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泛红,泪水涟涟,活像受了天大的欺负。
“没想到夫君你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云娘不过是对娘家尽点心,你就……呜呜呜,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死了之!”
“我嫁进沈家五年,知晓时间长了,被夫君厌弃了,我不如死了,省得碍你们的眼。”
“早知今日,当初在河畔,我就不该救你,也省得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呜呜呜……”
孙如云这五年在将军府收敛了一些习性,但现在又显露无疑。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是玩得明明白白。
沈昱川拳头攥紧,忍不住冷声开口:“我不反对你孝敬爹娘,但你说说,谁家女儿为了娘家搬空了夫家?四万多两银子,你弄哪里去了?”
沈时樾也开口道:“我每月都把月例给你一半,完全够你花销,你还去公中支那么多银子,你把银子花在何处?不说清楚,我就休了你!”
这还是沈时樾第一次说这么重得话,孙如云惊了一下。
她知晓自己丈夫说话从来不信口开河,说会休了她就真得会休了她。
孙如云急了,连忙道:“四万两?哪来的四万两?”
沈时樾扔给她一本账本,“自己看看,这上面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孙如云捡起账本,她认识的字不多,但看摘抄的账本还是能看懂的。
她自己都不清楚往娘家拿了多少银子,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了。
每次爹娘和哥哥嫂子一开口,她就应下。
反正将军府有钱,她过得好,肯定要接济一下娘家。
“我……我给我爹娘了,他们说要买宅子买地……”
“狗屁!四万两够他买十几座大宅子了!”沈时樾被气得爆粗口。
孙如云小声道:“还有娘家侄子们要上私塾,大哥的长女要出嫁,嫁妆……”
沈时樾差点被气吐血。
感情他孙家都靠他将军府养着。
“孙如云啊孙如云,我是娶了你还是娶了你一大家!”
孙如云埋着头不敢说话。
沈时樾发狠道:“把银子补上!若补不上,这个家,你就别回了!”
孙如云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将休书改为和离书。”沈时樾声音清冷,毫不留情。
他本是果决之人,做事毫不拖泥带水,念在她救过他,对她、对孙家,他才一退再退。
孙如云突然大哭道:“沈时樾,你要与我和离?你没良心!五年前是我救了你!”
沈时樾冷声道:“就算你不救我,我的人也会找到我。”
孙如云眼神闪躲,她心虚得厉害。
五年前她才在河边救起沈时樾,就看见一队官兵沿着河畔找寻打听。
问到她时,她先问了沈时樾得身份。
得知他是将军之子,她隐瞒了他的行踪。
她装作不知晓沈时樾的身份,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沈时樾见她不说话,又道:“念及往日情分,我交给你的银子我就不追究了,你把公中的补上,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都过去那么久了,银子早花出去了,沈时樾,你这是要逼死我!”孙如云哭着喊着,又看向公公,希望他能出来说句话。
沈昱川坐在椅子上如老僧入定,不言也不语。
“我不管过程,我只看银子。”
沈时樾看向管吩咐:“把大少夫人请出去,看不到四万两银子,就别让她进府里。”
管家立刻上前:“大少夫人,请吧。”
“我不走!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