄心园,那里离大哥哥的扶苏园近,你布置澄心园没问题吧?”顾玥问道。

姜姝闻言,神情傲娇中带着打趣:“那是自然,二姐姐你可别小瞧我,我天天跟着你,可也是学了不少掌家之道的。”

顾玥脸一红,“你这小蹄子……”

姜姝笑道:“二姐姐,谁不知道老祖宗疼你,这场赏花宴可是老祖宗特地为你准备的。”

姜臻这才恍然大悟,顾玥今年十七岁,两年前及笄后,就说了亲。

说的是已致仕的宁老尚书的嫡孙宁从安,宁家也是百年侯爵,论底蕴也不差国公府,老尚书在位时,门下官吏学子众多,颇受人爱戴。

老尚书致仕后,宁家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差了不少,宁家大爷是太常寺丞,宁从安作为大房的嫡子,任的是从六品的户部度支员外郎,虽说官职都不高,在冠盖如云的上京,这的确不算什么。

但宁从安却是实打实的进士科出身,加上世家底蕴的加持,宁从安前途不可限量。

顾家疼爱姑娘家,顾玥十五岁说定亲事后,老祖宗指明要三年后再嫁,无它,只是想多留顾玥几年。

因此,这两年来,顾玥一直跟在二夫人身旁学着掌家,极少出门。

想来是老祖宗心疼顾玥,这才想着在她出嫁前办一场赏花宴。

姜臻想的的确不差,老祖宗是疼惜顾玥,昨儿个当着顾玥和二夫人的面说道:“府里很久没有热闹了,我今儿早上去了珩儿的扶苏园里,墨菊和十丈垂帘都开得极好,我想着在府里办上一场赏花宴,就让玥儿带着妹妹们操办,玥儿就要嫁人了,女孩子的闺阁时光尤其珍贵,让她约上京中的闺秀们来家里热闹热闹,请柬发出去,一个也别漏了。再一个……”

老祖宗低垂着头:“府上的哥儿年龄也不小了,该说亲了,是时候给珩哥儿说门亲事了,让京中的小娘子们都上门,咱也好相看相看。珩哥儿亲事定了,珽哥儿和珣哥儿才好定亲,他们俩总不好越到大哥前头去。”

老夫人的话正中二夫人的心怀,她岂有不应之理,忙不迭地应了。

老祖宗又摩挲着顾玥的头,疼惜地说道:“你就大胆去操办,办的好或不好,都有祖母担着。”

看着顾玥微红的脸,姜臻暗暗叹了口气,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因为家世好,挑的婚事也是极好的,不像她,还得千里迢迢上京城,自己筹谋婚事。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只是面上不显。

但她也真心为顾玥高兴,国公府的姑娘教养很好,顾玥对她很是可亲,从来没有看轻过她。

她促狭地冲顾玥眨眼:“不知道玥姐姐的婚期是明年何时?我好赶着给你准备出阁的嫁妆。”

顾玥扑上去:“瞧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俩人逗得气喘吁吁,脸上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

一旁的姜姝见俩人玩成一团,心里变得恼怒起来,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顾玥她不敢甩脸子,但是姜臻,她可是没管的。

于是,姜姝神情傲娇地说道:“臻姐姐,你不知道吧?整个上京,除了宫里,也就只有扶苏园里才能将花催的提前开放呢,你那什么滇地,此刻天寒地冻的,恐怕连狗尾巴草都还没发芽呢吧。”

话刚说完,姜姝旁边的丫头紫霞和绿藤噗嗤一声笑了。

姜臻理了理鬓发,低着头,没有回应她的话。

一边的金钏儿和含珠儿则眼含薄怒。

说来也怪,姜姝明明看不起姜臻,却隔三岔五要来菡萏院,逮住机会就要讥损姜臻一顿,姜臻从不回应。

姜姝似乎特别享受与姜臻说话时无需拐弯抹角的痛快感。

不止如此,这姜姝次次来,还要顺手拿走一些护肤膏脂。

顾玥见状,拍了拍姜臻的手:“臻妹妹,那糕点就拜托你了,我和姝妹妹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拉着姜姝就要往外走。

姜姝心里哪有不明白的,顾玥此举就是在维护姜臻,她心里泛起了一阵恼怒,这个和她拥有同样姓氏的堂姐,才来几天,不知使了什么计,让顾玥和她站同一线上。

她越想越气,待走出菡萏院,她对顾玥喊道:“玥姐姐,你作甚么总是维护她,她一个外人……”

顾玥打断她:“姝妹妹,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她都姓姜。”

这话刚说话,顾玥就有些后悔了,她实在是看不惯姜姝那股娇蛮霸道劲。

果不其然,姜姝脸色变得又红又紫:“玥姐姐,你……你拿我和她比……你也嫌弃我…”

