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乐瑶昭阳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美女房客合租后》是网络作者“超级大坦克科比”创作的都市小说,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乐瑶昭阳,详情概述:,自然要强势压制,不过,我们宝丽百货虽然达到顶级百货的标准,但和卓美仍有一些差距,目前在卓美设柜经营的国际一线品牌有11个,略多于我们。我向陈景明问道:“所以我们企划部近期也要出应对的促销企划案了吗?”“是的,而且要尽快,我们的促销活动要赶在他们之前做,破坏卓美的战略意图,时间虽然很紧,但一定要保证活动效果,这是对我们企划部机动性和执行力的考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畅读精品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精彩片段
房间里的米彩并没有回应我,可能真的被我刚刚的言行气的够呛,我又敲了敲门说道:“那我不进你的房间,就把清理掉的蟑螂扔进去给你验一下,证明我确实帮你做好事情了,从来没有敷衍过你。”
米彩语气紧张的对我说道:“不用验了,你赶紧拿走。”
“哦。”我应了一声,抬手将手中用卫生纸包裹着的烟头和一只半死的蟑螂从窗户口扔了出去。
我又对米彩说道:“现在卫生间可以用了,保证一只蟑螂都没有。”
“哦,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么晚很难打到车的。”
米彩终于再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头微卷的长发已经扎了起来,并换了一件比较厚实的千鸟格图案的呢绒大衣,手中拿着车钥匙,对我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当然是为了赖着不走,因为已经答应了莉莉今晚不回罗本那边住。
已经走到门口的米彩,回头问道:“你怎么不走?”
我叹息,一脸无奈的说道:“今天没法去朋友那边住了。”
“怎么回事?”
“唉……他带了个女人回去过夜了。”我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无处可去的悲凉。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你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吗?”
“这段时间忙呗,光横店就跑了两次,哪里还有时间找房子,再说,找到一个让自己住的舒服的房子哪有这么容易!”我说着又环视这间屋子,充满怀念。
“那你就去住宾馆吧。”
“不去,住宾馆多贵!我得攒钱把欠你的债给还了。”我说着往沙发上一坐,又一躺,直接用行动和米彩挑明了今晚就住在这里。
米彩走回到我身边,皱着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今天晚上住在这里的意思。”我说完回应了米彩一个笑容。
半晌米彩耐着性子对我说道:“不要让我觉得你很无赖,好吗?”
“我本来就是一个无赖,再说了我今天为了来帮你的忙,打车费就花了20好几,我都不开口跟你提钱的事情,你让我在这里住一夜怎么了。”
“你的打车费我给你就是了,宾馆我去帮你订,这总可以了吧?”
我一翻身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乎与米彩脸对着脸,怒道:“你知道吧,我就看不惯你一副什么都能用钱去搞定的姿态,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就是在这儿不走了,有本事你报警啊,就说我私闯民宅……你一房客,好意思报警说我这个房东私闯民宅吗,你当然不好意思,因为是你用俩臭钱强占了我住了两年多的房子,理亏的是你……”
我一通乱说,却将米彩所有能说的话全部堵死,只是怒视着我,我又往沙发上一躺,摆出一副坚决不离去的姿态。
米彩拿我没有一点办法,一向淡定的她竟然恨的一跺脚,随后拎着手提包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我扭着头问道。
“我走行了吧。”
“走吧,别回来了……”
米彩离开后,我潜入到米彩的屋子里,从柜子里找到一套没用过的床上用品,搬运到自己原来住的那间房里,铺好床,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巴不得米彩不回来才好,却已经忘记了当初从这里搬走时,自己是怎么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成全米彩的。
……
次日,我睡到八点才起床,来不及买洗漱用品,直接用了米彩的,又在楼下熟悉的小吃店快速解决了早饭之后,匆匆登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
来到公司之后,参加了例行的晨会之后,经理陈景明又将我单独留下,我知道他是关心这次由我负责的全营销策划。
陈景明向我问道:“怎么样,这次全营销策划的思路有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次我打算以实现客户价值为策划的核心,这么做是为了强化我们的品牌形象,我认为先实现客户价值,客户才会更好的为我们实现企业价值。”
“你这个思路没有错,我们宝丽百货经营多年,在4P(产品、价格、渠道、促销)上已经很成熟了,现在正式跨入顶级百货的行列,急需做的便是形象上的提升,更好的实现客户价值是提升企业形象的最好手段,你的营销思路很符合我们百货现阶段的战略需要。”
我点头回应,在宝丽百货工作两年多,我当然对公司所处的战略环境有自己的理解。
陈景明又说道:“我会从平面设计组,工程组,陈列设计组各调一个人,加入这次的专案组,协助你完成这次的营销企划案,你对人选上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和我沟通。”
“好的。”
“对了,我得到消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卓美购物中心,近期会针对我们宝丽百货举行一次大型的促销活动,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短期内透支消费者的消费需求,达到阶段性打压我们的目的。”
卓美购物中心在这个时候有大型的促销活动,并不让我意外,这完全是战略需要,我们宝丽百货和卓美购物中心处于同一个商圈,同样主攻高端市场,利益冲突原本就很剧烈,而GUCCI在我们公司设柜,更让我们在真正意义上和他们处于平行的位置,他们感觉到威胁,自然要强势压制,不过,我们宝丽百货虽然达到顶级百货的标准,但和卓美仍有一些差距,目前在卓美设柜经营的国际一线品牌有11个,略多于我们。
我向陈景明问道:“所以我们企划部近期也要出应对的促销企划案了吗?”
“是的,而且要尽快,我们的促销活动要赶在他们之前做,破坏卓美的战略意图,时间虽然很紧,但一定要保证活动效果,这是对我们企划部机动性和执行力的考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停了停陈景明又补充,道:“这次的促销企划因为意义重大,我已经让方圆提前结束婚假,明天就回公司报到,由你们一起完成这次的促销企划案。”
我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要是方圆不回来,我一个人还真扛不起来这么重要的案子,但这也从侧面说明,这次的促销企划,对我们百货的战略意义有多重大,否则陈景明也不会提前结束方圆的婚假。
陈景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道:“这是公关部刚刚得到手的卓美购物中心的最新人事档案,他们公司的高层在前段时间有重大变动,这份人事档案你拿回去看一下,尤其是他们企划部的人员构成要着重了解,做到知己知彼。”
我翻看着从陈景明手中接过来的人事档案,刚看到第一页,便震惊了,因为卓美购物中心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是一个我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夜更深了,酒也清醒了,我拉上夹克的拉链,点上一支烟,踩着霓虹灯的光影,茫然的走在街头,大脑里想的却是那些没完没了的琐碎,我忽然有些厌烦自己现在的生活,我想为自己的人生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做起,于是更加的迷茫。
路过一间酒店,看着从几十个窗户口散落的灯光,好似窥视到一对对在床上此起彼伏的身躯,以至于整个酒店都在摇晃。这个夜,有人在温暖的房间享受夜的销魂,也有人凋零似的走在街头忍受着夜的孤独。
可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对比,世界才显得如此的立体和真实,我该明白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孤独和失落总要有人去承受,所以我不必委屈,不必抱怨。
可是今晚的月色竟如此之好,照的那些孤独无处可逃,所以拜托天上的仙人请关了月亮的电源,我愿意承受孤独,可不代表我愿意将孤独暴露在这个赤Luo的世界中!
……
回到住处,我习惯性的站在楼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米彩的车子,又绕到楼的对面看了看,车子是在的,米彩好似已经习惯将车子停在这里。
我蹲在车子的旁边又吸了一支烟回到楼上,随即在米彩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敲了她的房门。
“米彩,你睡了吗?”我低声问道。
“有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米彩在我意料之内的回答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可以谈的。”
“今晚的事情至少让我当面说声谢谢吧,真的太感谢你了!”
“不用了。”米彩依旧用三个字拒绝了我。
“要的,不说我心里过意不去!”我说着没有得到米彩的同意便以感谢为名打开了她的房门。
屋里的灯还亮着,米彩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书,也或者是资料、文件什么的。
米彩好似已经习惯了我的无礼,对于我没有得到同意就进房间的行为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我来到她的身后,瞄了一眼问道:“你看的是啥?”
