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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

今二三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是作者“今二三三”笔下的一部​其他小说,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鹿野傅霜知,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对。......

主角:鹿野傅霜知   更新:2024-05-01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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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野傅霜知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由网络作家“今二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是作者“今二三三”笔下的一部​其他小说,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鹿野傅霜知,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对。......

《完整文集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精彩片段


因为昨晚那场不愉快,雷礼有心拉拢拉拢人心,因此今早上路前特意自掏腰包买了许多酒水卤肉,此时全拿出来,赢得众多官差一片赞扬。

“雷头儿大气!”

“跟着雷头儿吃香的喝辣的!”

众人说笑起哄,气氛看上去一片和谐,昨日被雷礼训斥过的几个官差还主动上前给雷礼敬酒。

“雷头儿,昨日是兄弟们的不是,是兄弟色心迷了心窍,多亏雷头儿点醒,这一杯,我敬雷头儿!”

敬酒的官差说着,仰头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雷礼爽朗大笑,拍着这人肩膀,“自家兄弟,说什么是不是,来,我喝这一杯,兄弟也莫怪昨日我说地太过分,这也都是为咱们兄弟们好。”

雷礼是真的高兴。

他在衙门里混迹多年,一步步爬到捕头的位子,很得手下爱戴,靠的就是讲义气、不拘小节,能包容手下人的缺点。

在雷礼眼里,每个人都有缺点,尤其这些底层的官差,虽然在犯人和小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但却也各自都有自个儿的难处,比如昨日那几个色胆包天对傅家女眷下手的,都是娶媳妇困难户,一把年纪了还打着光棍,不想女人是不可能的,对此,同样身为男人,雷礼虽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但多少也能理解,加上一惯的大哥作风,于是还是选择包容他们。

只要认识到错误,服他管,就还是好兄弟!

雷礼如此想着,来者不拒,一一喝下了官差们敬上来的酒。

不一会儿,他就脚步踉跄,脸红上头。

“不行了不行了兄弟们,老雷我实在喝不下了,明、明儿,再陪兄弟们喝!”

说着,雷礼就一头栽倒在地,转瞬,鼻息间就发出震天的鼾声。

领头的醉了,其他人也没闹腾多久。

酒喝光,肉吃尽,官差们都东倒西歪地睡了。

一弯勾月悄悄爬上窗棂,窗外院子里傅家人也都在角落里缩着睡了。

四下里万籁无声。

屋里,一个黑影悄悄起身,而后好些个身影随着他一起坐起来。

他们走到门边。

入睡前,官差们将睡觉时不好带着,但又不能远离的物什堆到了门后,比如刀,比如鞭子,比如木棍。

他们小心翼翼地抽出武器。

“咣!”一个人动作不小心大了,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动静小点儿!”一人呵斥着,赫然是陈思齐的声音。

“对不住雷头儿,不知道咋了,我、我眼珠子有点儿晕。”

“叫你少喝点酒,误事儿!”陈思齐说着,蹑手蹑脚走到发出鼾声最大的那个黑影处。

“雷头儿,对不住了,下辈子投个好胎继续吃香喝辣的吧!

陈思齐无声地对黑影说道。

没错,这黑影正是雷礼,而陈思齐准备干掉他。

陈思齐对雷礼早就心有不满。

之前雷礼虽是突然插到这押解队伍里的,但他会做人,出手阔绰,八成是收了傅家大把银子,给了许多官差好处,笼络地一帮官差听他的话。

但上路以后,这点小恩小惠便慢慢被雷礼的严格约束抵消了。

愿意押解犯人,尤其是押解女犯人的,有几个是心思老实的?

不把犯人最后一点油水榨干、不把女犯人的便宜占到,他们怎么甘心?

