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色保姆车上。
温以蓁指尖夹着薄薄的手机,眉眼倦怠地躺在车椅上,毫无半点睡意。
白芷见到她这副模样,一本正经调侃,“不追上去甩两巴掌,真不像你性格。”
温以蓁没兴趣,掀了个毯子盖在身上,语气淡淡,“困了。”
白芷看着她的表情实在不放心,“你要是真在意,就去找傅总问个清楚。”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
温以蓁眼尾微微上扬,假装随意的看了眼微信,不出意外一点消息都没有。
随意按下关机键,语气幽幽,“我只是在意那个钻石皇冠。”
狗男人明明知道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收集钻石,居然还拿她看上的皇冠去哄别的女人。
越想越气。
白芷也不好插手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将剧本推给她,“调整好心情,后天就要入组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接到的女二号本子。
明明自己老公长指一挥就能有一大堆的女一号剧本找她,白芷也不懂她为什么非要一个人独闯娱乐圈。
温以蓁接过早就研读好的剧本,随口“嗯”了一声,踩着高跟鞋下车。
回到京郊别墅,已经晚上九点
偌大的房间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除了女人光脚踩着地毯的细微声音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傅砚辞没有回家。
其实除了每个月月底之外,两人基本没什么时间见面。
不过今天被她当场“捉奸”,怎么着也得回家好好交代一下吧。
她严阵以待坐在真皮沙发上,一副要严刑拷打的模样。
可心底并没有多在意。
傅砚辞这个人她是了解的,无情无欲,从小到大淡漠无人性,身旁从来没出现过半点女人的身影。
身为云城最有名的大佬,身边有几个女人倒贴也很正常,不过他可从来没有跟哪个不知名女人留宿过。
温以蓁看着黑屏电视机里倒映出美艳绝伦的容颜,轻哼一声。
毕竟家里还有一位绝美娇妻。
机械指针转动的声响格外刺耳,时针正指在数字“十一”上。
温以蓁翻身坐起来,越想越不对劲。
这狗男人不会真不回来了吧?
她要被……绿了?
温以蓁被气到睡不着,准备打电话好好质问。
手机界面停留在“傅砚辞”三个字上,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她为什么这么在意?
他能出去找女人,自己难道就不能出去找男人吗?联姻本来就没有感情!
从傅砚辞的车库里挑了一辆最贵的,随意穿了一双拖鞋,风姿绰约地直奔酒吧。
开到一半发现太累,还是乖乖回了自己在市中心买的一套单身公寓里。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白芷的电话吵醒,温以蓁从淡蓝色大的绸缎中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指,按下接听键:
“白姐?有事……”
温以蓁懒散的语调还没说完,便听见白芷暴躁的声音传来:
“小祖宗你还睡得着呢?女二号的戏被人抢了!”
工作被人抢了,老公也被人抢了,这位小祖宗还真睡得挺好。
真不知道她这种佛系的性格是好还是坏。
温以蓁神情有些恍惚,其实她也不是很想拍那部剧,妥妥一个小白莲角色。
不过听着白芷生气的语气,还是随口问道:“谁啊?”
“一个新人。”
新人?抢她的戏?
她虽然刚进娱乐圈不到一年,不过以前可是钢琴界的大人物,十四岁那年名气响彻整个云城。
回国后她便不再碰任何与钢琴有关的事物,被白芷签到了娱乐圈,人气还是有一些。
温以蓁用鼻音哼了一声,“什么新人抢我的戏?”
“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
白芷好心提醒她,在照片发出去的那一刻,还是明显感受到手机另一边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温以蓁看着手机里的证件照,女生的样貌平平,可她依旧能认出这是昨天在傅砚辞身旁的女人。
原来她家便宜老公有恋丑癖?
不对,所以小三借着她老公的名号抢了正牌老婆的戏份?
还把她心心念念的钻石皇冠给抢走了?
又想到某人昨天一晚上不见人影,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挂断电话,温以蓁看着镜子里映照出自己带着水珠的面颊,尚未上妆的面容此时透着惊心动魄的冷艳。
“喜欢丑的是吧?”温以蓁红唇微勾,眼神里透出诱人的微光。
亏她昨天还假装大度,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早知道就应该报警把那对狗男女都抓起来。
出轨就出轨,反正便宜老公她也不在乎,但是抢她的剧本和钻石算什么?!
温以蓁面无表情地拨通一个电话,“傅砚辞呢,在哪?”
周秘书一听太太这语气,心里知道不对劲,小心翼翼看着表情淡漠的傅总。
恭恭敬敬解释,“傅总在雅高酒店,秦总组的宴会。”
又是酒店又是宴会的,温以蓁明白了,冷笑了声:“有女人吗?”
周秘书看着各个老总身旁陪笑的女明星,还是乖乖点头,“……有。”
可是自家总裁身旁一个人都有啊!
周秘书拿着嘟嘟作响的手机,满脸忧愁,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又看着手机里公关部推送来的消息,他好像知道太太为何生气了。
周秘书小心翼翼把手机递到傅砚辞眼皮下。
傅砚辞垂眸,转动着食指银戒指的指尖一顿。
亮起的屏幕上,是一条还未完全爆出来的新闻头条:
豪门总裁傅砚辞身旁出现一名女子,怒砸八亿只为哄女友开心。
傅砚辞依旧清隽冷漠,视线淡淡扫过两人的合照后,语调徐徐,“以后这种新闻直接交公关部处理。”
言外之意便是,这种小事不必问我。
周秘书偷瞄了一眼自家上司,清咳一声,“傅总,需要跟太太解释一下吗?”
室内茶香浓溢,傅砚辞冷若寒星的眼眸微抬,嗓音平静无波,“不用。”
难得有耐心解释:“她不会在意这些。”
周秘书:“……”
太太可能正在杀过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