米彩没有理会我,注意力依旧在看的文件上。
我就这么干站着,却在心里酝酿着怎么和米彩说自己打算继续住在这里的想法。
“你觉得这夜深人静的站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合适吗?”米彩冷言问我。
“我就是想和你说声谢谢,没别的意思。”我赶忙说道。
“那你说吧,说完赶紧出去。”
“哦……”我应了一声又讨好似的问道:“对了,你今天晚上吃药了吗,刚刚还听到你在咳嗽。”
米彩合上文件皱眉看着我,道:“你有话就快些说,我准备休息了。”
“这是你让我说的啊,我说了你可别和我翻脸。”我连忙说道。
“那你就别说了。”
“那不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让我说,我当然要说……”酝酿了一下我终于说道:“那个…….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压根就不想搬出去!”说完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企图用威武的气势镇压住米彩,让她同意我不搬出去的要求。
米彩看了看我保持平静的说道:“我说了欠的钱你暂时可以不还,所以你没有什么理由不搬出去。”
“我说了我压根就不想搬出去,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提高了声调说道。
“可是你不止一次的答应我搬出去,难道你的承诺在自己眼中就这么廉价吗?”米彩言语冰冷,眼神中却闪着怒意。
“你让我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我的言语也愤怒,在米彩不理解我的同时我也不理解她,在这座城市里合租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我如此依赖这间屋子,她却一次次无情的赶我走,况且我觉得自己在合住上的人品还是很过硬的,是个很安全的合住对象。
米彩反问:“你告诉我哪里好。”
“哪里都好!”想了想我又说道:“有我住在这里,以后有个邻里纠纷什么的,我可以很轻松的帮你搞定,告诉你:我就是这个小区的区里一霸……”
“你别这么幼稚,行吗?”米彩打断了我。
我冷笑:“你不信是吧?……你可以去别的小区看看,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广场舞大妈扰民,咱们住的这个小区你发现有吗?……是不是没有?我告诉你:虽然这个小区没有物业管理,但有我在比那物业管理什么的强多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不能成为你继续住在这里的理由,你必须搬出去。”米彩依旧坚决的对我说道。
我再次愤怒:“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让我住在这里怎么了?至少水管堵了,灯坏了,我能修吧,下个雨什么的,你不在家,我也会帮忙收衣服吧,再比如今天,你生病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也得给你买药,煮上一碗姜汤吧……你干嘛非得死心眼的让两个人都不痛快?”
“我没有不痛快。”
米彩一句话就将我噎住了,尴尬的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反正我不想搬,我欠了你那么多钱,我觉得先还你钱比搬家更重要。”
米彩出乎意料的问道:“你说说看为什么先还钱比搬家更重要?”
我几乎没有思考便说道:“还了你的钱我心里会踏实,搬家却让我觉得自己是无依无靠的,空虚的,如果是你,你是选择先还钱,还是先搬家?”
“从这里搬出去你一样可以去其他地方住,空虚和无依无靠又从何说起?”米彩继续问道。
我环视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心中又泛起一阵不能言明的情绪,米彩她根本不懂我对这个房子的感情和眷念,所以每次她赶我走的时候,都不会去考虑我的感受,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没有必要去考虑,眷念再深终究只是我自己的。
我点上一支烟排遣着心中的失落和无助。
“别在我房间里抽烟,可以吗?”
米彩的言语间又充满厌恶感,但这怨不得她,是我自己过于冒昧,以至于忽略了此刻还在她的房间里。
“抱歉,我去阳台抽。”我低声说道。
……
在阳台抽完一支烟,我回到客厅,但让我意外的是,此刻米彩并没有待在自己的卧室里,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第一次主动开口对我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你刚刚是问我为什么搬出去会觉得空虚和无依无靠,是吗?”
米彩点了点头。
我在米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在这里住过的无数个日夜像一个个片段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一阵极长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开口说道:“我是在两年前住进来的,刚住进这里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我几乎每晚都失眠……之所以失眠,是因为有很多心思,可是这些心思和谁都说不得,但闷在心里又难受,于是我就把屋子里的落地灯,柜子,挂钟,甚至是一根拖把,都当成是自己的朋友,把这些不能对人说的心思告诉他们,虽然他们从来不会回应我什么,但却很耐心,无论我说多久,他们都很耐心,所以不吐不快后,我也没那么难受了,我很感谢他们,感谢这个屋子里的一切,他们是我的依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想离开,我爱这间屋子,虽然他很简陋,可却是我的世界里最安全、最温暖的一个地方……!!”
在我说完后,米彩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个复杂意味着什么,只是忐忑的等待她会不会让我继续住在这里。
可是人要学会尊重现实,不是吗?当老李卖了这套房子,我的离开就已经是必然的了。
我在附近找到自动取款的地方,按照约定我从卡上取了1000块钱,又顺便查看了用户信息,这才知道那个美得有些过分的女人叫米彩。
我很喜欢她的名字,米代表温饱,彩代表斑斓,人生如果有米又有彩无疑是幸福的,可这两样我都没有,我现在的生活只剩饥饿和黑白,所以米彩的出现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讽刺着我的一无所有、穷途末路!
……
在长街的转角处,有一个旅馆,我住在了里面,在整夜风吹雨的肆虐下,我直到早晨时才恍恍惚惚的睡着,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看了看电话,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乐瑶打来的,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见我没有接听电话,又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早知道就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用这个所谓我的孩子惩罚我一辈子。
我觉得有点搞笑,她不怕未婚先育做个单亲的娘,难道我还怕做一个徒有虚名的便宜爹嘛!显然她的抱怨没有给我造成一丝心理负担……
简单洗漱之后,我还是匆匆赶向了医院,之所以去,或许是因为仅存的一点儿善心,也或许是出于pao友之间的同情,到底为何,我也说不清楚,很多时候,人不见得有多了解自己。
来到妇幼医院,下了出租车,我便见到了撑着伞在医院门口等待的乐瑶。
她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没有安全感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她向我走来。
我一肚子火,但想到她曾经在这里躺在手术台上面对冰冷的手术刀,我还是忍住了没发作。
乐瑶面色凝重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又向自己的肚子看了看,一副她深爱着我,我却不怜惜她的模样。
我挣脱,终于不爽:“你大爷啊!……你老实和我说,你肚子是被谁睡大的?”
“你,昭阳!”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我瞪着眼对乐瑶说道。
“禽兽,你掐啊,要是昨天掐,一尸两命,今天你就上新闻头条,全国人民都知道有你这号禽兽!”乐瑶眯着眼睛对我说道,身子却和我贴的更紧了。
“你TMD有完没完了,我两个月前和你上的床,你怀孕多久了?拍的片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乐瑶不理会我的质疑,语气却忽然柔软,带着深深的惋惜紧紧挽住我的胳膊说道:“昭阳,如果昨天不做手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管你叫爹,你得多幸福!”
我压住怒火将她推到一边,说道:“别玩了行吗?…..你赶紧去做复查,走出这个医院门你就当我死了,永远别再烦我了!”
乐瑶低着头,半晌对我说道:“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以后不烦你就是了!”
……
乐瑶做完复查在病房里打着吊瓶,我则家属似的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却始终不愿意说一句话,心里总觉得有些憋屈。
医生将我拉到病房的门外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女朋友体质弱的很,还有轻微的贫血症状,流产后的调理一定不能马虎,要不年纪大了会留病根,待会儿我给你开些调理的药和保健品,你去二楼的药房拿药。”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只觉得昨天用米彩银行卡刷的1000块钱应该够拿药了。
拿着医生开的药单,我去了2楼,工作人员足足5分钟才拎了满满一方便袋的药和保健品递给我,随后扔下一句:“一共3016元,你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我一愣,随即开口骂道:“这TM是什么仙丹要三千多?是不是觉得老子钱多,坑老子钱的!”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看着隔壁窗口刚刚买走药的男人对我说道:“看到没,人家刚刚买了8000块钱的保健品和药,你丫没钱,就别让你女朋友怀孕!”
“当凯子还当这么乐呵,傻逼!”我冲男人的背影骂了一句,又想起乐瑶人流后那虚弱无助的模样,忍住火气从钱包里拿出米彩的银行卡说道:“你给打个折,要不把16块钱零头给抹了。”
工作人员从我手中抽过银行卡,白了我一眼说道:“真新鲜,你见过会打折的医院吗?”
拎着从药房买来的药,我的心在滴血,这pao友当的可真贵!
……
我扶着挂完吊水身子虚弱的乐瑶走出了医院,雨却还在淅沥沥的下着,空气也因为这场持续不停的雨而沉闷,让人压抑。
乐瑶依偎着我走了片刻,忽然出乎意料的问我:“昭阳,下个月有个剧组邀我到横店去拍戏,你说我去不去?”
