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话毕,江眠直直地看着陈年。
后者眼神呆滞,微微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实,以他的智商,何尝想不通这些?
只是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良久,陈年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随后他转头看向江眠,“你小子,口才很不错嘛!能说赢老夫的人可不多见!”
陈年也没想到这个厚脸皮的臭小子竟然颇有胆识!
尤其是那句“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足可见他的胸襟和学识!
此人不简单啊!
难不成跟自己是一类人,跑来云州这块净土避难的?
倒是一旁的陈萱钰紧盯着江眠,时而恍然,时而又眉头紧皱!
“既然你这小子腹中有点才学,我考考你!”
陈年一时兴起,倒是对江眠有了些兴趣!
“你觉得,那江眠要逐鹿天下,下一步该当如何?”
江眠内心暗笑,嘴上却滔滔不绝。
“如今天下叛乱四起,南方和西北之地颇不安定!”
“但黄朝王贤之之流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徒有其表,大黎衰弱但余威犹在,过不了几年叛乱就要被压下去!”
“若我是江眠,必定趁着这几年功夫,暗中大肆发展自己,总而言之就是九个字。”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陈年一惊,随即又道:“一州之地太过单薄,你认为江眠下一步会取哪一州?”
“青州!”
“为何不取豫州和齐州?”
“豫州北抵金州,那里驻扎着抵御金国的五十万精锐,若是皇帝一声令下,五十万人调转枪头,豫州不保!”
“至于齐州,西边就是东州,东州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
京州东边就是东州,再东就是齐州,若要往东平叛,一出去就能撞上齐州!
占领齐州?跟朝廷中门对狙啊?
“而青州,北临竹江,南临洛淮江,土地肥沃不说,又有天堑隔开江州苏州,跟江南王隔江相望,能遏制他北上威胁云州!”
“那浮州的江北王……”
“客官!面来咯!”
这时,两碗面端了上来,陈年也感受到肚子在咕咕叫,不由得停了下来!
一边吃面一边看着江眠,“想不到小兄弟见识过人,不知你原是哪里人?”
“我?我本就是云州人!”
“哦?那你可在江元帅手下效力?”
江眠摇摇头,“没有,我没有为他效力!”
陈年一愣,想不到云州也有这等俊才!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仕于江眠,建功立业呢?
难道是淡泊名利,跟他一样只想过平常生活?
那倒是可惜了!
然而一旁的陈萱钰看着这一幕,脸色不禁有些奇怪。
她看着江眠,表情复杂!
陈年叹息,“想我曾经也来过云州,可惜当年时运不济,未能与你相识,如今倒是相见恨晚啊!”
江眠拍了拍陈年的肩膀,“看老哥谈吐非凡,应该是朝中官员,对朝廷失望后来云州的吧?”
“呵呵,小兄弟果然聪慧!”
“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陈萱钰一惊,细细品味着这句诗,眼中异彩连连!
“好诗好诗!可惜无酒,那便以茶代酒!来,走一个!”
“走!”
陈萱钰捂脸。
爹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旦跟某个人聊得兴起,连她这个女儿都能忘了!
而江眠此时心中也是欣喜!
他已经知道陈年是陈萱钰的父亲。
只要搞定陈年,陈萱钰那不是手到擒来?
此时陈萱钰也凑了上来,实在是江眠那句诗太惊艳了!
她本就是京城才女,最喜诗词,此刻哪里忍得住?