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穆九在心中默念,连名字都是喜欢的韵味,她玩味的抬眼:“你认识我?”
男人执着的说:“我能叫你主人吗?”
“为什么这么叫?”
男人怔住,微微抖动,蓦地身体突然砸向地面。穆九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了,拽住他腰间衣服抱住他。
这时才意外发现,男人的身体很烫,明显不正常,露出在外的皮肤蔓延大片潮红。
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中了药吗?原来鬼也会中药?真是活久见。
穆九明白过来,他沙哑的声音和含着欲望的眼神,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二想到,这玩意儿是不是会空气传播,她对着男人想咬一口的冲动,或许是因为这个?
第三,疑惑,要怎么解?
想了很多,最后开口却是喑哑的嗓音:“谁干的?”
风和摇头,双腿发软无力的靠在她身上,一副我见犹怜的虚弱表情。
穆九视线在对方泛红的脖子艰难移开,她发现自己拒绝不了,这种动情的神态,心中有团暗火在燃烧,在沸腾。
男人有些神志不清,魂体逐渐虚化,当被抱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紧紧贴住穆九。滚烫的呼吸打在她露出的皮肤上,这热度让她头皮酥麻,放在男人腰间的手不自觉握紧,眼眸明明暗暗的红色翻涌。
“乖,”穆九轻声哄道:“好好回想一下,谁干的?”
“唔,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要寻找最强大的鬼王,只有鬼王才能保护我不被鬼怪吞噬。只有认主,才能活下去。”
男人话语含糊,似乎越来越不舒服,想要挣脱压制自己的人。穆九不满意他的回答,用力掐住对方下巴,强迫他抬头。
“说清楚,不然就吃(吞噬)了你。”
男人看到她的脸,渐渐安静下来,颤抖着身体凑近,胡乱在她脸上蹭来蹭去,还咬了她一口,力道不重,甚至有点痒。
“你属狗的吗?”穆九当然清楚,男人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失了神智,却还是忍不住调笑。
没想到风和沉默了一分钟,脸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而且眨眼间蔓延到颈间,耳根处去。
“……汪呜。”
这神态,诱惑人,不对,鬼也觉得乱人心魄,抓人心扉。简直风情万种,让素来冷淡的穆九,都忍不住乱了呼吸。
“主人,是鬼王吗?”
什么意思,若不是的话,怀里的人还打算和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后用这种,惹人的表情去迎合真的鬼王?
做梦,叫了她主人还想跑!想跑,就把腿打断。
似乎察觉到穆九身上散发的威压,风和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只有鬼王才能救我,别的厉鬼都不行,你放了我。”
穆九双手按住他,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眼睛。
“乱动什么,我就是鬼王。乖,让我给你渡点阴气,要不然你会保持不了人形的。”
风和听到对方承认自己是鬼王,一双眼睛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下意识点点头。
接着他就看到身上人越凑越近,清香的味道包围他,冰冷柔软贴在他嘴唇上。恍然间,好像看到了春暖花开,烟花绽放的美景。
风和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喟叹,不受控制的微微张开嘴,万分缱绻。
【啊!俺不纯洁了!俺被这个邪恶的世界玷污了白净的心灵!宿主,恁在搞什么飞机?!】
穆九动作变得僵硬,她忍着要杀人的冲动,将手贴在男人瘦弱的后背上来回摩挲。故意凑近对方耳边,压低声音温柔安抚。
“别怕,这里没有谁能吞噬你,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药我已经替你解了,也给你补充了阴气,你可以放心睡下。”
男人本就精神不济,有些困倦的眨眨眼:“你真的不骗我,你是鬼王?”
她敢说不是吗?说不是,煮熟的鸭子就飞了。鬼王算什么,在她面前都得叫爸爸。
穆九暗自吐槽,面上却一点不显,语气十分坚定:“我就是鬼王,这个世界上众鬼之王。跟了我,保你无忧。”
“真的吗?你很强吗?”
这个时候,穆九有些后悔当初在幽冥时,没跟着那些系统学习拍马屁的本领。想要说自己有多么厉害,多么强大,都不知道用什么形容。
好在风和很好哄,眼皮不由自主闭上,昏昏欲睡:“鬼王大人,晚安。”
“好……”
【啊,这是哪里来的妖艳贱货,宿主你也太不争气了,你怎么自个儿连盆带花的跟着野男人跑了呢?你对得起我吗?】
【你可是我跟踪了整整一个月,眼睁睁看着死掉,好不容易符合我的择宿主标准,你怎么就被攻陷了呢?我高冷不可攀的宿主哪去了,这绝对不是我的宿主!】
一连串惨叫打断穆九的柔情,她小心放下男人,盖上被子,转身大步走向浴室。
【俺的宿主哎,你咋没了呢?我还没有看到你最后一眼,你咋不等等俺嘞,呜呜……】
这声音比死了爹妈还惨烈,哭的撕心裂肺,稀里哗啦,噼里啪啦。
砰——
浴室门发出碰撞声,橘猫在穆九威压下被迫显出猫形。
穆九捏住橘猫的后颈皮,额头青筋暴起:“所以,你这满口的方言,实际上是我家乡话。”
怪不得她对这方言莫名熟悉。
“所以,我的死也跟你有关。毕竟冷眼旁观不作为也算杀人,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呵呵,狗系统!
“才融合到50%,还没成功,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打扰人没事,天打雷劈!穆九似乎忘了她打断那个鬼司机猎艳时,不仅理所当然,还让人魂飞魄散。
在连连质问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橘猫,动作戛然而止。耷拉着猫脑袋,一动不动,变得十分乖巧,“喵……”
“喵你妹啊,说人话!”
你丫以为你是风和吗?卖萌没用,撒娇更没用!
凌晨三点钟,穆九坐在马桶上,听一只猫在卖惨。
说的猫,眯起眼睛可怜巴巴,缩成一个球蜷在瓷砖上,连头顶的那簇白毛都耷拉下来了。听的人,面无表情,甚至透露出高贵凛然不可侵犯,前提是忽略她坐的位置。
“一千年,有一千多年没有找到合适的宿主,时间长久到我都忘了上一任宿主是圆是扁啦!好不容易遇到你,我的雷达告诉我,你的精神力,灵魂波动完全符合我的条件。”
“可是你是个人!你怎么是个人,还有呼吸有生命特征,这不科学!”
穆九:我谢谢你喽,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去你大爷的!
橘猫舔舔爪子上的毛,努力从脑海中翻出当初遇到宿主的记忆。
那时候宿主在干嘛?想不起来了怎么办,算了,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反正它就记得那个时候的宿主,傻不愣登,应该特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