“靠谱吗?”我不想刺激她的情绪尽量柔和的问道,实际上却对她去哪里拍戏,一点兴趣也没有。
“已经去试过妆了,导演和制片人都很满意,觉得我挺适合这个角色的。”
“成吧,你们做平面模特儿的,不都削尖了脑袋想往演艺圈里钻吗,是机会你就抓住了…….对了,这是医生开的术后调理的保健品,你拿回去按时服用,待会儿我发信息告诉你怎么吃。”我说着将手中提着的方便袋向她面前递了递。
乐瑶没有接我递给她的方便袋,却凝视我许久,轻声说道:“我做平面模特儿只是阶段性的过渡,其实我是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
“我操!难怪讹我的时候那么像模像样的,原来是专业的,我还真是有眼无珠啊,没认出你这个上戏毕业的高材生!”我一半讽刺,一半调侃的的感叹道。
乐瑶全然不理会我的咋呼,注视着我问道:“昭阳,你觉得我漂亮吗?”
“你不漂亮我能睡你吗?”我盯着乐瑶反问,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并且是那种很接地气的美,眸子明亮,唇红齿白,又带点小性感,小迷人。
乐瑶点了点头:“昭阳,忘了简薇吧,等我成了女明星,我只爱你一个人!……”说完从我手中接过方便袋,风一样的离去。
……
我半晌回过神,一阵冷风吹过来,忽然记起和米彩约定了一点之前去搬家,现在已经一点半了,立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原来的住处驶去,路上又想起刚刚用米彩的银行卡刷了3016块的保健品和药,我和她说过只刷1000,现在欠了4016元,这么多钱我得怎么还?
想起米彩那张不苟言笑却美的过分的脸,我凌乱了!
乐瑶以时速100码行驶了20分钟将我带到这里,那么意味着我现在离住处至少30公里远,我有点想死,怎么最近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部被我给摊上了!
从地上捡起拖鞋,我掖了掖衣服,抬头看了看,好在北斗星还在闪烁,找到那颗最亮的玉衡星,确定东南西北后,我向远处那片模糊的灯火闪亮走去,好似一场寂寞的逃亡。
足足半个小时,我终于看到一条有车子往来的路,定睛一看,真想掐死那个恶毒的女人,眼前正是苏州和无锡交界段的沪宁高速。
……
折腾到快要黎明时,才被一个好心的过路人开车带到了市区,我又打的驶往住处,最后因为没带钱包,连车费都没付,把没抽完的半包烟扔给司机师傅就跑了。
进入小区内,我愤怒的火焰开始燃烧,我想和乐瑶谈谈,不谈人生,不谈理想,就谈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回到屋子里,我将吉他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来到乐瑶的房门前,抬手一顿发泄似的猛敲:“耍我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还要上班……”看了看窗外已经有些发亮的天空,又纠正道:“不对,是今天,你这么折腾我一晚上,我拿什么状态去上班,回头老板一不高兴,炒了我的鱿鱼,你养我啊?”
我喋喋不休的说着,屋子里却没有丝毫回应。
“你要想我骂的更难听,你就继续和我装听不见。”我说着又对着门猛敲一下。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她没回来?”我在疑惑中扭了扭房门的把手,却发现被反锁死了。
反正在乐瑶眼里我就是一人渣,也不差夜闯她房间这个罪行了,我从一串钥匙里找到她房间的钥匙,随后打开房门,管她睡没睡,我都得和她唠唠。
我打开灯,终于看到了侧身躺在床上的乐瑶,她身上盖着被子背对着我,依旧不言不语。
“你睡的倒踏实,你想过我是受的什么罪吗?……这一路风吹的我大鼻涕直流……啊切……”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怒道:“我告诉你,我活了这20几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办事儿的,忒贼,忒不厚道!”
任我骂的延绵不绝,她安若泰山,岿然不动!
正当我准备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和她面对面理论时,她却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根据生活常识,如果我刚刚的打喷嚏是感冒的话,那么她这种咳嗽绝对是发热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受了风寒。
……
我愣了一愣,随即骂道:“老天开眼了啊!……你被报应了!”
乐瑶又是一阵咳嗽,却没有和我言语,也不知道她是懒的理会我,还是因为发热的痛苦无力和我纠缠。
“出去。”半晌乐瑶言语冰冷的对我说了一句。
“不用你提醒,我这人就喜欢见死不救,咳死你才好!……活该,报应……”我说着大步走出了乐瑶的房间。
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小眯一会儿,却断断续续的听到咳嗽声从乐瑶的房间里传来。
我停下去卫生间的脚步,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陷入到挣扎中,总觉得这个屋子里就我一个男人,她又咳嗽的那么无助,我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么?
“算了,做了这么久的人渣,也做一件好事吧,就当积积德了。”我这么对自己说道。
……
我将手中的毛巾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找到一块生姜和一袋老红糖,点燃煤气灶熬起了生姜红糖汤。
我已经困的快睁不开眼了,点上一支烟提神,然后有些麻木的看着锅里的红糖姜汤。
一轮朝阳已经在窗户最东边的天际处漏了一个边,风微微从挂在阳台的吊兰上拂过,新的一天在清晨散发着规律了亿万年的朝气和清新,我有点入神,这个时候的世界是迷人的,也好像只属于我一个人……或许相对于这个难得的早晨我也并不是多么喜欢夜晚的灯红酒绿。
乐瑶的咳嗽声将我从失神中唤醒,这才发现姜汤已经在锅里沸腾了好一会儿了,关掉煤气灶,我盛了一碗向乐瑶的房间走去。
……
“熬了碗姜汤,你给喝了吧。”我站在乐瑶的床边对她说道。
“不用你这么好心。”
“谁对你好心了,我是怕你老这么咳嗽影响我睡觉!”我不满的说道。
乐瑶很不领情的说道:“你搬出去,就听不到了。”
“我要搬了,你咳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别废话了,你赶紧的把姜汤给喝了!”我说着放下手中的碗将乐瑶的枕头竖了起来,又粗鲁的将她扶了起来。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是发热了,我又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端起来递给她:“先把姜汤给喝了。”
乐瑶没有再和自己的身体较劲,从我手中接过姜汤喝了起来,虽依然不言语,表情却不像刚刚那般冰冷。
“喝完了你闷在被子里睡上一觉,碗你放着,我等会儿回来收,你发的是低烧,再吃点退烧药,出些汗就好了。”
……
我怕自己感冒加重,披上一件厚外套才出去,我很少生病家里也没备什么日常用药,所以我还得去药房给乐瑶买上些退烧药和止咳药。
现在还太早,药房都没有开门营业,跑了好几站的路才找到一个营业的诊所,买好药又立即打的回去,而时间这么几经折腾下已经7点半了。
再次回到住处,来到乐瑶的房间,她却已经睡着,看着呼吸均匀,表情安静的她,我没有再叫醒她,
我从她包里找到她的手机,拨通自己的号码后,又在她的床头柜上留下一张便条:“醒了以后记得吃退烧药和止咳药,有什么搞不定的给我打电话,号码我已经存在你的手机里了……你眼中的人渣,我自己眼中的天使——乐瑶留!”
轻轻替她掖好被子,我离开了她的房间。
……
洗了个热水澡,没来得及吃早饭,我又搭上去公司的公交车,在精神萎靡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困的不行,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最后索性单手托着下巴以一个技术含量十足的姿势睡了起来,如果不走近,绝对不会发现我是在睡觉。
方圆因为临近结婚,陷入到忙碌中,直到快十点时才来到公司,抬手就把我给拍醒:“你昨晚又去泡夜店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就窝火,但也犯不着迁怒方圆,又打了个哈欠应道:“没睡好,折腾了我一夜!”
方圆曲解了我的意思,说道:“你小子得注意补肾,虽然还年轻,也架不住你这么没节制的和女人乱搞!”
“咱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说话含蓄点成吗?”
方圆无奈的笑了笑,这才向我问道:“昨天GUCCI设计专柜的企划案你帮我搞定了吗?”
“搞定了,给你存在D盘的文档里了。”
方圆点头又递了一张字条对我说道:“乐瑶,待会儿我帮你和经理请个事假,你陪颜妍按照这张字条上的清单,去商场把要买的东西都给买了。”
“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你让我去陪颜妍买东西!”我有些好笑的问道。
方圆叹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那么多东西要买,颜妍一个人也拎不动,我待会儿又得和招商部的人带着企划案去上海和GUCCI那边谈在我们商场设专柜的事情,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儿影响公司准备了几个月的招商计划吧?”
