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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阅读京师诡案录

钱大掌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悬疑惊悚《京师诡案录》是由作者“钱大掌柜”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姜辛夷李非白,其中内容简介:她冲了出来以为能走,可那守在院中的人见有人出来,跳了过来就要举剑击杀。县令惊呼:“别杀她,她可是大理寺的人,她得是被火烧死的,上峰问责便与本官无关了!”那人很快就收了刀,伸手要把她推进去。可没想到这女人竟快速举剑劈来,那剑又无比锐利,刹那间削断了他的三只手指。鲜血四溅,落在女人冷静诡异的脸庞上。男人吃痛捂住手指往后退,姜辛夷蓦地......

主角:姜辛夷李非白   更新:2024-01-26 0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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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辛夷李非白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阅读京师诡案录》,由网络作家“钱大掌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疑惊悚《京师诡案录》是由作者“钱大掌柜”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姜辛夷李非白,其中内容简介:她冲了出来以为能走,可那守在院中的人见有人出来,跳了过来就要举剑击杀。县令惊呼:“别杀她,她可是大理寺的人,她得是被火烧死的,上峰问责便与本官无关了!”那人很快就收了刀,伸手要把她推进去。可没想到这女人竟快速举剑劈来,那剑又无比锐利,刹那间削断了他的三只手指。鲜血四溅,落在女人冷静诡异的脸庞上。男人吃痛捂住手指往后退,姜辛夷蓦地......

《高质量小说阅读京师诡案录》精彩片段


已是入夜,但小镇家家户户都有病人,咳嗽声此起彼伏,夜晚反倒是异样地热闹起来了。

衙门里陆续有人来领药,但姜辛夷粗略算了会,来领药的人并不多。

她托了衙役打听,这会衙役来回话了,说道:“是那黄天师搞的鬼,说若喝了这药他的药就无效果了,人若得病唯有等死。他这一吓唬,就没什么人敢来拿药。我瞧着来拿药的人多是买不起他符水的穷苦百姓,当真是死马当活马医那种,才愿意喝姑娘开的药。”

姜辛夷微微点头,说道:“那黄天师是什么来头?”

衙役说道:“原本是我们这的一个道士,这怪病开始的时候,在他那求符水的人虽说不能完全治愈,但能保住一条命,后来别人都叫他天师,纷纷去求药,他的药价也眼见的涨,一般人家都吃不起。”

“如今那符水效果如何?”

“姑娘瞧瞧镇上死的人那么多,肯定没有多大用处了啊,可这儿的百姓都疯魔了,都还相信他。”衙役稍稍迟疑又说道,“那黄天师为人狡诈阴毒,姑娘还是不要离开衙门得好。”

姜辛夷明白了,如果离开这儿,很可能会被黄天师给绑了去。

恶人最忌讳的就是断他财路的人。

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姜辛夷说道:“谢了,你也小心。”

衙役微觉意外,这姑娘看着冷面冷心的,却还会叮嘱他。

待衙役走了,姜辛夷在脸上系上长布,这才推门进去。

李非白坐在桌前看着手中册子,止不住轻咳,他看得专注,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下巴,冷得透骨。他蓦地抬头,对上姜辛夷那双冷漠双眸。

“张嘴,看舌头。”

李非白张嘴伸舌,她的手又附在他的眼皮上,凑近了瞧他的眼睛。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也染病了?”

“嗯。”姜辛夷说道,“我去给你熬药。”

她转身就去熬药,过了半个时辰后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碗药。她瞧着李非白一口喝尽,轻轻冷笑说道:“我若是下毒,你现在已经死了。”

“你不是那种人。”李非白淡声答着,又给自己系上长布遮挡口鼻,“你离我远一些吧,免得将你也传染了。”

姜辛夷也没答话,问道:“你在看什么?”

李非白知道她如自己一样,都不爱说客套话,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像定好了,没有多余的动作。

所以他如果不答,对方是不会走的。

他说道:“你施药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山庄,从那里搜出了县令的账本,这里头都是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记录。他在任三年,陆续收了不少重礼,但是前两年收的钱并不多,山庄堆积的金银几乎全是这一月来收的。”

姜辛夷已经坐了下来看账本,厚厚一本,却几乎都是这个月才记录的。她又觉困惑,问道:“为何一个小镇子的富商会这么多?他们贿赂的数额并不小,是做什么生意么?”