顾玥忙又拉着她的手:“姝妹妹,你和她自然是不一样的。你是府里的主子,她是客人,我当然和你更亲,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姓姜,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堂姐妹,你处处针对她,姐妹不和,这在外人看来,还不知怎么看我们国公府呢。须知大家族里的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姝这才回过味来,她也听母亲提过几句,姜臻来国公府,是想借国公府的势寻求一门姻缘的。

于是,嘟囔着:“她还真是叫运道给砸了,她算哪门子国公府里的姐妹。”

言尽于此,顾玥不再说什么,领着丫鬟往自己的园子里去了。

而菡萏院里,含珠儿和金钏儿气呼呼道:“姑娘,这姝姑娘也太霸道了,次次对您夹枪带棒地说话。”

姜臻在修剪自己的指甲,闻言毫不在意地说:“跟这样的娇小姐相处,要懂得装聋作哑,她也就是嘴坏点,见不得我长得比她美罢了,要是她的话句句往心里带,那我就是给自己白找气受。”

最主要的,是还得依靠顾章华,给她找门好姻缘呢,她的女儿,现在还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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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顾玥后面的苏映雪见了这坠子则是一愣,眼神微闪了两下便移开了。

姜臻飞快地看了眼苏映雪,笑道:“是我江南的表哥送我的,他经常搜罗些小玩意儿送我。”

苏映雪笑道:“你表哥倒真是懂女孩子的心思,我看看。”

说完,拿在手里随意瞧了瞧,又递给了姜臻。

姜臻向含珠儿道:“收起来吧。”

顾玥此时才道:“你这丫头,昨天这样的天气也敢在外头迷瞪,你不生病谁生病?”

姜臻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你看,我不是受到惩罚了么?”

“你可要好好休息,过几天咱一起去北边的庄子住几天,那里有马场,咱骑马去。”

“骑马?”姜臻眼睛亮了亮。

“嗯,每年家里这个时候都会去别庄里住上几天,你会不会骑马?”

姜臻眨了眨眼,“会一点。”

“那到时候我可得和你比试比试。”

两人亲热地聊着,一旁的苏映雪没有出声,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姜臻,见她整个人缩在一雪白的狐裘里,一张小脸没有描眉画眼,却让人觉得姿若芙蕖出清波。

心里头也是滋味莫名。

****

“小姐,那个猫坠子,我记得是二公子的呀,怎么到姜姑娘手里去了呢?”二房的寻芳苑,苏映雪坐在院内的一石桌处,丫鬟芸儿正在给映雪煮茶。

边煮茶,芸儿边问出了心里头的疑问。

“你也瞧出来了?”

“嗯,我记得几天前是小姐你去给二公子送羹汤,正好在他书房看见了这枚坠子,当时小姐还觉得造型别致。若搁往常,只要是小姐喜欢的东西,二公子都会给小姐的,可那次二公子明明瞧见小姐喜欢,也没说要送给小姐,原来是送给了……”

芸儿正喋喋不休,瞧见映雪的脸色不好,忙住了嘴。

又小心斟酌道:“也许只是同样的东西,那玉坠虽然精致,但别处可能也能买到,许是我多嘴了…”

映雪摇了摇头:“表哥的那块玉坠子,在猫爪上有一道人为的划痕,恰好姜姑娘的这个坠子上面也有划痕,有这么巧的事吗?”

“没想到,这新来的表姑娘倒是个厉害的,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小姐你以后就是二房的当家太太,偏她还在这和二公子私下来往。”芸儿嘀咕道。

苏映雪从小就养在二太太黄氏身边,既是当女儿养,又是当儿媳妇培养,府里人人皆知,只不过没有戳破而已。

这芸儿自小在苏映雪身边伺候,苏映雪在整个二房又是极有脸面的,人往高处走,连带着作为丫鬟的芸儿也心高气傲,不免有些挑挑拣拣。

她还在为自家主子抱不平:“奴婢还以为二公子平日里为人稳重自持,没想到,遇到那么个娇媚的表姑娘,也把持不住了,就是委屈姑娘了。”

“老爷就要上京任官了,依着姑娘您的相貌才情,这满城的贵公子还不是任你挑…”

苏映雪的父亲一直在朔州任通判,今年任期就满了,考核为优等,圣上把他调回了上京,任五品太仆司丞,听说再过三月就要赴京任官了。

苏映雪打断她:“芸儿,满城的贵公子,纨绔多,二表哥已是人中龙凤,姨母又对我极好,打小我就知道,长大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小说《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也许是暖气的原因,也许是酒入腹中,让人感觉不免有点燥意,上京的贵女们个个爱香,当她们把披髦脱下来时,各色的香味杂糅成了刺鼻的味道。