“行吧。”我应了一声,却又打了个哈欠,我被坑的走了大半夜的路,又一夜未眠,能不困吗!
方圆拍了拍我肩膀,道:“辛苦一下,晚上回来请你吃饭。”
我冲方圆挥手:“忙你的事情去吧,我再抓紧时间眯会儿!”
“别眯了,颜妍在公司楼下等你呢!……”方圆顿了顿,语气忽然放轻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对了……简薇回邮件了,我和颜妍结婚那天,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从美国赶回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方圆,困意全消,忽然好似穿梭在冰与火的两重天中,三年了,她终于要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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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挣扎了之后,我最终没有看米彩留在茶几上的那份关于卓美的经营计划书,或许我算不上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也不愿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我一直警示自己,一定要清楚活着的底线,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用这种近乎盗窃的手段去伤害米彩和她所在的卓美购物中心。
卫生间里传来洗衣机滚筒转动的声音,一会儿米彩又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坐回到沙发上,再次拿起那份月度经营计划书看了起来,却至始至终把坐在她身边的我当作空气。
我找不到存在感,又对米彩说道:“对了,昨天我还从你房间拿了一套床上用品,你说我总不能睡你床上吧,那样你得更恶心,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哦。”
“不会,你拿去用吧。”米彩并不在意的说道。
她忽然转变态度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觉得之前是自己欺负了她,虽然她贵为卓美的CEO,但终究也只是一介女流,我之前的总总行为是欠缺了点男人的风度。
“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太熬夜。”我放轻了语气对米彩说道。
“嗯,洗好衣服就睡。”
……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我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终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间曾经住了两年多的房间里了,感谢上苍对我的眷顾,感谢自己不要脸皮的坚持,感谢米彩的良心发现。
把能感谢的都感谢了个遍,神经忽然松弛,随即困意来袭,昏昏欲睡中,我知道漂泊了一个多星期后,我终于可以睡一个舒服安稳的觉了。
如我所料,这个夜晚我真的睡的很踏实,一觉睡到黎明,甚至连梦都没有做,醒来后很快便进入到清醒的状态中。
我从床上坐起,看了看窗外,尽管秋风吹的落叶飘飘,可阳光还不错,气温也适宜,我抹了抹脸,彻底摆脱清晨的倦意,看了看手表刚过7点半,此时起床正是时候。
起床洗漱之后,我准备煮些稀饭,再下去买些早餐,当然也会帮米彩买一份,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隔夜仇,做为男人,我可以放低些姿态主动向她示好,从此大家在这间屋子里和谐共处、相安无事。
我来到存放米的橱柜边,却意外的发现橱柜被锁上了,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又准备去冰箱看看,谁知刚打开冰箱,彻底傻眼,冰箱里竟空空如也,当即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了开来。
我几乎跑到屋子的门口,扭动防盗门的把手,发现被死死反锁了……我忽的明白,我被米彩禁闭在这间屋子里了。
“我操啊!难怪昨晚对我说爱住多久,住多久……我他妈怎么猪似的没有发觉呢!”我骂咧着带着最后的希望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却绝望的发现,房门的钥匙竟然被米彩趁我睡觉的时候拿走了。
总算我临危不乱,想起了打电话找开锁公司求救,从柜子上拿起手机,感觉重量轻了很多,打开手机后盖顿时有一种要彻底崩溃的感觉,手机里的电板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咬着牙沉着脸从卧室走回到客厅,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间屋子在五楼,跳下去简直是找死。
……
一个早上,我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转着,如果是周末不用上班还好,可今天恰恰是方圆回归公司的日子,部门里肯定会有一次针对近期制定促销方案的交流会,这个交流会的重要性不需要多说,如果我不参加,肯定会影响这次制定促销方案的进度,我已经能够想象到陈景明和方圆那张因为对我愤怒而扭曲的臭脸……
我越想越恼火,真想掐死米彩这个恶毒的女人,此刻我就像一只被她关在盒子里的可怜虫,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这次她简直是要置我于死地,此时屋子里不仅没有吃的东西,连电都被她在屋外给切断了,我已经不敢想象这一天会有多难熬。
我焦虑的躺在沙发上,每一秒都好似过了一天,中间数次跑到阳台冲着楼下吼叫,可根本没有一个搭理我的人,好似小区里所有人都被米彩收买了一样,也可能是我今天的人品差到极点,总之我依旧被困在屋子里,体力却消耗了不少。
中午时分,我饿的头昏脑晕,对米彩的憎恨又增加了一分,我不信她敢这么把我困死在这间屋子里,顶多今天晚上她就得回来放了我。
盛怒之下,我决定:只要她回来,我立刻报警,她这是非法囚禁的行为,还偷走了我手机的电板,数罪并罚,够拘留她的了,必须拘留,太他妈的欺负人了!
……
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在阳台的窗户上蹦来蹦去,炫耀着它们有多自由,而黄昏的阳光却无力的映衬在窗帘上,我和阳光一样无力,软绵绵的躺在沙发上,总感觉有一圈星星在我脑袋上环绕,心中哀求着赶紧结束这地狱似的一天。
又过了许久,最后一束阳光从阳台消散,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我躺在沙发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可米彩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没有回来,我心中渐渐恐惧了起来,虽然知道她不敢把我真的困死在这里,但如果她今天晚上不回来,到明天早上我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光亮,黑暗中,失去自由的焦虑感越来越强烈,我心中一阵阵抓狂,可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于是焦虑叠着盛怒下的抓狂如百爪挠心般的折磨着我,我两眼开始发黑,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时间蜗牛似的向前推进,我还在苟延残喘着,屋外终于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清醒,一用力想从沙发上站起来,肉体却根本跟不上自己的意识,“扑通”一声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肩膀又磕在茶几的一角上,疼的我哭都哭不出来,脑袋更是一阵晕眩……
屋子的灯忽然全部亮了起来,接着听到米彩“惊讶”的声音:“米彩,你怎么不开灯啊,还睡在地上,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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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的傍晚,我和方圆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间中式饭馆,简单的点了些饭菜,两人相对而坐。
片刻之后饭菜上齐,方圆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见我不动筷子又说道:“你小子倒是吃啊。”
“不等颜妍了吗?”我疑问道。
“她去上海见简薇了,今天这饭就咱俩吃。”方圆语气平静的说道。
“她去见简薇?你们这还有几天都结婚了,她走的开吗?”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方圆浑然不在意的回道:“刚刚下班才去,明天早上就回来了,不耽误事儿。”我点了点头,也随之吃了起来。
方圆将筷子放下,盯着我看,片刻才问道:“昭阳,要不咱来点酒?”
“今天不喝。”
半晌又看着我说道:“我看你有点郁闷!”说完看了看表又说道:“这会儿颜妍应该还没走远,要不我打电话让她回头接你,你也趁着难得清醒和简薇见上一面……”
我沉默半晌叹了一句:“颜妍还真是嫁狗随狗啊!”
“怎么说?”方圆换了个坐姿问道,也不介意我拐着弯骂他。
“你俩都缺德,求你们别把一个想死的人,安慰到真的去死,行吗?”
“我安慰你了吗?”方圆一脸无辜的反问。
我有些火大:“这饭你TM还能不能吃了,不能吃滚犊子。”
我的愤怒却让方圆叹息,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还是这个模样,每次说到和简薇有关的事情,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这道坎儿你是真过不去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方圆的试探而已,却不知道怎么应答,再次陷入到沉默中。
方圆让服务员拿了两罐青啤,撕开一罐递给我,自己也喝了一罐,刻意转移话题似的问我:“最近和那个平面模特怎么样了?我觉得她好像对你蛮有意思的。”
“别扯了,我和她充其量也就是对方空虚时期的玩具而已。”
“性玩具?”
“你怎么理解都成。”我无所谓的说道,又拿起面前的啤酒,往自己嘴里猛灌了一口。
方圆随我喝了一口,又追问道:“你实话和哥们儿说,自简薇离开的这些年,大千世界就没有一个让你心动的姑娘吗?”