起初雷礼也装作跟他们一样,对官差比较轻微的打骂犯人并不太约束。

许多官差就以为雷礼跟他们是一样的,但陈思齐却发现了不对。


鹿野龇牙咧嘴吃黄精的时候,傅霜知也在看着她。

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出言嘲笑,他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鹿三娘吃“姜”只是个小插曲,归根结底,傅家人是不在意鹿三娘这个人的,她死了最好,活着除了恶心她们,也就是当当笑料罢了。

难得的休息时间,她们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嘲笑别人,排队喝了水,便抓紧时间坐下休息。

最后一碗水被喝完,傅霜知扑灭火,用凉水在温热的锅上浇了浇,而后弯腰附身,戴着沉重木枷的手伸出,想要端起锅。

第一下,居然没端动。

这锅不算大,但毕竟是铁铸的,有些分量,傅霜知身子弱,戴着枷,走了一上午路,又刚病了一场,力气都快消耗殆尽了,拿这铁锅自然有些吃力。

“我们来我们来!霜哥儿,要端去哪儿?”

七婶娘和先前帮忙那几个妇人又急忙上来,想要帮忙。

傅瑶见状,忙拉着仍羞红着脸的薛胜衣,也要上前。

“多谢婶娘们,不过不必了。锅是我跟官差大哥们借的,还是我去还的好。”傅霜知对妇人们笑笑,拒绝了她们的好意,同时也让傅瑶和薛胜衣遗憾地止住脚步。

要还啊。

众人听到这话,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不免失望了一下。

而某个人听到,却是急了。

“咳咳!”

一道不大不小,刚好让傅霜知听到的咳声响起。

傅霜知没听见似的,再度弯下腰,伸出手,又试了一次。

这次,总算端起了铁锅。

他稳了稳身形,就要端着铁锅往官差那边那边走。

“咳咳咳!!”

咳声更大更急了。

傅霜知仍旧往前走。

斜刺里忽然一双手伸出来,直接抓到傅霜知胳膊,瞬间便将他拉地一个趔趄。傅霜知身形瘦削,这会儿也实在是没力气,当即便站不住,“哐当”一声,铁锅砸到地上,傅霜知也整个人摔倒在地。

“霜儿!”

“弟弟!”

“哥哥!”

“表哥!”

“霜哥儿!”

……

无数道声音立时响起,女人们一拥而上,莫婉娘和傅瑶傅珮薛胜衣挤在最前头,想要扶傅霜知起来,又怕他摔到哪里不好动弹。

“霜儿你怎么了?摔到哪里了吗?这是造的什么孽?才刚醒来又遭这罪!”

莫婉娘急地眼泪都飞出来了。

傅霜知身子摔地的确有些痛,他缓了缓,平稳了气息,才对母亲安慰:“娘,我无事的,摔一跤而已,不必担心。”

说着,他也没让人搀扶,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见他似乎的确没事,众人才放下心来。

然后才有心情找罪魁祸首算账。

罪魁祸首,正是傅霜知的那位亲婶娘陈氏。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婉娘气势汹汹地率先发难。

陈氏也正呆着呢,她虽然是故意上来拦人,但可没存着撞倒傅霜知的意思,谁知道他就这么弱不禁风呢!

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这可怪不到我身上,是霜哥儿自个儿身子太弱了。我只是——”说到这里,陈氏眉眼间又染上恼色,因为撞倒傅霜知而生出的一点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我只是想教导教导他,别以为如今不在京城,没了父亲叔伯管教,他就能不敬长辈,不孝顺婶娘了!”

陈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理直气壮。

没错,她就是要教导教导傅霜知。

先前因为鹿三娘的打岔,她话都还没说完呢,原以为傅霜知会借机给她个面子,悄悄给她递碗水示好,如此两人都好下台阶,谁知道,他竟是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她一眼,其他人喝完水,他更是直接拿起锅就要去还了。

她还渴着呢!

陈氏何曾在小辈面前这么丢脸又受委屈过?

虽然已经被流放,往日的富贵荣耀都烟消云散,但在流放犯这个小团体中,她的出身是数一数二的,辈分也是数一数二的,自然理应得到最好的待遇,如此此时让了,后面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所以陈氏果断出手拦下了傅霜知。

唯一没料到的是他身子居然那么弱,一拦……就倒了。

所以陈氏的委屈发自内心,一点都不虚假。

她拿孝道来压人,莫婉娘一时也想不出话来怼。

她也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女儿,最是恪守孝道,也深知越是复杂动荡的环境,越要有规有矩,不然迟早自取灭亡。

虽然如今大家都是流放犯,但照着傅家没倒时的旧例,众人依然隐隐区分出了身份高低、长幼尊卑,不然那些孩子们为何对傅霜知言听计从?