姜臻虽然会制香,但她本人却极少用香,此刻被这说不出味道的香味一刺激,自己控制不住就要打喷嚏,她忙捂住自己的嘴,总算是勉强忍住了,眼角也跟着泛起了水光。

她这一副竭力控制的模样,那被憋红的一双水润的眼睛,都被顾珩不动声色地收尽了眼底。

当然,看到了姜臻的除了顾珩,还有钱钰。

“我的乖乖……这世间真有以花为貌,以月为魂的女子…” 钱钰看到姜臻容貌的那一刻,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顾珩,她是谁?”满上京的贵女居然还有他钱公子不识得的?那他花间逐美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柳思行也随着钱钰的目光望去,只呆了一瞬,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顾珩瞧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着眼看着他。

钱钰回过神来,被顾珩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也觉得有些失态。

只见那美人略感觉有些疲乏了,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手,用手背在口唇处略遮了遮,四处看了看,悄悄打了个呵欠,眉目间不经意的眼波流转,让人看得指尖都要发麻了。

顾珩见过她耍心机故作姿态的模样,又乍然见她不经意露出的慵懒情态,感觉颇讽刺,忽的别目。

钱钰则喃喃道:“顾珩,她到底是谁?”

顾珩饮了一口茶,凉凉道:“怎的?她......是我家新来的表妹。”

钱珏怪叫:“你到底有多少个表妹?我家怎的没这等出色的表妹?你能不能…”

顾珩抬眼看他,钱钰被他眼里的寒意冻了一下,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柳思行不禁抬头看了看顾珩。

钱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罢了罢了,你们顾家的女儿,我不招惹了行吗?”

大概心里觉得不痛快,又指着顾珩对柳思行道:“柳兄,你可别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了。瞧着是清心寡欲的,以前那是蔫坏,仗着模样长得好,惹得上京女子竞相追逐,很多姑娘家都给他写情诗,他倒好,故意将姑娘家的情书寄给其他女子,那些女郎这才知道,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闺蜜很多也爱慕着顾大公子,因此吵得不可开交,导致不少人家交恶。”

这话说完,柳思行忍不住笑了:“顾兄文武双全,引得女子遐思也是正常不过了。”

三人嬉笑怒骂。

等到花宴渐渐接近尾声,女郎们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也便纷纷散去了。

姜臻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往住的院子走去,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闷,也便多饮了几杯,此刻走在寒意凛凛的园中,心里头的几许躁意也减轻了不少。

此刻主仆三人走到了一偏僻处,此处设有美人靠,还有一汪水塘,月亮穿过树梢投影在水塘中,星星点点,波光粼粼。

姜臻抬头望了望,轻呼一口气:“你们先回吧,我一个人坐坐。”

说完,便倚着美人靠坐下,一手搭在美人靠上,将头看向池水。

金钏儿和含珠儿相互看了一眼,金钏儿道:“此处凉,姑娘莫凉着了,我去园里取件外套来,让含珠儿在远处等着你。”

姜臻“嗯”了声。


却说敞轩处,虽然走了一个万玉茹,但气氛很快又热闹了起来,顾玥是花宴的发起人,自然忙得不落脚,这不,又去门口接来府的客人了。

姜臻依旧又退回了原处,坐在不显眼的角落处,苏映雪坐在她旁边,也安慰着她:“臻姐姐莫放在心上,咱也不好与那种人计较。”

姜臻笑道:“我倒没什么,就怕自己给玥姐姐,叔母还有姝妹妹添麻烦了。”

苏映雪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只道:“怎么会,姐姐添的麻烦又怎会有我的多?”

姜臻一愣,抬头看苏映雪,瞬间明白了她的话。

她二人可都是来投亲的。

两人相视一笑。

尽管如此,姜臻心里却清楚,皆是投亲,却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亏她此前还想着打府上顾二公子的主意,原来这苏映雪是二房夫人黄氏内定的儿媳妇,亲上加亲。府里众人皆知,就等着苏映雪父母从朔州来上京任官,然后下定。

这事她也是前两天听含珠儿说的。

不一会,黄氏派人来叫苏映雪,苏映雪便向姜臻告退了。是以姜臻现在又成了一个人,满院的贵女们,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与姜臻搭话的。

一旁的姜姝见姜臻落单,心里头却是很舒畅,众女见姜姝都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堂姐,别人就更不会拼着得罪姜姝来与她一个商户女交好了。