“我打听过,聚宝镇多矿,不单单是黑矿,还有银矿、金矿,是这一带最富裕的小镇。说是镇子,实则比州里还要富有。”

“哦。”

李非白继续说道:“我见过许多贪官的账本,这些贿赂倒是不算多,但后面一个月不对劲,次数多,又不写贿赂人。为何那人要给那么多钱一个县令?这县令又为何要那样死死防住百姓离开?”

“你的意思是……”

“聚宝镇的富商能逃的都逃了,从账本看来,他们离开时给县令塞了不少钱,换了一张通行证。但后面他依旧有许多钱财入账,并且没有登记那人姓名,如今镇子上谁还有这样多的财富?又为何这样贿赂他?”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姜辛夷说道:“黄天师。”

“嗯,我怀疑他和黄天师是一伙的,两人里应外合,赚百姓的钱。”

姜辛夷轻轻抽了一口冷气,冷声:“那他们真的该死。”

李非白咳嗽着,说道:“我去捉了黄天师来审个清楚。”

他刚站起来就累得坐下了,一阵头晕目眩,竟提不起一点力气来。他再看姜辛夷,只觉对方幻化出两道三道的影子来,看都看不清楚。

姜辛夷说道:“这药起效时间赶不上发病的速度,很快你就会寒战发烧了,一会呼吸也会急促,等药生效了会慢慢好起来。一个时辰后我再给你端第二碗药,在此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

“黄天师的事……”

“以你此刻的力气,就算是蝼蚁你也踩不死,安心养病吧。”

李非白自知此时不该逞强,他又问道:“你呢?”

姜辛夷合上账本说道:“守着你。”

虽然知道她只是为了他快点好起来去捉黄天师,但病弱中的人心思总会更敏感一些。

他躺在床上睡过去时,看着她模糊的侧脸,像一朵白色雪莲,清冷孤傲。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人的。

李非白的咳嗽声已经渐渐平息了,姜辛夷起身给他探了几次额头,所幸药服用得及时,他没有出现高热,她擦拭掉他额上的冷汗,又摸他手心,有些热,这不是要高热的迹象。她坐回桌前,又看了他一会,一日劳累奔波,她也困意来袭,便伏桌而眠。

衙门四下静悄悄,仿佛连蛰伏的虫子都入睡了。

城外的夜晚也寂静无比,没有行人。

姜辛夷匆匆走在路上,摔倒了几次,但她脚步急切,很快就站起来继续往城门那走。

听说……听说城门口吊死了一个男子。

那人身形削瘦颀长,明明是个中年男子,可却是满头白发。

不知是被谁吊死的,只知道他满身血迹,连骨头都被打断了好几处。

应当是得罪了仇家吧,否则怎会死得那样惨。

一路打听过来的姜辛夷听着路人说的这些话,心在发抖。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城门的,夜色朦胧,月光如银,照得悬挂在城门上的那个白发男子发如银丝,散乱地混着血凌乱地垂在他消瘦的面颊上。

那是一张已经被毒打得五官破碎的脸。

那是一副四肢被捆绑得变形的身体。

姜辛夷怔然抬头看着那死状凄惨的人,她的人生仿佛也跟着死了,没有意义了。

“师父……”

她往前走了一步,全身再没有了力气,昏死城门口。

师父——

是谁杀了你——

“走水了!快救火,走水了!”

门外的惊呼声惊醒了昏睡中的姜辛夷,她蓦地抬头,额前满是冷汗。她往外看去,只见外面火光冲天,浓烟弥漫,她起身开门,门却被人从外头锁上了,脚下不断有烟冲入。

她冷笑一声,这是谁要杀人灭口啊。

姜辛夷跑回床边,想晃醒李非白。

但李非白正是抗衡疾病最盛之际,体内正邪斗得难分胜负,宿主也是沉睡不醒。她实在是挪不动他,便去抓了凳子朝窗户砸去。

但窗户也是纹丝不动,反倒是传来撞击木头的回响声。

她顿了顿,那帮贼人竟用木头封死了窗户!

说没有内贼谁信,这大半夜的用木头封窗,看守的衙役难道听不见?

可她怎会也没听见?