还不是往日的影响在作祟?

所以她一时也不好反驳陈氏。

莫婉娘都不好说话,其他围上来的小辈们更是不敢跟陈氏呛声。

陈氏见状,顿时得意起来了,就差叉个腰。

傅霜知却说话了。

“尊敬长辈,孝顺婶娘,是应该的。”他轻柔说着,说出的话,让陈氏立时得意起来。

然而——

“可若长辈不慈不睦,德行有亏,晚辈仍执意孝顺,那这孝便不再是孝,而是溺,是惯,是纵容长辈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直至犯下大错,抱憾终身。”

陈氏听出不对,竖眉要反驳:“你——”

然而傅霜知没理她,声音不紧不慢,却足够清晰地让在场每一个傅氏之人听到。

“我傅家遭此大难,男丁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弱冠少年,凡五十六人,皆丧命仇敌之手,唯余霜觍颜孑立,不为自己苟活,只为承叔伯祖父遗志,带领众位婶娘姐妹子侄,走出一条让最多傅氏族人活下去,以待有朝一日亲自……手、刃、仇、敌。”

八月朔风呼啸,天光黯淡,遍地衰黄的枯草打着旋儿发出呜咽的声响,好似冤魂泣诉,傅霜知的声音冰冷缥缈,好似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在人耳边轻语。

众人都痴痴立着,没一人讲话,没有人想到傅霜知会突然说这些,哪怕这正是前不久才刚发生的事,但那莫大的悲痛,让刚刚失去亲人的她们都下意识回避,不敢去想去说。

就怕一旦想了说了,便再也坚持不下去。

“诸位,难道你们不想吗?”

“不想为你们的父亲、夫君、儿子、兄弟……更为你们自己,报仇雪恨吗?”傅霜知地狱恶鬼般的声音继续蛊惑着。

当然想啊,做梦都想啊。

可她们有什么办法?

她们被流放,自身都难保,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衣食堪忧,报仇什么的,听起来完全就像螳臂当车之类的笑话,根本不可能,不可能的。

傅霜知忽然放柔了声音,声音里却充满了力量:“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拼命地,活下去。”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众人纷纷看向傅霜知。

“可若想活下去,就必须改变旧日的陈腐陋矩,别在做什么高高在上不劳而获的美梦,我们是在被流放,不是郊游踏青,我们的每一分力,都要用在互相扶持上,而不是互相拖后腿上。”

“我傅霜知在此立誓,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在场每位族人,但若是发现有谁为一己私利损害他人和全族利益,那么也休怪我——”傅霜知眼神忽然冰冷,漆黑的眼眸巡视全场,最后,似是在陈氏身上停顿了片刻。

“手、下、不、留、情。”

……

鹿野啃了四块生姜大小的黄精,肚子顶多也就六七分饱的样子,可实在是……嘴巴彻底麻了,她痛苦地看看身边一大堆黄精,无奈放弃继续折磨自己。

不能吃东西了,她便悄咪咪观察傅家人。

于是就从头到尾看到了这一场闹剧。

“啧啧啧……”

“咦咦咦?”

“哦哦哦……”

她跟看电视剧似的,跟着剧中人物惊叹咋舌疑惑恍然,就差捧杯爆米花助兴了,等到傅霜知说出那句“手下不留情”,更是激动地差点拍jio。

卧槽,这句也太有《沉匣录》里十几年后的大反派傅霜知的架势了!

就是貌似……有点太弱不禁风了吧!

居然一碰就倒,碰得一手好瓷儿。

可即便如此弱不禁风,相貌又是嫩地能掐出水的少年模样,但那股气势,比《沉匣录》电视剧里那个有着影帝名号的老戏骨演员还足太多,连离得远远的鹿野都觉得毛骨悚然,可想而知直面当场的人承受了多大压力。

果然,傅霜知说完这话,那个先前跳出来挑衅的妇人身子软软到底,再没敢说一句话。

然后傅霜知便端着锅,还给了……咦咦?