不一会,只见顾玥正陪着平西侯府的姑娘容瑄,边笑边走过来。

提起容瑄,就不得不提姜姝了。

姜姝与容瑄一直有些不对盘,在上京,世家小姐们时常举办各种花宴、诗社等,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俱是火爆脾气,谁看谁都不顺眼。

容瑄看不惯姜姝成日里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仗着国公府的势作威作福,不过是个外姓表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而姜姝自幼在国公府长大,老夫人宠爱,横行霸道惯了,偏偏碰上了一个凡事不让她的容瑄,因此时时被气得跳脚。十次见有一半以上都要互呛。

上元节的时候,这俩人在云阳伯府举办的诗社上又吵了起来。

事实证明,贵女们吵起架来也是没有多少气度可讲的,连体面都不要了。

容瑄脸稍长,因此梳妆时总要捣鼓半天,就为了中和较长的脸型,于是姜姝作诗讥讽: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到耳腮边。

姜姝肤色不够白皙,容瑄立刻反击:夜半难见身影,独有目光放白。

姜姝脸色一变,咬牙继续讥讽:君脸上可跑马。言下之意还是你脸长。

容瑄气得满脸通红,憋出一句: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这是讥讽姜姝不是国公府的真正主子,却成日里狐假虎威,刁蛮跋扈。

姜姝最是厌恶听到别人说她不是真正的国公府的小姐,气得跳脚,对着容瑄便口不择言起来:“像你这样的丑八怪,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

容瑄的右眼下有一道疤,就好比一幅美丽的图画,上面被滴了一滴墨,让人感到好不惋惜。

她这道疤还是幼年时期被坏心肠的奴婢用枝桠在脸上所划导致的,那个时候平西侯夫人刚好去寺庙还愿,顺道住了几天,家中无主母在,那奴婢便瞒了几天,看着那伤口化脓流水,等到平西侯夫人发现后,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御医也无力回天了。

众人皆知,这道疤就是容瑄的心病,平西侯府地位尊贵,也无人敢在容瑄面前揭她的伤疤。

姜姝倒好,两个跋扈的遇到一起,嘴巴一个比一个刻薄,令那天诗社的其他贵女们大开眼界,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容瑄当场气得几欲晕厥,哆哆嗦嗦地跑到游廊处,游廊处皆有府兵护卫,容瑄从一个府兵的手中抽出一柄刀,大喊着向姜姝砍去。

所幸府兵们赶来及时,阻止了这一场闹剧,但好好的一场诗社就这样毁了。

姜姝与容瑄这两人的梁子是结的更深了,是以才出现了姜臻初入上京时,在大街上被容瑄拦截的那一幕。

姜姝自然也看到了和顾玥言笑的容瑄,她脸色一变,气愤地掉转头。

平西侯府与镇国公府交情甚厚,这样的赏花宴自然少不了他家的。

容瑄也早早看到了姜姝那张臭脸,心里头感到了莫名的快感,哼,还以为她不敢来吗?她容瑄怕过谁?

她四处看了看,自然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姜臻,眼珠子一转,施施然朝着姜臻走去:“这位姐姐,上次在街上多有得罪了,不知如何称呼?”

姜臻忙起身,只施礼笑道:“容姑娘客气了,叫我臻儿就可以了。”

一缕春光朝着敞轩照射下来,投射在两人身侧,衣服上俱是碎金之美,容瑄望着姜臻那张动人的脸,那雪白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春光下如同蜜奶一般,身为女子的容瑄都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笑道:“听说你是姜姝的堂姐?那我也叫你姐姐吧,你可是把姜姝比下去了,你这皮肤可是姜姝梦寐以求的呢,是吧姜姝?”

说完,容瑄笑着觑眼看姜臻,眼里全是挑衅。

“你!”姜姝忽地起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发脾气,她到底还顾忌着自己是主家。

只是一双含着怒火的眼又瞪向了姜臻,目光在她姣好的脸上绕了又绕,绕得她心绪难言,气血翻涌,恨不得把姜臻身上的那层皮撕下来披自己身上。

姜臻心里叫苦不迭,今日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个个都拿她当枪使?

顾玥见状,忙拉开姜姝,只低声道:“好妹妹,你带着客人先去扶苏园吧,可别和容瑄凑一起了,两个炮仗脾气。”

见姜姝含怒走了,容瑄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这下也没心思和姜臻说笑了,寻了自己相熟的女郎们,加入到聊天的队伍了。

姜臻心想:这群女郎们还真是,在她面前一个个都不遮掩,想利用就利用,想嘲讽就嘲讽,没有丝毫顾忌。

只要一想起,这些人可能会成为她的姑子,也免不了头大起来。

还不等姜臻头大,竟真的有女伴来找她了,而且还是两个。

三言两语间,姜臻已搞清了这两个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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