“没有。”我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方圆摇头说道:“怎么看你也不像一个痴情种,其实这些年是你自己的心不定,你把心沉下来,好好想想,是不是一直有让你心动的姑娘埋伏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我心不定?”我疑惑的反问方圆。
方圆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做了个引导的手势对我说道:“你喝口酒好好想想,就现在,肯定有收获。”
我半信半疑,但还是遵照方圆所说,喝了一口酒,继而发散自己的思维,将这些年自己身边的姑娘一一从心底拿出来体味,半晌也真没发觉对谁动过心,我更愿意把和她们在一起的记忆定格在一夜春宵上。
犹记得每个一夜春宵后的早晨,阳光落在被两人身躯托起的被子上,并不会给我踏实的感觉,我往往想穿上裤子落荒而逃,似乎黎明的阳光照出的只是物质的穷乏,哪里还记得夜晚的心动和销魂。
如果某个女人在某个早晨,和我坐在同一张床上以房子为基础进行谈婚论嫁,我一定会崩溃,再以这种崩溃为前提,我早记不得心动是什么感觉了。
“有吗?”方圆端起啤酒和我碰了一杯,颇为关切的再次问道。
我只是摇了摇头,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却懒得再说一句话,心中更不愿意再想起任何女人。
可是人的思维却很奇怪,当我不愿意去想的时候,忽然我的女房东那张美的不真实的面容“嗖”的一下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像个机器似的瞪着方圆身后的那盆盆景傻看着,念头却海啸似的翻涌了起来——难道乐瑶就是方圆口中那个让我心动的女人?
我赶忙否定,这简直是个荒唐的想法,我和乐瑶不过区区相处几天,就算她美的嫦娥下凡,我也犯不着对她心动,因为对女人的幻想和冲动,早死在了刻薄的岁月中。
方圆还在翘首以盼的等待我的答案,我却不想再和他纠结心动这个对我而言毫无意义的词汇,索性继续玩起了沉默。
……
两人喝完了一罐啤酒,继续吃饭,窗外的天色也在不察觉中黯淡了下来,路两边的街灯以一样的姿态,渲染着夜幕下的这座城市。
我和方圆一人点上一支烟,消遣着吃完饭后的无所事事,两人继续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方圆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调侃着问道:“昭阳,今天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这天都黑透了,你怎么还坐的住,你不是得去找快活吗?”
“哪儿也不去,待会儿回家睡觉。”
方圆似乎被我震惊到了,惊叹道:“是谁谋杀了你的夜晚?”
我被方圆给问住了,我醉生梦死的夜晚的确被一个刚刚出现在我生活中的女人给谋杀了。
我并不急于回答方圆的问题,却迫切的想让他帮我分析一个困扰我许多天的疑问,我始终弄不清楚,开着豪车的乐瑶为什么会住进那个破旧的屋子里,我可不愿意相信,这是上天刻意为我们制造的缘分,说缘分也牵强,因为前些天我扔了她的被子,她随后把我扔到荒郊野外,这个世界好似并没有这种折磨来折磨去的缘分。
半晌我对方圆说道:“告诉你一件特新鲜的事儿。”
“是不是这件新鲜的事儿和你不出去鬼混有直接联系?”
我点了点头,随后将这些天,我和乐瑶因为那个房子发生的种种事情有选择性的告诉了方圆。
方圆听完后,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停顿小片刻才问我:“你确定她开着百来万的豪车,住进了你那间烂房子?”
“当然确定,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动机?”我很认真的对方圆说道。
“反正不是谋财害命。”方圆说着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没财,烂命一条,但现在我真的在和你说一件很认真的事情,你认真点行吗?”
“昭阳,咱们活在一个特现实的世界,其实你真的别指望她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来报恩的。”
我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别说,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你说我这辈子无恶不作,浑的发臭,肯定是因为上辈子好事儿做太多了,说不定我那女房东就在上辈子受了我恩惠,这辈子来报恩伺候我的。”
“伺候你?你不是说她大晚上把你骗到苏州和无锡的沪宁高速交界段,冻的你大鼻涕直流,有这么伺候的么?”
我指着方圆,又是一阵无语,才说道:“你TM就一损友!”
方圆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昭阳,其实出现一个女人转移你对简薇的注意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没等我应答,又说道:“马上7点半了,我八点约了婚庆公司的策划见面,今天咱们就先散了吧。”
看着方圆离去的背影,我在茫然中又点上了一支烟,总觉得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为什么乐瑶的出现会转移我对简薇的注意力?
……
从餐馆出来后,又买了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随着拥挤的人群,听着别人的笑闹,想着自己的烦恼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打开客厅的灯,四处看了看,屋内充满冷清,我的女房东,乐瑶似乎还没有回来。
我百般无聊,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少了泡夜店的醉生梦死,夜似乎也变得没完没了的漫长,我已经记不起,我何时像现在这样,在夜晚初至时,便好似一个居家小男人般对着电视机寻找消遣……然后倍感无聊!
时间才刚刚八点半,却被无聊折磨的抓心挠肺,抽了一根烟,发了一会儿呆,时间只走了十分钟,我有点儿想死,原来一个人的夜晚竟是如此难熬!
我从房间里找出吉他,找来一份吉他谱,开始练起了歌,如果说每个夜晚除了醉生梦死之外我喜欢做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弹弹吉他,消遣无聊了。
一曲唱罢,准备弹下一曲时,屋外终于传来了动静,随后门被打开,然后我看到了提着手提包,美的要人命的乐瑶。
虽然我们之间有点过节,但我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因此去贬低她的美,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是上帝冲动之下的杰作。
我放下手中的吉他,带着笑容问道:“回来了?”
“嗯。”乐瑶应了一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我沉声,板着脸向她喊道,却是无聊心理作祟,不甘心一个人寂寞,想戏弄于她。
乐瑶转过身与我对视:“有事吗?”
我打量着乐瑶,越看越疑惑这个女人为何能生的这么漂亮?随后口无遮拦的问道:“你说你怎么那么漂亮,不会是什么妖怪变的吧?”
乐瑶眉头微皱,对我冷言道:“麻烦你不要让我有引狼入室的感觉,行吗?”
我立马站了起来,言语故作激动说道:“姑娘,你没弄错吧,这房子是我先住进来的,你这引狼入室的说法是不是有点不恰当?”
乐瑶并没有理会我所提出的先来后到的说法,语气依旧冰冷:“如果你觉得我是妖怪变的,你随时可以搬出去,我不会有意见的。”
“我凭什么搬啊,本来这房子就是我住的,你充其量就是一个新房客,再说了,你都答应我住在这里了,我也遵守约定,下了班大佛似的蹲在家里哪儿都没去,所以搬家的事情,以后你千万别和我提。”我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示激动。
“我是你的新房客?”乐瑶的语气明显不悦。
我却毫不在意她的不悦,道:“对,从今天起,你在我面前就得以女房客自居,在这间屋子里,谁资历深,谁就是房东。”
“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另外我得提醒你,你没有必要偷换概念,把女房客的称谓强按在我身上,因为我只答应你在这里住一个月,你很快就会带着房客的身份永远离开这里。”乐瑶用一种有恃无恐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一个月怎么了,就算只做一个月的房东我也爽!”我嘴硬的说道,情绪却因为乐瑶那句“永远离开这里”而低落。
乐瑶不愿意再和我较真,说了句“谁管你”之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一个人的客厅里,我摸出一支烟点上,在烟进烟出的快感中,却又因为自己靠无赖争取来的房东身份而倍感好笑。
吐出的烟雾在灯光的映衬下,悠悠的飘向了窗外,我看得入神,一阵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风又吹的我清醒,在这阵好似被借来的风中,我忽的看到了简薇朦胧的轮廓,猛然想起:还有三天我们就将在方圆和颜妍的婚礼上见面,我似乎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这三天或许比分别的三年还要难熬……
时至今日我一直想不通,我们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经营了4年的爱情,为什么未能善始善终,哪怕是分手至少要给我个理由,可是……
我闭上了眼睛,从指尖处不断散出的烟,熏的我有点想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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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一脸“诧异”的米彩说道:“过来,让我掐死你!”
“怎么了?”米彩一脸无辜的看着我问道。
我怒极反笑:“你把我关了一天,还问我怎么了!你越和我装,我越觉得你无耻!”
“神经。”米彩淡淡扔下俩字,随即开始换起了拖鞋。
我向米彩走去,腿却一阵阵发软,几乎用最后的力气拉扯住米彩,怒言,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把门反锁?”
“防盗门不都要反锁的吗。”
“我还在家里,你不知道吗?”
