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央如反应过来后立刻说，“我学舞蹈的，是真的在感叹你腰很好，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沈琏又看了她一眼。
这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认出他。
央如先前说那句腰不错，他确实以为是暗示，毕竟他们之间有过不是一两回，有过性关系的人说这个，显得就不是口嗨，是想被日。
所以，她刚开始的关心和温柔，完全不是因为，他是沈琏，她对任何人都会那么说。
沈琏摘下了护目镜。
央如尚未察觉，脱了脚上的板，打算搀扶他一起下山：“往下六百米处，有一个地方有遮挡，我先扶你去下边，然后我下山喊人上来接你。”
也不是差这六百米，但是那个遮挡处比较明显，是个路标，等会儿比较容易找到人。
她说这话，去抬男人胳膊。
在对方力量重重压下来时，央如忽然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感，她忽然抬头朝男人看去，没了护目镜，她轻而易举看到了男人的眼睛。
眼窝深邃，睫毛很长，眼神天生带着疏远。
她再熟悉不过了。
央如窒了窒，沉默。
如果是沈琏摔了，那可真是一点也不稀奇，那会儿不要命的模样，完全是自找的。
她考虑了片刻，要不要丢下他不管。
但救沈琏，出于利益考虑，不是一件坏事。也许她能得到点什么，比如万一要进娱乐圈，他手里有大把资源。
“你走吧。”沈琏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犹豫，他压在她身上的力量收回去了一些，语气也很淡。
央如撒了个小谎：“没有打算不管你，不会不管你的，我在思考下去的路线。”
但是搀扶他的一路，央如都很沉默。
坡有点陡，两人还摔了一跤，但她当了肉垫，锋利的石头割破了她的手套。她爬起来之后，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搀扶他赶路。
沈琏淡道：“看来当了央央，人都变善良了。”
他冷漠的语气之下显得有些刻薄。
央如没有理他，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说。她不认为谢贺溪喊她央央有什么问题，这个称呼也不难听。
这几百米的坡，走下来其实不太容易。
央如把他带到遮挡处后，想了想，又把自己里面的夹克脱给他盖腿。
沈琏皱眉道：“衣服拿回去。”
央如穿好滑雪服，说：“我走了。”
“你是不是欠教育？什么温度你不知道？”沈琏冷声说。
她一声不吭，一个人下山的时候，摔得比前面还要狠，手套完全被割开，出血了。
她到山脚时，一眼看到了红着眼睛的谢如蕙。
央如突然反应过来沈琏今天滑雪时候戾气为什么会那么重了，应该又是和谢如蕙起矛盾了。
他们一个来滑雪，另一个低头了找来了。
居然是谢如蕙低头。挺让人意外。
“央如？怎么了？”谢贺溪率先发现她，在看到她手心的一刻，表情变了变。
央如看着他说：“沈琏出意外了，这会儿在山上走不了。你找两个人去接他吧。”
谢如蕙赶紧跟着人一同上了山。
谢贺溪带着央如去包扎，她的手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
“下次咱们不来玩这个了。”他说。
央如拍了拍他的头，安抚他，问：“我的彩头你给我赢回来了吗？”
“那当然。”谢贺溪勾起嘴角，“答应了你的。”
沈琏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谢贺溪正在给央如拍照，彩头是一辆新车，她站在车边，一只手被纱布缠着，脸上有恬淡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