沉迷看戏,此时才看到自己应该关心真正问题的鹿野急忙悄咪咪靠近,想要听清傅霜知是怎么搞来的锅。

“……多谢大人……”

“不必,一口锅而已,你拿着使就是……”

“多谢大人,大人恩情,草民没齿难忘……”

……

简简单单几句话随着风飘进鹿野耳朵,鹿野皱皱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几句话有什么特殊的,怎么就让官差把锅都给了傅霜知了呢?难道因为官差是好人?

鹿野蠢蠢欲动,想着要不要效仿傅霜知,也去搞一口锅来。

正想着,就看见又拎着锅回来的傅霜知将锅交给一个妇人,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偏偏她表情还特郁闷,特真诚,好像很为自己这毛病害臊似的,也是,一个十几岁年轻姑娘,杀猪出身也就算了,睡觉也跟猪似的,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况且男人睡觉普遍沉,官差里就有好几个一睡倒就跟死猪似轻易叫不醒的人,于是官差便也没多怀疑,转身又盘问那几个跪倒在地的妇人。

“民妇、民妇……”几个妇人这才敢抬起头,悄悄对视几眼后,推出一个带头人结结巴巴道,“民妇几人,饿、饿醒了,想着鹿、鹿氏这里还有黄精,就、就想来借、借一些。没、没想到这里有、有鬼火,民妇们被、被吓到,才、才叫出了声……”

“哎呀,原来是为了这个啊。”鹿野立刻接话了,恍然大悟状道。

说着拍了拍胸口,“大半夜地摸过来,我要是没睡死,一睁眼看见几个人围着我,我才是要被吓死了呢!”

她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但傅家人此时却没脸指责了。

那几个妇人话说的委婉,但明白人稍微一想便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说着是借,实则是想抢吧。

几个妇人身边,可还散落着几根可疑的棍子呢,尤其那个此时昏迷的陈氏,手里更是牢牢攥着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棍子,这架势,说是来“借”粮,傻子才信。

傅家到底是书香世家,虽有些高门大户高高在上的狗脾气,但更多的人,却也有着一份清高自持。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今剩下的傅家人多是女子,但君子本应无男女之分,女子也懂得这个道理。

鹿三娘人品虽差,但她已表明与傅家划清界限,近期也没惹到傅家,甚至,晚上她们能吃到干净的饭也多亏了她,傅家人虽还是对她抱有偏见,但却也不屑于主动谋害她。

陈氏等人的作为令她们不齿。

官差们也不是傻子,看几眼也想明白了这事儿,然而罪犯内斗,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是什么大事儿——虽然就算出人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然而,她们吵到他们睡觉了。

“啪”地一声,鞭子朝几个妇人甩去。

几个妇人都没敢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鞭。

“屁大点事儿!吵吵地爷爷们睡不好觉,下次再犯,看爷爷不抽死你们!还有你——”

训完几个妇人,官差又瞪向鹿野。

“睡那么远想逃跑?没身份没户籍你以为你跑得了?跑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没有没有!”鹿野忙摆手,“民女绝没有想逃跑!官爷您知道的,民女跟傅家人有点过节嘛不是,所以才……嘿嘿。”

她嘿嘿笑着,一脸讨好样。

那官差皱皱眉,没再说什么了。

“行了,都老实睡觉!明儿谁赶路磨蹭,再耽误了行程,仔细你们的皮!”

说罢,官差呵欠连天地回去了。

傅家人和鹿野却还没走。

“娘!”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才猛地从人群里窜出,一把扑到晕倒的陈氏身上,扶起她,然后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经过这一会儿的功夫,陈氏的半边脸已经彻底肿了起来,嘴角边还都是血。

这……怎么看也不是单纯被鬼火吓到的样子。

姑娘正待说什么。

“琼儿,扶你娘回去。”有人发话了,却是傅霜知的母亲,莫婉娘。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脸肿地像猪头的陈氏,又眼神更复杂地看看鹿野,然后便又对着其他傅家人道:“诸位,快回去休息,就像官爷说的,明儿还要赶路,有话,也留待以后再说。”