米彩摇头,道:“不知道,我以为你先走了。”
“好,就算你不知道我在家里,那为什么要趁我睡觉的时候拿走了钥匙?”
“我拿走自己房子的钥匙不应该吗?”米彩冷着脸反问。
我气的头更晕,重重拍了拍额头,奋力保持着理智问道:“也对,你的钥匙,你是该拿走,可你偷走我手机的电池板怎么解释?”
“谁偷你电池板了!我昨天拿钥匙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你的手机,可能电池板掉床下了,当时屋里没开灯,我也看不清,直接装上了后盖。”
“我操,你为了弄死我,还真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啊,我想找你麻烦都找不着!”
米彩回应了我一个笑容说道:“套用你的话,遇上我是你活该倒霉,你说茫茫人海我们相遇的几率有多小,相遇以后我把你锁在屋子里的几率又有多少?”
“你这是承认了吗?”
米彩言语冰冷:“承认了又怎样,你去报警啊,就说我非法囚禁……你肯定不好意思报警,毕竟你是一个男人我只是一个女人,再说,你不是房东嘛,房东怎么可能被一个房客囚禁在屋子里,说了警察也不信啊!”
米彩再次用我以前针对她的言行给予我沉重一击,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击,半晌才冒着火说道:“你……你就是一女流氓,魔鬼,妖精……你无耻的行为,配得上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吗?”
米彩丝毫不受我愤怒的影响,依旧淡然的说道:“这些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没有你的因,也不会有我现在给你的果。”
“可你这给的果也太毒了吧,你把我锁了一天,电话打不出去,公司怎么看我,这比旷工性质恶劣多了,弄不好我要丢饭碗的!”我涨红着脸说道。
米彩盯着我沉默了许久,又很平淡的对我说道:“你说这么多话,不饿吗?”
话音刚落,我腿一阵发软,肚子“咕噜”乱叫,怒火攻心下又一阵发晕,手本能的搭在了米彩的肩膀上,咽下饥饿的口水,艰难的对米彩说道:“扶我下去吃炸酱面,最大碗的那种!”
……
楼下的面食店里,我装上了手机的电板,忐忑中打开了手机,顿时数十条短信提示音天崩地裂似的响了起来,全是方圆和陈景明拨来的未接电话提示。
我懊恼的将电话扔在一边,怒视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米彩。
米彩起身对我说道:“我已经把你送来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你给我坐下,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刚刚的短信提示音你听到了吧,全是公司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米彩的脸上终于有一些愧疚之色,低声对我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没正经工作,真的没想到……”
我一阵无语,以我之前的状态,确实不像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我耐着性子对米彩说道:“就算我不是正经工作,也得有组织,有纪律吧,你没看到那些地下通道的乞丐,每天还集合统计人数,然后划分要饭的区域呢!”
米彩又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这件事我确实做的有些欠考虑,要我怎么做,你说吧。”
米彩的态度软了下来之后,我倒有些不好意了起来,其实这事儿是我前面做的太过分,米彩教训我也是被欺负后的本能反应,她一个购物中心的CEO能没一点脾气嘛。
想了一下我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把今天我没去上班的事情解释一下,只要能保住饭碗,被你锁了一天的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
“你自己解释不行吗?”
“我解释他要能信,还用得着你解释吗。”我白了米彩一眼说道。
“看来你平时也没少忽悠你们领导吧……号码给我吧。”
我又被米彩说得无言,无言是因为被她说中了,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才将陈景明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她当即便拨打了出去。
我有点好奇,如果让陈景明知道,给他打电话的是卓美的CEO,他会是什么反应,不过米彩和陈景明肯定不会聊到这个,所以只能是好奇了。
那边电话好似被接通,米彩开口说道:“喂,请问您是陈经理吗?”
“我是昭阳的室友,有个事情和您解释一下,今天走的时候不小心把昭阳反锁在屋子里了,他电话又出了点毛病,所以没能立即通知公司,我向您表达歉意,抱歉了。”
米彩的话虽然说的礼貌,可语气中还是有那种身处高位者的威势。
随后米彩又和陈景明说了一句,将电话递给了我说道:“你们经理要和你说话。”
我从米彩手中接过电话,立即说道:“经理,刚刚你也听到了吧,今天不去上班,真的是意外!”
陈景明语气带着怒意,又很无奈的问道:“是真的吗?”
“骗你是孙子,为了这事儿,我至于专门找一个托儿和您说吗,我昭阳向来敢作敢当,是怎样就怎样。”我理直气壮的说道,因为这次我真没有忽悠陈景明。
“行了,这次就当意外处理,明天你早点来公司和方圆沟通一下,这次的方案一定要在高效中做出来。”
“您就放心吧,明天我一早就去公司。”
……
结束了和陈景明的通话,我又打电话和方圆解释了一下,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炸酱面也送了上来,二话不说,端着我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连吃了两大碗,直到实在撑不下去这才罢休。
我用纸巾抹掉嘴上的油迹,对被我强行留下的米彩说道:“你刚刚和我们领导说咱俩是室友关系吧。”
米彩猜到了我意图,当即否定,道:“那是形势需要,要不然我怎么和你们领导解释这件事情。”
“哦……哦……,原来你也会撒谎忽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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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米彩迎着板爹走去,我问道:“板爹,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这晚上气温降的厉害,你这么干坐着多冷啊!”
“打了,你关机了。”板爹的回答依旧很木讷,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板爹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手机被我发酒疯扔进护城河里了,心中不免一阵肉痛,自己钱没挣多少,做的全是败家的勾当。
米彩和板爹打招呼:“叔叔,好!”
“你也好,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在超市买了些菜,给你们做饭。”板爹说着从身后拎出一只方便袋,里面有鱼,还有一些蔬菜。
“叔叔,你上次熬的粥很好吃,做饭也一定很好吃吧。”米彩用一种从未在我面前有过的笑容对板爹说道,这让我意识到,我确实是一个不讨喜的人,而不是米彩的姿态高。
对于米彩的称赞,板爹只是笑了笑,随后示意我们上楼。
上楼时,米彩在前面走着,我和板爹落在后面,我有些意外的问板爹:“板爹,你这几天都待在苏州没回去吗?”
“我又去广州参加了一个展会,回来时路过苏州。”板爹的回答依旧简洁。
我想想也是,马上快冬天了,是板爹所在的国企,暖器订单最多的时候,差不多每年这个时间板爹都得去不少地方采购原材料。
回到屋子里,板爹直接进了厨房,开始动起了手,米彩想去厨房给板爹帮忙,却被板爹拒绝了,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忙些什么,而我则坐在客厅里发呆,心中仍一阵阵苦涩,我知道这种苦涩会陪伴我许久,直到我彻底忘了简薇的那天。
小片刻米彩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换了一身居家服,这让她看上去亲切多了,不过却美丽依旧,似乎美丽漂亮就是她骨髓里的东西,随便怎么打扮都美。
“像个雕塑似的坐着!就不能去厨房帮你爸吗?”米彩似乎不满板爹忙的时候我却无所事事。
“你不懂,他喜欢一个人做饭。”
“还有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把做饭当乐趣,别人帮忙就是抢他的乐趣。”
“哦,那他做的饭应该很好吃吧?”
“你又不是吃货,问那么多干嘛。”
“非要是吃货才能问吗,谁都有好奇的权利。”米彩再次情绪不满的和我针锋相对。
“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吗,不差这一会儿。”
米彩没有和我追根究底,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抱着一只脏衣篓向卫生间走去,我有点诧异,原来女神也是要洗衣服的。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然后洗衣机滚动了起来,听着规律的滚动声,我更加的失神,一瞬间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尖叫声从卫生间传来,自然是米彩的声音,分贝之大瞬间将我从失神中唤醒,而板爹已经先我之前,手拿大勺跑向了卫生间,随后我也跑了过去。
尽管我和板爹将阵势弄的很大,狼也能被打死,但此时的米彩却只是和一只趴在浴缸上的蟑螂对峙着,蟑螂有恃无恐的抖动着触须,而米彩已经花容失色,这明显是一场不对称的较量,可笑的是处于弱势一方的她竟然是一个大活人。
米彩见我来了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躲在了我的身后,简直和9点档的狗血韩剧上的情节一模一样,我也因此获得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尽管我的对手只是一只蟑螂。
我走到浴缸边上提着蟑螂的触须将它拎了起来,蟑螂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一阵剧烈的挣扎,米彩又是一阵尖叫,我心中好笑,在她每次把我噎得想吐血时,一只埋伏在阴暗角落里的蟑螂却能把她给吓死,这便是一物降一物。
我将蟑螂提了提,对板爹说道:“加个菜吧,好久没吃肉了,爆炒还是清蒸呢?”