姜辛夷心觉不妙,伸手探自己的额头,手冰凉,额头却滚烫。

这瘟疫未免太过厉害。

浓烟渐渐蹿入里面,姜辛夷已经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她强忍不适扑到李非白身旁,取了他的利剑走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砍门。

宝剑锋利无比,剑劈得又精准,竟直接将门锁砍断了。

她冲了出来以为能走,可那守在院中的人见有人出来,跳了过来就要举剑击杀。

县令惊呼:“别杀她,她可是大理寺的人,她得是被火烧死的,上峰问责便与本官无关了!”

那人很快就收了刀,伸手要把她推进去。可没想到这女人竟快速举剑劈来,那剑又无比锐利,刹那间削断了他的三只手指。

鲜血四溅,落在女人冷静诡异的脸庞上。

男人吃痛捂住手指往后退,姜辛夷蓦地看向一旁的县令。

赤红的火光大片大片落在她美丽的面庞上,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意,县令惊恐地逃走,女人却提剑过来。

“救命啊!”

县令一头扎入廊道中,姜辛夷也停了下来,那里站了一个男人,身在暗影中,看不清那人面庞。

县令如见天神,呼声:“天师救命。”

“真是废物,连个女人也怕。”黄天师一脚踢开脚下肥硕如虫的县令,手中已现出一柄短刀。

他提步要过去时,县令又抱住他的大腿阻拦说道:“黄天师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

“杀区区一个还未上任的官员,也值得你这般心惊胆战。”

“杀那些百姓尚能掩人耳目,但杀朝廷命官可是会被彻查的,到时候带着多少钱躲哪都没用!”县令只为求财,可不想搭上小命,“你若杀了他们我立刻把人都撤走,让你吃不着这最后一口瘟疫财!”

黄天师低头冷盯着他,最后还是把刀放下了,冷声:“废物。”

县令见他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唤了衙役前来,指着姜辛夷说道:“快把她推进去。”

可衙役却没有动,县令呵斥道:“快把她推进去啊!”

“推进去做什么?烧死她吗?”衙役恼怒道,“她一心救我们,你却要杀了她。”

县令没想到他们竟反抗自己,嚷道:“本官没少分你们钱,她要是跑了我们都活不成。”

衙役取了腰间钱袋扔在他脚下,怒道:“这脏钱我不要了,当初被你这狗官蛊惑,说什么将小镇出口堵住是为了附近镇民的安危,不让怪病扩散,可你做了什么!跟黄天师勾结贩卖高价药,赚黑心钱。”

他说着还要拿刀去取他狗命,被旁边的衙役拦住了。

“他到底是县官我们斗不过的。”

“冷静一些吧,我们只是做衙役的。”

那人被旁人推着退出小院,余下的人便将姜辛夷送回屋里,低声求道:“真的抱歉姜姑娘,我们也没有办法。火我们已经灭了,断不会让他害你,委屈你现在这住着。”

姜辛夷此时已经是热上额头,四肢寒战冰冷,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弱声说道:“劳烦熬两碗药过来……”

衙役应了声,便将她锁回屋内,就要去熬药却被县令拦住,还被喝声:“她死了更好,谁再敢靠近这间屋子,谁就别干了!”

一时无人敢反抗,这半月他们的处境也很不易,再丢了饭碗,只会更加艰难。

没有人愿意为了陌生人而丢了自己的前程。


“鼠疫?”孙大齐一听,惊得简直想拔腿就跑,要不是没有回头路,他当真就跑了。这会他的面色吓得铁青,再没有平时的挑剔模样,他喃喃道,“这不是死路一条吗?我回不去了吗?再也看不见我闺女了……”

“哭什么。”姜辛夷不耐烦道,“染上鼠疫也并非一定会死人,只是死掉的可能性很大。”

孙大齐又跳了起来,指着她骂道:“毒妇!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你一起陪葬!”

眼见那衙差一副要掐死女囚的模样,李非白开口道:“姑娘如此镇定,可是懂医术?”

孙大齐说道:“她懂个屁!她就是死路一条了,所以不怕死!”

宋安德说道:“她懂,我刚晕倒她还救了我一命。”

“是老子给你掐的人中!”孙大齐大声道,他已经快要疯了,“你们不怕死你们去,我不去,路上的死人你没看见吗?多惨啊……多惨啊……”

他再忍不住趴桌痛哭:“我还想见我婆娘,见我闺女……看她出嫁……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怎么能没有爹啊。”

宋安德安抚说道:“捕头,我们会有活路的,你别担心了。”

“那可是鼠疫!”

