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对沈瀚还是非常信任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沈瀚是锦州府鼎鼎有名的人,能文能武,不过弱冠之年,就能执掌一方兵马,实在是沈侯爷最杰出的继承人。
当然,性子也无从置喙,什么一诺千金一言九鼎之类的夸赞也不是没有。
这些外在的夸赞有几分真假姑且不论,至少白苏在他这里是讨了几次好,可以看得出来和沈家二房那些人还是不同的。
既然沈瀚答应了,她就放宽心了。
就算不能马上和离,至少有个盼头。
不过,她需要加把火才行,也不能让这么个帮自己的好人直接上去就叫人和离吧。
那多损他的名声?
翌日一早,白苏刚刚起床,春梅就说周达在外面求见。
白苏洗漱好,就让人进来了。
周达先是跟她问候了一声,就开始表达了来意。
“少夫人昨晚的话,属下仔细想过了,夫人来时曾让属下将本次秋收的账单拿去府中核对,少夫人什么时候备好,可以让人通知属下一声。不过,这些年张全虽有私心,但对夫人还算忠心,少夫人也莫要让属下太难做。”
白苏很满意,这就是给她做账的时间了。
“周管事放心,肯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不过,刘氏也别想占便宜就是了。
下晌,白苏让人去请了沈星辰。
经过几顿饭的革命友谊,沈星辰还挺喜欢来这个庄子的。
不多时就到了。
白苏做了点儿昨天他比较喜欢的炸鸡之类的,就在饭桌上问了。
“按理说,咱们国朝的制度,除官身爵位外,富商大贾无一不税,沈家既与侯府分家,那这临水庄子的收成,可要上税?”
沈星辰也没隐瞒,解释道:“沈家所有的庄子、铺子和田产都是挂靠在侯爷的头上的,这也是沈氏族家的历来的规矩,如今侯府与二爷虽然分家了,但侯爷到底也是沈家人。”
这也是为什么沈瀚直接能将张全打死而不觉得是掺和别家事儿的原因。
“那这庄子的账目呢?”白苏摸着下巴,如果各家管各家的,那就不好做什么了。
但如果真的是府中中馈刘氏一力决定,她为什么还要从中过手?
沈星辰神秘一笑:“大少夫人想做什么?”
白苏但笑不语。
沈星辰就说:“沈家族人何其之多,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可田亩过多也是朝廷官员的忌讳之一,说不得哪天就被人弹劾,若然没有些好处,谁会让自己名下白白挂靠这许多的东西?”
“所以,二房的田产庄子每年需要给侯府交多少?”白苏问道。
沈星辰低声:“若我此前没记错的话,比之赋税少了四分。”
当然,如果弄虚作假,那缴的更少了,赋税之二三还不到。
当真是划算的很,毕竟侯夫人可不会查的像朝廷缴税一样严厉。
白苏谢过了沈星辰,回去开开心心的和自家公子禀告了一番。
沈瀚只笑了笑:“她也不是个省心的。”
于是,白苏让人准备了个和往年差不多的账单,甚至比张全给的还要高一点点,而周达自然也私底下让人送了一个和她那一模一样的。
反正,刘氏若是想要借着这个账目发作,那是不可能了。
同时,还有一本一模一样的账单,被沈瀚让人带到了侯夫人的面前。
刘氏瞧着两边的账目一样,冷哼了一声。
“我还真是高看她了,原以为她会克扣作假,没想到,呵,也罢,估计账目都看不懂呢,一个村妇罢了。”
沈景明坐在下首:“娘,我就不懂了,我现在都好好的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我休了她。”
“都这么远了还能膈应到你?”
“倒是膈应不到我,可我不能让青兰受委屈啊。对了,娘,听说珍宝阁最近出了新样子头面,我想给青兰打一套。”
刘氏神色不耐,赵青兰进门不到一月,借着这个可是没少耍小性子,她为了安抚她可没少出血。
“行了,眼下秋收已过,府内的庄子都收成了,过几日银钱换出来了再给她打吧。”
“那好吧,娘你别忘了啊。”
刘氏挥手,将人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