米彩一阵犯恶心。
板爹似乎很维护米彩,脸一沉说道:“别闹,赶紧扔了。”
我提着蟑螂不屑的冲米彩一笑,这才将蟑螂从窗户口扔了出去,随即叹息说道:“唉!要是没摔死也成了一只无家可归,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蟑螂,还不如长点心摔死算了!”
米彩自然知道我是借蟑螂损她总是把我往外赶的行为,但依旧没从刚刚的蟑螂事件中缓过神来,只是表情惊恐的沉默着,于是我忽的产生一个幼稚的有些好笑的想法,要是富人们都像米彩这么害怕蟑螂,我就揣一口袋蟑螂去敲诈勒索,准能轻松致富。
突发事件结束之后板爹依旧去厨房忙碌着,而米彩却不准我离开卫生间,让我陪她洗完衣服,害怕再从哪个角落蹦出一只蟑螂,也有可能是一群,总之肯定是刚刚那只蟑螂的亲属们。
片刻之后终于洗完,米彩将衣服从滚筒里拿了出来,我则坐在浴缸上看着她。
沉默了一会儿我对她说道:“我明天要搬走了。”
“我知道。”
“你一个人应该挺寂寞的吧?”
“我为什么要寂寞。”
我假装很失落的说道:“是哦,你怎么会寂寞呢,这里可有蟑螂甲乙丙丁陪着你,没事儿和你玩玩捉迷藏的游戏,热闹的很!”
米彩怔住了,随即带着怒意看着我,我却很淡定的说道:“赶紧去把衣服晾了,待会儿要吃饭了。”
……
饭桌上,我、板爹,米彩三人各坐一边,一向木讷的板爹出奇的主动问米彩:“饭菜还合胃口吗,姑娘?”
米彩点头应道:“叔叔做的饭菜很好吃!”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恭维,板爹做的饭菜真的很赞,尤其是糖醋鱼,堪称一绝,而米彩也很识货,尽挑着糖醋鱼吃。
在米彩称赞后,板爹点头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我,仿佛告诉我:“儿子,你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我倒情愿自己错误的解读了板爹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因为我和米彩完全没有可能往情侣的身份上发展,一来,她极度厌烦我;二来我还没从简薇和向晨给的阴影中走出来;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配不上她,试问谁见过一个开着豪车的漂亮姑娘会爱上一个不靠谱的人渣的!
我们能相遇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安排,只是上天为了让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底会有多大,然后让我死在羞愧难当中,真他妈缺德的老天!
胡思乱想中,板爹又开口对我说道:“昭阳,你待会儿吃完饭把水管修一下,接口处有点儿漏水,天再冷一点弄不好会爆管。”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
板爹点了点头,仅过了一会儿又对我说道:“下次我来从家里面多带一些米和面粉,你下班的早就回家做饭,外面吃浪费又不卫生。”说完一会儿后又补充道:“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你要多照顾人家姑娘一些,做饭你也会,平时多干一些活儿。”
按照我和米彩的约定明天我就得搬出去了,板爹还用他的幻想将我和米彩以后的生活强行捆绑在一起,我有点无奈,但又言语不得,比如搬出去这样的事情告诉他,他多半要失望。
我又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米彩,她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专注的吃着饭。
终于板爹的注意力从我的身上转移到米彩身上,他又问米彩:“姑娘,我们家昭阳和你住在一起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生怕米彩揭露我的种种罪行,在桌下用脚踢了踢她,示意她别乱说话,却不想她趁势一脚重重踩在我的脚指头上,疼的我差点扔掉手中的筷子。
“叔叔,他挺好的……就是总喜欢在屋子里吸烟,说了也不改。”米彩先褒后贬的向板爹揭露了我的罪行。
板爹沉着脸看着我,我假装没看到,可板爹的眼神依旧犀利,不依不饶的看着我,米彩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改,我改。”我在无奈中妥协,却觉得这样的妥协毫无意义,米彩也够无聊,我马上都搬走了,在不在屋里抽烟还值得较劲吗?
这个小插曲过去之后,板爹的心情似乎不错,让我去厨房拿来了他上次带来的糯米酒,我帮板爹倒上一杯,又问米彩:“你要喝一点吗?”
米彩将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往前面递了递,道“喝一点。”
我给米彩倒上少许,自己也倒上少许,于是三人围着一张不算大的桌子,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里,吃了一顿有家庭气息的晚餐。
不要误会,我说的家庭气息仅仅区别于在外面用餐,因为米彩和我们并不是一个家庭的人,恐怕等我搬出去以后,在这座偌大的城市,碰上一面都难!
在关乎到方圆和自己的晋升机会前,我在心中认真权衡了起来,其实我自己还好,主要是方圆,如果真的能晋升为企划部副理,待遇和在公司的地位都将有一个质的飞跃,前途一片光明。
“乐瑶,这个事情你要搞不定,我让方圆回来操办,他那什么婚假也别休了!”陈景明一副逼迫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别啊,经理!我要搞不定他更搞不定,他和那个平面模特又不熟。”
陈景明又放柔了语气对我说道:“其实马上就要签订进场合同了,据我猜测CUCCI那边也就是借平面的模特的事件最后考验一下我们公司的合作诚意,即使没有这个事件,估计也会制造其他突发事件的……GUCCI最后会不会在我们百货设专柜,不仅关乎公司利益,也关乎到我们企划部的利益,包括你自己,所以……无论你想什么办法也要帮公司渡过这最后一关。”
在心中权衡了半晌,我终于点头说道:“我尽力吧。”
“尽力可不行,是一定要办成,这个你必须要和我保证。”陈景明扶了扶眼镜,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以协商的余地。
这个事情无论成不成都要去办,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乐瑶能够空出档期,反复权衡之后,我点头说道:“这个事情我一定办成。”
陈景明终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太好了!”
我心里想道:“你是好了,我得厚着脸皮去求一个我最不愿意求的女人,你他妈知道否?”
在我准备退出去时,陈景明又喊住了我:“乐瑶,你先别打电话联系那个平面模特,她不是在横店拍戏吗?你明天直接去横店,你千里迢迢赶过去当面和她说这个事情,她就不那么好拒绝了!”
“经理考虑周全,经理英明!”我挤出笑容说道,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一只不要脸的老狐狸,他这么破釜沉舟的干,想过别人如果档期安排不开,又很难拒绝,是什么感受吗?
……
这个下班后的傍晚,我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心中阵阵烦躁,烦躁的根源产生于明天要去横店见乐瑶,今天晚上又要搬离那间住了两年的屋子,随之烦躁演变成憋屈,我好似从来都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活,往往别人的三言两语便将我的爱情、工作和生活冲击的支离破碎,比如简薇,比如GUCCI的那个女代表,比如乐瑶。
回到那间陈旧的屋子内,我下意识的往乐瑶的房间看了看,她的房门依旧紧闭,可能还没有回家。
她是否回家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遵守自己的承诺从这间屋子里永远搬出去。
我回到自己房间又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其实昨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将床上的一些用品打包便全部收拾妥了。
东西收拾完我打开电脑在同城网上寻找那种可以拎包即住的房子,找了几个符合条件的却全部需要交半年的租金还要押三个月的房租,这么一算至少要准备一万元的房租,我顿时犯了难,我现在身上也就只剩几千块钱,上个月的工资还得等到后天才发,就算发了,我也不能全部用来交房租吧,总要留一些做生活费的。
无奈之下我只得降低要求开始找那种可以合租的,房租相对少一些的房子,而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回过神时夜晚已经让这座城市万家灯火。
我重重的抹了抹脸缓解长时间对着电脑的疲倦,休息一会儿还得继续找住的地方,总不能真的流落在街头吧,我已经够落魄的了!
茫然的看向窗外,自己的灵魂再次孤寂在万家的灯火中,这一刻我真的渴望在这座生存了两年多的城市里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有一个每天等待我回家的女人,从此告别居无定所,告别夜晚的孤独,告别活着的心酸……
一会儿后,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我知道是乐瑶回来了,不过此时此刻我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她,因为我终于没有失信于她,待会儿我就将从这里搬走。
乐瑶拎着手提包,穿着刚换好的拖鞋站在我房门口,看了看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向我问道:“房子找好了吗?”