宝渡说道:“她说鼠疫就是鼠疫啊,她可是囚犯,说不定是在唬你们,好让你们掉头回去,趁机逃走呢。”

李非白看他:“宝渡,不要妄自揣测别人。”

“哦。”宝渡吐吐舌头,不瞎说了。

李非白走到姜辛夷面前,蹲身问道:“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凭什么断定前方镇子有瘟疫?”

姜辛夷看着眼前这年轻男子,神情既慵懒又淡漠,她懒洋洋靠着柱子,说道:“辩证。大夫讲究辩证,虽然路上的人都死了,但死人也会说话。他们双目赤红,舌苔老黄,舌有黑刺,口吐血液,这跟过往发生过的鼠疫很像。”

“可有解法?”

姜辛夷微顿,目光直视着他,问道:“你信?”

李非白点头:“我信。”

“为何信?”姜辛夷反问着,轻蔑笑道,“我可是囚犯,还是死囚。”

“既要押入京师候审,那案子便是还有疑点还未定案。既未定案,你便只是嫌犯,而非囚犯,更非死囚。”

“哦,那你为何信我所说,镇子有瘟疫?”

“今晚我们住宿在此,明日才去,若有,今晚我请教姑娘的这些话,便能派上用场;若无,那也权当与姑娘闲谈,并不会损失什么。”

姜辛夷倒是喜欢跟这种利落果断的年轻人打交道,她笑笑,又将身子倚了回去:“你可以先去陆路上看看那些尸体,可千万别吐哦。”

李非白意外道:“你凭何断定我们不是从那条路来的?”

“你们进来时没有马匹的声音,鞋底也干干净净,未见尘埃。最重要的是,你们面色镇定,身上也没有一点尸臭味。”

宋安德说道:“我瞧过了,驿站马厩那还有两三匹马,我刚喂饱了,大人可以骑马前去。”

李非白了然,他抱了抱拳道了声“多谢”,随后便去通往驿站的陆路查看了。

宝渡想去,可一想那里的景象恐怕会很恐怖,又怯住了步伐。

今晚无风无月,夜色黯淡,一匹快马奔走在晦暗的天幕之下。

李非白的一袭灰色长衣在这黑暗中似乎变成了十分显眼的白色,马匹是供过路朝廷人更换所用,挑选的马体格十分健硕壮实,又温顺听话,不多久李非白就到了一里地外。

他很快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臭味。

“吁——”缰绳拉扯间,马渐渐停了下来。

李非白还未下马,就听见高耸的草丛中传来哭声,十分哀怨。

“谁在里面?”他大声问道。

很快就有五六人走了出来,他们身着布衣,神情憔悴,两只眼早已哭得红肿。他们皆是聚宝镇的镇民,不认得这人,但认得驿站的马,知道是朝廷的人,便打起精神问安,说道:“见过大人,我们是镇子里的人。”

李非白下马问道:“夜色已深,老乡们在此处做什么?”

一人顿了顿,话到嘴边泪已滚落:“抛尸……”

李非白微顿,那人又说道:“看来大人也不是朝廷派来救我们的人……县令死活不愿将这事报上朝廷,怕朝廷问责,耽误了他的官途。”

另一人神情激愤,骂道:“可恶的狗官!非得等到人都死光了才甘心吧!他倒好,自己躲到避暑山庄去避难,却让我们自生自灭!”

“若非这里离京城太远,我非得去告他不可!”

“对!告他!”

“告什么,衙差早就把路给拦了,我们过不去。”那长者看着李非白,只觉这人面相十分正气,“大人可否能救救我们……救救镇上的孩子们……再不来人,我们就都死了啊……”

他一哭,旁边几人也抑制不住悲愤,恸哭起来。

“只能去找黄天师再赐药了。”

“药也不管用啊。”

“天师说了,心诚则灵,是我们的心还不够诚服。”

“……”

借着他们手中的灯笼,李非白看见了藏在草丛里堆叠的尸体。

白色的灯笼映照出昏黄的灯火,落在他们血色全无的脸上,那样安静,那样凄凉。

他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城里闹了瘟疫,可县令为保政绩未将此事上报,可又束手无策,干脆躲到山庄里,不管百姓死活。如今他们是想求援却又被衙差阻拦,只能往南走,不能往京师方向去。

他问道:“城里可是闹了瘟疫?”

一人说道:“黄天师说是我们得罪了神明,不是瘟疫。”

李非白问道:“谁是黄天师?”