其余人看见陈氏脸上的惨状,也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像方才以为的那么简单。

但莫婉娘是如今傅家现存之人中原本身份最高的,又是傅霜知的娘,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再加上这地儿鬼火乱飘,臭气熏天,当即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去。

那几个妇人也被她们的亲人搀扶着走了。

临走前,她们又朝着那些鬼火跪下,磕头,嘴里喃喃着什么“民妇诚心悔过”。

她们的亲人只以为她们被吓坏了,也没多想,甚至还在为她们居然想来抢东西而觉得羞愧,不好意思面对鹿野,因此也不多问,拉拽着她们迅速离开。

只有鹿野知道她们为何是这般反应。

哦不对,应该还有一个。

“戏好看吗?”

傅家人走光了,鹿野扒拉扒拉身上的干草,忽然对着空气似的说了声。

漆黑的树荫里,走出一个清瘦的身影。

“尚可。”身影说。

声音清冷又华丽,如上好的玉石相击,赫然是傅霜知。

鹿野撇撇嘴,觉得这人还真是高傲又臭屁,不过想想他十几年后那些杀人手段,她搞出的这一出,好像的确也就只是“尚可”的程度。

不过——她一个良民,跟他一大反派比什么阴人的本领啊!

“那谢您赞赏了啊。”

鹿野没什么诚意地说道,随即搓搓手,迈开腿,也朝傅家人和官差们宿营的地方走去。这鬼地方真是臭死她了,既然办完事,她就一秒钟都再待不下去了。

走几步,脚下踩到个硬东西——从大小形状来看,应该是根人的大腿骨。

鹿野移开脚,弯下腰,将那根大腿骨捡起,轻轻放进一旁茂密的草丛里——也是方才飘起鬼火最多的地方。

草丛里,还有无数根骨头。

找到这地方也是巧合。

鹿野原本真只是想找个远点的地方躲着点鹿家人,结果被这地儿的臭味吸引,转了会儿,发现这里有很多尸骨,甚至找到半副残破的铠甲,一个破烂的马蹄铁。

这里似乎曾是战场。

然后鹿野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动植物,尤其人类尸体腐烂后会产生磷,干湿度和温度合适时,磷会自燃,产生磷火,也就是俗称的鬼火。

而这里,就满足了这一条件。可惜现在不是夏季,磷的自燃点虽低,这天气却有点难办。

为了让磷火产生的条件更充分,鹿野找傅霜知借了火折子,人为点燃了空气中的磷。

至于发青的脸色和手则是草汁的功劳,鹿三娘本身底子很好,唇不点而朱,鹿野再吃点龙葵,把汁液均匀抹在嘴唇和周围,说话时刻意放大嘴部,黑夜里就有了血盆大口的错觉。

阴恻恻的声音和走路方式,得益于鹿野曾经沉迷鬼屋探险,见识过各种现代鬼屋工作人员的卖力演出,兴之所至也跟着学过一些,虽然不精吧,但吓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古人也够了。

当然,最具决定性震撼力的,还是最后一把按倒陈氏,以及一巴掌扇掉她七八颗牙……

鹿野自己都被吓到了。

她一边走一边偷偷瞅自己的手,按说力是相互的,陈氏被打地牙齿都掉了半边,没道理她的手不疼不痒吧?

可现实就是,她的手还真就不疼不痒,甚至红都不红一下的。

还真就成怪力杀猪女了啊。

鹿野感叹着,心下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反而兴致更加高昂。

多一份力气多一分自保的底气啊。

要是知道她力气居然大到这个地步,她铁定不会那么麻烦地搞这装神弄鬼的计划了,谁敢来抢她东西?邦邦给他两拳,牙齿全给他打掉!

鹿野兴高采烈地想着,看也没看后面的傅霜知一眼。

傅霜知慢慢走着,一团鬼火随着他的走动跟随飘动,他伸出手,轻触那幽蓝火焰。

似乎感受到了一点温度,却全然没有火焰该有的灼烧感,反而因为那青蓝的颜色而让人有种冰冷之感。

就像此时走在前方的“鹿三娘”。

看似热情,对他却好似对待陌生人一般疏离。

和以往的鹿三娘截然不同。

……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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