“你放心吧,找不找的到,我今天晚上都搬走。”我回答道,潜意识里觉得乐瑶会很喜欢这个答案。
“哦。”乐瑶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去。
片刻想起来什么似的向我问道:“你说今天买些杀虫粉撒在卫生间,买了吗?”
买杀虫粉相较于搬家,被领导逼着去横店找乐瑶实在是太微不足道,所以我真的给忽略了。
我抱歉的对乐瑶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自己去买一些吧,你要不想跑,网上也能买到的,很方便。”
乐瑶的表情变的不悦:“这是你答应我过的事情,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责任感?”
今天我憋屈了一天,到现在能住的房子还没找到,心情能好到哪里去,语气也重了起来:“责任感能当饭吃吗?你天天这么和我提,烦不烦?”
乐瑶没有预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愣了一愣沉下脸来点了点头对我说道:“那好,把欠我的钱还了,我也没有必要对你负责。”
我无语半晌,又一次倒在没钱的悲哀中,许久才声音低了几分的说道:“你说过只要我搬出去,借你的钱可以不急着还的。”
“谁管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乐瑶依旧冷着脸对我说道。
“怎么说我们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几天,有必要这么把我往绝路上赶吗?”我埋着头说道,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乐瑶不屑的笑着说道:“我没有把你往绝路上赶,你也工作好些年了吧,为什么身上连一点存款都没有?……你应该明白,把你往绝路上赶的人是你自己。”
乐瑶的话语无情的揭开了我心灵深处最痛的那道疤,一瞬间自卑和羞耻感让我无地自容。
无措中我看到了那只被我立在角落里的吉他,当初这把吉他是简薇在我过生日时特地到琴坊里定做的,然后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用的都是非常好的材质,价值远远不止一万。
看着这把吉他,我再次体会到物是人非的悲痛。
我起身将那把吉他拿到乐瑶面前,递给她说道:“这把吉他给你抵债,你卖给懂行的人绝对不止一万。”
没有等乐瑶表态是否答应用吉他抵债,我已经拖扛着行李,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这个屋子,低着头向屋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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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借刚刚的问题,名正言顺的看着简薇,等待她给我答案,这次她主动联系我,实在让我很意外。
简薇与我对视着,于是我终于看清了她的正脸,她的面容依旧未变,我有一种冲动,我想抱住她,管她现在和谁在一起,管她和谁谈恋爱。
可是最后理智压住了冲动,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许久简薇对我说道:“这次我回国,我不打算再去美国了。”
我点头,却沉默,她是否去美国与我已经没有关系,我最多只能站在普通朋友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情。
“你呢,你这两年过的怎样?”简薇笑了笑问我。
“很好啊!每天都过的很自由。”我回应了简薇一个笑容说道,但这句话我只说了半,我的确过的很自由,自由的去想她,自由的痛苦,自由的把自己埋在过去中的爱恋中一动不动,而谁都管不了我这么做,够自由吧!
“那就好。”简薇看着我点头说道。
“你呢,你又过的怎么样?”
这个问题却让简薇想了想才说道:“虽然没有你过的那么自由,但也过的不错。”
我生硬的回应:“呵呵,那也挺好的。”
两人又陷入到沉默中,这种沉默似乎在讽刺着我们曾经无话不谈的过去,我有点不适应,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薇似乎和我一样的情绪,她终于起身对我说道:“风吹的挺冷的,我先回去了。”
“哦……好!”我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
简薇看了看我,转身离开草坪向河岸边停着的车走去,而我又点上了一支烟,坐在原地,依然弄不懂这个夜简薇找我到底为了什么,我们费了一番周折见面却又寥寥数语,让这个夜多少显得有些单薄,也毫无意义。
准确说这次和简薇的见面也不是毫无意义,等我再次回到那间老屋子时,乐瑶把我关在门外,无论我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开,这让我觉得是不是她和简薇商量好的,一个把我约出去,一个趁机把我关在门外,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无处可去了。
一个人坐在楼道口思量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再去罗本那里凑合一宿,这会儿他也应该从酒吧回来了,但愿今晚莉莉没有和他一起。
……
回到罗本那间在天台上的阁楼,我伏在门上先听了听,确定屋内一片安静,这才敲了敲门,一会儿罗本便给我开了门。
罗本穿着睡衣叼着烟,带着诧异对我说道:“你丫回来了!”
“受了他妈的一天罪,别提了!”我叹息说道,今天于我而言实在是糟糕透顶,先是被乐瑶关了一天禁闭,又因为暴饮暴食胃痛,后来再被简薇莫名其妙的约了出去,每一件事情都是受罪,身体和精神双双被折磨了一天。
“你哪一天不受罪。”罗本感叹了一句,又躺回到床上,抽一口烟,喝一口啤酒。
对于罗本的调侃,我无奈的一笑,没再说什么,简单洗漱之后,也躺在了床上,点上烟,两杆烟枪顿时联手将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弄的一片愁云惨雾。
罗本忽然问我:“你这两天晚上没回来,是和你那新交的女朋友住一起了?”
“没有,乐瑶都看得出来她不是我女朋友,你看不出来吗?”
罗本诧异的问道:“什么个情况?”
“装的,她压根就不是我女朋友。”
罗本点头,道:“你俩是不怎么像一个世界里的人。”
“是啊,她配不上我。”
“你牛逼!”罗本冲我挑了挑大拇指说道。
我没有回应,掐灭烟,拉上被子,躺下的瞬间倦意便铺天盖地的涌来,很快进入到睡眠中。
……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没顾得上吃早饭,破天荒的打了个出租车向公司赶去,为此我比乘公交车多付出了30多块钱,这明显是花的冤枉钱,要不是昨天被乐瑶那可恶的女人关了一天,落下了一天的工作,我根本用不着这样分秒必争,恐怕晚上也逃不过要加班的命运,如此想来,对乐瑶的憎恨又增加了一分,于是打定主意,最近得抽空和她谈谈,不谈人生、不谈理想,就谈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终于来到公司,我以为自己已经够早,没想到方圆比我还早,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他便将一份资料扔给我说道:“这是昨天的会议资料,你花半个小时看一下,然后我们再商量这次应对卓美的促销方案……”说完又补充道:“乐瑶,时间很紧迫,赶紧进入工作状态。”
“没问题。”我说着便坐下拿起会议资料看了起来。
从这份资料中我看出,昨天的交流会议并没有确定明确的促销思路,同时陈景明和方圆在方案的制定上也存在分歧。
陈景明趋于保守,他的意见:情愿沿袭以前的促销方案,也要保证在规定日期里完成任务,而方圆则希望这次的促销方案较以往有所突破,真正表现出我们宝丽百货成为顶级百货以后的改变和气势,哪怕时间略微延迟一些。
花了20分钟看完会议资料,我和方圆一人泡了一杯咖啡,随之交流了起来,我自然是支持方圆的思路,既然公司下一阶段的战略重心是强化品牌形象,那么促销行为上较以往肯定要有所突破,而和卓美的竞争只是经营的一部分,显然要给强化品牌形象这个战略重心让路,当然,如果我们可以在促销方案上取得突破又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那更加的两全其美。
商量之后,我和方圆达成一致,我们尽力在时间允许范围内,制定出较以往有突破的促销方案,当然我们所达成的一致还需要陈景明的点头认可,毕竟他才是企划部的最高领导,拥有一票否决权。
整个早上陈景明并没有出现在公司,直到快中午时才出现,当即将我和方圆喊到了他的办公室,情绪看上去很亢奋,这让我和方圆很是不解。
来到经理办公室,陈景明让我把门关上,没来得及喝上一杯茶,便对我和方圆说道:“今天早上我和卓美的招商部经理见了面。”
我和方圆对视一眼,充满疑惑和震惊,陈景明竟然和卓美招商部的经理在工作时间见了面,这可是有通敌的嫌疑啊!
陈景明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向我们解释,道:“我和卓美的招商部李经理是老同学了,这次他给我带来了一个足以改变我们宝丽和卓美命运的消息……卓美内部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权力争夺的风暴,矛头对准的便是他们新上任的CEO。”
我心中一惊,卓美新上任的CEO不正是乐瑶吗,难道此时她正面临着一场公司内部的权力危机吗?心中虽猜测着,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等待陈景明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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