“一个得道高人,衙门不管我们,天师管,救了好多人,可还是救不了那么多人……”

李非白不信什么鬼神也不信什么天师,这根本就是瘟疫。他问道:“你们镇上这事是何时开始的?”

“半个月前吧。”

“去了多少人?”

“我估摸都已经快死了小一半的人了。”男人又哭道,“那患病的人发病极快,朝染夕亡,天师的符水都来不及喝人就没了。这病又十分凶狠,全家覆绝的也有。这小镇不过七千余人,可家家有亡者,夜夜哭声不绝啊。这死的人镇上都堆不下了……”

李非白愣神,一股怒火浸上心头,他说道:“我现在就启程去镇上,看个究竟。”

众人一听他竟愿来,大喜过望,急忙跪地朝他磕头:“恩人啊,大人是大恩人啊。”

李非白忙将他们扶起,随后翻身上马,又驾马回了驿站。

驿站内,驿卒依旧不见踪影。孙大齐回屋里休息了,宋安德在大厅看守犯人,从时趴在桌上半睡半醒,听见脚步声的他立刻醒来,手已经摁在腰间的刀上。见是李非白,才松了手:“大人回来了。”

“嗯。”李非白看看地上闭目而眠的姑娘,对宋安德说道,“她懂医术,我想带她去聚宝镇上看看情况。”

宋安德说道:“不等天明了?”

“等不了。”

“行,那我喊孙捕头去。”

他很快就进去喊人,但孙大齐睡得浑浑噩噩,被人唤醒后一听要去镇上,瞬间惊恐:“我不去!你们谁爱去就去。”

宋安德劝道:“我怕我一个人看不住她,回头人丢了我们还是会死。”

“早死晚死都是死,那不如晚点死。”孙大齐不听,被子一闷,颤颤巍巍地不愿出被窝。

宋安德无法,只好出去:“由我押着她跟大人一块去吧。”末了他又问,“还不知大人去京城哪个衙门的。”

李非白说道:“大理寺。”

宋安德恍然大悟,隐隐又觉安心,仿若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感。要知道他要去的可就是大理寺啊,但是他不便说出女囚所犯的事,便没有多言。

他走到女囚面前轻轻晃了晃她,低声:“姑娘,你醒醒。”

姜辛夷连日赶路,今日又费了许多心思在思量这病、这药方上,睡得昏沉。直到有人晃她,她才慢慢苏醒:“作甚?”

李非白说道:“我去了草丛回来,见到了一些镇民,他们如今身处地狱,县官隐瞒疫情不报。姑娘懂医术,在下想请姑娘一同前往聚宝镇,为镇民看病,看看是否可以医治。”

“我为何要答应你?”

李非白说道:“你是大夫吧?我相信比起任何一种威胁来,你的天职更能驱动你去小镇救治病患。”

姜辛夷许久才说道:“好,但我有一件事要你做到,我才会随你走。”

“姑娘请说。”

“这镣铐太过沉重,手都要废了,手废了就扎不准针,我要将它们取了。”

宋安德立即抢话道:“不可,你是嫌犯,一日不到大理寺就一日不能取下。”

“我不会逃,我如果要逃,你们根本抓不住。”

宋安德摇头,不愿答应。李非白抱拳说道:“宋捕头,可否为她解开镣铐,我愿以性命担保,不会让她逃脱。”

“不行!”宋安德又将手压在刀鞘上,固执道,“这不合规矩,更何况她极有可能逃走。”

姜辛夷挑眉,又懒懒靠回柱子,等着看他们如何僵持。

可李非白早有决断,他道了声“得罪了”,姜辛夷便见他身形一闪,点了宋安德的几处穴道。

宋安德瞬间动弹不得,就连呼声都发不出来。

“我会将她带回。”李非白拔出长剑,一剑斩断她手脚上的镣铐,随后捉住她的肩头,往外带去。

到了外面,他又说一声“得罪了”,便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随即上马。

姜辛夷好奇道:“我在你手里只是一团棉花么?这样轻巧。”

李非白点头:“姑娘太过瘦弱了。”他又问,“还未问姑娘芳名。”

姜辛夷抬了抬眸,偏头看着这不惧死亡的年轻官员,缓声道:“姜辛夷。”

“在下李非白。”李非白一扯缰绳,马首顺势而起,“姜姑娘抓牢马鞍,走。”

马蹄飞奔,穿入这暗夜中,奔向了那疠气横行的地狱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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